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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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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济盛泽的表情,来人忍不住轻笑。
“你是?”济盛泽含糊不清地开口。
那人挑眉,惊异道:“中国人?”
不怪他认不出,济盛泽现在脸蛋酡红,眉心微蹙,嘴唇难受地抿着,这模样就是被认成哪国人都不奇怪,好看得有些超脱了。
不过济盛泽知道面前这人也不差,嗓音低沉而蛊惑,就是只听声也能知道他的容貌肯定是顶好的。
可济盛泽不关心这些,甚至开始有些烦躁了,本来头就晕,此刻还被人堵在吧台前,他只想快点回酒店。
他晃晃悠悠起身,因为重心不稳还踉跄了几步。
旁边的帅哥没来得及扶住济盛泽,一条健硕的手臂突然横穿进来,一把搂住了济盛泽的腰。
那手臂微微一用力,轻轻松松就把济盛泽勾进了自己怀里。
手臂的主人低头看了眼靠在怀中的人,过了几秒才想起另一个人的存在,这位不速之客冷冷地对上他的目光。
亓斯桁不明白,他只是看有人独自在吧台喝醉了想把人送警局去,怎么被人当成变态一样防着。
完全不知道他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语气跟在撩人似的。
好在济盛泽感受不到四周空气里的暗流涌动。
熟悉的枯木香冲淡了济盛泽身上的酒气。他感觉这个怀抱舒服极了,令他忍不住沉溺其中。
“你谁?”
见对方先发制人,亓斯桁哼笑一声:“你又是谁?”
“我?和你说了也没意义。”
这么嚣张?亓斯桁一口气差点没顺过去。
两人的目光都要磨出火星子了,济盛泽依旧置身事外。
他不太清醒,软滑的羊毛面料蹭在脸上,竟有些昏昏欲睡。
他依赖似的往怀里蹭了蹭,想要闻到更多。
奇怪,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可我找到了两个味道一模一样的人。
想到这,济盛泽的脸被温柔地捧起。
嗯?连眼睛也一样好看。
“渡嘉赫。”
“嗯。”
“真的是你吗?”济盛泽声音微弱,听着随时可能睡过去。
“济盛泽,好久不见。”渡嘉赫道。
也不知道济盛泽有没有听到,他挣开渡嘉赫的手,又钻回怀里。
渡嘉赫瞧着济盛泽环在自己腰上的手,重新看向不知道在对啥发愣的亓斯桁:“看到了吗?我们认识。”
亓斯桁也不傻,两个人都抱在一起了,是什么关系显而易见。
“他叫济盛泽?”
渡嘉赫没回话,沉默的注视着对方。
“好吧。”亓斯桁没再说什么,他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没再纠缠,潇洒道:“我走了。”
亓斯桁走后,渡嘉赫抱着济盛泽,打算去给他点杯蜂蜜水醒醒酒。
他掰开济盛泽紧抱着自己的手,想把他放到椅子上等自己一会儿。
济盛泽浑身又燥又热,而渡嘉赫身上还带着冬天冷冽的气息,这对济盛泽来说就如猫薄荷。
济盛泽的手才离开渡嘉赫的腰没几厘米,又蛮不讲理地抱回去,甚至更紧。
渡嘉赫叹了口气。
他就任由济盛泽抱着自己,抬头对在调酒的服务员说到:“Please give me a cup of honey water, thank you。”(请给我一杯蜂蜜水,谢谢。)
等到渡嘉赫接过蜂蜜水,济盛泽还是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
渡嘉赫轻轻捏住济盛泽的下巴:“慢慢喝。”
济盛泽皱着鼻子一直在躲渡嘉赫伸过来的杯口。
和八年前一样,济盛泽但凡喝醉了就是一只倔猫,渡嘉赫也有方法治他——慢慢哄着。
“乖,喝一点,否则明天会头疼。”
渡嘉赫绷着一张面瘫脸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有喜感,但仔细看,他眼底淌着的是阳光融雪般的温柔。
哄人的话快要说尽了,济盛泽才勉为其难喝完渡嘉赫手中的蜂蜜水。
“很棒。”
接受完夸奖的济盛泽重新回到渡嘉赫的怀里。
渡嘉赫抚着济盛泽因为轻微冻伤而有些脱皮的脸颊。
明明早上看见的时候还没有。
猝不及防重逢时那种心脏悬空、攥紧的心悸感缓解了很多,只剩下满腔思念与柔情。
在早上看见济盛泽第一眼时渡嘉赫是不敢相信的。
他没奢望过济盛泽能记住八年前与自己前任的一个小小约定,他想他在济盛泽心目中大概是个无足轻重,早已是过去式的前任罢了。
所以当他看见济盛泽居然出现在自己酒店门口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躲避。
天意弄人,渡嘉赫在晚上又遇上了这位旧情人。
“喂!你躲什么?”
渡嘉赫要放杯子,稍微欠了欠身就被济盛泽误会是躲着他,不想让他抱。
见济盛泽义愤填膺的表情,渡嘉赫不禁失笑:“我没躲。”
济盛泽危险地眯起眼:“不,你有。”
“……真的没有。你现在喝得太醉,该回酒店了。”
事实似乎和渡嘉赫幻想的有些出入,济盛泽居然会死皮赖脸趴在自己怀里说什么也不出来,而且还在他面前耍酒疯。
“你住哪?”
渡嘉赫废了老劲把济盛泽扶住,可对方却在他手里晃来晃去,渡嘉赫要找他房卡都困难了不少。
房卡上不仅标了酒店名,还写了房间号。
了解完重要消息,下一步便是把人送回酒店了。渡嘉赫看着济盛泽,撸了撸袖子。
夜色渐浓,街道却不冷清。几位旅客凑在一起,指挥着更换不同拍摄角度和姿势。
其中一个人手一抖,相机在手中颠簸了几下,幸亏最后还是稳稳接住,只是不小心按了下快门。
等那个人点开照片一看——夜月星河下,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抱着另一位,可以看出他抱得很紧,生怕怀中人掉下去。而怀里的人应该是睡着了,脸深深埋在对方的颈窝里,他们身后的脚印连绵。
刷卡进房间后,渡嘉赫让济盛泽靠在墙角,他去找拖鞋。
他勾着一双一次性拖鞋转身,还未张开交代几句,济盛泽的呼吸近在咫尺。
济盛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驼色风衣给脱到地上,围巾也随意放在鞋柜上。
济盛泽醉眼朦胧,看着渡嘉赫什么也不做,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温软的呼吸喷洒在渡嘉赫唇瓣上。
致命的暧昧。
偏偏济盛泽的眼神无辜,也不像要干什么,仿佛只是单纯想凑近看看渡嘉赫的眉眼,看得更清楚。
渡嘉赫不再有什么动作,陪着济盛泽玩对视游戏。
“我发现。”济盛泽顿了下,继续说:“渡嘉赫,你瘦了。”
“过得不好吗?”
渡嘉赫受不住了,他闭起眼,要用手掌去捂他的脸。
济盛泽一把牵住,不许他逃避,固执地重复:“这八年你过得不好吗?”
渡嘉赫直面济盛泽的视线,终于挫败,声音低沉:“不好,没有你。”
说完,渡嘉赫低下头,认命地吻上济盛泽的唇。
渡嘉赫一向冷静自持,济盛泽是他唯一的无法抗拒。
渡嘉赫刚开始只是单纯把唇按在对方唇上,蹭了几下。
直到济盛泽的指尖勾住了他的衣角。
渡嘉赫越吻越凶,察觉到济盛泽有逃的想法,他摁住济盛泽的后脑勺,勾着舌尖吻得更深,更投入。
“渡嘉赫……停下……”
“不。”渡嘉赫嗓音沙哑,说罢还咬了下济盛泽的唇瓣,疑似挑逗。
济盛泽的脚步控制不住往后退,直到靠上墙角。
渡嘉赫一只手搂着济盛泽的腰往上提,另一只撑在墙上,把济盛泽逼得只能顺着墙壁往下滑去逃离渡嘉赫失控的亲吻。
渡嘉赫亲吻的力度不断加重,重到济盛泽的嘴唇都隐隐作痛。
济盛泽跌坐在他刚脱下的风衣上,双手软绵绵地撑在身后。
他仰着头,被渡嘉赫亲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被动承受。
渡嘉赫好不容易停下来,济盛泽的唇也被吻得艳红氤氲。
他给了济盛泽几秒换气的时间,正欲再吻上去。
“渡嘉赫,我想睡觉了。”
渡嘉赫猛地回神。
济盛泽站在他面前,声音闷闷的,为渡嘉赫的分神感到生气和委屈。
没有失控,也没有什么急促的亲吻喘息。
我刚刚都在想什么?
渡嘉赫搓搓脸,自己都感害臊。
济盛泽说完,自己晃晃悠悠地扑到床上。
渡嘉赫还在为自己方才臆想的画面感觉臊得慌,就连给济盛泽脱鞋时握在对方脚腕上的力气都重了点。
他用热毛巾给济盛泽擦了脸、脖和手臂,方方面面都照顾完毕后渡嘉赫才有精力靠在床边休息一会儿。
他仰靠在床沿,盯着天花板几秒,抬手用胳膊隔绝外界一切光线。
“真是……抵挡不了。”
酒精麻痹了济盛泽的大脑,可渡嘉赫很清醒。
臆想往往是现实欲望的载体,他在济盛泽喝醉的情况下去脑补这种事情,渡嘉赫认为这是危险的信号——这说明他对济盛泽还有欲念,他还想要济盛泽。
这不行,这很冒险,如果他克制不住这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重逢。
临走前渡嘉赫把房内的所有灯都关了,他还记得济盛泽不喜欢开灯睡觉。
渡嘉赫下了楼后也没用立马离开,而是去酒店前台交代了几句。
翌日清晨。
“咚咚咚。”
被敲门声吵醒,济盛泽疲倦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上不动,明显没有醒神。
门口的人又敲了几下,济盛泽抓了抓头发,拖沓地开了门。
“济先生,早上好。”服务员态度礼貌得体:“很抱歉打扰到您,只是昨天夜晚前台看见您一个人醉醺醺地回到酒店,担心您今早头疼,特地上来给您送杯蜂蜜水。”
我昨天是一个人回来的?
济盛泽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身上一点酒气也没有,甚至头也不怎么疼。
他在这八年间居然已经把照顾自己的本事练就得如此炉火纯青了吗?
想到这,济盛泽接过蜂蜜水,道过谢把门关了。
济盛泽洗漱后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慢吞吞地把蜂蜜水喝完。
他顺手打开手机,消息争先恐后的弹出来,消息预览更是长长一大串。
即使是短暂脱离工作生活信息也是只多不减——骚扰短信也不少。
济周坤:游玩散心也要控制好时间,不要花太多精力在这种枯燥无意义的事情上。
济周坤:再给你一天时间,差不多就回公司上班吧。
济盛泽手指轻扣手机背面,发出“嗒”的一声。
他无视这条消息,点开下一个。
魏越:小米我接到了。
魏越: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