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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二、朋友 ...

  •   次仁卓嘎不喜欢看她这种表情,严肃而忧郁,感觉离他好远,认人看不懂,伸手抹平她的眉头,“别这样。”
      他粗糙的手指指过她的眉间,似乎有阳光的温度,雨潇转头看他。他笑笑,突然站起来,双手叉腰,大声唱起一曲藏歌,声音悠扬嘹亮,一波一波向远处传开,在林间回荡,雨潇仿佛看见神秘的雪域高原上,悠悠的蓝天,远方耸立的雪山,草原上悠闲吃草的牛羊……
      他这么对着山林泉水放歌,姿态一派潇洒写意,眉目间明朗坦荡,旷放豪迈,雨潇不知不觉看呆了。
      一曲唱罢,雨潇仍在沉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唱的什么歌?”
      “是我们草原上的歌,意思是‘朋友啊,你是天上的雄鹰,飞翔在高高的山岗;朋友啊,你是高原的阳光,照进我破旧的毡房;朋友啊,你是春天的百灵,在门前的树上歌唱;朋友啊,你是神佛的恩赐,永远藏在我的胸膛。’”
      “藏族人都是天生的歌唱家、舞蹈家。”雨潇由衷地赞叹。
      虽然不明白什么是歌唱家、舞蹈家,但还是听得出她在称赞自己,次仁卓嘎乐呵呵地道,“好象白族人也很会唱歌跳舞,你唱一个好不好?”
      雨潇也不扭捏,放开声音唱起来,“布谷鸟,高高飞,美丽的歌声多清脆,假如你不站在高高的树上,谁能知道你的歌声美?啊,心上人象布谷鸟,世上数他最漂亮,假如你不和我对山歌,动听的歌儿唱给谁听?达玛花,悄悄开,美丽的花儿多芬芳,假如你不开在后面的山坡上,谁能知道你的花儿香?啊,心上人象达玛花,世上数他最漂亮,假如你不和我对山歌,知心的话儿说给谁听?……”她的声音还是童稚的尖细,却也温柔甜美。
      次仁卓嘎直直地看着她,歌声渐渐停歇,好一会儿才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白族的女孩美丽又可爱。”他眼里似有个小太阳,光茫闪烁,“不过,我听这歌的词和曲子,好象是我们藏歌?”
      “是啊,本来就是藏歌。”雨潇得意洋洋,她特地唱这首藏族民歌,可惜她不会藏语。
      次仁卓嘎轻声哼唱,曲调竟然就是雨潇刚刚唱的《心上人象达玛花》,只是他唱的是藏语,雨潇一句也听不懂。
      他刚唱完,雨潇也开始用汉语哼唱他那首《朋友是天上的雄鹰》,唱完还挑衅地抬高下巴看着他,“我还会跳锅庄呢!”
      次仁卓嘎笑着跳起来,向她伸出手,“好啊,来跳吧。”
      雨潇脚一踩地,疼得“哎哟”一声,次仁卓嘎忙道,“怎么了?”
      “脚疼。”雨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泪汪汪。
      她这样子,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疼。次仁卓嘎小心地捧着她的白嫩嫩的小脚,因为走了太久磨得起了水泡,破皮流血了。他从怀里拿出个小瓶,倒出药粉为她涂在破皮的地方,虽然已经尽量轻轻地,她还是疼得直吸气。
      次仁卓嘎从内袍上撕下一条白绢,包好她的脚,“好了,用了咱们最好的药,很快就好了。只是暂时别走路。”
      “胡吹大气,什么最好的药!”雨潇看看脚上缠得整齐布条,“你是大夫吗?绷带包得很好啊。”
      “我不是大夫,只是经常给牛啊羊啊的包扎,习惯了,有时牛羊不听话,乱跑摔伤了,或者打架受了伤,我帮着扎莫老爹一起治呢,呵呵……”
      “好啊,你说我是牛羊,还说我不听话!”雨潇怒瞪他,他却笑得越发明朗,笑得她的脸也绷不住了。
      两人笑了一会,雨潇看着自己包成馒头的脚又苦了脸,“怎么办?我回不了家了。”一个人跑出来半天,爹娘该着急了吧。
      “别怕,有我呢。”次仁卓嘎手指放进口中,唿哨一声,林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一匹黑骏马从林中出现,哒哒地向他们小跑过来。
      雨潇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上。这匹马真是太、太、太漂亮了!修长高大的身躯,毛色黝黑发亮,肌肉饱满,每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和谐,充满力的美感。
      无论前世和今生,她都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的骏马。前世的肖雨只见过景区里供游人乘坐温顺矮小的马;而云南马也都是耐力好、善于负重、主要用来驮运货物的矮小马种。亲眼见到这样高大神骏的马,雨潇兴奋得浑身发热,恨不得飞身上马,象电影里的侠女一样,享受那纵马飞驰、追风踏月的快感。
      黑骏马走到次仁卓嘎面前,头亲热地在他胸前磨蹭,雨潇更是羡慕得要死,要是她摸一摸它,骑在它背上,哇,多幸福啊……
      “喂,口水流出来了……”次仁卓嘎和马亲热了一会,回头正年看见雨潇看直了眼的呆样子,好笑地托一下她的下巴。雨潇忙用手抹下巴,次仁卓嘎哈哈大笑。
      雨潇顾不上计较他的取笑,拉拉他的袖子道,“这是你的马吗?好漂亮啊!”
      “这是风暴,我的好朋友。”次仁卓嘎骄傲地道,“它跑起来就象风暴刮过草原一样,没有哪一匹马比得上!”
      风暴似乎知道主人在夸奖它,傲慢地抬起头长嘶一声。
      “咦,它能听懂你的话?”雨潇惊讶地问。
      “那当然,风暴可聪明呢,它曾经是野马群的马王。”
      难怪有王者的骄傲和霸气,雨潇仰视它的眼光充满敬畏,“我,我可以骑它吗?”据说有灵性的宝马是会自己择主的,只要它不愿意,谁也别想骑上它。
      次仁卓嘎拍拍风暴的颈,“风暴,这是孟雨潇,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也要把她当朋友哦,来吧。”一手拉着雨潇的手,一手牵着缰绳让马凑近她。
      雨潇又是期待,又是兴奋,伸出手,又想到它不会咬我吧?一瞬间有点胆怯,想缩回手,但对风暴的喜爱占了上风,把手伸到它的嘴边。
      风暴不情愿地把鼻子凑近雨潇的手,嗅了嗅,然后温存地舔了舔她的手心,痒得她咯咯直笑。
      “它喜欢你。”次仁卓嘎高兴地道,“风暴可是很骄傲的,一般的人它根本不理。”
      “是吗?”雨潇高兴地学着他抚摸风暴颈上的毛,而风暴惬意地依着她,眼神温柔。“我也喜欢你呀,你是最最漂亮、最最了不起的神马啊!”
      风暴高兴地用头拱她,她身子一闪差点从石头上摔下,还是高兴地抱着风暴的头哈哈笑。
      看她开心,次仁卓嘎也高兴,“来吧,和我一起骑上风暴。”他抱起雨潇放上马背,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坐在雨潇身后,双手绕过她拉住缰绳,叫道,“飞吧,风暴!”
      雨潇觉得似乎被风托起,在云中飞翔。

      雨潇在风暴背上享受风驰电挚的感觉时,不知道大理城因为她的失踪闹得满城风雨。
      是晴岚最先发现雨潇的失踪。清早,晴岚心里感到莫名的慌乱和悲伤,第一次没人叫就自己醒来。他们是双胞胎,能奇妙地感应到对方的心情,此时他心里没来由的难受,一定是姐姐的心情。姐姐!姐姐一定有什么事,他下意识地跳下床,跑到隔壁雨潇的房间,房里没人。
      “姐姐,姐姐!”他大叫着跑出房,惊慌地到处寻找,家人被他惊动,找遍了整座宅院没发现雨潇的踪影,立刻乱成一团。宝婆婆一面安抚晴岚,一面叫人分别去寻找杨云依,去军营通知孟正川,其他的人都出去寻找雨潇。
      杨云依正在杨家安慰弟弟,得到消息,几乎吓掉了魂,杨家人也急忙派出所有的人到处寻找;而此时,孟正川也飞马赶回家。
      有人清早在街上见过她,有人在香缘坊附近见过她,消息问到不少,可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雨潇的踪影。
      杨云依哭得几乎背气,孟正川强作镇定地安慰妻子,想到女儿那么小,在外面不知会遇到什么事,心中有如火焚。
      杨族长派了不少族人去寻找外孙女,也有些热心人主动来帮忙;连巡抚大人和提督大人得知,也派了手下的差人、兵丁帮忙找人,大理城因为一个小女孩的失踪沸沸扬扬。

      雨潇感觉自己被风温柔的手托着,漂浮在金色的阳光里,时间仿佛停滞了,白云在自己身边冉冉地飞,一点点碎金似的光晕迎向她,然后闪着七彩虹影擦身而过,花草的芬芳、成熟的稻谷香,甚至一粒粒尘土,都在慢慢地旋转、翻腾,亲切地包围她,她自己也仿佛化成了这个奇异的世界的一个分子,优游在极致的速度和放慢的时间里……
      这真是奇妙的世界……
      “风暴,飞吧!” 次仁卓嘎的呼喝声打碎了这个奇妙的世界。雨潇又回到现实中,风暴在疾驰,秋风烈烈地刮在脸上,山影、田野在眼前飞快地倒退……她感觉到风暴的身体在自己身下起伏,感觉到它肌肉的收缩、拉伸,骨骼扭转、移动,她已经和风暴成为一体,她是风暴的一部分,风暴是她的肢体的延伸……
      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以前被爹爹抱上马背时从未有过的。
      他们已经化成了一柄利剑,笔直地撕开前面的空气,“哗……”一颗颗水晶折射着七彩光芒扑面而来,象电影里的慢镜头,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四散飞行的轨迹,和脸上清凉的触感。一切突然停顿,风暴以一个昂首奋蹄的神骏造型停在洱海边的浅水中,长嘶一声,雨潇听出它的兴奋和快乐,痛快地奔驰之后的满足。
      次仁卓嘎策马上了岸,抱着雨潇下了马,抹一把溅在脸上的水,“风暴已经好几天没有放开奔跑了,今天可跑痛快了。”
      “是啊,我觉得它很高兴。”雨潇抚摸着风暴光滑的皮毛,风暴低下头,鼻子亲昵地碰碰她的小手。
      “是吗?” 次仁卓嘎听了大为高兴,“你对马很有灵性啊,能看出它的心情,也许你是一个马语者呢。”
      “马语者?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嗯,” 次仁卓嘎边想边解释,“据说有的人有能和动物沟通的天赋,他们能了解动物的心情,也能让动物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们天生就是动物的好朋友,所以他们经常是最好的驯马师、最好的骑手、最好的兽医……我们藏人非常敬重这种人!”
      “好神奇!那我,我可能是这种马语者?”雨潇心里有一丝兴奋、一丝期待。
      重重的点头,次仁卓嘎也很兴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马语者呢!”
      “那我试试能不能和风暴说话。”雨潇立刻对着风暴唠叨起来,“你好,我叫孟雨潇,快五岁了,家住在大理城,我还有个弟弟叫孟晴岚,和我是双胞胎……”她拉拉杂杂地介绍了自己、弟弟、野火、爹妈……还讲了几件有趣的事,可是风暴对她的殷勤毫不理会,自顾自地低头吃草,偶尔抬头瞟她一眼。
      “可恶,臭马,你笑我!”雨潇分明从它眼里看到了嘲笑,气恼地嘟起嘴。
      次仁卓嘎被她的样子逗得哈哈笑,雨潇更加气恼,连连跺脚,“连你也笑我!哪有什么马语者,一定是你骗我的。”
      次仁卓嘎收起笑,正色道,“我没骗你!我们藏人从不骗人的。如果你不是小孩子,我就要为你侮辱我和你决斗了。”
      藏人质朴豪爽,为人不耍心眼,性格刚烈,雨潇忙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
      次仁卓嘎摸摸她的头,笑笑。
      “可是,马语者究竟怎么和马说话呢?”雨潇苦恼地思索。
      次仁卓嘎也傻眼,“我也不知道,我是听扎莫老爹说的。他说他师父就是个马语者,是高原上最好的兽医。”
      两个人面面相觑,次仁卓嘎拍一下手,“对了,可以问一下我师父啊!”
      “你师父?”
      “就是桑杰达瓦活佛,我在大觉寺当喇嘛的师父,他天上地下无所不知。”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气。
      “你当喇嘛?”雨潇惊讶地张大嘴,他从头到脚只象个豪爽的藏族少年,哪有一点喇嘛的样子。
      “只当了三年。”次仁卓嘎遗憾地摇头,“我爹是土司,还开着里塘最大的锅庄,他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还要继承家业,所以只好出家几年就还俗。”如果继续修行,他也许会成为得道高僧,师父不是总夸他聪明有悟性,而且说他有佛缘吗?有儿子在寺院当喇嘛,可是全家的光荣啊。
      这个人居然为必须还俗而遗憾,他就这么喜欢当和尚?雨潇努力不露出惊讶的神色,每个民族有自己的宗教传统,涉及到这个问题还是谨慎点好,最好回避,“可是,难道要我跟你到里塘去找你师父?”
      “是啊。我们里塘可美了,有高高的格聂山,清清的里塘河,到处有明镜似的湖水,有热腾腾的温泉。还有大森林,森林里有豹子,有熊,有鹿,有狐狸……我可以带你去打猎,还可以在草原上放牧,骑着马在碧绿的大草原上飞奔,一天不下马,草原的绿色也望不到边……”
      虽然他不会用优美的语言描绘,但雨潇还是悠然神往,这完全没有破坏的自然美景在现代可是见不到了呀,虽然她非常想去游历一番,“但是,我爹爹和娘不会同意我去啦……”
      次仁卓嘎突然哈哈大笑,“哈哈……你当真了……哈哈哈……”
      “你……”雨潇醒悟过来他是在逗自己,气呼呼地用小拳头捶打他,“讨厌讨厌,居然逗我玩,哼,讨厌鬼。”
      她的小拳头根本打不痛,次仁卓嘎一面笑,一面装着很痛的样子呲牙咧嘴,以免她更生气,“不是啦,我没骗你嘛,我们里塘真的很美,比我说的还美,如果你来,我一定用最好的青稞酒、最香的酥油茶招待你,带你去看最美的风景。”
      “人家是小孩子,才不喝什么青稞酒,酥油茶味道怪怪的,人家也不喜欢。可恶!”雨潇不甘心地重重捶他一下。
      “那,你要什么我都依你好不好?” 次仁卓嘎看着她粉嫩的可爱小脸,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宠她,“我们里塘好吃好玩的可多了,还有黄金、宝石,我把最好的都给你。”他取下挂在腰间的刀,挂在雨潇腰带上,“这是去年我十岁时我父亲的礼物,送给你。”
      去年十岁?也就是说他现在才十一岁,看上去足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真是臭老啊。雨潇心里嘀咕,低头看刚收到的礼物,上等皮革制成的刀鞘上包着镂花的黄金,镶嵌着让人眼花的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孔雀石等,虽然精美,但过于华丽耀眼,简直就是想引来强盗打劫嘛。
      一把华丽的刀挂在她小小的身上,刀鞘一端拖到地面,看上去象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格外滑稽,雨潇握住刀柄,努力想把刀拔出来,但人小个矮力微,加上刀太长,她握刀的角度很别扭,怎么也拔不出来,次仁卓嘎看着好笑,上前拔出刀,一泓清光映在她眼前。
      “这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啊。” 次仁卓嘎不舍地手指轻弹,刀发出翁翁的响声。
      想来也是,连刀鞘都那么值钱,鞘里的东西在他们眼里肯定是比刀鞘更珍贵。雨潇不感兴趣地瞟了一眼,古代所谓削铁如泥的宝刀,最多不过是现代的精钢吧,她在现代的家里的菜刀成色都不比这个差,在她眼里,这个刀鞘比较珍贵。“次仁哥哥,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把刀,就收回去吧,刀鞘给我就好了。”
      “那怎么行?”她把珍贵的绝世宝刀给自己,只选择了不值钱的刀鞘,次仁卓嘎内心感动,“我们藏人说过的话不会改,送出的礼物也不会收回。”
      “可是我一个小女孩子,拿刀根本没用啊。这刀鞘上的宝石这么漂亮,我喜欢。”回去就拆下来给娘作首饰。
      “那些石头虽然好看,但除了磨成粉作药,根本没什么用,我们那儿多的是。菩萨说要把最宝贵的东西送给好朋友,这宝刀才能代表我的心意。”虽然很舍不得宝刀,可他是豪爽的康巴汉子,慷慨大方,才不象狡猾的汉人那样小气又不讲信义。
      宝石磨成粉作药?太暴殄天物了吧?
      郁闷,他和她眼里珍贵的东西根本不同,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说不到一块。
      雨潇喜欢他重情义轻钱财的豪爽个性,更为他的心意感动,咬了咬唇,“次仁哥哥,我也把我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她从衣领下拉出一个绣花小荷包,取下来放到他手上,“这里面装着一块石头,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留给我的,我给它起名,叫轮回。”
      荷包里正是那块连系着她前世和今生的石头,轮回,是清雅留给肖雨的唯一纪念,也是阿达送给雨潇的最后礼物。在她的心中,它的意义是任何东西不能取代的。
      次仁卓嘎从荷包里取出小石头,放在手心摩挲,这石头再普通不过,但她看着它的眼神却有依恋、有不舍、有惆怅、有伤感,还有……复杂得他看不懂,也不想在她天真明亮的眼睛里看到……
      次仁卓嘎迎着秋阳,对远处白云缭绕的山岗放开声唱,“朋友啊,你是天上的雄鹰,飞过那高高的山岗;朋友啊,你是高原的阳光,照进我破旧的毡房;朋友啊,你是春天的百灵,在门前的树上歌唱;朋友啊,你是神佛的恩赐,永远藏在我的胸膛……”
      “朋友啊,我为你献上洁白的哈达,朋友啊,请喝碗香香的酥油茶,朋友啊,和我一起跳热情的锅庄,朋友啊,我们一起打草原上的豺狼……”雨潇悦耳的童间加入进来,和着他的曲调唱着。
      她的眼睛映着晴朗的阳光,不再露出那种莫名的怅惘,次仁卓嘎高兴地笑了,把石头装进荷包,在胸前挂好,抱起雨潇跃上风暴的背,一面放声地唱着,“朋友啊,我们同骑一匹骏马,朋友啊,我们一起朝拜活佛……”
      “我师父也来大理了,就在崇圣寺……”他在她耳边说。风暴再次带着他们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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