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梨园，我用读心术拆穿白莲花》》焚屿

3、你盯着我看，心里却在想怎么毁了我

　　第三章：

　　优化标题：

　　玉华班的床比教坊的软，可沈昭昭睡得更差。

　　第一夜，她听见隔壁姑娘梦里哭着喊“娘”；
　　第二夜，她听见柳先生在书房翻她档案，心里念叨：*教坊出身，根子脏，教得好也白搭。
　　第三天早上，她干脆不睡了，蹲在院角练声，哑着嗓子哼《牡丹亭》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你装什么刻苦？”秦婉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穿一身淡青衫，像刚从诗里走出来，“谢行首喜欢的是柔顺的，不是你这种——像被狗追了三年的狼。”

　　沈昭昭头都没抬：“那你心里为什么怕我？”
　　秦婉儿一僵。
　　她没说错。她听见了——这贱人一进玉华班，谢珩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练了三个月的《洛神赋》，他只说“太软”。可她摔个破琴，他就点头？不公平！

　　沈昭昭笑了：“你不是来劝我的，是来闻我身上有没有谢珩的香味吧？”

　　秦婉儿咬唇，眼圈立马红了：“姐姐……我只是担心你……”

　　“省省。”沈昭昭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你连哭都要算着时辰，好让别人看见你梨花带雨的样子。
　　真累。”

　　她知道，秦婉儿能混进玉华班旁听，是李嬷嬷连夜跪着求来的。那晚她听见李嬷嬷心里念：只要这丫头能上位，我下半辈子就有靠了。沈昭昭？死在里头最好。
　　人心就是这样，谁得势，谁就是亲女儿；谁落难，谁就是扫把星。

　　玉华班的规矩比教坊还狠。
　　柳先生教曲，一个字错，罚抄百遍；一个音偏，掌嘴十下。他最喜欢说：“艺是骨，人是皮，皮再贱，骨要正。”
　　可沈昭昭听见他心里补了句：可惜啊，骨头再正，也洗不净她□□的脏。

　　第一堂合演，演《西厢记·琴心》。
　　她扮莺莺，谢珩扮张生。
　　两人隔帘对弹，按规矩，眼神都不能碰。可她刚拨出第一个音，就听见他心里轻轻一句：她手指在抖，不是怕我，是怕自己配不上这地方。
　　她指尖一颤，弦差点走音。

　　“停！”柳先生一拍案，“沈昭昭！你弹的是情，不是恨！莺莺是闺秀，不是复仇的女鬼！”
　　她低头：“是。”
　　心里却冷笑：你说我演不好情，可你老婆上个月跟人私奔时，你抄了她三十九封情书，每一封都背得滚瓜烂熟。

　　谢珩忽然开口：“她没错。”
　　满堂静了。
　　谢珩看着她，声音不高：“她弹的是真。你们要假的，我不要。”

　　柳先生脸色铁青，心里骂：小娼妇勾引行首，迟早祸害全班！
　　可没人敢反驳谢珩。他是玉华班的“活招牌”，更是背后江南谢氏的“名义子弟”——虽然人人都知道，他母亲是妓女。

作者有话说

　　昭昭不是不懂“规矩”，只是她知道，那些规矩从来不是为她这种人设的。
在玉华班，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其实不是她的幸运，而是她的惩罚。
她不装傻、不装柔，不是因为不想活下去，而是她活得太清楚了。
人们想要她学“情”，但不给她一个被爱的资格；
人们说“艺正压身贱”，却从没打算让她翻身。
这章写她一寸一寸往上爬，不靠哭、不靠躺，只靠她听见的每一个“恶意”，再原样还回去。
不是反抗，是清算。
她不怕低，只怕配不上自己忍下的那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