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救赎（魔兽同人）》贪**罪

6、chapter5 库尔迪拉

　　“我们不再是亡灵天灾的一员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被遗忘者。我们要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路。”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

　　萨萨里安想，如果有一天，要他为了洛丹伦王国的阿尔萨斯王子而死，他绝无怨言。

　　如果只是道听途说，很难让他信服，比如这次出征之前，他的朋友威廉给他讲述的阿尔萨斯并没有怎么打动他，那个时候对他来说，阿尔萨斯挂了个王子的头衔，是他的上司和洛丹伦代表荣耀的圣骑士。不容亵渎。仅此而已。尽管萨萨里安的剑术高明，上尉并没有给他一官半职，上尉说：“萨萨里安，虽然你的能力很强。但你没有一颗为信念赴死的决心。”信念……？他已经有了。萨萨里安已经有了一个信念。他现在不再迷惘了。

　　他听到了那个圣骑士的话，感受到他永远坚定的心。他亲眼见识过了那位圣骑士的勇敢和荣耀，是他强大的力量，他毫无畏惧的勇敢的心，还是他不吝啬给每一个最底层的人民的真诚关怀，他都看到了。

　　他的信念就是---阿尔萨斯。

　　这简直是一种狂热的崇拜。

　　作为一个士兵。服从这样的主子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儿。萨萨里安这辈子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而且他深信这场战争会胜利，即使他马革裹尸，最终战死，他起码见识到了让他的灵魂都深深记住的人。

　　那是他的主子。

　　而萨萨里安是他的士兵。士兵的唯一原则是……服从命令。

　　“是的。说的没错。”一个温柔的声音对他耳语。“你很忠诚。萨萨里安，我为你感到骄傲。”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狂喜。一种直接击向他灵魂的震撼让他战栗。与圣光温暖如置身广阔草原的阳光下的感受并不相同，治愈的触感游过他的腿，他的后背，他的头，经过之处是让他汗毛倒竖的强大气流。而他知道，这强大的气流已经赐予给他了。那种力量是黑色的，静谧沉稳，而在恬静的流动中蕴藏着可以破坏一切的气息。萨萨里安接受了这力量，他又一次被另一个灵魂给予的心情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

　　“站起来吧。”萨萨里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知道是谁在呼唤他。

　　他站了起来，感到全身都笼罩在那个黑色的力量中，让他享受不已。阿尔萨斯还穿着出征的时候那一套铠甲，而谁都不会忽略他手上的那把巨剑。通体黑色的双手剑，上面刻着一行符文--他知道东西是符文，王子复活他的时候不光给了他力量，还给了他的脑子里一点东西---符文发着莹蓝色的幽光。那把剑拥有灵魂。萨萨里安认定。

　　“是您复活了我，王子殿下。”张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一种无机的回响震慑了他周围的空气。他的声音甚至影响到了他身边大自然微小生命的战栗，那些生灵因他而恐惧。而他对此感到开心。“什么语言都无法表达我对您的感激。”萨萨里安谨慎地措辞。这还是他第一次和王子直接面对面的对话。

　　他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看看身边的法利克就知道了。法利克从前小麦色的肤色不见了。他的脸苍白发青，整个眼眶里都没眼珠。是一片白色，莹蓝的光芒从眼睛深处飘散出来。

　　“是霜之哀伤的力量复活了你，”说着，王子向他展示手中的巨剑，而巨剑就像回应他的话似的，快乐地发出蓝光。“我们已经找了五天，终于找到它了。为了找这把剑穆拉丁牺牲了，但他的牺牲是值得的，霜之哀伤无人能敌，有了这把剑，我们一定能战胜恶魔……我们会胜利的。”

　　果然，阿尔萨斯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他以前是好听的男中音，现在声音里夹杂了某些金属的质感。震慑人心。

　　“我相信一定会的，殿下。”

　　“萨萨里安，你有一个忠诚和勇士之心。我需要你这样的人的帮助。你愿意发誓永远忠于我吗？”

　　“我发誓永远跟随在您身边。”萨萨里安发出没有情绪起伏的声线，他的心里再激动，脸上的肌肉也不听他使唤。“为您而战。”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想道。他不必问他，阿尔萨斯为什么需要他的誓言？

　　法利克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发。这时候萨萨里安发现，有几个和法利克一样的士兵和他在一起行动，士兵们都没理他，就好象没他这个人似的。只听从法利克的指挥，没有表情地，机械地一步一步地前进着。

　　他们没有劳累，没有疲倦，不必吃喝，无血无泪……萨萨里安知道他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很久之后，在巫妖王阿尔萨斯被部落和联盟一起打败并消失之后，萨萨里安暂时停止了他认为永无止境的征战，他突然开始回忆过去，然后想：在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问呢，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他自己，到底还是不是活人了。

　　奎尔萨拉斯的居民们很少管人类的闲事。其中一个理由是：高等精灵自视甚高，理所当然高抬着脸鄙视其他人。另一个理由是：几场战争下来，其他种族都伤痕累累，只有高等精灵完完整整的保全了自己的家园。所以他们的武力也不差。

　　美丽优雅，但不失战斗力。他们拥有蜜桃一般的肤色，光滑鲜亮的头发，女孩们都窈窕多姿，男人们都高挑英俊。他们的游侠战士们迅猛矫健，可以把任何一个胆敢闯入奎尔萨拉斯的鲁莽家伙赶出去。在精灵看来，奎尔萨拉斯是最完美的国家。

　　艾丽雅坐在华丽的廊柱下品茶，泡茶的原料是奎尔萨拉斯特产的玫瑰花。一股股香气熏的她飘飘然。她一边观察窗外的景色，一边等她的朋友。艾丽雅长着一张代表种族特点的脸：小小的脸盘，精致的鼻子微微往上翘，一头柔顺的黑发。她的魔法水平一般，但是第六感出奇的强。就在前几天，艾丽雅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种黑暗的魔法。也许在某个遥远的大陆，有什么不好事情的事情发生了。

　　她眼前一黑，一双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艾丽雅忍不住发笑：“真俗套，库尔迪拉，你迟到整整两个小时。”

　　“唔，我道歉，作为赔罪，我把我的灵魂挖出来给您，美丽的女士。”

　　艾丽雅笑着接过青年递过来的一束摄魂花，这种花很漂亮，通体是紫色，传说如果将强烈的感情给予给它，摄魂花会记忆下那个人的感情并生长传播。

　　青年的头发颜色很淡，不仔细看会觉得是白色的。几缕长发都在前面，从长耳朵的前面直直垂下来，垂到胸前，而他脑后的头发半长不短，还翘着。和所有的高等精灵一样，库尔迪拉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和一双比雨后的晴天更蓝的眼睛。他显得有点风尘仆仆，没穿袍子，而是穿了铠甲。只有一点低调的装饰物。衣服上还沾了点灰尘。

　　“你这个不优雅的家伙，迟到不说，还穿着皮制铠甲就跑过来了，我可是约你品茶的！”艾丽雅故作生气地嘟着嘴，双手叉腰道：“假如你今天没有好玩的新鲜事儿可说，我就用魔法剃光你的头发！”

　　库尔迪拉大笑着捂住了头，装出一副吓着的样子。

　　“怜悯我吧，艾丽雅，我可是一路跑过来的。”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艾丽雅注意到他的背后还背着弓箭。

　　“上课的时间延长了吗？”艾丽雅问道。库尔迪拉天资很高，由奎尔萨拉斯的将军亲自选过去亲自教导战斗技巧。而且成绩优秀。而他的老师更有名气些：奎尔萨拉斯的游侠将军希尔瓦纳斯，她和她的两个姐妹是整个精灵历史上罕见的战斗大师。

　　“不是的。”库尔迪拉说，“将军接见了几个类特使。我们也在场，负责招待那些人类。”他取下弓箭，扯开包的严严实实的衣领，长舒一口气。“忙里忙外，那些人类看起来有一辈子没吃东西，马上就要饿死了似的。”

　　“的确挺稀奇的，咱们和人类有多久没来往了啊？二十年？”艾丽雅纤长的手指款款端起茶壶，给库尔迪拉倒了一杯玫瑰茶。

　　“谁记得呢，从第三次兽人战争结束的时候吧。人类总共也就那么点儿生命。”库尔迪拉很渴，他整整一天没吃没喝。端起茶一饮而尽。他的表情突然有点严肃，“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听说有个人类王国出大事了。”

　　“还能有什么大事，王子杀父篡权？”艾丽雅开了个玩笑，她自己觉得这个玩笑很逗人，于是就笑了。

　　但库尔迪拉没有笑，他又细又长的眉毛紧紧皱着：“一点都没错。就是这样的。”

　　“啊？什么……”

　　“听我慢慢说吧，这事儿绝对够稀奇，我也惊讶的要命。”

　　艾丽雅用表情鼓励他讲下去。

　　“是洛丹伦出了事儿。这话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他们的国家出了瘟疫。泰瑞纳斯国王就派自己的儿子---就是叫阿尔萨斯王子---去查明原因。据说，他发现了……僵尸。”

　　艾丽雅睁大双目，捂住嘴。

　　“僵尸……？”

　　“嗯。死人复活的确很难理解……我以前也听说过有一群圣骑士自吹自擂可以让死人复活。但这不一样。因为农民吃了感染瘟疫的面包而受感染的人没一个逃脱。他们吃了被诅咒的食物之后就死了，然后变成僵尸攻击活人。那个城市，斯坦索姆，有一半的人都受了感染……成了活死人之城！没有变成僵尸的人村民，他们向王子军队求救……然后，你猜怎么着？”

　　艾丽雅因为僵尸的真实存在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瞪大了眼睛等下文。

　　“那个王子把整个城的人都杀了，变成僵尸的杀了，没有变成僵尸的也杀。杀完之后烧掉了整个斯坦索姆城。”

　　“……我的天哪……”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阿尔萨斯王子声称自己的所作是救赎那些村民。还声称自己找到了发明僵尸的主使，集结了一支军队去了北极的诺森德。”

　　“这种人应该被北极的冷风冻死。”

　　“很可惜他没冻死。”库尔迪拉送了耸肩，又灌下去一杯玫瑰茶，“阿尔萨斯回来了，胜利归来，他找到了一把无敌神剑，杀死了恶魔。并受到了举国欢迎——他父亲原谅了他的屠杀行为，给他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全国的贵族都跑去首都迎接他。”

　　“然后呢？王子……真的杀了国王？”艾丽雅顺理成章地想下去，但她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英俊的精灵说道，触角似的长眉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据说阿尔萨斯拿着武器就进了皇宫，而国王一点防备都没有，哪个国王会对自己的儿子有防备呢？可怜的老家伙，他肯定连做梦都没想到，他去拥抱他儿子，王子一剑就杀了他。”

　　“奎尔萨拉斯在上……他简直是个人渣！”

　　艾丽雅感到愤怒，胸膛起起伏伏，惊恐不定。她看过和听过的最堕落肮脏的事情也不及今天听到的十分之一。

　　而库尔迪拉只是皱眉头，声线平稳地说：“幸好，只是人类的事情。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咱们可能必须要接待一些南边过来的人类难民。除了这件事也没什么了。”

　　肯定不是这样。艾丽雅心里说，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