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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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遥的身体日渐康复，枫林苑的日子也渐渐步入一种奇特的“正轨”。
她习惯了陆屹川无处不在的“人形挂件”模式，从最初的无奈抗拒，到如今的习以为常，甚至……偶尔会觉得身边有这么一个专注的“温度源”，也不算太糟。
这天是周末，阳光正好。
季知遥难得没有处理工作，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在起居室的地毯上铺开瑜伽垫，准备做一套简单的拉伸。
陆屹川则盘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孕期营养百科》？！
季知遥眼角余光瞥见那醒目的书名，差点没绷住姿势：“……陆屹川，你看什么呢？”
陆屹川抬起头，一脸认真：“张姨说，提前学习一下有好处。”
季知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衡，“……我们暂时用不上这个。” 她刻意加重了“暂时”两个字。
“哦。”陆屹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还是没放下书，反而翻得更认真了，“那先学着，有备无患嘛。老婆你看，这里说备孕期间要补充叶酸……”
季知遥决定屏蔽他的声音，专心做自己的瑜伽，她不知道的是，陆屹川嘴上念着书，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她伸展的腰肢和优美的背部线条，眼神专注又带着点……欣赏？
就在季知遥做到一个下犬式，努力伸展时，门铃响了。
陆屹川立刻放下书，像只机警的护卫犬般站起身：“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笑容满面的陆家父母和季家父母，四位长辈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显然是约好了一起来探望“小两口”。
“爸，妈，伯父，伯母。”陆屹川打开门，脸上露出笑容，虽然眼神里对周岚和叶淑仪带着点依赖性的亲近，但对陆振业和季明远，则是一种带着距离感的礼貌，失忆让他对“父亲”这个角色的认知有些模糊。
“哎哟！屹川！气色不错啊！”周岚第一个进来，亲热地拍了拍儿子的胳膊，目光随即落在客厅里正从瑜伽垫上起身的季知遥身上，“知遥也在呢！在做运动啊？恢复得真好！”
叶淑仪也快步走过去，拉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遥遥，感觉怎么样？还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
季知遥被母亲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妈，我很好，都恢复了。”
季明远和陆振业则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客厅里明显带着生活气息的布置（，以及两人之间那种自然流淌的、不同于以往的亲近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好！看你们小日子过得不错，我们就放心了！”季明远朗声笑道。
“是啊，这小两口，看着就让人舒心。”陆振业也点头附和。
季知遥听着这“小两口”的称呼，再看看父母们脸上那“我懂”的笑容，心里一阵无力，她偷偷瞪了陆屹川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陆屹川接收到她的眼神，立刻乖巧地点头，然后殷勤地招呼长辈们坐下，又忙着去厨房吩咐张姨准备茶点。
客厅里一时热闹起来，长辈们的话题自然围绕着两人的身体恢复情况、枫林苑的居住体验，以及……不可避免的催生话题。
“知遥啊，身体养好了，下一步就该考虑要个孩子了！”叶淑仪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趁年轻，恢复得快！”
周岚立刻附和：“是啊是啊！我和振业早就盼着抱孙子了！屹川现在这样……虽然有点特殊，但正好有时间在家陪你和孩子嘛！”她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正在笨拙地给季明远倒茶的陆屹川。
陆屹川听到“孩子”两个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倒茶的动作都顿住了。他放下茶壶，几步走回季知遥身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老婆，我们要孩子吗？”
季知遥：“！！！”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家伙！怎么什么都敢问！
她脸颊瞬间爆红，在四位长辈促狭的目光注视下，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强作镇定，压低声音：“陆屹川！别胡说！”
“我没胡说啊，”陆屹川一脸无辜，还带着点委屈，“妈和阿姨都说要孩子……那我们就要一个嘛！我喜欢小孩！像老婆一样漂亮的小孩！” 他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畅想，“最好是个女儿！眼睛像你……”
“噗嗤……”周岚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叶淑仪也捂着嘴直乐。
季明远和陆振业更是笑得肩膀直抖。
季知遥只觉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她恨不得立刻堵住陆屹川的嘴，这家伙失忆后，简直是口无遮拦的代言人！，
“陆屹川！”她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闭、嘴！”
陆屹川被她凶得缩了缩脖子，但眼神依旧亮晶晶地看着她，小声嘟囔：“老婆凶我……可是我真的想要个像你的女儿嘛……”
季知遥：“……” 她彻底败给他了，在长辈们戏谑的目光中，她只能无力地扶额，假装研究地毯上的花纹。
好在张姨及时送来了精致的茶点和水果，暂时缓解了季知遥的尴尬，长辈们的话题也暂时转移到了点心的口味和庭院的花草上。
午餐是丰盛的家宴，席间气氛融洽，陆屹川虽然话不多，但一直很细心地照顾季知遥，给她夹菜、添汤，眼神时刻关注着她的需求，那份自然而然的体贴，落在四位长辈眼里，更是坐实了两人“感情甚笃”的印象。
饭后，长辈们兴致勃勃地提议在庭院里喝茶赏花，季知遥和陆屹川自然作陪。
陆屹川像献宝一样，拉着季知遥和四位长辈去看他精心照顾的那丛“朱丽叶”月季，那个小小的花苞，在阳光下已经微微绽开，露出里面娇嫩的粉白色花瓣。
“爸，妈，阿姨，伯父，你们看！”陆屹川指着花苞，语气带着孩子气的炫耀，“它开花了！是我和老婆一起看着它长大的！”
季明远看着儿子，再看看旁边被陆屹川紧紧牵着、脸上带着无奈又有点好笑表情的季知遥，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他拍了拍陆屹川的肩膀，对陆振业笑道：“老陆啊，你看这俩孩子，多好！”
陆振业也笑着点头，看着阳光下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郎才女貌，那份无需言语的默契和亲近感，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深感欣慰。
周岚和叶淑仪更是拉着季知遥的手，开始畅想起未来带着小孙子/孙女在花园里玩耍的场景，听得季知遥头皮发麻，只能尴尬地笑着应付。
送走心满意足的长辈们，季知遥感觉像打了一场仗，身心俱疲。她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揉着眉心。
陆屹川送完人回来，立刻凑到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老婆，你累了吗？我给你按按头？”
季知遥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想到刚才他在长辈面前那副傻乎乎又真诚的样子，还有那句让她社死的“想要个像你的女儿”，心里的那点气恼忽然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陆屹川立刻开心起来，挪到她身后，伸出温热的手指，力道适中地按上她的太阳穴，他的动作比上次熟练了不少，显然是“勤加练习”过。
舒适的力道缓解了疲惫，季知遥放松下来。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慵懒：“喂，陆屹川。”
“嗯？”陆屹川动作不停。
“你刚才……在花园里说想要女儿的时候，”季知遥顿了顿，声音很轻，“是认真的？”
陆屹川按揉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更加轻柔，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季知遥的耳廓，声音低沉而认真：“嗯，认真的。老婆生的孩子，一定最好看，最聪明，最可爱。”
季知遥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有睁眼，只是嘴角无意识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家伙……傻是傻了点，但这份毫无保留的、近乎盲目的信任和期待，却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风，悄无声息地吹进了她心里，融化了最后一点冰封的角落。
她忽然觉得，如果未来真的有一个孩子，像他这样傻乎乎的，又像他这样……全心全意地依赖着她，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赶紧甩甩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
然而，心底那片被搅动的涟漪，却再也无法恢复平静，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拉长。陆屹川专注地为她按摩，季知遥闭目养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氛围。
谁也没有再说话，但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