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〇十四章】一场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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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市丸副队长……”鸠尾盯着市丸银手中那些大大小小的面具，惊讶得有些语无伦次，“这些，难道都是虚的……”
“哦啦，真不凑巧，被你发现了呀。”市丸银反倒显得很镇静，故意掂了掂那些零碎的残片。
“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鸠尾忽然大声地质问道。
“实验嘛~”市丸银不以为然地轻笑着，当着鸠尾的面，“哗啦”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都扔到了树下。
“实验？什么实验？”鸠尾一愣，难道除了十二番队以外，其他番队也会对虚进行实验么？
“这可不能告诉你呀。”市丸银掸了掸手中的碎屑，双手抱在胸前，右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斩魂刀上。
看见市丸银这番举动，鸠尾也慢慢摸向自己的斩魂刀。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温和低柔的嗓音从庭院的另一侧飘来，“银，你们在做什么？”
循声望去，只见蓝染背着手，慢条斯理地从后院转角处走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蓝染队长……”鸠尾看着蓝染突然出现，不免有些惊讶，连忙鞠躬行礼，“晚上好。”
“原来是鸠尾副队长，”蓝染和蔼地笑着，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轻轻问道，“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么？”
“嗯，没什么。”鸠尾微微低下了头，“我只是无意走到这里，然后就看见……”说到这里，鸠尾用眼睛瞟了瞟市丸银。
“你是说市丸副队长扔掉的那些东西啊，”蓝染似乎并不在意被鸠尾发现，淡淡地说道，“这是我派队员抓回来做研究的。最近日子过得太悠闲，我想做些研究打发一下时间而已。可惜没有技术开发局的高端设备支持，所以那些研究都失败了。是我让市丸副队长来处理这些垃圾的，只是没想到，他会随便扔在院子里。呵呵，让你受惊了。”
“没，没关系。”鸠尾听到蓝染队长的解释，抬头看着他和善的目光，心里的疑虑消除了大半。
看到鸠尾脸上释然的表情，蓝染转过头看着市丸银，低声责备道，“银，你怎么可以这么随意。”
“是~是~对不起啦~”银子笑眯眯地摸着后脑勺，有些不耐烦地应答着。
这件事情就暂且这么被放下了。蓝染一边从队中抽了一名队员送鸠尾回到了八番队，一边亲手彻底销毁了那些失败品。
虽然鸠尾一时没再去想这件事，但是从此之后，每次看见市丸银他都会觉得不自在。而市丸银呢，不仅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还装作一副什么没发生过的样子，毫不避讳鸠尾质疑的目光。有时心情好了，市丸银还会和鸠尾小小地聊上一会儿。
可是，市丸银越是这样，鸠尾就越是迷茫。
如果真的是蓝染队长为了消磨时间而做的实验，那么当时市丸副队长为什么不说清楚呢？一般来说，这种事情解释完了，误会自然就会消除，为什么市丸副队长要故弄玄虚，惹得人不得不往坏处想？
如果不是如蓝染队长所说，他们真的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实验，那么市丸副队长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把那些东西扔在自己番队后院里？
鸠尾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原本想找京乐队长来分析一下，可是好几次都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鸠尾又生把这些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与此同时，纱夜这边则是忙得根本没时间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看着码了一屋子的书山，纱夜觉得人生末日也不过如此。回想自己进入瀞灵庭后，先是陈旧文件的归档，后是核对陈年旧账，现在又是什么修补旧书，要把那些字迹变得模糊不清，发黄发霉的书卷重新抄写，校对，印刷。要不是看在是山本总队长亲自下派的面子上，纱夜真的要掀桌了。
纱夜放下毛笔，趴在桌子上看着屋外的蓝天白云，心中不免有些凄凉。虽然隔三差五海燕就会来看望一下自己，可是每次看到他和都小姐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样子，纱夜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鸠尾。
唉……这家伙哪儿都挺好，怎么偏偏就是不认路呢？自己这边是忙得抽不出时间去看鸠尾。这样下去，两个人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呀。想到这里，纱夜颇有些怨念。
正当纱夜愁眉苦脸一边纠结着满屋子的旧书一边纠结着鸠尾的时候，海燕又一次拉着都小姐来到了一番队。
“哟，纱夜！”海燕每次看见纱夜，不管在哪儿都是这句开头，“还在忙呀。”
纱夜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于是只抬起眼皮瞅了海燕一眼，什么话都不想说。
“喂，我和你说话呢，别不理人啊。”海燕几步来到桌前，敲了敲纱夜的小脑袋。
“别动。”纱夜胡乱抵挡着，一脸阴霾地瞪着海燕。
“好了好了，纱夜本来就累得心情不好，你别再火上浇油了。”一旁的都小姐含着笑，轻轻扯了扯海燕的衣角，“快说正事吧。”
“正事？”纱夜看着海燕二人，眨了眨眼睛，“什么正事？”
“哦，是这样……”海燕被都小姐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此次来的目的，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怀中掏出一份红色的请柬，“这是我和都小姐的结婚请柬……嗯……到时候你可得来啊。”
“要结婚了？”纱夜接过请柬，仔细地看着，“唔，是个好日子……放心吧，我肯定会去的。”
“话说，你和鸠尾怎么样了？”自己的大事解决了，海燕不免开始关心起纱夜来，“到哪个程度了？”
“什么程不程度？”纱夜被问得小脸一红，有些支支吾吾，“我和鸠尾什么事也没有。”
“不会吧，”海燕坏坏地笑着，“最近在副队长会议上我看鸠尾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会也在惦记结婚的事情吧。”
“你瞎说些什么，”纱夜想到已经连续好几个星期都没看见鸠尾了，不免有些失落，“我和鸠尾好久都没见面了。这么下去，结婚还早着呢。”
听到纱夜的埋怨，海燕和都小姐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都小姐立刻走到纱夜身边，拉着她的手，耐心地劝慰着，而海燕也站在一旁时不时地补充两句。
聊了好久，海燕他们才离开。临走时，都小姐又嘱咐纱夜几句要注意身体，多吃些好吃的，别太辛苦之类的话，放下一篮子甜点后转身出了门。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请柬，纱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海燕那家伙，居然这么快就结婚了，真让人羡慕。
收起请柬，纱夜在翻开日历，在那个日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再看见海燕就是他们结婚的那一天了。
当纱夜拿着请柬与贺礼来到十三番队的时候，正看见海燕那家伙一边接待着前来庆贺的各位席官，一边和浮竹队长张罗着其他队员赶紧布置会场，忙得不亦乐乎，而都小姐则站在海燕身边含笑不语。
看着整个十三番队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的热闹场面，纱夜也忘掉了那些陈旧古书，投入到喜庆洋洋的婚礼当中。
正当纱夜抱着一大挂鞭炮准备用竹竿吊起来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
“望月小姐，你好呀。”
阴柔的声音瞬间冷静了纱夜的所有热情，她抱着鞭炮有些不满地回头望去，“市丸副队长，你好。”
“哦啦，看望月小姐的样子好像不是很高兴呀。”市丸银又走近了几步，细细打量着纱夜阴沉的面色，不禁想逗一逗这个女孩，“是不是望月小姐也想早点嫁人呀。”
“市丸副队长，请你不要这么说。”纱夜本来想拉开和市丸银的距离，可是无奈身后有一大箱炮竹挡住了退路，“这种事情不要开玩笑。”
“哎呀，还真生气了。”市丸银看着纱夜一脸严肃的模样，假装被吓了一跳，连忙耸了耸肩，什么也没再说，抱着手臂离开了。
鸠尾到十三番队的时候，刚好看见市丸银和纱夜在说话，不免心里一惊。看着京乐队长直接走向浮竹队长，鸠尾便一路小跑地来到纱夜面前。
“鸠尾，你来了。”看见鸠尾，纱夜立刻笑开了颜，“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唉……没办法呀，我现在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鸠尾摊着手，苦着脸瞅了瞅正在和浮竹队长聊天的京乐春水，“我现在都快变成工作机器了。”
“呵呵，鸠尾辛苦啦。”纱夜调皮地给鸠尾捏了两下肩膀。
“对了，纱夜，”鸠尾一把拉过纱夜的小手，怜爱地握在手里，“刚才市丸副队长找你说了什么？”
“诶？”纱夜一愣，而后小脸一红。心想，总不能说市丸副队长问我是不是想早些嫁人吧。
“说呀！”见纱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鸠尾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不会是市丸副队长为了不让我说那件事，所以就来要挟纱夜吧。
“也没说什么，就是见面随便聊两句。你这么紧张干吗？”纱夜看着鸠尾焦急的面色，不禁起疑。不管是市丸银杀害三席，还是流魂街一案，鸠尾应该都不知情啊，怎么他会变得这么紧张？难道被他发现了？
鸠尾回头看了看正在和蓝染队长说话的市丸银，又看了看面前的纱夜，犹豫再三，终于把那日所见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纱夜，然后不断提醒她尽量远离市丸银。
虽然纱夜表面装作很平静的样子，然而心里却如同炸雷一般震撼。一边连声答应着鸠尾的嘱咐，纱夜一边扭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市丸银。
就在此时，市丸银如同感应到了纱夜的目光，竟然也偏过头，笑意盈盈地对望着纱夜。
两个人的目光，在这个初夏的晨光中相互碰撞，彼此交汇。
震天的锣鼓响彻整个瀞灵庭，然而却入不了这两个人的耳。他们的世界一片宁静，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
火红的彩绸充斥整个会场，然而却入不了这两个人的眼。他们的世界一片空白，能看到的只有对方凝视自己的眼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突然停止了奔跑，静静地等待着他们从彼此的对望中慢慢脱身。
“喂，纱夜。”鸠尾轻轻摇了摇纱夜，“你怎么了？”
“我没事。”纱夜回过神，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我在想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银，你在看什么？”蓝染无声地走过来，站在市丸银的身边。
“没什么。”市丸银收回视线，转瞬之间换上了那张可以掩盖一切的笑容。
“好，下面我宣布——”挂在庭院四角的大喇叭中传来司仪甜美的嗓音，“婚礼正式开始！”
听到婚礼要正式开始，鸠尾便搂着纱夜的腰，带她坐到了一旁的酒席上。
“银，那件事情尽快去办吧。”低沉的嗓音被淹没在那如海如潮的掌声中，模糊得好似呓语。
“是，蓝染队长。”简略的回答，平淡的声调，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感。
一场婚礼，结束了海燕单身的日子，也结束了纱夜对未来的所有憧憬。
每当纱夜回想海燕结婚的那一天，心里涌动的不是欢快的喜悦，而是沉重的悲伤。
每当纱夜看到从酒坛中倒出的汩汩美酒，闻到的不是淡淡的酒香，而是浓郁的血腥。
每当纱夜翻开那一张画着大大红圈的日历，品味的不是回忆带来的甘甜，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纱夜常常后悔着，那场婚礼如果自己没有醉倒席间，就不会让鸠尾在明知会迷路的情况下还坚持送自己归队，如果鸠尾没有迷失在错综复杂的街道，那么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〇十四章】一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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