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〇十三章】无意撞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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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店员的问候语，正在推杯换盏的几个人纷纷看着门口。走进不大的房间，看着每个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市丸银堆着满脸笑容，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说：“哎呀，真是抱歉呀，打扰大家的雅兴了。我听见里面这么热闹，就有些忍不住地想进来凑凑热闹呀。”
“呵呵，没关系，市丸副队长，既然来了就赶快坐下吧。”京乐队长首先开了口。
“是啊，既然来了就赶快入座吧。”都小姐一向热心，她挤了挤海燕，让出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那还是多谢啦。”市丸银瞟了瞟都小姐身边的位置，虽然嘴里这么说着，然而却走向了鸠尾这一边。
看着市丸银走向自己，鸠尾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敌意，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纱夜。
“哦啦，鸠尾副队长旁边原来有人呀。”市丸银假装刚刚发现，凝视着一脸绯红醉倒在鸠尾怀中的纱夜，轻轻咬了咬牙，然而嘴唇却依旧保持着微笑，“既然鸠尾副队长要一直这么抱着望月小姐，那我只好坐在这里喽。”说罢，未等鸠尾说话，便兀自坐在了纱夜的位子上。
鸠尾见市丸银二话不说已经坐下了，又碍于面子不敢把他轰起来，只好默默地挪了挪自己的碗筷，离市丸银尽可能的远一点。
虽然市丸银的突然到来让气氛微微变了些味道，但是好在一角，弓亲和海燕几个人并不在意，所以没过多久，小酒馆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市丸银并不太适应这种喧闹的气氛，一个人微笑着，自饮自酌，时而看看正在划拳，吼得脸红脖子粗的海燕和一角，时而又看看端着酒杯，谈笑风生的京乐队长和鸠尾，最后将视线落在酒醉不醒的纱夜身上。
夜风推开虚掩的木窗，无声无息地从黑暗中渗入明亮喧闹的房间，夹着丝丝清凉，混着靡靡酒香，抚摸着市丸银微微红润的脸颊，撩拨着纱夜细细柔柔的刘海。
不知是谁又要了多少酒，也不知是谁灌醉了谁，总之，当大大小小的酒罐占满整个饭桌，三四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时，鸠尾推了推京乐队长催促着：“队长，京乐队长，差不多该归队了。”
“嗯？”京乐春水醉眼朦胧地看着鸠尾，“还早嘛~再喝一会儿。”
“队长！”鸠尾有些无奈地继续晃着京乐队长，“再不归队可要挨总队长的骂了，您快起来。”说罢，由不得京乐队长在耍赖，鸠尾连忙放下纱夜，一把搀起了京乐队长。
借着鸠尾去扶京乐队长的功夫，市丸银靠近了纱夜，见她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便笑着把她抱了起来。
架好自己的队长，鸠尾才发现市丸银的举动，他有些不悦地说道，“市丸副队长，还是我送纱夜小姐回去吧。”
市丸银镇静自若地看着鸠尾，笑着挑了挑眉梢，“这么说，鸠尾副队长不认路的毛病已经治好了？”
被市丸银这么一说，鸠尾顿时觉得心口一疼，攥紧双拳，沉默地低下头，隐隐有些不甘。
“好了好了，”京乐队长没有真醉，趴在鸠尾肩上打着圆场，“这次就先拜托市丸副队长送小纱夜回队。”
市丸银和鸠尾都没有说话，而是一个继续恣意微笑，一个继续垂头丧气。
“喂，斑目，海燕，你们几个人没事吧。”京乐队长喊了喊以各种姿势倒在墙根处的那几个人。
“没事，没事……”海燕含糊不清地一边回答一边冲京乐队长挥了挥手，“我，我一个人能回去。”
“海燕，你说什么胡话？”一角也没比海燕好到哪里，本就光可鉴人的脑袋因为酒醉而化作一颗红彤彤的大灯泡，“你，你连站，站都站不起来了，还能一个人回去……”
看着已经喝醉的海燕和一角，都小姐和弓亲各自叹了一口气，连拉带拽地把他们两个人扶起来，步履蹒跚地向门口走去。
京乐队长虽然没有醉，但还是靠着鸠尾，而后对着站在面前的市丸银说道，“市丸副队长，我们先走了，望月小姐就麻烦你喽。”说罢，板着鸠尾的肩膀向外走去。
原本还吵闹不止的喧嚣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市丸银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从胸口里撞出来。
横抱着熟睡的纱夜，市丸银走在漆黑的瀞灵庭里。
看着朦胧柔美的月光，看着如幕如纱的薄云，听着唧唧虫鸣，听着沙沙晚风，市丸银甚至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停下来，然而很快地又嘲笑着自己古怪的想法。
如果时间不能停止，至少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市丸银看着怀中的纱夜，心中有些钝钝的疼痛。市丸银知道，一旦纱夜醒来，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拉开和自己的距离。
也许是已经从醉意中清醒，也许是被清冷的晚风吹得有些发冷，纱夜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正被抱在一个人的怀中，为了躲避袭来的冷意，她又往里面缩了缩。
停下脚步，有些不安地看着怀里的女孩，市丸银以为纱夜会醒，没想到她只是又往自己怀里蹭了一蹭，于是便继续抱着她向前走去。
柔白的月光洒下一片宁谧，薄雾般的夜色笼上一片迷蒙，璀璨的星光坠在细长的眼眉上，闪耀着点点欣喜与惬意。
就在市丸银正抱着沉睡不醒的纱夜走向一番队时，鸠尾正低着头跟在京乐队长身后，一语不发。
“鸠尾，不用在意嘛。”京乐队长停下脚步，拍了拍鸠尾的后背，“下一次别让小纱夜沾酒不就好了？”
“是，队长。”鸠尾憋了很久，才闷闷地回答道。
“别再想了。”京乐队长再次轻拍着鸠尾的肩头，劝他不要在意。然而同时，回望着一番队的方向，心中勾起一丝疑惑。
虽然京乐春水和市丸银并不算熟悉，但是依旧觉得今天这个男子有些反常。平素对任何东西都不上心的他，竟然今天直接从鸠尾那里抢过纱夜，实在是让人费解。京乐春水当时看得很清楚，市丸银虽然笑着，但是弯弯的眼角正散发着强烈的执意，而那正是鸠尾所缺少的。
送回纱夜，市丸银回到了五番队。蓝染队长还在秉烛夜读，不知在忙着什么。
蓝染不在意市丸银的行踪，并不是因为信任他，而是他很清楚，市丸银的随意是他最好的伪装。所以蓝染不过问市丸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要吩咐他的事情能够完成，蓝染并不限制市丸银的活动。
而市丸银也清楚蓝染的心思，他不是不去管，而且没有必要。所有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之中，包括自己。
躺在床上，市丸银借着渗进窗纸的月光，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残留着纱夜安静的灵压。一夜未眠。
一觉醒来，纱夜摸着脑袋，晃悠着僵硬的脖子，心中无限哀怨。没想到自己沾酒便醉，难得的聚会，没聊几句就醉倒了，真是郁闷。还好没有耽误归队，否则今天又要面对山本总队长那张可怕的老脸了。
纱夜打着哈欠，伸着大大的懒腰，睡眼惺忪的掀开被子，走下床去。一边梳洗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纱夜冲自己做了鬼脸，而后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就当纱夜还在慢慢适应新的席位，新的工作时，有一天，蓝染把市丸银叫到了队长办公室。
“蓝染队长，”市丸银没有敲门，径自拉开屋门，走了进来，笑眯眯地靠着墙，看着伏案疾书的蓝染，“您叫我有事情啊。”
蓝染停下手中的笔，无奈地看着市丸银的笑脸，“银，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进屋之前要先敲门。”
“哦呀，实在不好意思，我忘记啦。”市丸银虽然嘴上在道歉，然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下回不要忘记了。”蓝染慢慢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异常厚重的书籍，而后又坐回书桌旁，慢条斯理地翻阅着。蓝染很了解市丸银，他知道要想让他做好一件事情，首先要勾起他的兴趣。
“蓝染队长在看什么呀？”市丸银见蓝染也不分配任务，只顾着自己看书，不免有些好奇。
听到市丸银的问话，蓝染有些得意地轻轻吊起一丝微笑。他合上书，扶了扶黑框眼镜，而后将双手揣进了袖筒，不慌不忙地说道：“银，我要让你做一件事。”
“好呀。”不变的弧度，凝固在市丸银的眼角眉梢，不变的声调，萦绕在市丸银的薄唇皓齿。
初秋刚过，阵阵刺骨的凉意便吹下眷恋枝头的红叶，铺满了整片大地。
踩着深红的枫叶，纱夜不禁打了个哆嗦，暗自咒骂着突然变冷的天气。紧了紧怀中高高的书堆，纱夜晃晃悠悠地从瀞灵庭图书馆走出来。
“纱夜？”听到前面有人在叫自己，纱夜从书堆后探出脑袋，谁知书摞的太高，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哗啦”一声，十几本大大小小的书一瞬间全砸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看着一地的书，鸠尾连忙跑去捡，“纱夜你怎么借了这么多的书？”
“没事没事。”纱夜毫不介意，一边蹲在地上捡书一边向鸠尾埋怨道，“还不是山本总队长派下来的任务。我现在就差住在图书馆里了。”
“呵呵，一番队是主管内廷，”鸠尾憨憨地笑着，“向来没有作战任务，何况纱夜又是个女孩子。”
“那这些任务也太无聊了。”纱夜嘟着小嘴，皱着小鼻子，忽然她看了看鸠尾，“诶，对了，你今天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纱夜刚问完，就见鸠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于是不禁笑说道，“不会又是迷路了吧。”
“纱夜~”鸠尾虽然有些嗔怪地埋怨道，但还是很体贴地揽过已经整理好的书堆，抱在自己怀里。
“没有，没有……”纱夜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而已，哈哈。”
就这样，鸠尾和纱夜二人从图书馆一直走回到了瀞灵庭，虽然纱夜一再坚持不用他送，但鸠尾还是把纱夜送回了一番队。
“那你怎么回去？”纱夜从鸠尾手中接过高高的一摞书，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实在不行，我把书放回办公桌，我送你回八番队？”
“不用不用，”鸠尾摆着手，憨笑着说道，“我随便找个队员就能回去了，纱夜，别担心，我没事的。”
“嗯，好嘛。”纱夜有些恋恋不舍地迈进一番队的大门，扭着头又看了看鸠尾，“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儿。”
“知道了。”鸠尾看着纱夜，满眼温柔，“你进去吧，快开晚饭了。”
纱夜抱着书走进一番队的庭院，还没来得及再回头看一眼鸠尾，那厚重的石门就已经紧紧闭上了。
告别了纱夜，鸠尾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有些失意。看来今天只好试着自己走回去了。
鸠尾尽力回想着每次纱夜送自己回番队的路线，然而错综复杂的街道，几乎相同的路口，转过几个弯就让鸠尾再次陷入了迷茫。顺着感觉一路向前走去，鸠尾也不知走了多远，看见前面好像到了某个番队的队舍，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不管是谁，总能找到一个带路的。想到这里，鸠尾便走到跟前。
走到切近，鸠尾才发现这不是番队的正门，上面既没有标明番号，也没有队员站岗。
大概是后门吧。鸠尾一边这么想一边轻叩门扉。
然而，连敲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应答，于是鸠尾疑惑地慢慢推开门，抻着脖子探进头来。
空旷的后院布满了腥红的枫叶，冷风吹过，卷起干枯的叶片在空中飞舞。
看着空寂无人的院落，鸠尾正打算转身离开时，忽然听得庭院角落里“哗啦”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顺着声响看过去，光秃秃的大树下有人影晃动。
也许可以让他帮忙带路。鸠尾天真地想着，于是迈步走了进来。
夕阳从身后喷薄出鲜红的晚霞，照亮了那片阴影——树下，市丸银正抱着一大摞白花花的面具，对着忽然闯入的鸠尾冷森森地笑着。
看着那人手中惨白的面具，看着那人被霞光映成血红的笑脸，鸠尾的大脑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〇十三章】无意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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