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星光、互怼与藏不住的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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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荷花池被夕阳染成暖橘色，唐瑞柠抱着速写本蹲在栈道边，铅笔在纸上飞快勾勒晚荷的轮廓。穆肆渝举着相机站在身后，镜头里女孩的侧脸被霞光镀上金边，发梢沾着的荷叶碎像撒了把金色的星星。“你看这朵晚荷，”她回头时，睫毛上还沾着暮色，“花瓣边缘有点卷，像被夕阳吻过的痕迹。”
他按下快门，把这瞬间定格成永恒：“比白天的更温柔。”唐瑞柠凑过来看照片，指尖不小心划过屏幕上他的侧脸，像触到了发烫的荷叶，慌忙缩回手，却没发现他耳尖悄悄红了。“夜景模式开了吗？”她转移话题，翻开速写本指着空白页，“我要画荷花灯，听说晚上会有萤火虫！”
夜幕降临时，荷花池亮起盏盏灯笼。粉色的荷花灯漂在水面上，暖黄的光映得花瓣透亮，远处果然有萤火虫提着小灯笼飞来，停在荷叶上像撒了把星星。唐瑞柠举着速写本追着萤火虫跑，穆肆渝举着相机跟在后面，快门声混着她的笑声，在夜色里轻轻漾开。
“快看！萤火虫停在你相机上了！”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他镜头上的光点。穆肆渝屏住呼吸，等萤火虫飞走才低头看照片，发现最后一张是她追萤火虫的背影，裙摆被风吹得鼓起，像只振翅的小蝴蝶。“这张叫‘追光的夏天’。”他轻声说，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
走到凉亭时，唐瑞柠掏出保温桶：“我妈做的橘子银耳羹，凉了更好喝！”银耳羹里飘着橘色的果肉，甜香混着荷风在空气里弥漫。穆肆渝舀了一勺，发现碗底沉着颗橘子糖，是她总塞给他的那种。“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他抬头时，正撞见她眼里的狡黠，像藏了只偷糖的小猫。
“神仙同桌的读心术呗！”她笑着抢过勺子，自己却被银耳羹烫得吐舌头。他伸手帮她扇风，指尖擦过她的嘴角，像触到了荷叶上的露珠，轻轻缩了回去。远处的荷花灯漂得更远了，萤火虫在灯影里飞，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会发光的画。
离开公园时，唐瑞柠的速写本里夹满了萤火虫翅膀的碎光（她偷偷捡的），书包上的荷花书签在路灯下闪着微光。穆肆渝帮她拎着空保温桶，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明天要带萤火虫标本去学校，忽然觉得夜色都变得甜滋滋的——原来夏天的夜晚可以这么长，长到能装下荷花灯、萤火虫、橘子羹，和藏在晚风里的心动。
走到岔路口，唐瑞柠抱着速写本挥手：“明天早读前看照片！萤火虫的光一定要调亮！”穆肆渝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手里的保温桶还留着橘子的甜香，突然开始期待明天的晨光——期待她举着速写本的雀跃，期待教室里的荷香与书香，期待这个被灯笼、萤火和秘密填满的夏天，能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酿成最温柔的时光诗行。
第二天清晨，教室里飘着淡淡的橘子香。唐瑞柠刚把速写本摊在桌上，就被陆柠和段落尘围了个水泄不通。“萤火虫照片呢？快给我们康康！”陆柠抢过穆肆渝的相机翻照片，突然尖叫出声，“这张唐瑞柠追萤火虫的背影！像童话里的小仙子！”段落尘举着纪念册狂拍屏幕：“必须打印出来贴封面！比荷花展的合照还绝！”
唐瑞柠红着脸抢相机，却被穆肆渝按住手：“让他们拍吧，纪念册要完整。”他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像荷叶上的露珠滚过皮肤，两人都悄悄缩回手，空气里却多了丝甜甜的暖意。早自习读课文时，唐瑞柠总忍不住偷看桌角的速写本，昨晚画的荷花灯旁，多了只穆肆渝补画的萤火虫，翅膀上还闪着银色的光。
课间操后，四人又溜到荷花池边。清晨的荷叶上积着露水，唐瑞柠踮着脚尖够最低的叶片，穆肆渝在身后扶着她的腰：“小心摔下去喂鱼。”指尖碰到她校服的布料，像触到了湿润的荷叶，轻轻缩了回去。陆柠举着相机拍露珠滚落荷叶的瞬间，镜头里唐瑞柠的辫子在空中甩成小弧线，穆肆渝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两人的影子在水面叠成小小的爱心。
“快看这个！”段落尘举着片沾着萤火虫翅膀的荷叶惊呼，“能做成书签！比樱花标本还亮！”唐瑞柠小心翼翼地把翅膀收进速写本：“夹在生物课本里，看细胞结构都像在看星星。”穆肆渝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盒子里是枚萤火虫形状的胸针，翅膀上镶着细闪，“昨晚在礼品店看到的，像你追的那只。”
她别上胸针转了个圈，细闪在阳光下晃成小星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他低头翻书，嘴角却藏不住笑意：“猜的。”陆柠在旁边起哄：“是‘心有灵犀’！”唐瑞柠的脸颊瞬间红了，抓起块橘子饼干塞住她的嘴：“吃你的！”
物理课讲光的折射时，老师让举例说明。唐瑞柠突然举手：“荷花灯在水里的影子会变形，就是光的折射！”全班都笑起来，老师却点头：“这个例子很形象！”坐下时，她偷偷碰了碰穆肆渝的胳膊：“比你的鼓槌例子厉害吧？”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举着荷花灯的小人：“平手，下次比谁的例子甜。”
午休时，宋佳提着保温桶来送午饭，刚走近就被萤火虫翅膀的细闪晃了眼。“给你们带了荷叶鸡和橘子冰粉！”她笑着掀开盖子，鸡肉裹着翠绿的荷叶，冰粉上撒着桂花和橘瓣，“荷叶鸡用新摘的荷叶包的，冰粉加了蜂蜜，吃完嘴里甜甜的。”唐瑞柠撕了块鸡肉喂给穆肆渝，荷叶的清香混着肉香在舌尖散开：“你看这个荷叶，和昨晚的晚荷一样软！”
吃冰粉时，穆肆渝把自己碗里的橘瓣都挑给她：“多吃点，补维生素。”冰粉的凉混着桂花的香滑进喉咙，唐瑞柠突然想起昨晚的萤火虫：“听说下周末公园有萤火虫晚会，我们再来吧？”他舀着冰粉的手顿了顿，点头时眼里闪着光：“好，带相机和速写本。”陆柠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嘴里念叨着：“这张叫‘冰粉里的约定’，锁死这对神仙同桌！”
下午的自习课，唐瑞柠在速写本上画萤火虫晚会的预告。她画了四个小人举着荷花灯，周围飞着萤火虫，穆肆渝凑过来看，发现每个萤火虫翅膀上都写着字母，连起来是“summer”。“你还会藏密码？”他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个鼓槌敲荷花灯的图案，“再加个鼓点，就更热闹了。”
放学时，夕阳把教室染成暖金色。唐瑞柠收拾书包时，发现穆肆渝在她的速写本里夹了张纸条：“生物课的笔记补好了，夹在第12页。”她翻开一看，光合作用的图解画成了荷叶晒太阳，旁边标着“像你追萤火虫时的样子”。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抬头时，正撞见他收拾书包的背影，白衬衫的衣角沾着片小荷叶，像藏了个夏天的秘密。
走到校门口，唐瑞柠抱着速写本挥手：“明天带萤火虫胸针！配你的荷叶领口超搭！”穆肆渝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手里的空保温桶还留着橘子的甜香，忽然开始期待下周末的萤火虫晚会——期待荷花灯映着她的笑脸，期待相机里定格的星光，期待这个被荷叶、冰粉和秘密填满的夏天，能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酿成永远不会褪色的甜，写满光与影，写满心与心的距离。
第二天清晨，教室里刚飘起荷叶香，就被一阵清脆的笑声打断。“柠柠！”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背着书包冲进教室，手里还举着个玻璃罐，“你看我抓的萤火虫幼虫！是不是超可爱？”
唐瑞柠抬头一看，笑着招手：“林小满！你怎么转学过来了？”林小满是她小学时的同桌，后来搬家去了邻市，罐子里的幼虫在菜叶上蠕动，像撒了把会动的小米粒。“我爸妈工作调动回来啦，刚好分到你们班！”小满把罐子放在桌上，眼睛立刻被穆肆渝桌上的荷花书签吸引，“哇！这个胸针和书签好配！你们是‘荷花小分队’吗？”
穆肆渝刚想解释，陆柠就抱着纪念册凑过来：“欢迎加入我们的夏日小队！这是唐瑞柠，这是穆肆渝，我们还有个摄影师段落尘！”段落尘举着相机对准小满：“来张入学纪念照！背景用荷花池超有夏天氛围！”小满摆了个比耶的姿势，发梢的蝴蝶结在晨光里晃成小翅膀。
早读课抽查古诗背诵，林小满被老师点名时，紧张得攥紧衣角。唐瑞柠在课本上悄悄指了指诗句旁的插画——她把“小荷才露尖尖角”画成了荷叶托着萤火虫，小满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突然想起小学时两人一起背诗的场景，居然流畅地背完了。坐下时，她偷偷塞给唐瑞柠颗草莓糖：“还是你懂我！”
课间操后，五人坐在荷花池边分享零食。林小满打开便当盒，里面是妈妈做的草莓大福，粉白的外皮印着荷花纹：“给你们尝！我妈说要入乡随俗，加了荷叶粉解腻。”唐瑞柠咬了口大福，草莓的甜混着荷叶的清香在舌尖散开：“比橘子糖多了点花香！”穆肆渝刚接过大福，就被小满举着手机拍照：“神仙同桌吃甜的样子必须记录！”
物理课讲光学原理时，老师让新同学举例。林小满突然举手：“萤火虫的光在荷叶上会反光，这就是镜面反射！”全班都笑起来，老师却点头：“这个例子很生动！”坐下时，她撞了撞唐瑞柠的胳膊：“是不是比你的荷花灯例子还厉害？”唐瑞柠笑着塞给她块橘子饼干：“平手！下次比谁的例子甜。”
午休时，宋佳来送午饭，看到多了个小姑娘，笑着把荷叶饭分给她：“新同学尝尝？我们柠柠从小就爱吃这个。”小满咬开饭团，糯米的香混着鸡肉的鲜在嘴里化开：“阿姨做的比我妈做的多了点清香！”穆肆渝看着唐瑞柠和小满叽叽喳喳分享小学趣事，突然觉得荷花池的风都变得热闹起来，连速写本上的萤火虫都像多了个小伙伴。
下午自习课，林小满掏出本贴满贴纸的笔记本：“看我的夏日清单！”上面列着“摘莲蓬、追萤火虫、拍荷花合照”，每个条目旁都画着小图标。唐瑞柠立刻掏出自己的速写本：“我们可以一起完成！这周末去萤火虫晚会正好打卡！”穆肆渝看着两个女孩凑在一起规划行程，在笔记本上画了只举着清单的小荷花，旁边加了个鼓槌——算他一个。
放学时，夕阳把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满抱着小满抱着新得的荷叶书签蹦蹦跳跳：“明天带草莓蛋糕！给你们当下午茶！”唐瑞柠挥挥手：“我们带橘子汽水！配蛋糕超解腻！”穆肆渝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唐瑞柠忘在教室的速写本，封面上的萤火虫在余晖里闪着光，像把整个夏天的温柔都收进了纸页间。
走到岔路口，小满突然回头眨眼睛：“我看你们俩的书签是一对哦！”唐瑞柠的脸颊瞬间红了，穆肆渝却举了举手里的速写本：“她的萤火虫还需要我画鼓槌。”小满笑着跑远，留下两人站在晚霞里，荷花的清香混着草莓的甜，在空气里悄悄酿出更甜的时光。他把速写本递给她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像荷叶上的露珠滚过，两人都没说话，却在心里悄悄把周末的萤火虫晚会，又添上了一笔期待。
教室里的草莓蛋糕甜香还没散，林小满突然指着唐瑞柠的速写本惊呼：“欸？这只萤火虫翅膀上的字母，是不是穆肆渝名字的首字母？”她一把抢过本子举高，“‘M’！绝对是！你们俩偷偷藏密码呢？”
唐瑞柠的脸颊“唰”地红了，伸手去抢：“别瞎说！就是随便画的！”穆肆渝皱着眉起身想拿本子，却被陆柠拦住：“哟哟哟，急着护驾呢？上次生物标本展，老师就说你们俩的标本是‘天作之合’，现在连萤火虫都认亲了？”
段落尘举着相机对准两人：“快说说，是不是偷偷定了‘荷花池之约’？”唐瑞柠又气又急，抓起块草莓蛋糕就往陆柠嘴里塞：“吃你的！再八卦蛋糕全给你抹脸上！”穆肆渝把速写本从满手里抽回来，轻轻放在唐瑞柠桌上，语气带着点不悦：“别拿她的本子闹。”
教室里的气氛突然僵了。陆柠撇撇嘴放下蛋糕：“开玩笑而已，干嘛这么认真？”林小满吐了吐舌头，悄悄往唐瑞柠身后躲。唐瑞柠看着穆肆渝紧绷的侧脸，心里又委屈又别扭——明明是大家一起闹，他干嘛只说陆柠？她抓起橘子汽水灌了一大口，气泡呛得她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穆肆渝刚想递纸巾，就被她偏头躲开。“我去打水。”唐瑞柠抓起水杯冲出教室，走廊的风把她的眼泪吹得凉飕飕的。她蹲在荷花池边，看着水里的小鸭子游来游去，心里越想越气：凭什么他对别人那么凶？难道她的朋友还比不上一本破速写本？
教室里，穆肆渝看着空荡的座位，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角。陆柠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刚才太凶了，柠宝肯定误会了。”段落尘收起相机：“她就是觉得你护着本子比护着她还紧。”林小满小声说：“小学时她最讨厌别人说她‘重色轻友’，你刚才那样……”
穆肆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抓起唐瑞柠忘在桌上的荷叶书签，转身就往走廊走。刚走到荷花池边，就看到唐瑞柠正对着水面抹眼泪，小鸭子在她脚边游来游去，像在安慰她。“喂。”他把书签递过去，声音放软了些，“本子给你，刚才……对不起。”
唐瑞柠别过脸不接：“你不是觉得你的破本子比谁都重要吗？”眼泪掉在水面上，溅起小小的涟漪。“不是。”他蹲在她身边，指尖捏着书签轻轻晃，“是不想他们拿你画的东西乱开玩笑，你的画很重要。”风吹过荷叶沙沙响，他忽然补充道，“比标本重要，比蛋糕重要。”
唐瑞柠的眼泪突然就停了，偷偷瞥他一眼，发现他耳尖红得厉害。她别扭地接过书签：“那……那你也不能对陆柠那么凶，她就是爱闹。”穆肆渝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塞给她：“赔罪的，橘子味的。”
两人刚回到教室，就撞见林小满和陆柠在吵嘴。“我说你刚才不该揪着他们俩不放！”小满叉着腰，“柠柠脸都红透了，你没看见她眼睛都湿了？”陆柠不服气地反驳：“我就是开个玩笑，她以前从来不会生气的！”段落尘夹在中间劝：“都少说两句，都是朋友……”
唐瑞柠赶紧走过去：“别吵了！是我自己小气，不关小满的事。”穆肆渝把橘子汽水往陆柠桌上一放：“刚才语气重了，抱歉。”陆柠看着两人手里的橘子糖和荷叶书签，突然“噗嗤”笑了：“行吧行吧，看在‘神仙同桌’道歉的份上，原谅你们了！不过——”她凑近唐瑞柠耳边，“他说你的画比标本重要，这话够甜，记下来当纪念册金句！”
上课铃响时，数学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脸色沉得像要下雨：“上次测验的附加题，全班只有穆肆渝做对了，唐瑞柠居然空着！”她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拍，“唐瑞柠，你是不是整天就知道跟同学打闹？心思全不在学习上！”
唐瑞柠的脸瞬间白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穆肆渝突然举手：“老师，她那天发烧请假了，没学过这个知识点。”老师愣了一下：“发烧？那也该补课……”“我教她了，”穆肆渝看着唐瑞柠泛红的眼眶，“这节课的练习她肯定能做对。”
课后，唐瑞柠趴在桌上小声哭：“我是不是很笨？连附加题都不会做。”穆肆渝把自己的错题本推给她，上面用红笔写着解题步骤，旁边画着小荷花：“你只是缺练习，这道题用上次讲的‘荷叶受力法’就能解，我再讲一遍。”
林小满偷偷塞给她颗草莓糖：“别听老师的，你画的荷花比谁都好！上次美术老师还问我要你的速写本当范例呢！”陆柠和段落尘也凑过来，把纪念册摊开在她面前：“你看这页‘荷花池打水仗’，你的笑脸比满分试卷还珍贵！”
唐瑞柠看着错题本上的小荷花，看着纪念册里的笑脸，突然笑了。她擦掉眼泪，抓起笔：“教我！这次我肯定学会！”穆肆渝看着她重新亮起来的眼睛，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原来吵吵闹闹的夏天，才更像真实的时光，有脸红的八卦，有别扭的道歉，有朋友的撑腰，还有把错题和眼泪，都酿成甜的魔法。
窗外的荷花池里，小鸭子还在游来游去，荷叶上的水珠折射着阳光，像把刚才的小插曲，都变成了更亮的光斑。离放学还有很久，但教室里的空气已经重新甜了起来，混着草莓蛋糕的香和荷叶的清，把这些有哭有笑的瞬间，都悄悄藏进了夏天的故事里。
数学老师刚走出教室，林小满就凑到唐瑞柠耳边：“欸，你看后排的刘佳慧，刚才老师批评你时，她偷偷给穆肆渝递纸条了！”她朝后排努努嘴，“我看见纸条上画了颗星星，肯定是在表白！”
唐瑞柠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往后排看。刘佳慧正趴在桌上写东西，长发遮住侧脸，手里的笔转得飞快，桌角放着本画满星星的笔记本——她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总爱在作业本上画星星，听说暗恋穆肆渝很久了。
穆肆渝刚把错题本推过来，就撞见唐瑞柠发愣的眼神：“怎么了？这步没听懂？”他伸手想指题目，唐瑞柠却猛地缩回手，语气闷闷的：“没有，就是觉得这道题好难。”她低头盯着草稿纸，连荷叶受力图都画歪了，心里像塞了片皱巴巴的荷叶。
午休时，五人去食堂吃饭，刚坐下就看见刘佳慧端着餐盘朝这边走。“穆肆渝，这道物理题我不会，你能讲讲吗？”她把本子放在穆肆渝面前，上面用荧光笔标着道难题，声音软得像棉花糖，“班里只有你物理学得好……”
穆肆渝刚要开口，唐瑞柠突然抢过本子：“我会！刚才穆肆渝刚教我的！”她拿起笔在纸上画受力分析，故意把荷叶图案画得很大，“你看，把力的方向想象成荷叶托露珠，是不是很简单？”刘佳慧的脸色僵了僵，勉强笑了笑：“还是穆肆渝讲得清楚，你画的荷叶有点乱……”
“乱也比不会强吧？”唐瑞柠的火气突然上来了，笔重重戳在纸上，“不会可以问老师，别总找别人讲题。”穆肆渝皱了皱眉：“唐瑞柠。”刘佳慧眼圈一红，抓起本子跑了，背影在食堂的人群里晃了晃，像片被风吹落的花瓣。
教室里的气氛又不对了。陆柠戳了戳唐瑞柠的胳膊：“你干嘛对她那么凶？人家就是问道题。”林小满小声说：“她好像哭了……”唐瑞柠把笔一摔：“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穆肆渝是我同桌，还天天来问问题，本子上画满星星给谁看？”
“你这是吃醋了？”陆柠挑眉笑，“刚才还说人家八卦，现在自己急得像炸毛的猫。”穆肆渝放下筷子，语气有点沉：“别这么说刘佳慧，她只是问问题。”唐瑞柠看着他维护别人的样子，心里更委屈了，抓起书包就往外走：“我去荷花池待着，你们吃吧！”
刚走到池边，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刘佳慧站在柳树下，眼睛红红的：“唐瑞柠，我有话跟你说。”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是穆肆渝的字迹，“这是上次物理课他借我的笔记，你看，他的字迹旁边没有画荷叶，只有你的本子上有。”
唐瑞柠愣住了。纸条上的公式写得工整，却没有任何小插画，和她速写本上那些鼓槌、荷花图案完全不同。“我喜欢他很久了，”刘佳慧吸了吸鼻子，“但他每次跟我说话，都只讲题，不像对你，会笑，会画小图案，会记得你喜欢橘子糖。”她把纸条递给唐瑞柠，“刚才是我不对，不该故意找他讲题，对不起。”
唐瑞柠的脸瞬间红了，手里的纸条烫得像团火。“我……我也不该对你那么凶。”她挠了挠头，“其实你画画很好看，星星画得特别亮。”刘佳慧笑了笑，眼里的泪还没干：“你的荷花才好看呢，穆肆渝的相机里全是你的照片。”
两人刚回到教室，就看见穆肆渝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唐瑞柠忘带的橘子汽水，看到她们一起回来，愣了一下才走过来：“刚才……”“我们和好啦！”唐瑞柠抢着说，把汽水拧开喝了一大口，气泡滋滋地冒，像心里炸开的小烟花。
刘佳慧把笔记本递给穆肆渝：“这道题我会了，谢谢。”她翻开新的一页，上面画着朵小小的荷花，“送给你们的，夏天快乐。”穆肆渝接过笔记本，唐瑞柠突然发现，他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橘子。
下午自习课，林小满偷偷给唐瑞柠塞纸条：“刘佳慧刚才跟我说，她要去追隔壁班的篮球队长，听说那人投篮时会发光，比星星还亮！”唐瑞柠忍不住笑出声，被老师瞪了一眼赶紧低头，却在桌子底下碰到穆肆渝的手。
他递给她颗橘子糖，指尖带着点凉：“刚才的题，还没讲完。”唐瑞柠剥开糖塞进嘴里，甜香在舌尖散开，忽然觉得这个下午变得格外温柔——有吵吵闹闹的误会，有坦诚的道歉，有悄悄退场的喜欢，还有藏在荷叶图案和橘子糖里的心动，把夏天的故事填得更满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在错题本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唐瑞柠看着穆肆渝低头讲题的侧脸，忽然在草稿纸上画了颗橘子味的星星，旁边写着：“原来喜欢是藏不住的，就像荷叶藏不住露珠，星星藏不住光。”
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教室里就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唐瑞柠趴在桌上写数学错题，写着写着就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地往穆肆渝胳膊上靠。他刚想推醒她，却瞥见她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沾着点橘子糖的糖霜，像只偷吃完打盹的小猫。
“别睡，老师要来巡逻了。”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指尖擦过她的校服袖口，带起一阵淡淡的荷叶香。唐瑞柠猛地惊醒，抓起笔假装做题，却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打哈欠的小荷花，旁边写着：“数学题比催眠曲还灵。”穆肆渝看着她的涂鸦，在旁边画了个举着鼓槌的小人：“敲醒你。”
后排突然传来轻轻的抽泣声，两人回头一看，刘佳慧正趴在桌上抹眼泪，笔记本摊开着，上面画着颗被划掉的星星。唐瑞柠碰了碰穆肆渝的胳膊：“她怎么了？”他摇摇头，从书包里掏出包草莓糖递过去：“去看看？”
唐瑞柠捏着糖走到后排，轻轻碰了碰刘佳慧的肩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刘佳慧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刚才去问隔壁班篮球队长题目，他说我烦……”她指着笔记本上的星星，“我画了好久的星星想送他，他连看都没看。”
穆肆渝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本物理笔记：“这道题的思路，其实和你上次问的那道很像。”他翻开笔记，在星星旁边画了个受力分析图，“别盯着星星发呆，做题能让人清醒。”刘佳慧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笑了：“你果然只对题感兴趣。”
回到座位时，唐瑞柠戳了戳穆肆渝的胳膊：“你还挺会安慰人嘛。”他把她的错题本推过来，上面标着红色的批注：“这步辅助线画错了，像荷叶没托住露珠。”唐瑞柠看着他的字迹，突然想起刘佳慧的话，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低头改题，耳尖却悄悄红了。
晚自习过半，老师临时有事离开教室，陆柠突然从后排窜过来，手里举着包薯片：“偷偷分零食！刚才看到刘佳慧对着穆肆渝的笔记笑，你们俩是不是把她‘策反’成学习委员了？”林小满凑过来抢薯片：“我刚才还看到她在改错题，星星旁边全是公式，笑死我了！”
段落尘举着相机对准后排：“快拍‘学霸感化记’！刘佳慧居然在做附加题，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唐瑞柠刚想捂住他的嘴，就听见走廊传来老师的脚步声，五人慌忙把零食塞进桌肚，假装认真做题，铅笔划过纸页的声音里，还藏着没散去的薯片香。
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唐瑞柠收拾书包，发现穆肆渝在她的错题本里夹了张纸条：“附加题的解法画在最后一页，像萤火虫翅膀的纹路，慢慢看。”她翻开一看，解题步骤旁画着只发光的萤火虫，翅膀上的纹路刚好是公式的变形，心里甜滋滋的像含了颗橘子糖。
走到校门口，刘佳慧抱着笔记本追上来：“唐瑞柠！明天教我画荷花呗？我觉得荷花比星星好看！”她晃了晃本子，上面的公式旁边多了朵小小的荷花，“穆肆渝说，会画荷花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差。”唐瑞柠笑着点头：“没问题！教你画会发光的荷花！”
穆肆渝看着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样子，忽然觉得晚自习的时光变得格外长。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荷花池的清香混着晚风飘来，把这些藏着错题、眼泪和笑声的瞬间，都酿成了夏天最温柔的模样。他看着唐瑞柠蹦蹦跳跳的背影，手里的笔记本还夹着她画的小荷花，突然开始期待明天的早自习——期待她教刘佳慧画荷花时的认真，期待错题本上又多出来的小图案，期待这个吵吵闹闹却又暖暖的夏天，能把更多心事，都藏进荷叶和星光里。
刚走到楼下，唐瑞柠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小魔王唐烁”的名字。她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面的尖叫震得耳膜疼：“唐瑞柠！你是不是把我游戏机藏起来了？！爷爷奶奶翻遍屋子都没找到！”
“谁藏你破游戏机了？”唐瑞柠靠在槐树下翻了个白眼，“上周你把我手办蹭掉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自己乱扔东西怪谁？”
“我没有！”唐烁在电话那头吼得更大声，“肯定是你怕我超过你游戏等级，故意藏起来的！我警告你，赶紧交出来，不然我把你偷偷画穆肆渝的本子告诉爸妈！”
唐瑞柠的脸“唰”地红了，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唐烁你找死啊！谁画他了？那是生物笔记！”她攥着手机的手指都在抖，“再说你游戏等级才白银，我早就钻石了，用得着藏你游戏机？”
“你骗人！上次我看到你速写本上画着个举相机的男生，背景还是荷花池，不是穆肆渝是谁？”唐烁得意地哼了一声，“快把游戏机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给妈打电话，说你早恋！”
“你敢！”唐瑞柠气得想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揍他，“那是班级纪念册素材！老师让画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偷偷拿爷爷奶奶退休金充游戏币的事捅出去，看爸妈怎么收拾你！”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几秒，唐烁委屈巴巴地嘟囔：“我就充了五十……再说游戏机真是找不到了，明天同学要借我打比赛的。”
唐瑞柠叹了口气，语气软了点：“是不是塞沙发缝里了？上次你把遥控器藏那儿，结果被爷爷坐扁了。”
“我找了！没有！”
“那就是在你床底下的鞋盒里，你总爱往里面塞破烂。”唐瑞柠靠在树上踢着石子，“明天让奶奶帮你翻翻，找到了给我发消息，找不到再说。”
“哼，找到也不给你带特产了！”唐烁气呼呼地放狠话，“爷爷奶奶买的橘子糖，我全吃光！”
“谁稀罕你的橘子糖？”唐瑞柠嗤笑一声，“我同桌给我的比你的甜十倍！挂了，再吵扣你游戏时长！”
她“啪”地挂了电话，胸口还在起伏。晚风带着荷花的清香吹过来，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想起唐烁说的“举相机的男生”，突然有点心虚——速写本上确实有张穆肆渝拍荷花的侧影，画得比课本还认真。
刚上楼梯，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唐烁发来的消息：【找到了！在我奥特曼玩偶肚子里！算你还有点良心，橘子糖分你半袋，下周回来带给你。】后面还跟了个做鬼脸的表情包。
唐瑞柠忍不住笑了，回了个“滚”的表情包，手指却在屏幕上顿了顿，点开相册里穆肆渝的照片——就是那张荷花池边的侧影，夕阳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背景里的荷花都在发光。她轻轻叹了口气，把照片设成了聊天背景，心里嘀咕：小魔王懂什么，这叫“班级素材”，才不是偷偷画的呢。
家里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宋佳从厨房探出头：“跟谁打电话呢？隔着门都听见你俩吵。”唐瑞柠换着鞋哼了一声：“还能是谁，唐烁那小魔王呗，游戏机找不到就赖我。”她走进客厅，看到桌上摆着刚切好的西瓜，上面插着荷叶形状的牙签，突然想起晚自习穆肆渝画的受力图，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
“明天带点西瓜去学校，给你同桌分点。”宋佳把西瓜往她面前推了推，“上次他妈妈打电话谢你送的荷花标本，说穆肆渝在家总夸你笔记做得好。”
唐瑞柠的脸又红了，抓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知道了妈，吃你的瓜吧！”心里却像被西瓜汁浸过，甜滋滋的——原来小魔王和妈妈，都比她自己更清楚，这个夏天藏着的心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星光、互怼与藏不住的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