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悲伤》寂未名

23、第二十三章

　　“雨。”司马昭禾轻声叫道。“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隔着珠帘绕过屏风传来回答声：“可以。”简单，中规中矩。
　　“你可以进来一下吗？”司马昭禾轻声的询问，小心翼翼。
　　时间有一秒冻结，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段雨衣着整齐的站在了司马昭禾床两步远的地方。
　　她是和衣而睡的。就像司马昭禾内心不安一样，段雨同样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她是红素子期的影卫，时刻警惕，她从小就被这么要求。
　　司马昭禾往床的里边靠，掀开被子一角些许乞求的看着她。段雨微微蹙眉，停顿了好久还是睡了下去。
　　司马昭禾这才俏皮的一笑，给段雨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雨，你说子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想知道就自己去了解，有的事情不是眼睛耳朵能了解的。”
　　“雨，你认识他多久了？”
　　“十年”
　　“那你觉得他是怎样的呢？”
　　“……”
　　漫长的沉默……
　　是夜。
　　已经是三更天，夜空一片清明，红府却人影晃动。
　　“少爷。”红宵拿着张纸条：今夜行动。
　　红素子期看过笑道：“人家等不及了我们就陪他玩玩吧。注意着二宝。”
　　司马昭禾的屋子里沉沉的呼吸，平稳均匀。侧躺的两个女子月光下的容颜，面容娇好，恍若天仙。
　　着黑色夜行衣，面蒙黑巾的男人眼光扫过两人。手中短刃透着寒气，直直的刺向里面的司马昭禾。
　　冷气袭来，警醒的段雨隔着被子不由自主的抓住透着寒气的剑刃。棉絮划破，乳白色的被子从里渗出艳色，深深的红，亮得刺眼。
　　黑衣男子迅速抽回短剑，侧过身子避开段雪的攻击。几经交手，段雨一手护着司马昭禾，左臂却狠狠地印上红痕。
　　冷气袭来，冻结了满室的空气。
　　“咚”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切障碍物随着风向规矩的退到两旁，并为损坏丝毫。
　　段雨忙拉过司马昭禾，淡淡的注入真气，稳住她的脉息。逼近的短刃晃过她的脸颊。
　　暗红色的光打入房内，迅速，却又杀机四伏。轻划段雨左脸的短刃随着闷哼声落地，段雨也放开司马昭禾的手径自调理着气息。
　　黑巾散落，黑巾下的面孔显得狞劣。
　　寒气散去，红素子期迈着沉稳的步伐快步走进。
　　司马昭禾慌忙的想给段雨处理伤口，却被她阻拦。
　　红素子期淡淡的望了地上的男子，转而望向段雨。
　　没有去安抚显得慌乱的司马昭禾，直接到段雨身前拉过问道：“没事儿吧？”
　　段雨嘴角淡淡的笑意划破冰容，只一瞬，却已被司马昭禾捕捉。那是一种幸福，心有所属的归属。
　　“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使命。请主上责罚！”段雨单膝跪下请罪道。
　　红素子期板着一张脸严肃的说道：“段雨，你的确没有完成使命。我让你照顾昭禾你是做到了，她现在是毫发无损。不过我可还有个任务。你不但没有睡个好觉，还负了伤。”
　　段雨只是一直低着头。稍稍凌乱的发丝散在两边，遮住脸颊，却遮不住左脸渗着血丝的小伤口。
　　红素子期见状拉起拉起她边往外走：“这倒不是你的错，是我的疏忽。我给你处理下伤口。”温柔，却不愈距。
　　他跨出房门，又折过身走向司马昭禾说道：“昭禾，要一起去吗？”
　　说罢，顺手取过两件披风给两女披上，也不管司马昭禾是否应答，拉过她便出去。
　　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股带着浅淡药味的异香，混合着红素子期身上好闻的香草味。
　　司马昭禾淡淡的苦笑，安静的坐在一边。
　　红素子期只专心的处理这段雨的伤口。手上碎裂的小口子，手臂上划过的一道血痕。红素子期细致的理弄着。
　　伤口处袖子被剪开，只有一个小口，却露出如雪般的肌肤。只是，如雪般的肌肤却被血色半遮半掩。
　　红宵、红奕二人破门而入，焦急的围在段雨身旁。红素子期好笑的望着二人。什么时候他成了透明人？
　　红宵、红奕二人察觉不对，忙回过神看着红素子期不好意思的笑着。
　　红素子期不理会，递过桌上的东西：“你们谁来？”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了看段雨有定定的把目光投到红素子期身上。
　　红素子期一边处理段雨的伤口一边淡淡的说着：“这一个月你就呆在府里养着。”
　　段雨闻言忙说道：“这点小伤两天就好了，……”
　　“不用两天，十二个小时后便好。这一个月我会处理一下你以前的伤口。女孩子身上留着伤痕总是不好的，难道你喜欢一直带着这个？”
　　红素子期指着段雨脸上刚止住血的小伤口说着，却不似先前的温婉，更是多了一股强势。段雨也得乖乖的让给红素子期摆弄。
　　白色的膏状物轻敷于段雨的脸上、手上、臂上。盖上粉色粉末，直到它们融入雪肌，散尽……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给你看看。”红素子期弄完这些步骤说道，段雨点头然后往外走。红宵、红奕忙跟上前去。
　　“等下。”红素子期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三人，“段雨，不可以让伤口裂开，有事就让府里的丫鬟做。或者…他们两个。”红素子期顿了顿指着红宵、红奕说。
　　段雨看了看红宵、红奕，还是规矩的朝红素子期点头，等他应允方才出了门。
　　红宵看了红奕一眼，待红奕跟段雨出去，才转过身回到红素子期身旁。
　　“再安排些人守着昭禾，段雨那边有红奕在我倒是不担心，这这种事可不允许发生了。注意二宝，明天就去黎府走走，你也早点休息吧。”
　　红素子期淡淡的说着，拿过一颗药丸给司马昭禾服下。“安神药，你在休息下吧，天还没亮呢。”
　　司马昭禾在红素子期的陪同下回了另一间屋子。方才那屋，她可是睡不着了。
　　“你要 不要再呆两天？”
　　司马昭禾只是笑笑，却并不开心。“出来久了总是不好的。”
　　红素子期倒也不说什么。司马昭禾在红府的事可没外人知道，只是司马昭禾是另有其事。
　　后半夜相安无事，只是凌晨司马昭禾浅浅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