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悲伤》寂未名

22、第二十二章

　　十六？就算十六了他也不能就这么了她呀！照古代的思想来说，没出阁的女子做这些可是要浸猪笼的！虽然他不理会，可是司马昭禾的名誉他实在不想毁。
　　“你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呢，不要想说什么还是先穿上衣服吧。”红素子期说着拿过床边叠好的衣服，凑近她的耳朵说：“你这个样子，我可不能保证可以这么安全的、无害的跟你说话。”
　　淡淡的香草味。
　　司马昭禾紧了紧被子，将自己严实的裹了起来。司马昭禾笑着起身走出去，到门口又转身指着屏风上的裹胸布说道：“不可以用它！让它休息下。”
　　司马昭禾拿过手边的枕头就扔过去，刚好打在进来的小茹头上。她忙起身道歉，不想被子又掉了下来，只得退回床角，看着红素子期笑得灿烂。
　　枕头并没有打痛小茹。她一面说着一面走进屋准备收拾一地的残疾。红素子期叫道：“小茹，你过来一下。”语气低沉，淡淡的冷漠，却不可抗拒。
　　小茹忐忑的的跟在他身后，却没有关门。司马昭禾有些担心，红素子期那张冷脸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她迅速裹上衣服，光着脚便跑了出去。
　　小院门外，小茹跪在红素子期跟前‘少爷对不起，小茹知道错了。”像所有老实的丫鬟一样，带着哭腔，颤抖着。
　　红素子期冷冷的面孔古井无波，知道司马昭禾光着脚丫跑过来询问才缓过脸。
　　“犯了点小错。”红素子期简单地说。可是他看着司马昭禾微蹙的眉头又忍不住说道：“你想不想有谁知到你在这里？”
　　司马昭禾疑惑又警醒的望着他。红素子期倒是不急，他也不看小茹：“黎大人等得不耐烦了吧？“
　　小茹闻言吓得脸色苍白，嘴角却悄悄弯起，浮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她迅速起身扑向司马昭禾，却有一下子无力的瘫倒回地上。她恐惧的望着红素子期，她是真是欲哭无泪了。
　　无色无味无触感的淡魂！现在的她不仅如同废人，连自尽的能力都没有。
　　红素子期冷眼看着她，暗处闪一个人影将小茹带走。
　　“叫段雨过来。”红素子期望着外面轻声说着，然后抱起司马昭禾回了他的房间。
　　红素子期的房间由三间屋子扩建而成。最里间是卧室，出了镂空的圆门靠左，隔着长屏风的书房，靠右的软榻。
　　红素子期将司马昭禾放在软踏上，叫了个丫环打水给她洗过脚穿上鞋袜，走到桌边径自坐下。
　　“想知道？”他倒了两杯茶望着走过来的司马昭禾说道。司马昭禾轻抿一口茶点头。
　　“是我第二次去西沽巷收留孤儿的时候带回来的，本来我也没怎么注意她，她倒是自己撞上来了。我也就只好把她放在身边了。”
　　红素子期顿了顿促狭的望着司马昭禾问道：“你说，要是宰相大人的孙女在我这红府怎么怎么样了，会怎样？
　　司马昭禾一愣，怎么样？她居然没有想到！若是怎么样了，红素子期便会成为攻击对象，不仅仅是她的宰相爷爷，几乎所有的王公贵族都会恨他入骨。而自己仅仅是这潮涌浪尖上牺牲的鱼饵。
　　想要依附权贵的人太多，而所谓的权贵却太少。谁都知道太子欧阳堔是宰相一手捧上来的，他的孙女便是攀附者可以用的最好的藤蔓。只是司马昭禾知道，她的命运早在欧阳堔看见她的时候就定下来了。
　　“你爷爷还真是老奸巨猾。这事儿不论成败都与他无关。黎秋照顺理成章的成了代罪羔羊，而他，却坐享渔翁之利。不过……”红素子期看着司马昭禾一脸的紧张转过语气说道，“不过我没打算对付黎秋照。”
　　司马霖和黎秋照分庭抗礼，早就形成了朝堂上两大势力，而他们背后又有着不同的主子。司马霖拥护太子，而黎秋照只是皇上的人。太子虽不是正主，司马霖确是树大根深。若是首当其冲对付了黎秋照，司马霖这个后患就难除了。
　　司马昭禾只是微微笑着，却有着一丝苦涩。司马霖到底是她爷爷，就算没有感情，就这么看着他死心里也是难受的。可是他要对付的是这个男人，对面这个一脸稳操胜券的男人，她能怎么做？她只有挤出笑容低声问着：“若是我请求你，请求你饶他一条性命，可以吗？”
　　红素子期却笑着揉散她眉间的忧伤说道：“我拿他性命又有什么用？”司马昭禾笑了，一脸的愁容却未散。“还在想什么？”红素子期问道。司马昭禾摆出灿烂的笑脸摇头。
　　门前一个女子站在那里静等着红素子期的吩咐。
　　晚春的夜晚还有丝丝寒风。红素子期示意她进屋才说道：“段雨，你去收拾下昭禾的房间吧。”“已经收拾好了。”名叫段雨的女子简短的回答。红素子期笑着点头：“辛苦你了，这些事本不该你做的。”
　　段雨眼里闪过柔情却还是规矩的回答：“只要是跟主上有关的事，都是段雨该做的。”红素子期无奈，像段雨这种人才，可不是培养来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的！
　　红素子期倒也不计较：“今晚你就睡她屋里。”段雨稍稍一愣，却还是弯过腰行了礼退了出去。
　　司马昭禾只说自己一个人习惯了，红素子期到不理会，凑到她耳旁：“你既然留在我这里，是不是就任由我处置？”司马昭禾紧了紧领口双手环在胸前，活像个挨宰的小羊羔。
　　红素子期起身取过白色的披风，仔细的给司马昭禾系好：“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司马昭禾身形顿住。回去？回哪儿去？哪儿才是她该回的地方？
　　段雪等在司马昭禾房间的门口，看着司马昭禾进屋睡下，方才绕过屏风给红素子期倒茶。
　　红素子期接过却又放回桌上：“你照顾一下她吧，他们就在外面，你也睡个好觉，”段雨目送红素子期走远，单膝跪下才起身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