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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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极北之地，雪原尽头，极夜长昼。一座废弃的石砌教堂伫立在风雪之间，破碎的玫瑰窗被寒风掀动，映出烛火跳跃的光痕。
她选择这里作为藏身之所。
没有灵压主干线，连尸魂界的感知网络都无法捕捉。对常规死神而言，这里是一处“空白”。
蓝染惣右介推门而入。距“终局”过去，仅一个月零三日。
门口浮咒碎裂，如薄冰被无声踏碎。
他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扣至第二颗纽扣，衬得身影冷峻沉静。他环视一圈，步伐平稳地走向堂内中央的烛光处。
她背对他坐着，身穿浅色长衣，双腿交叠，钢笔在指尖旋转，面前摊开的稿纸与琴谱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你来得比我预期的晚。”她头也不抬地说。
蓝染站定，声音沉稳：“因为我不急。”
她轻笑，放下笔，终于转过身来。眼神清明，眉目未动，却仿佛早知一切。
“你总是这样——明明已知，却偏要推迟一步，看看别人会不会先动。”
他不答，目光落在她的桌上：琴谱新旧交杂，字迹锋利，情绪克制，像极了她。
“你藏得很好。”
“你找得也够慢。”她看着他，淡淡道。
沉默片刻。
蓝染走近两步，在她面前坐下。
“尸魂界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包括京乐春水。”
“我没打算让他们知道。”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很好。”
她望向窗外无边雪色，眼神幽远：“你不怕尸魂界再起波澜？你这次可是彻底失踪了。”
“我若想让他们找到我，他们自然会。”
“那你来找我，是你主动的选择？”
他看着她，没有回避：“是。”
“不是因为你需要一个盟友？”
“不。”
“不是因为你害怕我再消失？”
他目光如镜，语气如常：“我并不害怕。”
她一顿，轻轻笑了。
“你真是个合格的……怪物。”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成为同类。”
她没回答，只是起身，走到窗边，掀起帘角一寸。雪风扑入，带起她发梢飘动。她转头看他，眼神冷静如旧：
“我救你，不是出于善意。”
“你活着，是我对那个所谓‘命运’的最后一次反击。”
“我只是想看，那个曾经想重构世界的蓝染惣右介……在真正自由之后，会怎么走。”
蓝染站起，缓缓走到她身旁。
“那你看到什么了？”
她抬头望他，眼神静如湖面：“你还未动。”
他微挑眉，目光却未移开：“因为我在等你同行。”
那一刻，两人之间的空气微微震荡。
她没有回答，只伸手拂过他胸前第二颗未扣的纽扣，语气平淡：“你模仿市丸银在人界的装束？”
蓝染垂眸：“他知道如何在这里生活。”
“可你并不打算‘活得像人类’。”
“我不需要。”他说，“但你在这里。”
她默然良久，终是轻声道：“我已不是原来的我。”
蓝染侧头，低声却笃定：“很好。”
｜雪夜缠绵｜
那一夜，雪停了。教堂内温度因灵压交汇而回暖。
他不言，她不问，两人就这样坐在火炉边一整夜，直到清晨雪光映入窗棂。
他吻她的瞬间，她没有拒绝。
指尖划过彼此背脊，灵压与情绪交错交缠。她从不主动表达情绪，而这一次，她几乎将一切不曾说出口的情绪，嵌入这一场深吻与相拥之中。
空气忽而变得凝滞。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掌心灵压轻轻渗入。她未反抗，只是抬头望他，像在确认他会做到什么程度。
“别做试探。”她说。
“不是试探。”他俯首，低声落在她耳边：“是确认。”
他的吻落得毫无征兆，却也毫无犹豫，像一场早该发生的风暴。她原以为自己会推开，可身体却本能地迎了上去。
她咬住他唇角，像是报复，又像是宣示主权。他轻哼一声，手已绕到她背后，掌心扣住她脊骨，灵压如水般流入她体内，与她灵核层层交缠。
衣襟被她拽松，领扣崩开落地。蓝染顺势将她抵在破败的石柱上，壁后是残旧的神像，仿佛也在默默注视这场缄默的对峙。他的动作仍克制，却每一寸都足够逼人。她的手指卡在他肩胛上，像是要将他嵌入骨血之中。
——他们不是恋人，也不是救赎彼此的存在。
——他们只是太了解对方，以至于世界上的其他人都变得多余。
外头雪势未停，风卷着旧钟楼上的铁器撞击，发出沉闷回响。而教堂内，灵压悄无声息地扩散，如同一场无声的战争，持续至深夜。
｜翌日清晨｜
她坐在旧琴前，调音。蓝染在她身后翻看她近月创作的小说初稿。
“你在模仿人类。”他轻声评价。
“我在学习。”她答。
他合上稿纸：“可惜他们不配。”
她勾唇，眼神淡然：“你也曾不配。”
蓝染未怒，反倒低笑一声。
正当两人间的空气因雪后宁静而趋于沉静之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眉心微动：“来了。”
蓝染不动。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呀，小澜澜，这么冷的地方，你还真是藏得够远。”
市丸银提着一只老旧旅行箱，穿着白衬衫与灰裤，像是从哪个人类旅馆直接走来，笑意眯成一条线：“蓝染队长，我要是早知道你也在，我就早点过来了。”
她扶额叹气。
“我还以为这地方不会有人来了。”
蓝染面无表情地看了银一眼。
银却不惧，理直气壮地放下行李：“我就住边上吧？毕竟两个人的空间，总要有人照看一下，不是吗？”
她转头看向窗外的雪光，半晌，轻声喃喃：
“……看来，短暂的平静，要被电灯泡照亮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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