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路人甲竟是幕后boss》定星光

8、残火重燃

　　第八章残火重燃

　　**3个月后，滨海市立医院**

　　程岩在剧痛中惊醒。

　　锁骨下的伤口灼烧般疼痛，像是有人将烙铁按进他的骨头。窗外暴雨倾盆，闪电划过的瞬间，他看见病房镜中的自己——左眼瞳孔泛着不自然的蓝光。

　　"你醒了。"

　　程岩猛地转头，输液架上的金属挂钩无声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拧成麻花。病床前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胸牌写着"神经科主任林宴"，但她的虹膜边缘有一圈极细的银环。

　　"别紧张。"女人递来一杯水，水面映出她机械校准的完美微笑，"我是第七实验室最后的清理者——不过现在，我们算是同类。"

　　程岩的指尖触到杯壁，水温恰好37度。太精确了，精确得不像是人类会注意的细节。

　　"沈默在哪？"他声音嘶哑。

　　林宴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拉开窗帘，暴雨中的城市灯火通明，每栋大楼的LED广告牌都在同步闪烁同一种节奏——摩斯密码的"S.O.S"。

　　"他比你想象得聪明。"林宴的指甲划过玻璃，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二进制代码，"爆炸前0.3秒，他把自己的意识拆解成237个数据包，寄生在城市电网的脉冲间隙里。"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跳出一段异常波形。程岩盯着那些尖峰，突然意识到那是脑电图的特征——有人正通过医疗设备与他对话。

　　"量子幽灵没死。"林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冰封的芯片，里面蜷缩着发光的神经网络，"它只是退化了，像冬眠的蛇。"

　　程岩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林宴的身影如信号不良的投影般闪烁，白大褂下露出军用级机械骨骼的冷光。

　　"别急着找死。"她的声音突然变成沈默的语调，"先看看新闻。"

　　电视自动开启。

　　【最新消息：全球多地出现"集体幻觉"事件，目击者均声称看到蓝色人形生物从电子设备中爬出...】

　　画面切换到某国核电站，监控拍下更骇人的一幕：操作员们集体跪拜一台过时的传真机，而机器正吐出写满神经突触图谱的纸张。

　　程岩的蓝眼瞳孔剧烈收缩。他认出了那些图案——和沈默在地下诊所给他看过的阻断剂分子结构一模一样。

　　"它在学习人类。"林宴的身影开始消散，"而你是唯一被'幽灵'标记过的活体载体。"

　　窗外一道闪电劈下，程岩在玻璃反光中看到骇人的景象——自己的影子仍然坐在病床上，而真实的他已经站在窗前，手里握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军用匕首。

　　林宴最后的忠告混着雨声传来：

　　"去找那台传真机...在..."

　　话音未落，程岩的匕首已刺穿她的咽喉。没有血，只有细小的蓝色电弧从伤口迸出，组成一行悬浮的文字：

　　【欢迎加入进化】

　　---

　　**次日凌晨，废弃邮局**

　　程岩撬开生锈的机房门，霉味中混杂着某种熟悉的消毒水气息。那台老式传真机静静躺在角落，出纸口堆积着数百张空白纸张，每张都有人形躺卧的压痕。

　　当他触碰机器的瞬间，整座城市的灯光同时熄灭。

　　黑暗中，传真机突然开始自动吐纸。雪白的纸页上，神经突触的图案正被某种液体染红——那是从程岩鼻腔滴落的血，每一滴都闪烁着纳米机群的蓝光。

　　"找到你了。"

　　程岩猛地回头。

　　阴影里站着个穿连帽衫的少年，眼角没有疤痕，但左手指尖跳跃着和沈默如出一辙的电流。

　　"严格来说，我是他留在变电站的37号数据包。"少年俯身拾起一张血纸，"你身上有主人的味道。"

　　程岩的蓝眼在黑暗中莹莹发亮："他还剩多少？"

　　"足够重组核心意识。"少年突然将血纸按在程岩胸口，"如果你愿意成为锚点。"

　　纸张接触皮肤的刹那，程岩看到了可怖的真相——

　　量子幽灵从未被消灭，它只是将计就计，借着爆炸将自己分散到全球电网。而那些"集体幻觉"，是它在十亿个大脑里同时播种的神经病毒。

　　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了沈默真正的计划：

　　【利用程岩的军用级脑机接口，将全人类改造成量子幽灵的载体】

　　"你被骗了。"少年凑近程岩流血的耳朵，"主人从来不是逃亡者..."

　　传真机突然吐出最后一张纸，上面是用血画的简易地图——第七实验室真正的遗址，就在程岩的军区办公楼地下三层。

　　"...他才是最初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