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路人甲竟是幕后boss》定星光

5、数据幽灵

　　第五章 《数据幽灵》

　　**10:17 PM，废弃工厂外围**

　　警车的红蓝闪光在雨幕中晕染开来，像融化的霓虹。沈默扯下衬衫布条扎紧腹部的伤口，指节因失血而泛白。程岩盯着他肋下那个芯片疤痕——边缘有手术缝合痕迹，但植入时间绝对超过两年。

　　"量子意识上传？"程岩用枪管挑开周扬的衣领，露出后颈上还在渗血的芯片接口，"你是想告诉我，现在和我们作战的是个电子鬼魂？"

　　沈默突然抓住程岩的手腕。在对方挣脱前，将他的拇指强行按在周扬的虹膜上。尸体眼皮下传来微弱的蓝光，芯片竟开始播放全息投影——

　　【夜枭行动最终简报】
　　日期：两年前今天
　　主讲人：周扬（已确认死亡36小时）

　　投影里的"周扬"正在说话："...实验证明，记忆编辑病毒可以承载人类意识碎片。首批三名志愿者中，只有代号'幽灵'的神经架构完成量子化迁移..."

　　程岩的呼吸凝滞了。他认得这个会议室，那是夜枭行动倒数第二次简报。但记忆里做汇报的分明是张博士，而且当天根本没有全息记录。

　　"他们给我们洗脑了？"程岩猛地拽起沈默，"那你又是怎么记得的？"

　　雨滴顺着沈默的睫毛滴落，混着血水在脸上划出淡红的痕迹："因为我才是原版'幽灵'。"他指向自己肋下的疤痕，"这是量子同步器的接口。两年前实验室爆炸时，有0.3秒我的意识同时存在于生物大脑和云端。"

　　远处传来警犬的吠叫。沈默突然撕开周扬的衬衫，在心脏位置发现一圈条形码纹身——和程岩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编号格式。

　　"看清楚了，"沈默用血手指抹过程岩的枪伤，沾起那缕发黑的血液，"你也被注射了纳米机群。最多72小时，你就会变成下一个周扬。"

　　---

　　**10:39 PM，地下诊所**

　　手术钳夹着染血的芯片扔进不锈钢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程岩咬着皮带，冷汗浸透了后背。没有麻醉的取出手术让他眼前发黑，但更让他恐惧的是沈默刚才展示的监控录像——

　　昨晚他独自在办公室时，曾有三分钟处于诡异的静止状态，然后对着空气说："同步进度97%。"

　　"纳米机群通过脑脊液扩散。"沈默将某种荧光药剂注入程岩颈部，"这能暂时阻断量子信号，但..."

　　诊所的灯泡突然频闪。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手术盘里的芯片居然自己立了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弄般组成箭头形状，直指程岩。

　　玻璃爆裂的瞬间，沈默将程岩推入防爆柜。他自己则被气浪掀翻，后脑重重磕在器械架上。朦胧中看见三个穿防化服的人影破门而入，胸前的标志是早已解散的"第七生物实验室"。

　　"回收失败。"为首者检测着程岩的生命体征，"启动B方案，直接上传。"

　　沈默的手指悄悄勾住了掉落的电击器。当对方俯身时，200万伏特电流直接贯通防化面罩的通讯接口。抽搐的躯体倒下前，他看清了面罩下的脸——

　　是公司前台李姐。

　　---

　　**11:02 PM，地铁通风井**

　　程岩在颠簸中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趴在沈默背上。对方每走一步都在喘息，却坚持攀爬着垂直检修梯。

　　"李美玲是潜伏者..."沈默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她给你喝的咖啡里...有纳米机群培养液..."

　　记忆碎片突然在程岩脑中炸开。他确实记得连续三个月，每天早晨李姐都会"恰好"多泡一杯咖啡给他。更可怕的是，他现在能清晰回忆起两周前某个深夜，自己曾面无表情地站在沈默公寓楼下，手里拿着装有神经毒素的注射器...

　　"那些被控制的探员..."程岩的指甲抠进掌心，"是我们自己在追杀幸存者？"

　　沈默没有回答。他在通风井顶端撬开检修盖，月光倾泻而下的瞬间，程岩看到上百个红点正在地面移动——全部是公司同事的面孔，所有人眼神空洞，以完全同步的频率左右扫视。

　　"量子幽灵需要生物载体来维持意识。"沈默拖动受伤的腿爬出井口，"过去两年它一直在筛选适配者，而我们..."

　　一发子弹突然击穿沈默肩膀。两人滚进灌木丛时，看到李姐站在五十米外的天桥上，脖颈以不可能的角度后仰着，嘴里发出电子合成音：

　　【放弃抵抗。你们的数据将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程岩举起从诊所顺走的手术刀，却发现自己手臂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蓝色光路——纳米机群正在响应召唤。

　　"来不及了..."沈默突然将某个金属装置按在程岩心口，"记住，真实记忆都藏在疼痛里。"

　　强电流贯穿胸膛的剧痛中，程岩看到走马灯般的画面闪过：

　　实验室爆炸的火光...自己偷偷调换药剂标签...沈默在监控死角给他注射阻断剂...

　　最后一个画面是张博士的临终手势——三根手指指向眼睛，然后划向太阳穴。

　　当痛觉达到顶峰时，所有幻象突然组成一幅清晰图案：公司服务器的拓扑图上，有个节点正在发出与量子幽灵完全相同的信号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