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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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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三方》
**9:17 PM，废弃工厂外**
电磁干扰产生的静电让沈默的皮肤微微发麻。他盯着程岩身后那片黑暗——那里本该埋伏着他的狙击手，但现在通讯频道里只有沙沙的杂音。
"不是我的安排。"沈默缓慢举起双手，袖口的微型设备滑落在地，"军用频段干扰，至少需要一辆装甲车的功率。"
程岩的枪口纹丝不动，但眉头皱了起来。他比谁都清楚，这种级别的装备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市区。除非......
"你被监听了。"沈默突然说，"从你申请调阅夜枭档案那一刻起。"
月光被乌云遮蔽的瞬间，工厂东侧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程岩本能地侧滚躲避，原先站立的位置爆开一团火花——狙击子弹擦着他鬓角飞过，在水泥地上凿出碗口大的坑。
沈默已经消失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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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 PM，地下管道**
沈默在腐臭的排水管中疾行，指尖划过渗水的墙壁。每经过一个岔路口，他就用指甲在特定位置刻下记号——这些看似随意的划痕实则是盲文密码，只有"清洁工"能解读。
耳机突然刺啦一声恢复了通讯："...方位..."断续的电子音里混杂着枪声。
"报告状态。"沈默压低声音，同时将偷来的门禁卡塞进排水管缝隙。
"B组全军覆没。"对方呼吸粗重，"对方有热成像...等等，他们在搬运什么箱子——"通讯戛然而止，最后传来半句模糊的"...生化标志..."
沈默猛地刹住脚步。两年前夜枭行动名义上是追查黑客，实际涉及军方某生化实验室数据泄露。如果当年幕后黑手至今仍在活动......
头顶井盖突然被掀开，刺眼的手电光直射下来。
"不想变筛子就上来。"程岩的声音里带着血腥气，左肩衣物被染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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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 PM，地铁隧道维修间**
程岩用牙扯开止血带缠在肩上，眼睛始终没离开沈默："现在能说实话了？"
"你看到的账目是伪造的。"沈默撕开袖口衬布，露出缝在里面的微型投影仪，"过去两年所有'幽灵'行动都有地理标记，而其中四起命案发生时我正在境外。"
蓝光投射在墙上，显示出全球地图与时间轴。程岩死死盯着那些数据，突然用枪托砸碎了投影仪。
"这只能证明你不是唯一自称'幽灵'的人。"他拽起沈默的衣领，"当年实验室到底丢了什么？"
隧道深处传来列车轰鸣。借着渐强的震动，沈默突然旋身反制，两人重重撞在工具柜上。扳手和螺丝刀雨点般砸落，其中一把正好插进程岩大腿。
"三支基因药剂。"沈默趁机挣脱，退到安全距离，"能够改写短期记忆的病毒载体。"
程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幸存的同事都坚称"亲眼看见幽灵杀人"，为什么法医报告显示死者脑部有类似阿尔茨海默症的蛋白质沉积......
列车灯光照亮维修间的瞬间，沈默看见程岩身后的通风管里探出半张脸——正是本该死在两年前行动中的探员周扬。
"小心！"
沈默扑过去的刹那，周扬手中的注射器已经扎进程岩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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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PM，未知地点**
程岩在剧烈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牙科椅上。头顶的无影灯照得他视线模糊，但能辨认出这是个改装过的移动手术车。
"记忆清洗要分三次进行。"周扬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这次先删除他关于今晚的所有..."
话音未落，车体突然倾斜。伴随着金属撕裂的巨响，整面车壁被巨型叉车铲开。寒风灌入的刹那，程岩看见沈默站在叉车臂上，手里握着从工厂顺走的乙炔切割枪。
"抱歉打断治疗。"沈默点燃切割枪，蓝白色火焰照亮他眼角的疤痕，"但这位患者还没签字。"
周扬的反应快得不像人类。他单手掀翻手术台挡在身前，同时朝程岩连开三枪。两颗子弹被金属椅挡下，第三颗擦过程岩耳廓——正好打断束缚带的扣环。
程岩滚到设备柜后时，发现沈默不知何时已经潜到周扬背后。两人近身搏斗的速度让他想起特种部队里的基因强化实验体，每一次出拳都带出残影。
当周扬的匕首刺入沈默左腹时，程岩终于摸到了掉落的枪。
枪响。
周扬眉心绽开血花，却露出诡异的微笑："你们...根本不知道...谁在..."
尸体倒地的同时，沈默踉跄着按下手机某个按键。方圆五公里内所有联网设备的屏幕同时闪烁，跳出数据粉碎程序的进度条。
"三分钟内这里会被警方包围。"沈默拔出腹部的匕首，血立刻浸透了衬衫下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程岩捡起周扬掉落的注射器，里面还剩三分之一紫色液体："或者你告诉我，为什么周扬死后三十秒，就有自动程序开始销毁证据？"
移动车外传来警笛声。沈默望向被叉车撕裂的缺口，月光下可以清晰看到周扬后颈处有个微型芯片的反光——和程岩之前在工厂捡到的追踪器同款。
"因为我们都只是棋子。"沈默扯开染血的衬衫，露出肋下相同的芯片植入疤痕，"真正的幽灵，早在两年前就把部分意识上传到了量子服务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