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夜枭的阴影 ...
-
第三章《夜枭的阴影》
**6:30 AM，翠湖公园。**
晨雾未散，程岩沿着湖边慢跑，呼吸平稳，军用靴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规律而沉重。他的眼睛却始终扫视着四周——树丛、长椅、监控死角。十年特种兵生涯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永远假设自己正在被监视。**
耳机里传来技术员的汇报："程总，昨晚的系统扫描有发现。数据分析组有一台终端在凌晨3点17分有过短暂登录，IP地址经过三次跳转，最终定位在......"
"哪里？"程岩脚步未停。
"就在公司内部。"
程岩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早就怀疑那个叫沈默的男人有问题，而现在，数据开始佐证他的直觉。
他拐过一处灌木丛，突然停下。长椅上放着一份折叠整齐的《财经日报》——这不是公园常见的报纸，而正是他每天会买的种类。
报纸下压着一张便签，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你追查的幽灵，从来不在你寻找的方向。」**
程岩的肌肉瞬间绷紧，手指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他的配枪，但退役后他已经很久没带过了。他猛地环顾四周，雾气中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没有任何可疑身影。
他拿起报纸翻开，第三版用红笔圈起一则不起眼的新闻：《某跨国集团数据泄露案关键证人意外身亡》。
——那是两年前"夜枭行动"中，他亲手逮捕过的黑客之一。
---
**8:20 AM，明诚大厦电梯。**
沈默站在电梯角落，手里捧着一杯咖啡。他的衬衫今天换成了浅灰色，领口微微泛黄，像是洗了太多次。这种精心设计的"平凡"能让人类大脑自动归类为"无需关注的对象"。
电梯停在五楼，程岩大步走进来。
两人目光在镜面墙上短暂相接。
"早。"程岩点头，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随意。
沈默微微抿唇，露出一个职场新人式的腼腆笑容："程总早。"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恰到好处地显露出一丝紧张。
程岩突然伸手按下紧急停止按钮。电梯猛地一顿，灯光转为暗红色。
"昨天网络安全局恢复了部分被删除的记录。"程岩转身面对沈默，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空间里形成压迫感，"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每次系统异常时，监控里都会出现你的身影。"
沈默的呼吸频率没有丝毫变化，但咖啡表面漾起一圈细微的波纹："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比如上周二服务器宕机时，"程岩向前半步，"你是唯一还在加班的人。"
"我在赶季度报表..."
"再比如上个月财务系统被入侵那晚，"程岩的声音越来越冷，"门禁显示你凌晨两点离开。"
沈默的指尖轻轻敲击杯壁，节奏微妙地契合着电梯警报器的蜂鸣声："程总，这些都可以查监控证实。"
"问题就在这。"程岩突然笑了，"每当关键节点，监控总会'恰好'出现几秒雪花。"
警报声戛然而止。沈默低头看着咖啡，水面倒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光。
"您怀疑我？"他抬起头，眼神干净得像张白纸。
程岩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你删除的所有档案记录。"
电梯突然恢复正常运行，灯光大亮。
"七楼到了。"沈默轻声提醒，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日常寒暄。
---
**11:45 AM，地下停车场。**
沈默蹲在一辆黑色路虎车底，手指灵巧地将追踪器粘在底盘缝隙。这是程岩的私用车，GPS数据显示他每周三中午都会前往城东某处。
耳机里传来"清洁工"的实时汇报："目标进入电梯，预计40秒到达B2层。"
沈默无声滑出车底，闪身躲进消防通道。透过门缝，他看到程岩走向路虎，却在开车门前突然蹲下——
——手指精准摸向刚刚安装追踪器的位置。
沈默的呼吸一滞。
程岩捏着那枚纽扣大小的装置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过停车场。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视线似乎穿透了消防门上的观察窗，直刺沈默的瞳孔。
但他只是将追踪器扔进垃圾桶，驾车离去。
沈默按住耳机："启动B计划。调出程岩过去三个月的行程轨迹交叉分析。"
五分钟后，一组坐标投影在他特制的隐形眼镜上——程岩每周三去的地方，正是当年"夜枭行动"的指挥中心旧址。
---
**2:00 PM，安全主管办公室。**
程岩将一份纸质报告锁进保险柜。报告封面印着【幽灵行为分析】字样，其中一页贴着沈默的证件照，照片边缘标注着：
**「疑似使用人皮面具？」**
他打开加密邮箱，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地址发送信息：【确认目标具备军方级反侦察能力，申请启动"捕鸟蛛"协议。】
回复立刻到来：【批准。但提醒你，两年前参与夜枭行动的12名探员，目前只剩你还在前线。】
程岩关掉屏幕，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把手枪。枪身刻着一行小字：**给活到最后的人**。
---
**6:30 PM，数据机房。**
沈默戴着工牌，堂而皇之地走进限制区域。值班的技术员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玩游戏——这张仿制的安全部门ID卡，他上周就"遗失"在打印机旁了。
服务器组的蓝光映在他脸上，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段特殊频率。主控屏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物理入侵！】
沈默反而笑了。这正是他想要的——当安全系统被触发时，所有加密通道会短暂切换为备用线路。而这条线路，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他植入了后门。
十九秒后，程岩的私人终端内容如潮水般涌来。沈默的瞳孔急速颤动，过滤着海量信息：
【夜枭行动伤亡报告】
【12名探员中7人死于"意外"】
【最后定位：幽灵可能潜伏在金融区...】
突然，一份加密文件引起他的注意。点开后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两年前的深夜，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站在银行数据中心外，帽檐下隐约可见眼角疤痕。
文件标注：【确认身份：幽灵。特征：左眼角3cm垂直疤痕，习惯性用左手调整耳机。】
沈默的左手僵在半空。
---
**8:45 PM，废弃工厂。**
程岩站在锈蚀的钢架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里曾是"夜枭行动"的临时指挥所，墙上还留着当年用粉笔画的行动路线。
"我知道你来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厂房里回荡。
阴影处传来脚步声。沈默慢慢走进月光里，此刻的他没戴眼镜，眼角疤痕在冷光下异常清晰。
"你故意让我黑进你的终端。"沈默说，"那张照片是合成的，我两年前根本没去过那家银行。"
程岩转过身，手里握着枪："但你现在来了。"
二十米外，狙击枪的红外瞄准点悄然落在程岩后心。沈默的右手在口袋里轻点手机，取消了狙杀指令。
"为什么重启夜枭行动？"沈默问。
程岩的枪口纹丝不动："因为上周我发现，当年死的七个同事，银行账户至今仍在接收比特币汇款。"他冷笑，"幽灵在给死人发工资？"
沈默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这个信息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有人在冒充我。"
"证明它。"程岩扣下保险栓，"用你藏在右袖口的信号发射器联系你的'清洁工'，我要看真实账目。"
夜风吹动破碎的窗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两人之间，看不见的数据洪流正在暗网中疯狂奔涌——有人正在远程删除某些关键证据。
沈默突然笑了："你注意到了吗？从我们见面开始，手机信号就被屏蔽了。"
程岩脸色骤变。这不是警方或黑客的手段，而是......
军用级电磁干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夜枭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