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盛夏》金三七不管21

12、别怕！我给你兜底。

　　在参赛前的每个周末，温肃都会来孟知晓家一趟，一起学习奥数。每次随堂的题型测试，在孟知晓的焦虑期盼中，温肃没有一次分数是高过孟知晓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个月……终于比完赛，孟知晓又可以独自一人在家学习了。
　　成绩出来了，孟知晓在少儿全组第三名。第二名居然是温肃……
　　这结果也让孟知晓很是郁闷！
　　孟知晓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的成绩，先是微微一愣，忽的有一股莫名恼火直冲脑门。她唉声叹气一阵……难免有些头疼的她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孟知晓乖巧的坐在文婷恩对面的沙发上，妈妈那一番姿态让她有些愧疚。深吸一口气，她压下内心的烦躁，闭上了眼睛，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知晓啊……你是不是没有用心学？我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这么多钱给你找老师培训，你这成绩怎么这样……”
　　孟知晓一听有些憋屈，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喃喃的为自己辩解道：“可是妈妈……我也已经很努力了……”
　　不说还好，一说文婷恩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努力？你看看这个第一名周启冠！跟你同级。怎么！他行？你就不行！？”
　　妈妈的理直气壮，让孟知晓哑口无言。
　　“温肃排名都在你上头！”
　　手指无措的摩挲着昂贵的沙发皮料，她难过的低下了头。
　　文婷恩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也烦闷的紧，但嘴上依旧喋喋不休。
　　“行了！错题自己再多看两遍。等会老师来了。问问老师！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说罢，文婷恩便捏着单子起身向客厅外走去。
　　独自一人待在客厅的孟知晓本来还坐得稍微笔直的背脊，瞬间塌拉了下来……面上的表情是说不明的心酸。那无神的双眼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她的疲惫不堪。
　　别人放假游玩学习时，自己在上课。别人课间放松时，自己在琢磨奥数题。平时还得兼顾小提琴的练习，自己真的尽力了。
　　努力了这么久，却依旧得不到妈妈的认可……
　　给孟知晓补课老师名叫段丽敏，她是奥数老师的大学在读的得意门生。那女孩衣着一件朴素的格子衬衫，头发利索的扎成一个马尾。鼻梁上支撑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足以证明她平时的用功。
　　自从孟知晓上奥数课开始，在段丽敏的老师介绍下，她就承包了孟知晓所有的补课项目。
　　段丽敏带孟知晓的这段时间，她对孟知晓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小姑娘长得温温柔柔，拉得一手好提琴。照理来说，这样家庭条件滋养出来的女孩应该是无忧无虑，只懂得享受和撒娇的。可孟知晓偏偏不是，她虽安安静静的模样不爱说话，但每次一说必能问到要点。明明是乖顺的长相，也不知道哪里滋生出来的好胜心，强得离谱……跟温肃一起补课时，就差把“我的分数一定得比温肃高！”几个字写脸上了。
　　补课结束后，孟知晓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书房门口，她该下楼吃饭了。
　　段丽敏看出孟知晓的苦闷，她一边收拾着自己背包，对着孟知晓的背影一边温柔安慰道：“你是第一次参赛吧？第三名已经很厉害了！”
　　孟知晓一听，顿住了脚步。老师的安慰，她听得直想哭。可只有短暂接触了一段时间的家教老师都能看出自己的苦闷难耐，为什么妈妈却不知道呢……最终她越想越委屈，还是背对着老师，湿热了眼眶。她知道自己不回应的行为不礼貌，但她更不愿意自己当下的脆弱被其他人看到。
　　家教老师懂得她的自尊心，于是悄声撤出了书房。路过她时，鼓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加油便潇洒离去。
　　孟知晓听着老师与妈妈打了招呼便出了门。她这才擦干泪痕，对着自己发红的眼睛扇了扇风，收拾好自己崩溃的情绪，下楼吃饭。
　　晚饭后，孟知晓走到熟悉的位置，翻动着琴谱。头一偏，手一挥。叽叽喳喳的拉了起来……
　　刚拉了没两页，看着漫天飞舞的音符，心力交瘁的孟知晓便再也提不起劲。她难得任性的将琴弓往琴架上一放。
　　不想练了……
　　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
　　“怎么停了？”
　　……
　　“孟！知！晓？”
　　孟知晓听着催促，仰天长叹，转头看到那架被自己遗留在黑暗里的钢琴。伴随着文婷恩上楼的脚步声，孟知晓挪步过去，落座在钢琴前，掀开盖板，一气呵成。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黑白琴键，肌肉记忆优先于脑海里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曲谱，手指按下，她终于释放了压力。钢琴代替她，慷慨激昂的发出控诉。
　　脚步声戛然而止……文婷恩的绰约风姿止步于门前，她怪罪的表情来不及收回，看着女儿那样样精通的架势，自顾自的眉毛一挑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清晨的小鸟欢快的扑腾飞舞着……又是平常的周间。
　　孟知晓来到教室座位旁，距离上课还有段时间。她刚褪下书包来不及细细收拾，身后便传来令人厌恶的声音。
　　“哟~我们的大天才回来啦？”
　　孟知晓没搭理，拿出了自己的文具盒和最新布置的试题，认真的琢磨起来……
　　李璐璐不知何时游荡到她身边的，怀抱着胸，像个村头八卦的老妇人般。
　　“诶！听说你数学竞赛只得了个第三名呐~”
　　孟知晓没搭理她，继续看试题。李璐璐忽然搡了一把孟知晓的手臂，语调怪里怪气的。
　　“诶~真的第三呀？”
　　她依旧不搭理。
　　“不应该呀~你可是我们班的好学生。”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巨响，常念在教室门口闪亮登场。
　　“李璐璐！你是不是有病？”
　　常念背着她的双肩书包一扭一拐的赶来，颇有惩奸除恶的姿态。她猛地一推李璐璐，将她赶出自己的座位。
　　“别来我这里！烦死个人……”
　　李璐璐这回也不知道怎的，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哎哟喂~你的好朋友孟知晓数学竞赛只得了第三还不让人说啦？你俩不是好朋友嘛~你怎么没让你那全校第一又保送的亮亮哥哥来教教她呀？”
　　常念紧盯着她，眼神不自觉凶狠几分。她察觉到李璐璐接下来会说的话，果然……
　　李璐璐猛地一拍手。
　　“啊！对了！我听说你亮亮哥哥不是他爹妈亲生的，是在垃圾桶里捡的。”
　　李璐璐故作吃惊状，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呀~常念？”
　　常念：……
　　“该不会……他其实是你爸妈生的吧？”李璐璐发出令人作呕的嘲笑声，紧接着又摇摇头。
　　“不对！他成绩好！你成绩差……诶！该不会是你家基因突变？哎呀~穷人家学什么超生那一套呀~”
　　她的另外两个姐妹帮在一旁虽一言未发，但总是在逢时发出让人恼火的嗤笑声帮腔做派。
　　孟知晓一听，眉头皱成冰川：“李璐璐！”
　　常念的声音冷淡至极：“你跟杨皓宇那种垃圾果然会是亲戚呢……屁话张口就来。还说别人家穷？呵！”她盯着李璐璐身边的蒋婷蔓。“我听蒋婷蔓说。你爸妈最近在闹离婚？你妈嫌弃你家穷？”
　　她们两自己人对视一眼，那脸上叫一个五颜六色。
　　常念继续挑拨离间：“你怎么有脸说别人的呀？”她语调一转，又惋惜的说：“我要是你怎么还有脸来学校呐……”
　　常念有样学样，用李璐璐的阴阳怪气揶揄道：“这不得在家抱着亲表哥痛哭一场？顺便让他求求爸妈，别离婚~别抛弃我~不然我只能去捡垃圾吃了~”
　　这些话，在当时的常念听来，是最伤人的了。因为当时，那些人就是用这些话在陈延亮的面前旁若无人的肆意宣扬着，而陈延亮的脸上是常念从没见过的惊慌破碎。
　　常念现在要将这些话，如数返还到这些人耳朵里。
　　“诶~李璐璐？你这么了解超生……是不是杨皓宇也是你爸妈生的呀？怪不得你俩这么像！像是同一个垃圾桶里捡来的。我家都没这样的经验~”
　　孟知晓知道常念小嘴叭叭得厉害，吃不了什么亏。但在一旁看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真有些憋不住笑。
　　李璐璐果然瞬间暴跳如雷。
　　“常念！你乱说！”
　　常念仰着脑袋。
　　“我乱说什么？这话不都是你说的吗？”她忽然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持续输出：“哦~~只能你说别人？不能别人说你？？”
　　常念装作一脸崇拜的姿态，扭捏着身子：“哇！你好厉害呀~~我好怕怕呀~不允许别人说你诶~~”
　　阴阳怪气的常念让一旁的蒋婷蔓两人也忍不住想笑，在场的只有李璐璐红了脸。
　　李璐璐猛地一跺脚。
　　“你——”
　　常念立即打断：“你什么你？死一边去！烦人精……”
　　说完，常念一屁股往位置上一坐，隔开了孟知晓和李璐璐。她转身安慰着孟知晓：“乖！快写~下一回比赛的第一名，学校还指望你拿呢。总不会让人上台去比赛谁勒索的钱又快又多吧~还是指望谁上台比赛写检讨写得熟呀？”
　　孟知晓又是一顿没忍住。
　　学校的生活因为有常念，孟知晓也没那么难过了。
　　渐渐地……孟知晓在家里弹钢琴的次数越来越多。终于在三年级下册时，她妈妈又逼着女儿练回了钢琴。
　　孟知晓皱着眉头，哀求道：“妈……我真的学不动了。”
　　孟知晓妈妈一副不想听你狡辩的模样，自顾自的说：“哎呀！我看你平时弹得蛮好的，既然这样就不要放弃自己之前做过的努力，毕竟这架钢琴也不便宜。继续练吧！”
　　孟知晓心烦至极的叫了一声“妈……”。
　　文婷恩看着女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她也没了好脾气。
　　“你每次都这样！我让你学东学西的是为你好。我每天为你安排这么多我就容易吗？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妈妈义正言辞的做派，让无力感瞬间漫透了孟知晓的全身……她不想再争辩什么，便转身上了楼，“嗙！”地一声，关上了房间门。妈妈的声音持续在身后响起……
　　“诶！你什么态度啊你？！”
　　孟知晓靠在房间门上，长叹一口气……压抑了很久的委屈终于得以释放了出来，她默默哭了很久。直到房间里的移动座机响了起来，孟知晓抹干脸上的湿泪，走到桌前接起电话。
　　“喂……”
　　“晓晓啊。”
　　听到孟昂霆的声音，孟知晓委屈的哽咽起来。
　　“爸爸……”
　　“哟乖乖！和妈妈吵架啦？”
　　“没有……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妈妈她想让我继续练钢琴……”
　　“晓晓啊，妈妈呢……也是为你好。爸爸不在家你要乖乖听妈妈话，等爸爸回来好好补偿你好吗？”
　　孟知晓知道的，从小爸爸工作就特别忙，更不愿意给他添麻烦。她每次只能委屈自己顺从妈妈。
　　孟知晓抽噎的回答道。
　　“知……知道了。”
　　这次的委屈换来了孟昂霆在国外给孟知晓买的一双限量版粉色球鞋，国内未发售的款。
　　新奇的款式，穿上去学校的第一天就赚足了眼球。
　　但家里的压抑，还是让孟知晓在学校里也一直怏怏不乐。她逐渐开始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在一旁的常念看出来了，于是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带自己爱吃的零食和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孟知晓在妈妈满满当当的安排下，终于四年级时又参加了一次奥数比赛，顺利拿下了第一名。
　　那天，孟知晓妈妈看着女儿的成绩满意的点点头。
　　也是从那次开始，孟知晓的成绩一直蝉联冠军。
　　“不错！这才是你该有的回报。继续保持！”
　　孟知晓没回答，只是任凭妈妈安排。自己像个机器一样照做……
　　学校里，自从常念那次为孟知晓吵架后，李璐璐这人闲着没事就喜欢找两人的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璐璐每回说着说着都会扯到陈延亮身上。
　　这就像是常念的一处开关。只要轻轻一碰，常念就炸，偏偏李璐璐那张嘴怎么也说不过常念……
　　最后回回都是李璐璐一人哭哭唧唧的……她身边的人连忙安慰着她：“好啦~别哭啦！常念这人就这样。”就好像是常念有意欺负李璐璐似的……
　　孟知晓在一旁听得白眼都翻穿了，她连忙帮腔怼道：“欠不欠啊……说又说不过常念，每回还得哭哭唧唧的，搞得别人欺负你似的。装什么可怜……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
　　直到那天下了体育课，两人去买牛奶。回到教室路过李璐璐，她看着两人手里那熟悉的包装又开始阴阳怪气同身边的同学们“科普”着陈延亮的身世，常念也不甘示弱的将李璐璐家里那些事抖搂了出来，大声宣扬了一番。
　　常念狠狠的怼了李璐璐一顿。孟知晓听着常念那语气，她目光略过李璐璐。她看着两人那架势像是真的要大干一场的模样，于是拽着常念赶紧溜了。毕竟陈延亮现在于好几公里外的市一中就读，打个车过来都得半小时。而杨皓宇下来就是两分钟的事……等陈延亮过来，常念早挨完揍了。
　　孟知晓的直觉没有出错。中午休息时，李璐璐还是找来自己表哥杨皓宇来“帮忙”教训了一顿常念。没动手，但是被勒索了……孟知晓本想告状的，结果被李璐璐一行人堵厕所去了。课后她去找班主任才想起老师陪同校长和教务处主任外出到其他学校考察去了，得一个礼拜……
　　代课老师并不上心班级的事务，两人就没告状。最后常念抽了自己一百压岁钱给了他们。
　　相安无事的一个礼拜，两人没心没肺的快乐度过，便把勒索的事情抛诸脑后。第二次勒索是在放学的路上，杨皓宇领着常念便朝校外走去将她带到校门口的巷子里，一旁还有无所事事的精神小伙陪同施压。常念又怂了……
　　孟知晓看着常念跟在一行人身后，转身跑向老师办公室。果不其然……又被李璐璐拦住去路，孟知晓找了个拿作业的借口带着李璐璐一起去了办公室。
　　孟知晓敲了敲老师办公室的门。
　　“报告！”
　　门里传来林老师熟悉的声音：“进！”
　　孟知晓一推开门，林老师埋头在桌上批改着堂间作业，旁边杵着校长和政教处主任。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探讨着考察学校的一些规章制度。
　　孟知晓站在门口边，不管不顾的一张口便慌张的喊了一句：“老师救命呐！！”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三人交谈声戛然而止，林老师也疑惑迷茫的抬起头望着她。
　　李璐璐连忙捂住孟知晓的嘴，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
　　孟知晓一把扯开李璐璐的手，大声喊道：“李璐璐让杨皓宇勒索常念！现在把人带校门口的小巷子里去了。”
　　林老师一听，大事不妙。她立马起身，拿起手机跑了出去。孟知晓紧随其后。校长和主任这才反应了过来，也追了过去。
　　孟知晓望着林老师的背影很是奋力的奔跑着……她穿着及膝长裙，5公分的高跟鞋一路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一边气喘吁吁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市一小。我的学生有危险！”
　　孟知晓这才发现，这个身高只有155的瘦弱女老师居然这么有力量。
　　市一小那个幽深的小巷子里，常年聚集着一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闲散青年。他们无赖的躲在深处抽烟喝酒。也将巷子两边用喷漆绘出各种骷髅头、爱心等图画，也在墙上喷满了不堪入目的脏话来彰显他们的个性。学校找人清理过很多遍，但这些犹如劲草，无论火怎么烧都无济于事。
　　孟知晓一行人感到的时候，里面正打得火热。常念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谁扔了一根铁棍过来。她惊呼一声：“小心！”眼疾手快的将常念一把拽到自己身后。
　　常念惊魂未定的念了一声：“孟知晓……”她这才发现班主任在旁边。
　　校长四五十的年纪有些胖，他姗姗来迟，双手杵在膝盖上喘着粗气……恢复一会儿，抬起头看见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嘴角挂着彩。
　　校长和主任震惊不已。
　　“陈延亮？”
　　孟知晓这才发现人群中的陈延亮，他猩红的眼睛犹如野兽，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冽凶狠的气息。与她之前在操场撞见的那回子吊儿郎当劲儿截然不同。让人怎么都意想不到这人是被各个老师、家长捧在神坛上的乖巧孩子。
　　孟知晓妈妈看着女儿匆匆忙忙的从自己车前跑过，她也不放心的跟了过来，没想到撞到了这一番热闹。眼底略过一丝愤怒，站在人群中低声呵斥了一声：“孟知晓！”
　　孟知晓回头看去……妈妈攒紧眉头，伸出了手，厉声说了句：“回家！”
　　孟知晓只能捏了捏常念，又看了看林老师，乖巧的说道：“老师……我先走了。”
　　老师余光也瞥见了文婷恩，讪讪的点点头。
　　孟知晓第二天听常念说才知道陈延亮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昨天，他妈妈去世了。
　　常念经过被勒索这件事情后，她逐渐收起了顽皮的心性，眼底还时不时透露出一丝丝难过。
　　这件事的通报结果是常念是受害者。李璐璐、杨皓宇等一行人记大过留校察看。陈延亮见义勇为。
　　通报的第二天是学校的期中考试。
　　成绩下来了……孟知晓依旧全班第一，常念班级第26名。
　　孟知晓看着这个成绩结果有些难过的嘟囔：“常念呐……我还想跟你做同桌。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常念歪嘴迟疑片刻……她知道孟知晓的意思。孟知晓的成绩市一中稳上的，自己的成绩只能去三中的快班……
　　可是……陈延亮也在市一中。
　　倏然！常念下定了一个决心，她高举拳头呐喊：“我决定了！”
　　孟知晓一脸愁容的望着常念：“什么？”
　　常念志气昂扬的说：“我要考市一中！”
　　孟知晓瞬间激动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吗？那我们又可以继续当同学啦！”
　　常念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努力的！努力追上我们孟知晓和延亮哥的步伐。”
　　在一旁听到常念大声嚷嚷的李璐璐，不屑地呛声道：“就你？”
　　常念在自己的座位上没好气的白了李璐璐一眼。
　　“当谁都跟你一样成绩吊车尾呢？”
　　李璐璐扭着脑袋，不甘示弱。
　　“那你以前全班倒数第三怎么不说？”
　　常念冷笑一声。
　　“那是以前。现在吊车尾的是你！”
　　“你！”李璐璐被怼的没话了，耷拉着脸，但她脑子转的飞快，只在一瞬间便鬼主意上了心头。
　　“那你敢不敢和我们比下次月考成绩呀？”
　　常念上下打量了隔壁组的那团人，眼里净是鄙视。
　　“比什么比？跟你比真是拉低我的档次。”
　　同桌的孟知晓一听，被常念激的发笑。李璐璐倒也不恼，眉眼间含笑，语气充满挑衅。
　　“是不敢吧~”
　　常念一看她那欠抽的模样就来气。再说了，目前自己的成绩虽然比不上孟知晓他们前几名但对于李璐璐还是绰绰有余的。
　　激将法果然有效……常念迎战。
　　“比就比！”
　　李璐璐现下得逞的心思净在脸上。
　　“好！输的得听赢的。那就……当奴隶吧！”
　　常念嗤笑一声：“第一次遇到上赶着当奴隶的。”
　　李璐璐得意地眉毛一扬，理了理鬓边的头发。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我们要玩就玩大的。蒋婷蔓你说是吧？”
　　蒋婷蔓是班级前十。
　　常念这才理解李璐璐的小心思在这里等着呢。
　　蒋婷蔓附和的说：“我看行！”
　　常念没应声……
　　李璐璐呛道：“你该不会怕了吧常念？”
　　常念迟疑的努了努嘴。
　　“行啊！那你们三个都参加吧！我也来！”
　　常念听着孟知晓熟悉的声音，一回头。孟知晓不知何时坚定的站在她身旁，顺势牵起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常念忽然非常有底气的扬了扬头。
　　“怎么样啊？不是要玩把大的吗？别又是你提的，又是你不敢了吧？李璐璐~”
　　孟知晓揶揄道：“别害怕呀~我又不是没考过第二名。你们还是有机会的！”
　　李璐璐扁了扁嘴，扭头切了一声，一摇一摆的走了。
　　两人在原地笑出了声。
　　孟知晓轻柔细语的对常念说：“别怕！我给你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