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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查案 ...

  •   梅雨季节结束,我就收到了程宝民的家书。
      他想在端午节时来淮南,这赛龙舟总是南边赛的更有趣,便是这把他吸引了来。
      信中说霍卫国也会来。霍卫国也会凑热闹的吗?我真是又发现一个华点。
      一个月里,水坝竣工,我办了竣工宴,请了扬州的官员和村民,欢乐半夜。
      宴会后,庄子上的孩子们变得更多了些,便是别的山头的孩子翻山越岭也来,我看着孩子们每天跋山涉水的,也是危险。便将客房全改成宿舍,但是上下铺都不够住。
      我在加钱请村中泥瓦匠加盖几间屋子,请人简单装修一番,让孩子们住进来。
      在发帖请了几个夫子,将孩子们分成学前班,小班,大班。按识字多少分配,不按年龄分配。
      庄子上每天都人满为患,这天,天气正好,我正在院子里算账,管事来敲门,“小姐,门外来了两位男子,一位说是您的哥哥,叫程宝民。”
      “啥?”我惊讶的抬头,这才7月底,怎么就到了?刚起身,管事又说:“同行的另一位看起来受伤了。”
      “啊?”我赶紧走出去,“另一个是谁?”
      “小的不知,他们现下正在庄子外候着。”
      “快去请大夫,多请几个。”我飞奔了,“叫他们把人弄进来,我屋子空着。”
      “哎,是。”管事也快跑着,我到门口一看,门边倒着两个。
      程宝民靠着,怀里瘫着一个,看起来都没气了。
      “这是怎么了?”
      我刚看见程宝民,他叫:“快些,霍卫国昏迷了好久,快请大夫。”
      他说完呲牙咧嘴的倒下了。
      下人们纷纷从我身后跑出来,几个人抬一个,把他们运到马车上,跑进院子。
      我的床上躺着霍卫国,塌子上瘫着程宝民。
      程宝民没受外伤,但脱力了。瘫着大喘气,看起来跟狗似的。
      霍卫国身边围着几个大夫,从城里请来的还没到,这几位是村里的。
      “小姐,这位受了外伤,并不致命。但毒就不好说了。他昏迷了多久?”
      程宝民赶紧爬起来,“快一个时辰。”
      “且叫我试试吧。您快请城中大夫来,晚了毒素侵入肺腑,药石无救。”大夫子坐椅子上,拿起笔,边开方子边说。
      “这些药材山里都有,我铺子里的也堪堪能用,我这就去煎药。”
      我点点头。
      大夫快步走了。
      床前的另一位大夫正扎针,霍卫国上半身伤痕累累,没缠纱布,血止住了,大夫扎了满胸脯的银针,但这位霍卫国看起来面无血色,仍没有生气。
      我在床边看着,他像一具僵硬的尸体。衣裳带血,看着惨兮兮的。
      我站在一边,看程宝民探头探脑向床里看。
      我把他按回塌子,“你好好躺着吧。别操心了。”
      丫头端进来一碗参汤,大夫说:“给他灌进去。”
      霍卫国满身是血还嘴唇青紫,面无人色还咽不进去这碗汤。
      我稍微有些紧张,大夫上手压他的喉结,他咽进几口,大夫给他擦了擦,“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他命数。”
      我点点头,大夫出了门,屋里就剩我们三。
      我走近床边,霍卫国身上一片狼狈,又是血又是参汤,满身银针,我又不敢动他。
      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起码脸上看起来稍微干净一些了。
      另一边程宝民似乎睡着了。眉头紧皱,身体紧绷。我给他搭了毯子。
      之后半天里霍卫国又被灌了一碗药,仍是昏迷不醒。
      晚上,我掌了灯,屋里安静,大夫进来给霍卫国拔了银针,城中的大夫明天才能到。
      “脉象稍微不稳,但能撑到明天。”
      我给大夫结了钱,吩咐人给霍卫国缠上纱布换身衣裳。
      霍卫国躺板板的样子有点乖,我看一身干净的霍卫国,总有点人样了。
      上半身还缠着纱布没有穿衣服。胸肌很发达,还有腹肌。身材很好。肩膀还宽厚,胳膊粗壮,肱二头肌很发达。
      这也太壮了。“嘶!”这样一个很行的身材,我在现代也没有亲眼见过,关键是没有机会,只是在网路上见过歪歪过。如今实见,很是心动过速,移不开眼。
      我看着看着这位自己竟睁开了眼睛,我凑过去看,不可置信道:“您还活着呢?”
      他看见我也惊讶几分,“你怎么在这儿?”他看了看,“我在哪儿?”
      “庄子上。你中了毒,还没解呢。”我蹲在床边看他,他似乎只能转头,说话都轻轻的,哑哑的,“我们不在扬州城内就好,程宝民呢?”
      “他没事,在塌子上睡觉呢。”我一指。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不受控制的疲惫的闭了眼睛。
      “大哥,你想吃东西吗?”我在他耳边轻声道。
      他看我,“吃不下。”
      “大夫开了镇痛的药,你吃不吃?”
      “好。”
      我给他喂了一袋粉末,他干咽了,又喝了几口水,就道:“我想吃些粥。”
      我看他,是满脸的疲惫,动了几下,是满脑门子汗的虚弱模样。
      “好。你先睡,我去吩咐。”我轻轻给他盖了被子。
      他睡了。我出门去。
      之后,粥喝了一碗,他睡熟了,也像是昏迷了。
      我没地方睡,天也晚了,困的我趴在床边就那样睡了。
      早晨,城中大夫来了,给他重新把了脉,开了药,“中的毒不深,也可解,但是要调理,好好休息几月,尽量别剧烈运动。静养便好。”
      大夫开了药,又抓了好几十副,霍卫国喝了一碗,看起来比昨天有精神一些,又睡下了。
      程宝民时时守在床前,我便安排一个小厮进去伺候。
      程宝民说:“大夫虽说饮食清淡,但也不能顿顿喝粥,妹妹。”
      “这粥里有虾皮,皮蛋,肉沫,青菜碎,一点点盐巴,慢火熬煮半个时辰,既清淡又十分好消化。您看行不行呢?哥哥。”
      霍卫国抢先说:“十分麻烦了,谢谢佟妹妹,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他说话真好听。
      我溜溜看一眼程宝民,得到霍卫国的软言,甚是得意。转身走向床边,“没事没事,霍哥哥,吃完在睡吧。”
      他起身,靠在床头,我把他按在床上,多垫几个枕头,让他头抬高一些,“这样更舒服,别坐起来了。”
      我坐在床边,没有给他碗,试探喂他。
      他没有拒绝,我得以近距离靠近,并抽空瞟一下下边紧实的腹肌和腹外直肌。
      嘿嘿。
      他默默喝粥,垂着视线,并不与我对视,我的视线就可以肆无忌惮,大肆领略。
      这位说是武将,但没见他练过,但这身体线条属实狠狠练过的,带劲。偶然一撇,哦,该死就看见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的手臂还有青筋呢。
      我都要忍不住笑了。就是根本忍不住的猥琐。
      他安安静静的,属实是纵容我了。我最喜欢听话还结实的男人了。
      来回瞟了几回,脸和身材都是顶配,脸蛋不是平常紧绷的冰冷,是放松的,看起来有点子脆弱的温柔哎。
      身体看起来有些紧绷,一边胸肌掩在纱布下,但是形状明显,下边腹肌上还有一条疤呢。
      我都幻想摸了,和他结婚,生娃了,粥喂完了,他默默滑下去,眼睛闭起,还盖好被子,睡觉了。
      我撇撇嘴走开。
      程宝民在身后桌子上大快朵颐。
      吃的满嘴是油。
      我看他,翻白眼了。
      。
      。
      第三天,这之前我已经打地铺睡了两天,霍卫国的精神很好,程宝民则更是精神百倍。
      一大清早在门前院子里练剑。
      我蹲在廊下阴影里,廊下的小丫头没见过程宝民,聚在廊下八卦,早晨就热,我没有食欲,一碗酒鬼酿花生就米饭。
      我的嘴巴里正嘎吱嘎吱,小丫头们聚集过来,跟我问程宝民。
      说着说着,她们八卦的方向变了。
      我登时就来了精神。
      凑过去一起听,她们也蹲着,脑袋抵脑袋的嘀嘀咕咕。
      “我老家是临江那边的,我家邻居跟我说的。城东一户娶了媳妇,不过一阵子妻子怀孕,双胎,但要生了时候,妻子突然说要回娘家,丈夫拗不过也就同意。但是突然间丈夫收到一封信,说你妻子是个骗子,叫他别再纠缠妻子。丈夫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就去报了官,状告自己媳妇骗婚。官府来调查,发现....”
      正听到热闹处,我身后突然传出走路声,回头看。
      霍卫国慢慢走出来了。
      “这妻子竟然没在娘家,在另一户男人家。官府审问妻子,妻子说自己是无罪的,问到这个多出来的男人,她才承认....”
      霍卫国扶着门框迈出来,我看他,三天就能下床了。
      我看他,他走出来,看程宝民练剑去了。
      “说自己是骗婚了,她和两个男人结亲,这两位都不知道对方。她说自己是孤儿,并且是医女,还给邻居们看过病,但实际上,她根本不会医。官府在继续审问她,她直接从衣裳里把垫的垫子拿了出来。原来她没有怀孕。另,还有束胸。实际上他还是个男子。”
      霍卫国坐在门口的廊外石墩,慢吞吞的坐,晒起太阳。
      “官府问他为什么要骗两个男人,他说之前被退了亲,想要报复。”
      我看他不妨碍我听进去,转回头继续听时,有人道:“如何能不被发现,他们不是同房了吗?”
      “这个,他说同房时妻子从不燃蜡烛,也不让摸那里,只说自己害羞,男人以为她是很单纯,也没怀疑过。”
      “还有,另一个男人发现妻子每天都往别处寄信,怀疑妻子出轨了,才给那位寄了信,威胁他别纠缠妻子,他还想和这位过呢。那男的是自己想了觉得不对劲才报官。这才发现了一切。”
      “你是说这是弄巧成拙。”
      “哎,我有一处不明白,为什么报复男人?不是被女方退亲的吗?”
      “是被女方退亲,但他天生胡须少,声音像女的,身量也不高,所以才选择报复男的。”
      “户籍呢?户籍上没写夫家?”
      “两份户籍,假办的。说娘家死绝了。我怀疑这男的之前是专门□□的。”
      “........”
      “两个男人在不知道他是男的前,还说可以原谅,还想继续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如此?”
      “说跟她相处很舒服,他很会说话,很会安抚情绪。”
      “啊,这.....这么离谱的故事,一定是真实的。”
      我也跟着点头,“是也,是也。”吃了一嘴瓜,很是唏嘘。
      程宝民这时候也练完剑,大喊:“霍卫国,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
      霍卫国慢慢站起来,自己抓着廊下柱子,慢腾腾走回房内。
      。
      。
      上午时分,读书声朗朗穿进我的院子,咿咿呀呀的。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和小丫头们还在廊下躲太阳并在院子里各处抓蛐蛐。
      “人不知而不愠,不易君子乎。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
      蛐蛐在草丛里,离得近了,能听到蛐蛐的叫声,扒拉几下就能看见。
      “我抓到了,这只就代表我了。”一位选手抓着一只蛐蛐站起来。
      我继续搜寻草丛,这场斗蛐蛐,各自为战。需要找出一只代表自己参战的战士。
      我听见了蛐蛐声音,在不远处。
      “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舆。”读书声是背景音,他们要朗读一上午,以背下,下午夫子们一句一句讲解。
      逮住一只,“我的也抓到了。”代表我出站的蛐蛐,我叫他霸王伽罗未之有,腿上点一点红。
      几只蛐蛐被关进一个敞开口子的大罐子。选手们给各自蛐蛐腿上涂了一点颜色,现下拿着草根,扒拉着。
      鹿死谁手就在这一扒拉。
      我的蛐蛐一点红,“冲呀,上啊!霸王!伽罗未之有!”
      点黄点的蛐蛐被驱赶着站上了我的蛐蛐脑袋,我的蛐蛐挤搡间被众蛐蛐踩在了最底下,不能动弹,看起来岌岌可危。
      我不甘心大喊:“伽罗!起来呀!”拿草棍扒拉起别的蛐蛐。
      “小蜘蛛是最棒的!上呀,上呀。”
      “长腿扫他,咬,咬,咬呀!”
      我的蛐蛐被一个劲的扒拉来吧啦去,半场就彻底不动了。十分钟的激斗结束,一场内的蛐蛐刚好只剩下一个,腿上一点绿的蛐蛐名长腿欧巴。
      我战败了。我的那只一动不动,翻肚皮,看着是死了。
      我摆摆手,一屁股坐地上,“我的伽罗奥特曼,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就这么死了?”
      我输了一枚铜钱。
      丫头收了每人一铜钱,颇得意,“你们看看,我今天又赢了。”
      程宝民洗完澡,换了身衣裳坐在廊下,太阳已经很大,不适合练剑,他也不在屋里,因为霍卫国也很无聊,拿着本书从早翻到晚,话都不会跟他说一句。
      要不是脸色苍白,嘴唇无血色,看着像个病人,程宝民就邀霍卫国出去玩了。
      这片庄子他都没逛过。
      眼下只能坐在这片连廊阴影下,无聊的旁观小姑娘们斗蛐蛐。
      前院已经是成群的孩子们的了,都是上课的小孩子,他在开始听到读书声还惊讶外,现下已经毫无波澜。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妹妹。
      妹妹自己输了比赛,正给别人加油,凑在一群丫鬟中间,喊的脸色发红,嘴巴唾沫星子飞溅。终于,一脸失望的前仰后合,痛苦的捂脸。
      妹妹还在这个庄子上修了水坝,他实在不懂妹妹。
      看来妹妹又赌输了。
      又上交一块铜钱。
      程宝民看外面天上那颗炙热的太阳,这南边的天气和京城十分不一样。
      如何能在廊下阴影里了还闷热呢?又潮湿呢?他又开始扯领子了。
      程宝民热了,回头看屋里的霍卫国,坐在椅子上安静的读书,好像姿势都没变过。
      。
      。
      熬至午时,食堂放饭,我跟丫头们手挽手走出门,程宝民看霍卫国,“去吃饭了。”
      霍卫国抬头,“食堂?”
      “对,妹妹在前头搞了个食堂,你能出门了,今咱们也去那儿吃。”
      霍卫国点头,“走吧。”
      霍卫国到底行动不便,等他们走到食堂,我已经坐下开始吃。
      霍卫国似有种见怪不怪的平静,程宝民却惊呆了,扶着霍卫国还不忘看来看去。
      满堂的小孩子围着长桌做两排,一人一大盆,狂吃狂吃埋头干饭。
      夫子们,丫头小厮们和我在内堂开一桌,我招呼他们进,程宝民扶着霍卫国。
      白面馒头夹一切是偏北方吃法,还有更喜欢的大饼夹一切的吃法,今主食之一就是白面馒头。
      今早有野菜来了,跟农户们收的,做了蔬菜丸子,剩下一点焯水拧干,沾鸡蛋酱。是我的加餐。还有一筐菌子,鸡枞炒肉,超多肉,还有一碟鸡枞肉酱,沾馒头。
      一些黄面包子,河蚌,猪肉,鸡蛋混的馅,蒸好蓬松滚圆,一个手掌大,今午的主食之一。
      红豆米饭,榨菜,小炒猪肉,辣椒炒肉,铁锅炖土鸡。
      都是大锅菜,柴火烧的,锅气很足,还很入味。
      我能吃一大碗。
      因为厨子有一位是北方人,会做烩面,蒸菜,胡辣汤,我让他做煎饼果子,然后我就吃上了带薄脆的厚饼子卷拌菜。
      霍卫国的饭菜依然是蔬菜肉丝粥,带一个黄面包子。
      他不能吃很多,但三餐要准时。我叮嘱粥里放点鲜菌子更鲜美一些。
      程宝民胃口则像个无底洞,干了一大盆包子,还馒头蘸酱蹭我的鸡枞肉酱。
      午休时,秀才找我,他攒了些盘缠,准备回京备考,告假几月,秀才在午后告别,我雇了辆到京的马车,将秀才送上去京城的路,秀才身上以穿上干净的布衣,还买上了一双结实的布鞋。
      一路走的体面,包袱里只带了不多的几本书。
      下午时分,一些小雨淅淅沥沥,将沉闷带走些,程宝民又在院子里练起剑,颇有些意志坚定。
      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我坐在廊下,转头看,刺激源只能是霍卫国了。
      霍卫国为什么中毒?他们俩干了什么?
      我很好奇,这个问题他们没有主动说,我转回来,支着脑袋看雨中的程宝民。
      霍卫国穿一身蓝布衣,庄子上只有家丁的衣裳。霍卫国在看书,衣裳裹的严严实实。
      最大号的布衣都勒,勒的胸肌分明,纱布的印子都看得见。
      要不是他天天不出门,还臭着脸,不然小丫头们得天天八卦他。
      我凑进去,坐一边,问:“你们是不是出秘密任务?京城里委派你作为秘密专员来办扬州大案,程宝民就不要脸死要跟来的。”
      霍卫国看我,直说:“公干。”
      “那也是很危险的大事情,对不对?敌人十分狡猾,派人暗杀,还刀上萃毒,多么险恶的用心。”我皱着眉,眼神凶恶恶。
      霍卫国看我,不止一眼,“只是大意了。”
      “那一定也很凶险的死里逃生吧?受伤昏迷,还需要到山里隐匿,躲避追杀,待风声过去,在暗中回扬州,杀个回马枪。对不对?”
      我的脑子,可谓是想象力丰富。
      “额,只是这里适合养伤。是蒋殊带人将我们带来的。”
      “.......”
      得到了一个就这的剧情,我已经不好奇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转头回了廊下看程宝民耍枪。
      。
      。
      程式枪法,传承自镇守西北的霍老爹,“是霍叔叔教我的功夫,那时候霍叔叔还没有去西北,我天天在霍家练剑,霍叔叔是我的师父。我三岁和霍卫国一起启蒙,在师父手下练了7年,之后霍叔叔领兵出征西北,胜利后驻守那。霍卫国太小,没有去,我和霍卫国也就在院子里自己练刀枪,爷爷奶奶看不下去,又请了武教头来授课,我和霍卫国在教头手底下学武,又是六年,等到我们竖冠,教头也衣锦还乡,至今的这几年份便是我们自己练习。”
      “可惜我没有霍卫国那样的机会,真正上战场厮杀,也从未在京施展过身手,便是想除暴安良,都从未遇见过,练一身本领,到头来还得霍卫国保护我。”
      程宝民一脸懊恼,握剑的手紧的颤抖,“下次我一定叫他们不得近身全部殒命。就算没有霍卫国,我一定将贼人脑袋斩于剑下,就算刺客人数众多,我也不怕,舍身就义,大义也。权当报了师父多年教导之恩。”
      “胡言乱语什么?”越听越不对劲,我撤回一双视线。
      小丫头们一旁崇拜,“郎君真是好抱负,不光身手好,心性也好,就连相貌也是顶顶好。郎君一定心想事成。”
      小丫头里有会说话的,夸起人来不要命。
      “郎君身材伟岸,可有婚配?可是很多小娘子喜欢?是不是?”
      “郎君不言语却也要小心风寒,奴婢给您打水换衣去。”另一人道。
      程宝民在这里面一句没说,似第一次遇见这般热情的女孩们,招架不住,脸色青里带着红,看起来壮志抒发未到位,半道突被劫道的程咬金打断了,半是尴尬不爽半是羞涩难掩的摸头,看也不看这边。
      小丫头们嘻嘻哈哈的。程宝民支支吾吾的,“家里的丫头们从不敢这般说话,这般的,这般的......”
      “直言直语?”我都看在眼里,道。
      “不是,大胆,孟浪。”程宝民红了脸,更加支吾,“我进屋去了,别叫人进来。”
      霍卫国也在屋子里,程宝民进去换衣裳关了门,霍卫国就出来了。
      一帮丫头们早就去打水送水,去关心程宝民身体。
      剩下几个丫头在侍弄廊中花草,这霍卫国出来门口只剩我坐着。
      他走进细雨中,拿起程宝民搁在墙边的枪,不知摆弄了哪个关卡,变成三段枪身被霍卫国收起来,绑好一捆,拿在手上。
      霍卫国走来,我还在看天的发呆,天气热的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吃冰乳酪,但厨房已经没有冰了,我最后的快乐已经消失,呆呆的看天。
      霍卫国突然说:“你在庄子上可有什么不便?”他的眼神居高临下的,我觉得可能是身高差带来的错觉,错开他的视线。
      “没啥不便的。我还要谢谢你呢,你来的那封信可给了我好大便利,水坝修的又快又好。”
      他道:“与救命之恩相比不值一提。我想报答你,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啊?”我看他,这么真诚,这男人说什么都能为你做,听起来好甜蜜,可是这话从霍卫国嘴里说出来,认真的怎么感觉像等我下命令?
      “额。”我一时迷糊了,“没什么想要的呀。”我挠挠下巴,“额......”
      他道:“你想要我......”
      我“啊?”
      他看我,我看他,一起陷入短暂懵逼,我实在没读懂他的眼神,赶紧道:“你想报答啥就报点啥吧.....不对,那水坝的事情不是这么算的,你虽只是写一封信,但我也是实实在在受了你的威势,要不是你威名够大,我这里得多花一大笔钱。这个恩情是这么算的。我是很重视钱的,没有钱根本活不下去,你也看见我这奢侈的生活了,我看你要报的恩已经可以和水坝的恩情并论,两两抵消,就这样。”
      霍卫国似乎有点镇住了,“从未听说过这样算恩的,佟姑娘,我可以.....”
      “可以什么?”我看他等他说出来,但半响没说可以什么,“你想干嘛?”
      “我...那就依姑娘所言。”他最后的话有点泄气。
      最后没憋出来的话就这样消失于炎热的空气中。
      。
      傍晚,我去田里看稻子,长势喜人的紧,不枉我挑的好苗子,我挑几个路边上的稻子看,颗粒饱满度不错,绿叶青齐,长得很是符合我的预期。今年天气也很好,既没有干旱缺水也没有洪涝,收获时应该也是饱满的。
      我打马往回溜着,路边上的小孩正三五结群,身上一人一个小包,放学回家的孩子们叽叽喳喳着。
      后方突然跑来两匹马,霍卫国和程宝民打马突然出现在我身旁。
      “妹妹,上游水坝修的不错,我们去看了一下,溜了一圈山刚回来。”
      “我听村民说,这片田是你特意种的。你想在这里做什么?”霍卫国问。
      “我选好的种子种,收获质量好的稻米,一年一年往复,总能培育出更好的苗。不过要的年限很长。”
      “你说的,田,就是这里。”程宝民放眼望去,眼有青云,“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支持你。”
      霍卫国也点头。
      在是这样清闲了几天,收到一封信。小蒋给程宝民的信,程宝民看完,给霍卫国看。俩个给我说:“派刺客来的人已经收监。扬州那边看来已经惧成一锅浆糊,闵氏想要谈判。”
      “刺杀你们的是闵氏家族?哪位?”据我所知,闵式家族有很多人。
      “肯定是闵氏家主放的话,或者默认。”程宝民说。
      霍卫国:“闵氏家主闵士民。”
      在提起闵氏我突然想起闵子潋说的话,闵氏要完了,是指惹了霍家吗?
      那是很惨,商人与军队斗,哪有好果子吃?
      不过霍家在西北哎?“闵氏怎么惹了霍将军?”
      “是惹了陛下。”霍卫国简单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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