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2、重归于好 ...
-
法斯文陷在沙发里,指尖夹着细长的烟,猩红的光点在昏暗里明灭。簪冰春跨坐在他腿上,姿势亲密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掌控感。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倾身,薄唇微启,将一口灰白的烟雾不疾不徐地、带着点挑衅又撩拨的意味,轻轻吐在她脸上。
烟雾缭绕间,他浅棕的瞳孔锁着她,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破碎的恳求:
“冰春……”
“求你。”
话音未落,他空着的那只手已经精准地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腕,力道不容置疑,牵引着她的手,强硬地按在了自己敞开的衬衫领口下、那线条分明而脆弱的锁骨上。皮肤相触的瞬间,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更沉,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索取:
“疼我。”
簪冰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脆弱感的强势弄得微微一怔。隔着薄薄的皮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锁骨的硬度和其下奔涌的血液。她没有抽回手,反而抬起另一只手,带着点安抚又像是逗弄的意味,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带着点胡茬的脸颊,声音很轻:
“法斯文……”
法斯文的目光始终紧紧攫住她,眼底翻涌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情绪,像等待最终宣判的囚徒。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的确认:
“行吗?”
簪冰春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渴望和不安,那里面燃烧着的火焰几乎要将她一同焚毁。她静默了片刻,最终,极其轻微地、却带着应允的重量,应了一声:
“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像点燃引信的火星。
法斯文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滚烫,胸膛剧烈起伏,紧紧贴着她。他猛地扔掉了指间燃着的烟,双臂如同最坚固的锁链,狠狠将她箍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滚烫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占有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烙印:
“我爱你,冰春。”
法斯文睁开眼,晨光透过纱帘。簪冰春测趴在他身边,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呼吸均匀。薄被滑落至腰际,露出光洁的背脊,上面散落几道暧昧的红痕,像雪地里落下的梅。
他眼神暗了暗,动作极轻地将被子往上拉,盖住那片旖旎。
被子细微的摩擦似乎惊扰了她。簪冰春无意识地动了动,拨开黏在脸颊上的几缕棕发,眼皮掀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的看向他。
“醒了?”法斯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一缕发尾。
簪冰春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臂,软软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只慵懒的猫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嗯。”
法斯文低笑出声,胸腔震动。他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心疼的调笑:“冰春,你好瘦。”他的手掌在她单薄的背脊上摩挲了一下。
簪冰春半眯着眼,声音还带着睡意:“是吗?”
“嗯,”法斯文应着,目光扫过她锁骨下微微起伏的弧度,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也小。”
“!”簪冰春瞬间清醒了大半,恼羞的瞪圆了眼,原本环着他脖子的手猛地松开,转而精准地掐住了他脖子的两侧,力道不重,但气势十足“可恶!不许说了!”
法斯文被她掐着,非但不恼,反而顺势凑得更近,几乎鼻尖相抵。他微微蹙起眉,眼神里带着点委屈的控诉,声音低沉,刻意拖长了调子:
“我疼……”
簪冰春看着他这副装模作样的表情,没好气地松开手,指尖在他喉结上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活该。”
法斯文立刻抓住机会,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更加“虚弱”,甚至带上了点可怜巴巴的意味:“真的疼……后背……特别疼……”他说着,作势就要撑起身子。
簪冰春被他这夸张的表演弄得将信将疑,还是下意识的撑起身体:“你让我看看……”
法斯文动作利落地坐起身,背对着她,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的后背。宽阔的背肌线条流畅,但此刻上面赫然交错着好几道深红色的抓痕,有几处甚至微微掺着血丝,显然是被人用指甲狠狠掐进去留下的印记。
“!”簪冰春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耳根瞬间红透了。
法斯文侧过头,看着她鸵鸟般的样子,忍不住闷笑起来,胸腔震动:“捂什么?第一次看吗?”
簪冰春捂着眼睛的手指僵了脚。是啊……昨晚……确实不是第一次看了……她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放下手,强装镇定的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那些伤痕,看着看着,脸上那点羞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直气壮的“凶悍”。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避开伤痕,戳了戳他背上没受伤的肌肉,语气带着幸灾乐祸的嗔怪:
“活该!”说完这句,她像是泄了气,身体深处迟来的酸痛感汹涌袭来,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刚撑起一点的身体又软软的倒了回去,重重摔回柔软的枕头里。
法斯文听见动静立刻转回身,看着她皱着眉、龇牙咧嘴的倒回去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点纵容和了然。他俯身凑近她气鼓鼓的脸,明知故问,声音里满是戏谑:“怎么了?”
簪冰春瞪着他那张笑的欠揍的俊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十足的解气:“活该,疼死你算了。”
簪冰春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像只慵懒的猫,一整天都没挪窝。只有法斯文强行把她抱去餐厅吃饭时,她才不情不愿地离开被窝。吃完饭,又立刻被他原路抱回床上。法斯文就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键盘敲击声成了房间里的背景音。
簪冰春百无聊赖地拿起果盘里切好的芒果块,塞了一大口进嘴里,清甜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她像是被这陌生的味道惊到了,猛地抬起头,腮帮子还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喊:“法斯文!”
法斯文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她:“怎么了?”
簪冰春费力地咽下嘴里的芒果,眼睛亮亮的,带着点新奇的雀跃:“芒果……挺好吃的。”
法斯文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你没吃过?”
簪冰春摇摇头,舔了舔沾着果汁的嘴角,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遗憾:“我不爱吃水果。”
“哦。” 法斯文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屏幕,手指继续敲击。
簪冰春低头看着手里剩下的芒果块,又咬了一大口,满足地咀嚼着。刚咽下去,她突然觉得手臂有点痒,下意识地伸手去挠了挠。紧接着,脖子也开始痒,她皱着眉又挠了挠脖子。
法斯文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她的小动作。他再次从屏幕上抬起头,视线扫过她抓挠的地方——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浮现出几片不规则的红疹,而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靠!” 法斯文瞳孔猛地一缩,低咒一声,声音带着罕见的惊怒,“你过敏啊?!”
簪冰春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迅速扩散的红斑,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一丝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啊……”
法斯文“啪”地一声重重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瞬间熄灭。他动作快得惊人,长臂一伸,直接将坐在床上的簪冰春打横抱了起来!
“别挠了!” 他低吼一声,抱着她就往门外冲,脚步又快又急,带起一阵风。
簪冰春窝在他怀里,手臂上的红疹已经开始连成片,又痒又热。她看着法斯文紧绷的下颌线和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戾气,感受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传来的、几乎要勒断她骨头的力道,有点懵,又有点莫名的安心。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簪冰春坐在长椅上,正低头慢吞吞地往手臂的红疹上抹着凉丝丝的药膏。法斯文站在她旁边,一手拎着装药的塑料袋,一手稳稳地扶在她后腰上,像个严阵以待的保镖。
簪冰春抹完一小块地方,抬起头看他,眼神带着点心有余悸的后怕:“我以后……不吃了。”
法斯文看着她这副难得乖顺又有点可怜的样子,嘴角却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声音压低,带着点宣告的意味:“簪冰春,我好像……找到方法治你了。”
簪冰春抹药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瞪他,眼神瞬间从可怜切换到警惕和控诉:“你好邪恶!你不要原谅我了!” 她试图用这个威胁他。
法斯文立刻摇头,动作快得像拨浪鼓,语气斩钉截铁,带着点无赖的笃定:“不行。我已经原谅你了,收不回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说了算数。”
簪冰春被他噎住,瞪了他几秒,忽然,鼻尖仿佛又嗅到了那清甜的芒果香。她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了一下,小声嘟囔,带着点自投罗网的试探:“……可是,我又想吃芒果了。”
法斯文低头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小动物。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种“我就知道”的了然和故意纵容的恶劣:“吃。吃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药袋子,发出哗啦的声响,补上后半句,“吃完继续抹药。”
簪冰春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立刻点头,把药膏盖子拧上,动作利落地站起来,还拽了拽法斯文的袖子,有点急不可耐:“走吧走吧!去买芒果!”
法斯文被她这瞬间的转变气笑了,反手握住她拽自己袖子的手,力道不轻,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无奈和宠溺:“吃死你算了!别吃了!” 他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变得暧昧低沉,带着点蛊惑,“……吃我吧?”
簪冰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和直白的话语弄得脸上一热。她立刻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那双仿佛带着钩子的眼睛,声音瞬间软了下去,还带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乱:“我……我不想吃了……我困了……” 说着,身体就软绵绵地、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直接往他怀里倒去,把脸埋进他胸口,企图用装睡蒙混过关。
法斯文稳稳接住她投怀送抱的身体,手臂自然地环住她。他低头,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愉悦的笑,带着点得逞的狡黠:
“看见没?” 他的声音带着热气拂过她的耳朵,“这就是我的方法。”
簪冰春在他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没抬头,只是伸出手,精准地在他腰侧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力道带着点羞恼的报复。
“恶毒。” 她的声音闷在他衣服里,模糊不清,却清晰地传递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