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这城有良田》hylinone871

2、第 2 章

　　**第一章梦中一日，地上一年**

　　钟离先生一整个白天都在望舒客栈顶楼的客房内安睡，这在熟知他平日作息的菲尔戈黛特老板看来，实属罕见。然而，更罕见的是提瓦特天空上那持续了整整一个白日的奇景——那片巨大的天幕，依旧清晰地映照着钟离在异界城池中的一举一动。

　　梦中，他以一种近乎非人的精力和效率，推动着那座名为“良田城”的废弃县城进行着翻天覆地的重建工作。时间在梦境里仿佛被高度压缩，呈现出“梦中一日，城里一年”般的诡异流速。晨曦微露时，他还在指挥青壮清理废墟，搭建第一批勉强遮风挡雨的窝棚；日上三竿，城墙的夯土修复工程已然初见轮廓；午后斜阳，城内主干道被粗略平整，排水沟渠也开始挖掘；待到黄昏暮色笼罩提瓦特，良田城内竟已升起了袅袅炊烟，虽依旧简陋，却已有了几分人烟聚集的生气。

　　这固然有梦境时间流速异常的缘故，但钟离所展现出的规划能力、资源调配手段以及对人心精准的把握，依旧让仰望天空的提瓦特人，尤其是璃月人，感到无比的惊叹与震撼。

　　他们目睹他是如何将最初那群麻木、绝望的流民组织起来，以“以工代赈”为核心，划分出工程组、垦荒组、后勤组。他们看见那位名叫“公孙大娘”的女剑士，被他委任为治安与训练的负责人，手持利剑，目光如炬，巡视着城池内外，迅速弹压了任何可能滋生的混乱苗头，并将一些有潜力的青壮训练成维持秩序的多勇。

　　他们看见那位自称“程咬金”的莽撞壮士，扛着宣花斧，成了工程组的核心骨干，伐木开石，无所不能，其豪爽的性格和惊人的力气，在钟离的引导下，成了鼓舞士气的最佳催化剂。

　　他们还看见，钟离如何从流民中发掘人才。一位曾做过账房的老先生，被他请出来管理初步的物资登记与分配；一位略懂医术的采药人，被他指派去组建临时的医棚，采集草药，防治疫病；甚至连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也被组织起来，负责浆洗、缝补，以及利用有限的食材，尽量改善大家的伙食。

　　到了梦境临近结束、提瓦特夜幕降临时，良田城内虽远称不上富庶，却已是秩序井然，人声渐起。破损的县衙被粗略修缮，挂上了崭新的（ albeit 简陋的 ）牌匾。钟离手下，文有老账房、新招募的几位略通文墨的书生，武有公孙大娘、程咬金以及初步成型的乡勇队伍，更有各类工匠、农夫各司其职，俨然一副百废待兴、欣欣向荣的模样。

　　**第二章璃月热议，仙人之疑**

　　璃月港内，关于天空异象与钟离先生的讨论，持续了一整天，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发热烈。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三碗不过港，即便天色已晚，田铁嘴也无心说书，与几位老茶客啧啧称奇，“瞧钟离先生这运筹帷幄、调理阴阳的手段，这哪里像是个寻常客卿？便是总务司里积年的老官，也未必有这般利落！”

　　“确实。”旁边有人接口，“我看呐，钟离先生在梦里的这般作为，其能力气度，已只在帝君之下了！那份从容不迫，那份知人善任，简直……简直像是天生就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这话引起了广泛共鸣。市井之间，开始流传起一种新的猜测。
　　“你们说，钟离先生会不会是一位隐居于市井的仙人？”一个在码头工作的力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看他无所不知，风度翩翩，如今又在梦中显圣，治理一方……这分明就是仙家手段！”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嘛！”飞云商会的二少爷行秋，摇着折扇，对准备散去的小伙伴们总结道，目光投向一脸紧张的胡桃，“古有仙人游戏人间，体验尘世百态。钟离先生博古通今，见识超凡，若真是某位避世的仙长，倒也说得通。”

　　胡桃一听，梅花瞳瞪得更圆了，她用力跺了跺脚，再次强调，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喂喂喂！你们讨论归讨论，可别忘了最关键的事！等客卿他回来了，大家谁也不许跟他提看见他做梦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漏！听到了没有？！”

　　香菱揉着有些发酸的脖子，无奈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的好堂主，你从上午念叨到现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七星那边凝光大人不是都亲自发话，要求配合保密了吗？你还怕有谁的嘴不严实？”

　　重云也连连点头，帮着安抚胡桃：“是呀是呀，不仅璃月，听说通往蒙德、稻妻、须弥的商路和外交渠道都打了招呼，尽量让消息控制在知情范围内。而且胡桃你不是确认过，钟离先生最近没有接到任何需要出国的委托吗？那现在璃月港里的外国人也基本都被知会过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这时，莺儿款款走来，手里还拿着调香用的玉杵，笑道：“哟，怎么大家还聚在这里？我刚从码头那边过来，听说钟离先生已经走到了荻花洲，似乎在望舒客栈歇下了，看样子今天是不回来了。咱们的小胡堂主，有的是时间把这事儿安排得妥妥帖帖，滴水不漏。”

　　田铁嘴收拾着说书的家伙什，犹豫了一下，还是倒回来几步，脸上带着些许不安：“那个……胡堂主，咱们这么干，是不是有点不妥当？钟离先生的梦，说到底是他个人的隐私，咱们这全提瓦特的人围观不说，还合伙瞒着他一个人……”

　　“正因为是隐私，所以才更不能说啊！”辛焱抱着她的吉他，做了个在嘴上拉紧拉链的动作，表情夸张，“你们想想，要是换成你们自己，做了个什么稀奇古怪的梦，第二天醒来发现全提瓦特的人都看到了，然后他们还跑过来跟你说‘嘿，我昨天看见你梦到什么什么了’……天哪！”
　　刚从轻策庄送完货回来的嘉明连连摆手：“那也太社死了！光是想想就脚趾抠地！”
　　蓝砚也一脸严肃地附和：“所以，为了钟离先生回来后的心理健康，以及我们大家不至于因为‘剧透’而面临客卿的（可能的）怒火，这条保密原则，必须牢牢记住！谁都不能说！”

　　卯师傅见这群年轻人越聊越晚，忍不住从万民堂里探出头来，扯了扯还欲争辩的香菱：“行了行了，孩子们！再聊下去，我这万民堂还得给你们开夜市不成？都散了散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干活呢！”

　　**第三章望舒之夜，言不由衷**

　　望舒客栈，顶楼平台。

　　魈抱着双臂，倚靠在栏杆上，目光看似落在远处荻花洲的芦苇荡上，余光却不时瞥向身旁悠然品茶的钟离。这位降魔大圣此刻内心充满了煎熬。留云借风真君以及其他几位仙人都已通过秘法联系过他，将天空异象与帝君梦境之事告知，并千叮万嘱，绝不能将此消息透露给帝君本人，以免干扰帝君休憩，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整整一个傍晚，魈几次欲言又止，那副纠结的模样，与他平日杀伐果断的形象大相径庭。

　　“……魈。”钟离放下茶杯，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注意到这位夜叉大将的异常，“若身体不适，或心有挂碍，但说无妨。”

　　“……无事，钟离大人。”魈迅速垂下眼帘，将几乎冲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是……一些琐事，不劳大人费心。”他无法将那惊世骇俗的景象告知帝君，只能再次将秘密吞入腹中。

　　钟离微微蹙眉，观察着魈的神色，做出了错误的推断：“若是感应到何处有妖邪作祟，需要前去清除，我与你一同前往便可。”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我白日里休息得极好，几乎是睡了一整天，此刻精神充沛，不必担心我会劳累。”

　　魈心中一紧，帝君主动要求一同除魔，他岂能拒绝？这反而给了他一个不用继续待在客栈、避免言多必失的借口。他只好顺着钟离的话应道：“是……确有魔物气息在西北方萦绕。那……就有劳钟离先生了。”

　　于是，这个夜晚，荻花洲与归离原一带的魔物遭了殃。金鹏大将与往生堂客卿联手，枪风与岩影交织，将蠢蠢欲动的妖邪清扫一空。魈几乎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仿佛要将内心的纠结与无法言说的秘密，都发泄在这些不幸的魔物身上。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魈才强行停下脚步，对依旧神色如常的钟离劝道：“钟离大人，您已陪属下彻夜除魔，辛苦了。此刻魔气已清，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钟离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魈虽然掩饰但依旧透出一丝疲惫的眉眼，点了点头：“也好。你也早些回去调息，不可过于劳累。”

　　“是。”魈低下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总算将帝君劝去“休息”了，虽然他知道，帝君这次的“休息”，很可能意味着那片天幕将再次展开。

　　**第四章联觉梦境，香菱入梦**

　　第二天清晨，胡桃打着哈欠走出往生堂，习惯性地望向万民堂的方向，却惊讶地发现那边冷冷清清，完全没有往日清晨备菜的忙碌景象。

　　“咦？香菱居然没起来？”胡桃觉得稀奇极了，香菱可是璃月港有名的勤快人，比卯师傅起得还早是常事。她溜达过去，正好看到卯师傅在门口张望。

　　“卯师傅，香菱呢？今天不开张吗？”
　　卯师傅挠了挠头，也是一脸困惑：“那丫头啊，平时这个点早该在厨房里叮叮当当了，今天愣是没动静。我去她房里看了，睡得沉呢，叫都叫不醒。可能是昨天看……看那个看太久，累着了吧？”他含糊地指了指天空。

　　胡桃正觉得奇怪，天空再一次亮了起来。巨大的天幕如期而至，梦境续接。

　　然而，这一次，梦境刚展开，一个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充满活力的少女声音，便清晰地传遍了提瓦特：

　　“我的第一个方子是：千里香200克，甘草100克，小淮山200克，香叶350克，草果150克，香果250克，白豆蔻300克，桂皮100克，桂陈皮200克，碧波30克，砂仁250克，白芷30克，草豆蔻30克，八角200克，香草150克，三萘200克。”

　　梦境画面中，依旧是良田城那略显粗糙但已初具规模的县衙院子，钟离坐在主位，公孙大娘、程咬金，以及新出现的一位衣着华美、气质却有些怯生生的少女“李裹儿”，还有一位抱着琵琶、清冷出尘的女子“王昭君”都在场。而站在他们中间，正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的，不是香菱又是谁？！

　　只见香菱身边还跟着蹦蹦跳跳的锅巴，她小脸兴奋得通红，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沉浸在了介绍香料配方的热情中。

　　公孙大娘听得双眼放光，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把临时拼凑的木桌拍散架）：“好！听起来就够劲！这个方子做的火锅，一定好吃又驱寒！”

　　香菱受到鼓励，说得更起劲儿了：“我的第二个方子是：八角50克，香叶100克，草果200克，香果100克，白豆蔻300克，丁香40克，草豆蔻50克，桂皮50克，红豆蔻80克，小茴香300克，甘草50克，砂仁80克，也没有问题吧？”

　　那位名叫李裹儿的少女，仔细听着，小声回应：“嗯……这些香料，都是膳房常用的，配伍温和，没有什么不好的材料。”

　　“最后一个方子，也是我最喜欢的！”香菱几乎是手舞足蹈起来，“八角250克，桂皮250克，香叶250克，小槐香250克，桂皮125克，红豆蔻75克，三奈50克，草豆蔻50克，草果175克，砂仁175克，白豆蔻175克，香果175克，b薄75克，香茅草75克，藿香100克，丁香50克，黄栀子150克，甘草200克。这个方子味道层次最丰富了！”

　　抱着琵琶的王昭君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香料配伍，亦是音律调和，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卯姑娘的方子，看似繁杂，实则自有章法，没有问题。你若在此开店，必能客似云来。”

　　“卢卢卢～！”锅巴也兴奋地绕着香菱跳了几圈，表示赞同。

　　璃月港，万民堂门口。
　　胡桃和卯师傅，以及闻讯跑来的重云、行秋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
　　重云指着天幕，结结巴巴地说：“胡、胡桃、卯师傅，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香菱怎么……怎么也跑到钟离客卿的梦里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异国口音、有些急切的声音响起：“是联觉梦境！”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穿着须弥教令院学者服饰、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年轻女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正是曾在璃月进行学术交流的学者梦见月瑞希。
　　她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指着天空解释道：“这种现象在梦境研究中极为罕见！钟离先生，和这位香菱姑娘，他们的意识在某种程度上连接到了同一个梦境空间！所以香菱姑娘并非单纯的‘观看者’，而是成为了梦境的‘参与者’！”

　　众人恍然，但随即又更加担忧起来。香菱这丫头，在梦里这么活跃，还把锅巴都带进去了，等梦醒了，万一她说漏嘴了怎么办？

　　好在，这次的梦境似乎比前一天短了许多。到了中午时分，随着香菱在梦中开始兴致勃勃地指导良田城的妇人们如何用那些香料方子烹制简单的食物，天空中的景象便开始逐渐淡化，最终如同水纹般消散无踪。

　　万民堂内传来了动静，似乎是香菱醒来了。

　　胡桃、卯师傅等人对视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约而同地朝着万民堂内冲去。如何向香菱解释，并确保她也能守住这个秘密，成了摆在眼前的新难题。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此刻仍在望舒客栈安睡，对围绕他梦境发生的这一切，依旧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