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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天下只有妈妈好 ...
跷家追求独立的叛逆期少年宇智波鼬,其实成长于一个温馨健全,前面有小河后面有山坡、爹疼母爱兄友弟恭的美满家庭。
在莫名其妙接手管理这名叛逆少年之后,釉初便体认到一个家庭的力量可以有多强大。既弟弟站在校门口上演千里寻兄之后,没有几天,另一出寻找迷失黑羊的家庭温情剧又在校门口上演。
那天放学,她才走出校门,突然被人唤住:
「釉初,能和妳聊聊吗?」
她回头一望,立即低头行礼唤声:「伯母。」
来者正是宇智波美琴。
「是吗?所以现在鼬先住在妳那打扰啊。」
坐在街口的咖啡店内,问明了长子离家后的动向,美琴有礼的向釉初致歉:
「真不好意思,那孩子最近应该给妳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的事,伯母请不要这么说。」
釉初赶忙回礼——说真的,一直在制造麻烦的应该是她才对吧?(妳自己也知道?)
美琴柔柔一笑,端起咖啡啜了一口。
她的姿态娴雅,但姣好的面容虽带着微笑,却仍掩不住一位母亲本能的忧虑愁容。釉初默默观察着她,试探的问:
「伯母,您是希望我劝鼬回家吗?」
美琴摇了摇头,笑道:
「那孩子若真固执起来,恐怕妳还劝不了。他和他父亲的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让他们父子俩都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美琴话说的很客观,但当母亲的显然还是难免担忧。釉初想了想,索性聊天似的和她谈起鼬近期打工、生活、社团等种种琐事;美琴听的专注,不时追问些细节,末了问道:「那鼬最近的饮食正常吗?」
正常?什么叫正常?釉初迟疑了一下,要说吃三餐是都有吃,不过为了赶时间和节省开销,他们多半是以面包或便利商店的饭团果腹——这样子的饮食算正常吗?
她的迟疑美琴看在眼里,美琴微微的叹了口气,温柔的望着她:
「傻丫头,妳自己也要注意营养啊。」
釉初有些尴尬的笑笑,美琴的关怀让她有些不适应,赶忙将话题转到鼬的身上:
「伯母,您若不放心,要不要做便当给鼬呢?」
「那孩子是不会肯的。」美琴微微苦笑:「他离家就是要独立,怎么可能还接受家里的援助?」
只要不关注在自己身上,釉初脑筋转的就快了。她眨了眨眼,有些调皮的笑道:「伯母,我有个折衷的办法。」
X X X
比平日到餐厅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釉初进到X-Zone的工作区时,鼬已经换好了制服,看到她微微蹙眉道:
「快开店了,妳怎么现在才来?」
「喂,还没轮到你教训前辈吧?」釉初毫不客气的捍卫自身权利,这小子越权篡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喏。」她递给他一个颜色可爱的小布袋。
「这什么?」
「宇智波同学,请接受我的心意。」釉初双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害羞姿态:「这是我做的告白便当,希望你能接受。」
打开布袋,里面的确是一个三层便当盒。鼬挑眉看着不知道在演哪出戏的女孩,冷冷的道:「妳又在搞什么鬼?」
「不是有人在为三餐发愁吗?」釉初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居然像个温婉贤淑的小媳妇,殷勤的替他打开便当,双手捧着筷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他:「快吃吧,吃完才有精神卖身去——还是要我喂你?」
妳怎么会有时间作便当?鼬疑惑的瞧了她一眼,但比起这问题,他更想问的是:「妳没下毒吧?」
「有,吃了你会昏迷三天三夜任我奸淫掳掠。」釉初笑盈盈的道,眼神里却已透出「你到底吃不吃?」的威胁。
鼬横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想被奸淫掳掠吗??),才入口,那熟悉的味道就让他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瞪着釉初。
「好吃吧?」看他的神情,女孩笑瞇了眼。
「这不是妳做的。」
「是我做的。」
「不是,」那味道他从小吃到大,是母亲的拿手好菜。鼬蹙眉,道:「我吃的出来——是我母亲叫妳送来的?」
「还真吃的出来?你是海原雄山啊?」釉初嘿嘿一笑:「不过呢,这便当是我做的没错。」
「妳怎么会?」
「我有个好师傅。」只淡淡一句,可看鼬的神情,知道他已明了一切,釉初微微颔首:「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大少爷,我被师傅磨着做了很久,看在我被浪费的打工时间上,快吃吧。」
鼬默默又吃了一口,满肚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是母亲担心他,特别做的便当吧?因为太明白他的倔强脾气,才拖着釉初帮忙制作。
这阵子闹家庭革命,让母亲担心了。
他淡淡叹口气,翻了一下便当袋,果然,里面还有一副筷子。
「学姐,」将筷子递给她,鼬微微一笑:「份量太多,一起吃吧?」
釉初挑眉一笑:「我不会跟你客气噢?」
「妳什么时候知道客气了?」
「喂,你别太嚣张了,吃完立刻给我拖地去!」
X X X
就这样,在下课后先到宇智波家帮忙做便当,成了釉初这段时间以来的既定行程之一。
虽然她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的——既然鼬不抗拒母亲这样的心意,她只帮忙转交便当,想来他也不会在这上头钻牛角尖。但这或许是釉初个人小小的私心,她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和美琴说说笑笑,一起料理食材,这对她来说,和一名女性长辈这样融洽的相处经验,是十八年人生少有的。
鼬不肯回家,奇怪的是变成她常去他家。
有时候也会碰到富岳伯父,虽然宇智波富岳总是板着脸严肃少笑,对她也是温和尊重的。她和美琴聊着鼬最近的事,富岳在旁好像不怎么关心的看着报,可她知道,其实他什么都听进去了。
明明就是很关心的,就像她每次都来跟美琴学做菜,不用想也知道便当是给谁吃,但富岳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装没看到。
她有时不禁觉得,鼬和富岳伯父果真是父子,一样难以觉察的温柔,还有,一样又臭又硬的牛脾气。
她偷偷观察,揣测鼬之所以离家,主要原因也许就在富岳身上。可对她来说,总觉得那少年的跷家动机有些难以理解。
「伯母,您不会生气吗?」一边小心翼翼的卷着蛋饼皮,釉初一边问道:「鼬以前不会这样叛逆吧?」
「是啦,可是,怎么说呢....」美琴停下切菜的动作,思忖了一下,柔声道:「总觉得,似乎又放心了点。」
「什么意思?」釉初疑惑了,怎么?叛逆儿子反倒不叫人担心?
「鼬这孩子,从小就很懂事。」美琴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什么都好,什么都不用人担心。可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他会不会太压抑了?」
釉初若有所思的接道:「太过完美,也许也是种压力。」
「是啊,」美琴微微苦笑:「居然烦恼儿子太优异,我这做母亲的,是不是也太不知足?可是,看到他现在反抗他的父亲,闹起家庭革命,我居然松了口气——不是鼓励他反抗,只是,这孩子好像开始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了。」
好特别的想法,釉初歪着头思忖着,过了一会,才噗的一笑:
「别人是烦恼孩子表现不好,可是伯母却是烦恼儿子太优异,为人父母,好累呀!」
「傻丫头,」美琴停下手边动作,对着她柔柔一笑:
「作父母的,担心孩子是无时无刻的。」
美琴的笑,像午后照进屋内的和煦阳光,让釉初默默低下了头。
讨厌鬼,闹什么家庭革命啊!?
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心里泛起微微酸楚,她闷闷的捣烂碗中的马铃薯泥。
注一:我家前面有小河,後面有山坡,山坡上面野花多,野花红似火。
这是台湾一首儿歌,考虑到两岸差异,特别加注。
注二:海原雄山,如果有看过料理漫画《美味大挑战》,就会知道釉初说的是谁。海原雄山号称舌头界的CSI(好吧,这是我自封的),不过是我在《美味大挑战》里最喜欢的傲娇老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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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下只有妈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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