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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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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正忙碌,大清早看到展北泽身边带着个肤色极白,像新雪覆于初绽梨花瓣上洁净的男人,眼波流转紧跟在他身边。
睫毛长得近乎奢侈,垂目时在眼下投出一弧浅浅的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边兴涥的唇形很好看,像个爱心,不加任何装饰就已经足够漂亮,小嘴巴叽里咕噜叭叭个不停:“展北泽,你准备把我放到哪个部门?就我们这见不得人的关系,我能当个主管什么的吧?”
“调去保卫科了。”
“什么!”边兴涥让他气得不浅,指着自己,满脸写着你是在耍我吗,我这个气质怎么看也不像能去当保安的好吗。
“我看你挺喜欢跟保安聊天。”展北泽脸上的坏笑一闪而过,“这样挺方便。”
“哪儿能一样。”边兴涥哎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脸上是豁然开朗的笑容,“你说得对啊。”
展北泽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边兴涥还真欣然接受,高高兴兴跑去报道,中午展北泽下楼瞄了一眼边兴涥那小子正抱着一包瓜子磕得起劲,两只耳朵竖起来就怕少听到什么八卦。
干什么都乐呵呵的,天生适合用来工作的体质。
看到展北泽,他立刻招手熟络地跑过来,手上的瓜子往展北泽面前送,清澈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你吃不吃?”
白了他一眼,展北泽说:“跟我去吃饭。”
“那不行,我还没看监控呢。”边兴涥兴致勃勃地说,“你们公司监控像素可真好,脸上有颗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想做什么贼?”展北泽看着他,两眼一冷忙着去吃饭。
土味情话张嘴油腻而来,大拇指食指搓磨比心,边兴涥说:“做你的偷心盗贼。”
“……”
展北泽无语至极:“以后少说点话。”
“少说就少说。”边兴涥又钻牛角尖,“没让我不说,说明你还是很爱听我说话的。”
“我没说过。”
“你表现出来过。”
展北泽没跟他掰扯下去,订好了餐厅,把边兴涥推进后座,楼上一堆人探头往窗外看:“我的天哪,他们什么关系?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展总这样。”
吃不惯西餐,边兴涥撇开刀叉把服务员叫了过去:“你好,我想要一双筷子。”
面前的牛排被展北泽接了过去,刀叉灵活经过边兴涥的牛排,几分钟后变成了小块,展北泽推到他面前:“不会用刀总会用叉吧。”
“谢谢你啊。”有人服务,边兴涥高兴了,张嘴又开始口出狂言,“你说你图什么每个月给我那么多钱,就是为了服务我?展北泽,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我。”
“做梦来得更快。”展北泽匆匆对付一口,桌上的边兴涥还没吃完,他就已经站起来,把衣架上的外套放在手臂上,催促道,“好了没有?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别催。”边兴涥敲桌面,小声说,“我还没吃好,十分钟不够。”
平时展北泽十分钟解决的优雅午饭因为边兴涥横插一脚,愣是多浪费了二十分钟,边兴涥一进公司的门就屁颠屁颠往保安那儿去。
“滚回来。”展北泽说,“一个上午,也该聊好了。”
“什么意思。”边兴涥说,“你要提拔我做大队长啊?”
距离凑得太近,路过的人无一不偷摸看向他们,公司各个群叮叮当当,全是在说展北泽找了个男朋友的。
[我要是知道展总靠死缠烂打就能追到,当初早就下手了。]
[别做白日梦了,你是没看到他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吗?]
[拉颜的,势均力敌的长相,我只能说一句般配。]
展北泽把边兴涥拎到自己身边做助理,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简介他都看过,还算优秀,就是工作经验几乎为零。
一看就是做惯无业游民了,得让他学点东西。
把人提到身边做贴身助理,边兴涥上道很快,一改不靠谱的样子,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邹映晗看得目瞪口呆,送文件的时候没忍住感慨了一句:“展总,让他做助理是不是太浪费了?”
抬起眼尾,展北泽说:“我心里有数。”
邹映晗做了个ok手势,高跟鞋的声音从展北泽的办公室离开。
忙上忙下,边兴涥不但把展北泽给他的工作弄完了,还非常乐于助人,逮到谁就帮谁做事,外面工位的人笑脸相迎,没有谁对别人上赶着当工具人会拒绝。
乐得自在,边兴涥忙完敲门,大步流星往展北泽办公室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抓起旁边的矿泉水仰头猛喝一口:“味道怎么怪怪的?”
“浇花用的营养液。”
“什么!”边兴涥扣着嗓子眼干呕,“不会出人命吧,展北泽,你现在没是拿矿泉水瓶子装这玩意干什么?”
“方便。”展北泽信口胡诌,负责给他浇花的是谁展北泽都不清楚。
“你这个人坏得不行。”边兴涥直翻白眼,跟吃了砒霜似的难受。
展北泽轻笑一声,抽空看他一眼:“谁让你馋。”
“喝水怎么能叫馋呢,你不喝水吗,我看你就是看我不顺眼。”边兴涥啧了一声。
敲门声动起来,展北泽说了句进,云沐章走了进来,刚要说话,视线转在了边兴涥身上,大摇大摆坐在展北泽办公室沙发上的,除了他爷爷,还没看到过谁干过这种事。
“愣着干什么。”展北泽拉回了边兴涥的思绪,“有话就说。”
“好的。”云沐章例行公事,在展北泽面前把年度财务报表分析了一遍,说完后等他说话。
“出去吧。”展北泽脸色不变,冷冰冰的说完,目光转在边兴涥身上,“你也出去。”
“出去就出去。”边兴涥腾的一下站起来,跟云沐章一块儿出去了。
肉眼可见这两个人偷摸说话了,至于是不是说自己的坏话,展北泽无处探究。
自从两个人的绯闻洒水似的让人奔走相告后,公司里的人看他们的表情很微妙,通常情况下,不敢当着展北泽的面调侃,只能对好脾气的边兴涥贴脸开大。
茶水间里正在说话,边兴涥一出现,其他人立刻贴了上来:“边助理,你跟展总是不是谈恋爱了?”
“什么!”提高音量边兴涥被吓到,回望四周,确定展北泽没在,他忙着撇清关系,“你自己看看阴不阴,我会眼瞎了找一个每天来回批评人,说话冷着脸像别人欠他几百万的冰块吗?我是疯了还是智障?展北泽那个人就是个变态……”
“边助理,我们还有事。”
……
察觉到不对劲,边兴涥慢慢转头,身后站着一脸阴郁的展北泽,黑了脸,阴测测地看着他:“我……变态?”
茶水间里没人敢进去,展北泽把人堵在墙角:“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啊,我从来不在背后说人的坏话。”
展北泽靠得太近,边兴涥无意识紧张:“你离我远点,我最后申明一遍,展北泽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选择权在我。”展北泽的长发甩在边兴涥脸上,“我说能见人就能见人。”
狂推他拉出距离,说道:“好的,见人。”
蹙眉,展北泽脸色不好看:“边兴涥,不许乱骂人。”
“我没骂人。”咖啡煮好了,边兴涥从他面前绕开,一溜烟就跑去倒咖啡了。
晚上展北泽被边兴涥放鸽子了,他潜意识里就当边兴涥在躲着自己,在停车场等了半个小时,收到一条信息。
[我家里有点事,今天不跟你回去了。]
关于边兴涥,展北泽一直没有调查过,他就当是个乐子,扔开后自己也无聊,还不如放在身边,看他每天都会折腾出事故来,平淡无奇又充满失望的生活里跑进来一个有趣的人,何乐而不为。
“展总,还等吗?”
展北泽打开车门进去:“不等了,走吧云敞。”
车刚到老宅,展北泽就被里面的热闹吵到了耳朵,从来没有过的热闹,恍惚之间还听到了放他鸽子的边兴涥的说话声。
“叔,你藏好一点。”
管家连连应好。
院子里张灯结彩,一点也不突兀,跟本就古老的宅院合二为一,像在准备什么大惊喜,门口有人放风,看到展北泽靠近就开始叫:“少爷回来了,都别动了。”
一声令下,灯光全灭了。
展北泽一推门,屋里就传来齐刷刷的恭喜。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也不是自己的生日,老爷子的寿宴更是早就过去了,想着是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展北泽不扫兴了,给面子地问:“恭喜我什么?”
屋里的边兴涥走了出来,碰着个蛋糕,上面插着数字一:“当然是恭喜我做了个成功的小蛋糕。”
边兴涥说:“你有福了。”
这算哪门子福。
平时就爱凑热闹的老爷子早早地抓着打火机守在蛋糕旁边,用欣喜的声音呼唤人:“小泽,别傻站着,过来吹蜡烛。”
完全还在状况外,展北泽鬼使神差走了过去,头顶被东西压住,他侧头,边兴涥给他戴生日帽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笑容灿烂干净:“展北泽,给你补的24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