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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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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硬上弓的事展北泽干不出来,好言相劝叫不回边兴涥,人没有成功带回去,展北泽让他爷爷逼得站位墙角,二十多岁的人被当成小孩训。
“不许乱动。”一棍子敲在展北泽腰上,“站直了,反思自己为什么把人气走。”
反思个屁,展北泽想为自己发声。
后半夜老爷子倒是睡得挺香,展北泽老老实实在墙角站了两个小时,站归站,工作狂从来不浪费一点时间,还没忘记批阅文件,管家叫了几次,看他没反应,也就没有再继续呼唤。
第二天就让突然被安排好的饭局打搅,展北泽被他爷爷推着跑,老爷子私底下接了叶家的合作,违约金不高,就十个亿,想着对面是叶文华,他一毛钱都不想给。
合作共赢,展北泽没有太排斥,晚上邹映晗肚子疼,没法儿陪他一块儿,展北泽在秘书组巡一圈,人倒是多,他平时出席活动带的都是邹映晗,用习惯了,一时之间还真挑不出来满意的。
最后把目标放在云沐章身上,说话有条有理,长得好看也顺心,展北泽就喜欢点好看的东西,吃的用的观赏的,全都得漂亮,难吃到爆炸的黑暗料理,他都可以因为造型美观咽下去。
大厅里装饰奢靡辉华。
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宝石切面折射,将整个空间浸染成一种流动的奢侈色调,空气是温热的,混杂着女士衣袂间飘散的香水味和男士雪茄醇厚的烟霭。
侍者的影子穿梭在人群,托着盈满香槟的塔杯。
展北泽变脸很快,心有不悦,脸上却能装得比谁都要得体,高脚杯碰撞,他从进门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套近乎过来说话。
都是些长辈,平日里最瞧不上年纪不大独当一面的毛头小子,展北泽在圈内是个奇葩,做事雷厉风行,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大多数人都喜欢跟他合作。
展北泽一出现,作为今天宴会东道主的叶家把叶文华批得一无是处:“看看人家展北泽,老子都不想说你。”
展北泽展北泽,又是展北泽。
叶文华气得发毛,眼睛里的妒火把展北泽烧成一团灰烬,顺了顺气,他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靠近展北泽。
四目相对战火纷飞。
两个人互看不上,又被工作上的事挤在一起,展北泽体面地端着酒杯,示意他自己先干为敬,一句话没说,已经胜过了千百句。
年轻人的场面话开始,长辈那一圈的人通通散去。
“我还以为某人要赔我十亿违约金呢。”叶文华颇为遗憾地说,“看这样子,快钱是赚不到了。”
“别说十亿。”展北泽白了他一眼,“你一块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手。”
每每撞到一起,气氛难免剑拔弩张,展北泽不跟他废话,同长期合作的长辈打了声招呼后离开宴会厅,拐到楼上休息区找人开了个休息的房间。
一到秋季展北泽就容易感冒,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喝点酒头就开始剧烈疼痛,他躺到床上,扯了扯领带,只觉得天花板上都在冒着小星星。
他不是个身体素质不行的人,却还是有说不上来的难受,电话一响,展北泽也没管是谁,张口就说:“过来接我。”
“你司机呢?”边兴涥喂了好几次,“展北泽,你怎么了?”
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展北泽就近发给他定位跟房间号,把手机扔到一边再不管身后事。
再睁开眼,展北泽蒙圈了。
他原封不动地躺在酒店大床上,衣服被脱了,就剩一条内裤,被子抓得乱七八糟就跟凶案现场似的,旁边枕头上趴着一个后脑勺,躺在他身侧的人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伸手去戳人,展北泽问:“你是谁?”
“还能是谁?”翻个身正对着他,边兴涥挑眉,“不是你自己打电话把我叫来的,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提上裤子?
展北泽炸了:“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边兴涥坐直了身子,耸耸肩,“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让你给上了。”
“粗鲁。”
“我说话就这么粗鲁。”边兴涥说,“你不爱听也得听着,展北泽,你占我便宜,就得负责。”
没什么印象,展北泽不信自己能够酒后失德到这种地步:“胡说八道。”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边兴涥抱着手臂耍起流氓,“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对我负责,不然我就到处宣扬,说你把我睡了,还不负责,让你的员工看看你什么德行。”
让他气得胸口闷,展北泽咬牙切齿地看过去,瞅见边兴涥小人得志的模样,更是把他气得一火冲天。
“少跟我扯。”没干过的事展北泽是不认的,他坐起来就准备穿衣服。
床头柜上的手机噼里啪啦已经炸出来一堆消息,全是问他跑哪儿去了的,消息都来自于三个小时前,宴会已经结束了。
不想回的他就晾着,不得不回的就说自己提前回去了。
坐后面的边兴涥戳戳他的后背:“哎,边兴涥,你怎么这样啊,能不能看我一眼的。”
“又没什么好看的。”
“什么?”边兴涥对自己的在外那是相当有信心的,一听自己被人贬低了,瞬间炸毛找场子,“我不好看?我哪儿不好了,展北泽你还具有一点人类正常的审美吗,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说我不好看过。”
“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展北泽嘴硬地继续说,“再多说一百次,也还是不好看。”
太令人生气了。
边兴涥反抗的方式就是气鼓鼓背过身子,闷哼两声后穿上自己的衣服下床,他邪恶地傻乐,目光锐利,抓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给展北泽发了一条视频。
不疑有他,展北泽把视频打开了。
手机瞬间变得烫手,差点被他抛了出去,两张放大的脸正对镜头,他伏在边兴涥身上,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嘴里嘀嘀咕咕的:“你好香啊,怎么那么香。”
边兴涥身上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洗衣液味道,酒精麻痹了展北泽的大脑,他理智全失,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边兴涥的拍摄角度清奇,怎么看都像展北泽霸王硬上弓占了他的便宜。
“现在信了吧?”边兴涥说,“可不是我要占你便宜的。”
坐在床边打了两局游戏,边兴涥用余光偷瞄展北泽,这个人已经从厌恶,难以置信,接受,再到坐在床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怀疑人生。
罪魁祸首边兴涥可就比他要松弛多了,吹着口哨悠哉悠哉地开麦跟队友抬两句杠。
他也不知道展北泽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这家伙刚才不舒服,没说几句话就给自己发酒店房间号,给边兴涥的感觉就是随便轻佻,还是他讨厌的样子。
自己这一波亏大了。
展北泽的确没做太出格的事,却也做了越轨的事。
把他强吻了,忘乎所以的吻,嘴里还念着别人的名字,迷迷瞪瞪,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鬼。
反正不是好鸟,抛弃小雨后,心里想的是其他人。
畜生。
禽兽。
流氓。
败类。
边兴涥心里骂了一百次,又恢复单纯可欺的模样拽着展北泽的手晃:“你说句话,你看看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你不能因为我是男的就不想负责了吧。”
“我也是有节操尊严的,展北泽,你别欺人太甚了。”
被烦得不行,展北泽一口怒气啐噎了自己,边兴涥蛮不讲理叉腰看他:“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
笑话,展北泽想,从来都是自己给别人思考的时间,不听他话的人一脚就能踢得远远的,哪怕是祁尔白事后得罪他,都害怕被报复,跑得远远的,一直不敢回来。
边兴涥是个奇葩,不怕他,还喜欢纠缠他。
“别烦我。”展北泽穿好衣服落荒而逃,好像在他身后的边兴涥是什么魑魅魍魉。
不清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展北泽只是莫名心虚,他不是一个游戏人生的纨绔子弟,边兴涥也没有他最开始认为的那样随便。
如果自己真的对他做了什么越界的事,那自己就是个罪人,理当要做点什么。
“展总。”会议桌上,邹映晗说完方案后,一桌子人都在等走神的展北泽做决策,“展总,我的工作报备完毕了。”
“嗯。”展北泽还在神游以外,被强行拉回思绪后,点点头说道,“散会,邹秘书你留下来。”
屋里安静,展北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邹映晗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小心翼翼地问:“展总,您有什么安排吗?”
邹映晗是展北泽得力干将,他给的是十二万分的信任,不避开她,展北泽说“给我起草一份协议。”
听完展北泽的要求,邹映晗以专业态度点头,出门后心里忍不住嘀咕。
出什么岔子了?还是说来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人,一把就抓住了展北泽的七寸。
平时男女不碰,从不沾染感情的展北泽,居然准备了一张包养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