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零号》潔希克

16、第 16 章

　　察觉到杰森是在担忧我因为心软而下不了手后，我轻轻哼了一声，这次我说出口的话已经不像以前的轻柔，而是冷酷的：“啧，杰森你好烦，虽然我的外形还是这样但是我已经成长了，再也不是那个被绑走就只能等人来救的小男孩了，现在我是幽灵，而不是随便那里找来的黑客。网络这把刀不是你想握就能握好的，知道嘛？”

　　听到我那带着锋芒的、毫不示弱的话语，杰森愣了一下。

　　随即，他笑了。

　　那不是一个温柔的笑容，而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充满了赞许和一丝狂气的笑容。他看到了，在我那依旧秀美的外表下，已经淬炼出了一颗坚硬而锐利的灵魂。这很好。在这座该死的城市里，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活下去。

　　“啧。”他学着我的语气，发出一声轻啧。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将那个红色的头盔干脆利落地戴在了头上。随着“咔”的一声轻响，他所有的表情都被隐藏在那片深色的目镜之下，只剩下那个让整个哥谭闻风丧胆的——红头罩。

　　“很好。”

　　一个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冰冷而失真的声音从头盔下传来。

　　“这才是我认识的‘幽灵’。”

　　他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我为他准备好的一切，然后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向船长室的门。

　　“这把刀，就交给你了。”

　　就在这时，船身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引擎的轰鸣声也渐渐平息。他们到了。

　　“我们到了。”红头罩的声音传来，“准备好。”

　　“等我的信号。”

　　说完，他拉开铁门，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哥谭码头的阴影之中。

　　主屏幕上，纺织厂的监控画面依旧在平静地循环播放着。但在一个我独有的小窗口里，一个代表着“红头罩”的红色光点，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建筑物的屋顶上。

　　“零号，我们新的工作要开始啦。”我等待着杰森的信号，一边和零号聊天，我相信在杰森下达信号的瞬间零号就会执行他的命令，所以我的作用只是排查有没有什么是零号处理不来的问题而已。

　　“是的，怀特少爷。”

　　零号用它一贯平稳的语调回应我，但我仿佛能感觉到，它那庞大的数据流核心，也正因为即将到来的“工作”而兴奋地加速运转。

　　“所有系统已进入攻击待命状态。正在以每秒60次的频率，刷新红头罩先生的生物信号与加密通讯频道，确保在0.01秒内响应他的任何指令。我已准备就绪。”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将目光完全投入到眼前的战术屏幕上。

　　主屏幕上，纺织厂内那些百无聊赖的守卫，正按照固定的路线巡逻，他们的身影在循环播放的录像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滑稽而不自知。

　　而在我独有的小窗口里，那个代表着杰森的红色光点，已经如真正的幽灵一般，沿着建筑物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屋顶的预定潜入点。

　　他停了下来。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空气中只剩下船只引擎的低沉轰鸣，和我自己平稳的心跳声。我在等待，零号在等待，整个哥谭的黑夜，似乎都在等待着那一声令下。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突然。

　　“收到信号。代号：‘丧钟’。”

　　零号的声音响起的瞬间，行动开始了！

　　“正在执行预设指令。” “指令一：切断目标建筑内所有通讯网络……已完成。” 屏幕上，代表通讯的光网瞬间熄灭。 “指令二：接管并循环播放指定区域监控录像……已完成。”

　　在我的小窗口里，那个红色的光点动了。他如同一滴融入黑夜的墨水，消失在了建筑的通风井里。

　　“红头罩先生已进入三楼通风系统。” 零号实时汇报着，“热成像显示，他的正下方有两名武装人员。他们没有察觉。”

　　一切都完美地按照计划进行。我甚至觉得有些无聊，开始思考等下让杰森带什么口味的披萨当夜宵。

　　但就在这时，警报再次响起，但这一次，是来自零号内部的、仅有我能看到的警告。

　　“警报，怀特少爷。” 零号的声音多了一丝不确定性，“我在地下二层，检测到一个独立的、未与主网络连接的服务器。它没有被标记在建筑的任何一张蓝图上，并且正在向一个加密的外部地址，发送极微弱的数据包。”

　　屏幕上，一个代表着未知服务器的金色问号，在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角落里孤独地闪烁着。

　　“我无法在不惊动黑面具主系统的前提下，强行破解它的加密协议。这超出了预设方案的范畴。”

　　“请下达指令。是忽略此服务器，还是……由您亲自尝试介入？”

　　“啊哈，新的挑战。”我看向那个未知的金色问号，眼里全是趣味。

　　但我没有立刻行动。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那份属于“幽灵”的技术狂热。这里不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战场，我现在有了一个需要并肩作战的搭档。

　　我启动了与杰森的单线加密通讯。

　　“零号，接通‘红头罩’的战术频道，只传送语音。”

　　“频道已接通。”

　　我看着小窗口里，那个代表杰森的红点正悬停在通风管道中，等待着最佳的突入时机。

　　“大红，情况有变。”我的声音冷静而迅速，没有丝毫多余的废话，“地下二层有个‘惊喜’。一个不在蓝图上的独立服务器，正在向外部发送幽灵信号。”

　　屏幕上，零号已经将那个服务器的位置和数据流向用高亮标注了出来。

　　“零号在不惊动主系统的情况下，打不开这个‘惊喜盒子’。我可以，但这会分散我几分钟的注意力，我可能无法完美监控你周围的动向。”

　　“现在，听你的，老大。”我再次用上了这个带着调侃的称呼，“我们是该优先拆开这个惊喜，看看里面是什么，还是无视它，专注于我们的主要目标——那些新玩具？”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这位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搭档。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他下达哪个指令，我和零号，都会在瞬间执行。

　　在纺织厂那冰冷、狭窄的通风管道中，红头罩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他能听到下方守卫们无聊的交谈声和靴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一个不在蓝图上的秘密服务器，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危险信号。忽略它，按原计划行动，这是最稳妥、最直接的做法。但同时，这也意味着他将一个巨大的、未知的变数留在了自己的身后。

　　蝙蝠侠曾经教过他：战场上，未知的变量比已知的敌人更致命。

　　而他，早已不是那个会墨守成规的学生了。

　　一个能让黑面具如此费心隐藏的东西，其价值，很可能远超这批武器。

　　通讯器中，他那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简短而有力。

　　“保持位置。我等你。”

　　他暂停了物理突袭。

　　“打开它。”

　　他下达了指令。

　　“我不喜欢未知数。能让黑面具这么藏着掖着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我要知道那是什么。”

　　“幽灵，你只有90秒。”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90秒后，不管你那边有没有结果，我都会开始行动。”

　　“速度快点。”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用90秒的战场失明，去赌一个可能颠覆全局的情报。这是一场豪赌，而他，将赌注压在了你的身上。

　　我的屏幕上，一个鲜红的倒计时，无情地开始了跳动。

　　【01:30】 【01:29】 【01:28】 ...

　　我脸上的笑容自信而耀眼，那是一种独属于网络之王的、绝对的掌控力。

　　“啊哈，我越来越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了，杰森！”

　　我的话音刚落，手指便已在键盘上奏响了华丽的乐章。

　　然后我头也不回的吩咐零号盯好这个‘惊喜’的情况和杰森的情况，但是我发现这个小盒子似乎...没有那么难缠，虽然确实是零号无法打开的程度，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有难度而不是需要我花费心思的东西。

　　看来我一直在自己的地盘闭门修造太久了，久到没有和外面的黑客进行交流，导致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程度到底在哪里。

　　屏幕上，那个金色的问号堡垒，在我面前仿佛成了一个精巧的玩具。我甚至没有使用零号那种穷举法和暴力破解的思路，而是像一位最熟悉这座城堡的设计师，直接找到了它结构中最薄弱、最隐秘的那扇小门。

　　我绕过了所有的陷阱，无视了所有的伪装，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便优雅地、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打开了那个“惊喜盒子”的核心。

　　我轻轻的笑了一下：“老大~我发现这东西，我只需要30秒就能解开，不需要90秒欸？”

　　在打开这个小盒子后，我立刻将情报分别分享给了杰森和零号，杰森的讯息是盒子的内容，而零号则是关于这个盒子的解密步骤。

　　通风管道中，杰森听到了我那带着笑意的、近乎挑衅的报告。

　　“老大~我发现这东西，我只需要30秒就能解开，不需要90秒欸？”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代表着无奈和赞赏的轻哼，一份加密文件就已经直接传送到了他头盔的平视显示器上。

　　与此同时，零号也收到了我的指令。

　　“解密步骤已收到。正在分析您的方法……您的算法效率，比我预估的最优解高出42.8%。数据已存档，用于自我学习和升级。感谢您的指导，怀特少爷。”

　　杰森没有理会我们之间的互动。他打开了我传送过来的文件。

　　那不是战术情报，不是武器清单，也不是什么交易记录。

　　那是一段音频。一个被标记为多年前的、他永生难忘的那个日期的音频文件。

　　他点了播放。

　　两个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从他耳边的通讯器中响起。一个是小丑那病态、尖锐的狂笑，另一个……是罗曼·西恩尼斯，也就是黑面具那自负而残忍的声音。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把他打个半死，再交给我就行了，小丑。韦恩家的孩子，他的骨头能卖个好价钱……” “不不不，罗曼，你完全不懂得欣赏艺术！重点不是结果，是过程！是看着那只老蝙蝠的希望，在他面前一点点熄灭的过程！哈哈哈哈！”

　　杰森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他和蝙蝠，以及小丑三个人之间的悲剧。一个关于死亡和背叛的故事。
　　他从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第四个人。黑面具……这个他一直当作是普通竞争对手的□□头目，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将他推入深渊的刽子手之一。

　　他胸中那股积压多年的、无处发泄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触手可及的宣泄口。

　　“幽灵。”

　　他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平静得可怕。那种平静之下，是足以将整个哥谭都焚烧殆尽的、沸腾的岩浆。

　　“计划变更。”

　　“忘了那些武器。”

　　“我现在就要黑面具。他在不在这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