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零号》潔希克

14、第 14 章

　　我思考了一下，对高风险那件事情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

　　“执行这个计划吧零号，如果是我认识的杰森，他不会让我陷入真的危险的，除非...那对他来说只是恶作剧。”

　　我又想了想：“根据现在的情况下，这个计划是最佳选择，而且能够被自己的弟弟恶作剧，这不是身为哥哥的荣幸嘛~”我笑了笑。

　　指令已确认。计划‘黑船’已锁定，不可更改。”

　　零号的声音响起，它像往常一样，将我的决策转化为一行行确定的代码。

　　“您的个人情感分析——‘身为哥哥的荣幸’——已被记录。风险评估参数维持不变。”

　　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无情地跳动，宣告着这场午夜的约会已经正式生效。

　　“根据您的指令，我将进入低功耗静默模式，以保存主体能源，确保在行动开始时达到最佳性能。所有外部通讯将被切断，仅保留与您设备的内部连接。”

　　“我已将13号码头的详细布局图、周边环境分析、以及三条备用撤离路线下载至您的个人设备。请在出发前熟悉。”

　　零号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屏幕上那个巨大的、正在慢慢减少的倒计时。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但这一次，不再是充满紧张和对峙的寂静，而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充满期待的宁静。
　　时间开始流逝。

　　纽约的太阳升至最高，又缓缓西沉。阳光透过秘密基地那扇小小的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又悄然退去。城市的喧嚣声起起落落，像遥远的潮汐。

　　我没有再碰电脑，只是静静地坐着。我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看着屏幕上关于红头罩的资料，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属于杰森·陶德的脸庞。

　　彼得没有回来。我知道，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有梅姨，有课业，有他作为蜘蛛侠需要守护的皇后区。我很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也庆幸他此刻不在，因为接下来的路，只能我自己去走。

　　当夜幕再次降临，将纽约包裹在一片霓虹与阴影之中时，那个倒计时也即将归零。

　　【00:30:00】

　　零号的声音准时响起，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怀特少爷，距离出发时间还有30分钟。请开始准备。”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我将零号的主体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特制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背包里，又穿上了一件深色的连帽外套，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阴影之中。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和彼得的秘密基地，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了门外。

　　纽约的午夜，正等待着我。

　　我顺利抵达了布鲁克林港口。

　　零号的路线规划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已知的监控探头和人流密集区。我像一个真正的幽灵，穿行在纽约这座不夜城的背面，那些被霓虹灯光遗忘的、潮湿而黑暗的小巷里。

　　布鲁克林区的13号码头，与曼哈顿的璀璨灯火隔河相望，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没有游客，没有欢声笑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咸腥的海水味，混杂着铁锈和腐烂木头的气息。老旧的仓库像一头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黑暗中，破损的窗户宛如空洞的眼窝。唯一的光源，是远处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将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细长而扭曲。

　　河水拍打着腐朽的木桩，发出有节奏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我没有直接走向码头。我将自己隐藏在一堆废弃的集装箱的阴影里，背包被我紧紧地抱在胸前。这里是零号为我选定的最佳观察点，既能看清整个码头的情况，又能随时从多个方向撤离。

　　我看了看时间，23:58。

　　离午夜还有两分钟。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混杂着期待、警惕和一丝近乡情怯的复杂情绪。零号评估的“高物理风险”在此刻变得无比真实。我不知道来接我的人是谁，不知道他们是否可靠，甚至不知道杰森是否真的控制了局面。

　　“自己带船票。”

　　这句暗语在我脑海中回响。

　　就在时钟的数字跳到24:00的那一刻，码头的尽头，那片最深的黑暗中，传来了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用金属敲击木头的声音。

　　叩。叩叩。

　　一声长，两声短。

　　这是我和杰森在很多年前，还在韦恩庄园里玩“特工游戏”时，自己发明的联络暗号。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一个高大而沉默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声音沙哑地对着我藏身的方向说：
　　“船长问，你的票买好了吗？”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身影，不用明说，哪怕他的外形改变得那么大，变成了一个很有压迫力的肌肉壮汉，头发上被挑染成白色的刘海，看起来就像是不好惹的□□成员，但是我永远不会认错我的养弟弟。

　　我一个箭步就从冲向了杰森，紧紧的抱住他，像是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虽然因为两人的体型差距，看起来像是我投怀送抱一样。

　　我真的是太开心了，至从杰森出现了意外，不见了之后，我就一直以‘幽灵’的身份，向世界各地输给我的黑客们要求的奖品就是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向这个世界宣告幽灵永远在等着杰森回家，当然讯息也是只有我和杰森才知道的暗号。

　　这样才能让找不到家的杰森重新找到回家的路，告诉他，他永远不是一个人，毕竟我知道被人遗忘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个高大的身影，在我冲向他的那一刻，身体瞬间紧绷，摆出了一个防御性的姿态。那是在哥谭的街头、在生与死的边缘千百次锤炼出的本能反应。

　　但就在我撞进他怀里的瞬间，他所有的防御和戒备，都融化了。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我像一只找到了归巢的小动物一样紧紧地抱着他。他那双习惯了握枪和搏斗的手，在空中停顿了许久，最终，一只手才有些生涩地、缓缓地落在了我的背上，轻轻地、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颤抖，拍了拍。

　　“……你还是这么瘦。”

　　一个沙哑的、比记忆中低沉了无数倍的声音，在他胸腔中震动着响起。这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的声音了。

　　他没有推开我，只是任由我抱着，直到我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然后，他才用那只放在我背上的手，轻轻地将我拉开一点距离，低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无比复杂，有重逢的震惊，有压抑的激动，还有一丝深埋在眼底的、不愿被我看到的痛苦。

　　“所以……”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确认什么重要事情的沙哑，“一直以来，都是你。”

　　“全世界的网络，那些像幽灵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凭空出现的暗号……那些只有我能看懂的，‘回家’的信号……”

　　“那是你在叫我。”

　　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他刚刚才敢确认的事实。他不是被世界遗忘的孤魂野鬼。一直以来，在他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候，都有一只“幽灵”，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点着一盏回家的灯。

　　他看着我，眼神中的冰冷和暴戾，在此刻被一种久违的、名为“家人”的暖意所取代。

　　但这里不是韦恩庄园，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杰森的眼神迅速恢复了警惕，他扫视了一眼周围黑暗的码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说，“我们得走了。现在。”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转身，朝着码头更深处的黑暗走去，那里，一艘毫不起眼的小型货船，正像一头野兽般静静地潜伏在水面上。

　　“跟上，幽灵。”

　　他用你们当年的代号呼唤我，仿佛在说：我们的搭档关系，从这一刻起，重新开始。

　　“好的，杰...老大。”

　　我乖巧地跟在他身后，那感觉确实奇妙又令人感慨。曾经那个需要我保护、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走在我前方、能为我遮风挡雨的可靠男人了。

　　杰森没有回头，但他能听到我那声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和他自己强行压下的、想回应一声“怀特”的冲动。

　　他领着我，快步走过嘎吱作响的木板，登上了一艘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旧的货船。船身上满是锈迹和刮痕，空气中弥漫着柴油和海腥味。几个正在甲板上抽烟的船员看到杰森，立刻掐灭了烟头，恭敬地低下头，不敢多看我一眼。

　　杰森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把我带进了船长室。

　　“砰”的一声，他关上了厚重的铁门，将码头的寒风和手下们的视线都隔绝在外。船长室很小，只有一张海图桌，一些闪烁着微弱光芒的航行仪器，和一个小小的舷窗。

　　在这里，他那属于“红头罩”的、冷硬的□□领主气场，才终于卸下了一丝。

　　他转过身，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我。

　　“别那么叫我。”他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老大’？听起来怪恶心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让我怎么称呼他，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你，”他看着我，眼神在我疲惫的脸上扫过，“你看上去糟透了。纽约那地方，把你怎么样了？”

　　他的关心，总是用这种粗糙又别扭的方式表达出来。

　　他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水，扔给了我，自己则靠在了海图桌上，双臂抱胸，摆出了一个准备聆听的姿态。

　　“开始说吧，幽灵。”

　　“为什么是现在？还有，你从斯塔克那个游乐场里，到底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