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零号》潔希克

13、第 13 章

　　我在一片寂静中醒来。

　　哭泣后的疲惫让我的眼皮异常沉重，但大脑却因为长时间的休息而变得异常清醒。我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明显不属于我的旧毯子。空气中还残留着三明治的气味。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基地里空无一人。彼得……应该是去上学了。一个未成年的超级英雄，还要兼顾学业，真是难为他了。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而温暖的笑意。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块可视化屏幕上。上面不再是杂乱无章的数据，而是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报告和地图，上面甚至有彼得用不同颜色做的分类标记。他把我交代的任务，完成得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出色。

　　就在这时，零号冷静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早上好，怀特少爷。您的生命体征平稳。有一条优先新闻推送给您。”

　　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新闻窗口，标题是全球性的商业快讯。

　　“韦恩企业官方宣布，其CEO布鲁斯·韦恩将于今日抵达纽约，与斯塔克工业CEO托尼·斯塔克进行一次初步会晤。公开的议题是，关于清洁能源项目的合作倡议。”

　　看到这条新闻，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刚刚才获得的片刻安宁，瞬间被击得粉碎。我立刻就明白了。

　　不是巧合。

　　在我和布鲁斯的网络对决中，为了彻底击溃他，我动用了我从纽约、从斯塔克工业泄露出的技术理论中所学到的一切，并将其与我自己的技术融合。那种全新的、带有明显“斯塔克风格”的代码架构，就像在黑暗中点燃的灯塔，清晰地为蝙蝠侠指明了方向。

　　“该死……”你低声咒骂了一句，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一时的怒火，让我犯下了最不该犯的错误。我亲手将两个世界上最聪明、也最偏执的控制狂，引到了同一个棋盘上。而棋盘的中心，就是我自己。

　　我之前的计划——隐藏，调查，然后返回哥谭——在这一刻变得漏洞百出。

　　我必须在他们两人交换情报、并且意识到他们都在寻找同一个人之前，完成我想做的事。
　　我的时间不多了。

　　“零号。”我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锐利，但比以往更多了一份紧迫感。

　　“暂停所有防火墙的升级工作。将全部运算能力，都投入到对‘红头罩’的分析中去。”

　　我盯着屏幕上彼得整理出的那些关于杰森的资料，下达了新的指令。

　　“将这些数据，与过去两年内，所有韦恩企业的航运清单、以及秘密研发项目的资金流向进行交叉比对。布鲁斯在飞机落地前，不会有大动作。这是我们唯一的时间窗口。”

　　“我需要知道，杰森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就要。”

　　在零号强大的运算能力和彼得事先整理好的、条理清晰的情报的双重加持下，真相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在我面前合上了。

　　零号的屏幕上，红头罩的所有行动轨迹、目标选择和公开喊话，最终都指向了一个惊人的、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结论。

　　“分析完成。” 零号的声音响起，“根据红头罩的战术模式，与韦恩档案库中关于杰森·陶德少爷的心理侧写进行比对，其主要动机为‘获取地盘’的概率为12%，为‘敛财’的概率为3%。而为‘向代号‘蝙蝠侠’的个体，发起一次有预谋的、高调的心理对抗’的概率为……97.8%。”

　　我看着这个结论，先是愣住了几秒，随即，一种难以抑制的、近乎疯狂的狂喜涌上了我的脸庞。

　　我笑了出来，那笑声在安静的基地里显得格外响亮，充满了释然和一丝苦涩的共鸣。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你也不是为了那些地盘和钱，杰森……你跟我一样，你只是……想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我不再感到孤单。在世界的另一端，我最好的朋友，我失而复得的兄弟，正用他自己的方式，和我进行着同一场战争。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条关于“布鲁斯·韦恩前往纽约”的新闻上。

　　一个大胆到极致的计划，瞬间在我的脑海中成型。

　　“他要离开哥谭了……”我喃喃自语，“‘蝙蝠’要离开他的洞穴，来纽约抓一只‘幽灵’……却把他整个王国，都留给了另一只从地狱回来的‘红头罩’。”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立刻坐直身体，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将我所有的决心和期待，都化作了一行简短的加密信息。

　　【发送至加密频道‘猩红’：黑色离开 哥谭无害等我！】

　　“信息已发送。等待回执。” 零号确认道。

　　万事俱备。我只需要安排好前往哥谭的行程，就能和我最好的搭档汇合，一起把哥谭搅个天翻地覆，给那个即将抵达纽约的男人，送上一份“惊喜大礼”。

　　就在你准备开始规划路线时，零号的声音再次响起，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现实问题。

　　“怀特少爷，您的‘紧急避难措施’剩余有效时间为21小时38分钟。该协议可以屏蔽您的数字身份，但您仍需要物理交通工具前往哥谭市。商业航班存在极高的生物特征识别风险，即使有伪造证件。私人包机则可以被韦恩企业或斯塔克工业的渠道轻易追踪。”

　　“请下达关于‘物理转移’的指令。”

　　我疑惑的看向零号的主体，那个黑盒子：“你在说什么啊零号，我们可不坐飞机，要去哥谭还有一个交通工具啊，只要顺利，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被追踪到，独属于哥谭特色的交通工具！”

　　我还在疑惑为什么身为零号会不知道那个交通工具，后来才想到零号是来到了纽约才被我创造出来的AI 对哥谭本地的交通工具不太熟悉，才了然的解释道：“哦，对了，严格来说你是个混血儿来着，也不怪你不知道那个交通工具。”

　　我笑了起来并向零号解密：“那个交通工具就是——船！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商船，而是独属于哥谭特色的黑船！现在我也算是杰森的伙伴啦，要知道杰森现在也算是□□了，那我搭个顺风船，让杰森接应我，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

　　“正在处理您的指令……‘混血儿’。已将此描述添加至我的自我认知参数中。” 零号用它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回应了你的调侃。

　　我对零号回应我的调侃感到开心：“嘿嘿，果然只有零号最懂我。”

　　“重新进行计算。交通工具：‘船’。类型：‘哥谭特色黑船’。此路径绕过了所有常规的航空与陆路监控网络，确实可以将数字追踪的风险降至最低。”

　　我面前的屏幕上，关于航班和火车的路线规划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纽约港和新泽西海岸线的复杂地图，上面开始闪烁着无数个细小的、代表着非官方航运路线的光点。

　　“已确认您的计划。通过‘猩红’加密频道，联系杰森·陶德少爷，利用其在哥谭地下世界的现有势力，安排一次非法的海上接应，将您从纽约接送至哥谭。”

　　零号迅速地评估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风险评估更新：此方案将斯塔克工业或韦恩企业通过常规手段追踪到您的概率，降低至1.2%以下。然而，该方案引入了新的、高等级的‘物理风险’。操作此类船只的人员通常为低信誉度的犯罪分子，存在不可预测的暴力及背叛风险。”

　　“结论：计划可行，但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杰森·陶德少爷能否及时、并有效地安排接应。整个行动链条中，他将是关键节点。”

　　零号的分析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为了执行该计划，我需要向‘猩红’频道发送包含具体接应请求的加密信息，以确定会合的地点、时间及暗号。这将需要我主动联络对方，可能会暴露我们的急迫性。”

　　“我是否得到您的授权，立刻开始联络，怀特少爷？”

　　“没问题，我相信杰森。”

　　“指令已确认。您的信任参数已被记录。开始执行。”

　　零号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我仿佛能从中感受到一丝……动力。

　　我面前的全息屏幕上，纽约的地图被迅速放至最大，然后锁定在了布鲁克林区的码头地带。无数的数据流开始在地图上空盘旋、交织，最终汇聚成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被察觉的数据包。

　　“正在构建一次性量子加密通讯。将接应请求协议嵌入多层伪装数据中，以模拟哥谭暗网的常规背景噪音。”

　　“正在通过三个独立的匿名服务器，向加密频道‘猩红’发送讯息……讯息已发送。”

　　屏幕上，那个微小的数据包消失了，整个界面陷入了一种等待的沉寂。只有一个小小的光标在安静地闪烁着，显示着“等待回执”。

　　我知道，现在一切都取决于杰森了。他是否看到了信息？他是否愿意、并且有能力安排这一切？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滴。”

　　一声轻响，屏幕上的光标停止了闪烁，一行新的、同样被高度加密的信息弹了出来。
　　“收到来自‘猩红’频道的回执。” 零号立刻开始解码。

　　屏幕上没有长篇大论，只有一个简短、冰冷、充满了地下世界风格的指令：
　　【布鲁克林，13号码头。午夜。自己带船票。】

　　零号立刻给出了它的分析。

　　“信息解读完毕。地点：布鲁克林区，13号码头。时间：今日午夜24:00时。”

　　“信息中包含暗语：‘自己带船票’。根据暗网语境分析，此话有双重含义。A：请准备好支付可能产生的‘费用’。B：在接头过程中，您需要为自己的安全负全责。综合评估，物理风险等级维持在‘高’。”

　　零号为我规划好了一切。

　　“会合计划已确定。我已经规划出前往13号码头的最低监控暴露路线。我们必须在12小时内出发，才能准时抵达。”

　　“您是否确认执行此计划，怀特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