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吟》迷离众生

20、第二十章

　　第二日，骆若冰醒来，一件男子外衫盖在她的身上。她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秦云与诸葛田均不在。正寻思着，见秦云从外头走进来，身穿一件单衫，走着，突然“啊……阿嚏”，声大如雷。
　　骆若冰忍不住扑哧一笑，她把衣裳递给秦云，说道：“清晨天凉，快些穿上。”秦云笑嘻嘻地接过衣服穿上。这时诸葛田也从外头走进来，对着二人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些走吧。”
　　秦云转过头，朝骆若冰眨眨眼睛，道：“这是场好戏，我们可别错过了。”心想：去见识一下武林大会也好。于是快步跟上。

　　行路间，诸葛田嘻嘻哈哈着说着各种趣事，秦云听到有趣处，哈哈大笑出声，也不避讳周人怪异的注视。骆若冰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骆若冰笑着问秦云：“师兄，你和诸葛大哥以前就认识吗？”
　　秦云道：“以前只闻此人，却不相识。是这次我出桃源找你时才认识的。”
　　诸葛田听了此言，神情古怪，说道：“骆姑娘，这个有什么好问的。”
　　秦云看了一眼诸葛田，忍俊不禁，独自闷笑。
　　“哦，你们相遇时一定有什么有趣的事吧。说来听听。”骆若冰见两人这样，好奇心起。
　　秦云笑着道：“我是在妓院里第一次遇到大哥的。”
　　诸葛田神情尴尬，他指了指天空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哦，万里无云，等赶好这个场子，我好好带你到江南玩玩。”
　　骆若冰扑哧一笑，“这个不急，我现在好奇的是你好端端跑到妓院去干什么？”
　　诸葛田的脸已慢慢变成了猪肝色，道：“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
　　骆若冰笑着说：“师兄，为了免诸葛大哥尴尬，我看你还是只讲给我一人听好了。”
　　秦云笑笑，把骆若冰拉过一边，悄声说道：“那时我正在茶寮喝茶休息，不经意间我隐隐听到旁边桌子几个人低声嘀咕：“死定了”、“这次得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云云，我暗想肯定有什么阴谋，就尾随着这些人，想一探究竟。”
　　诸葛田在一旁嚷嚷：“大丈夫，敢作敢当，况且又不是我的错，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不要这么小声嘀咕，我看得难受，要讲就大声讲嘛！”
　　秦云白了一眼诸葛田，道：“大哥不介意就早说嘛，弄得我小声讲怪累的，”诸葛田狠狠地瞪了瞪他。秦云继续讲道：“我跟着这几人一直走，走进一个树林，里面聚集了十几人，我一看他们身上背的布袋，还有他们的穿着便明白了他们是丐帮中人，应该是在那里聚会，商量什么事情。只听刚才的一人对众人讲，说什么诸葛帮主不会来了，他已留连烟花之地。另几个人也起哄道，诸葛帮主行为不端，不配做丐帮的帮主。倒是丐帮中几个长老，深知大哥的为人，不相信，坚持其中必有什么隐情。那人便说眼见为实，他可以带路，证实所说非虚。”
　　骆若冰听了此处，惊呼道：“诸葛大哥是丐帮帮主？”
　　秦云道：“是啊，这有什么奇的。”骆若冰也知自己反映过激了些，讪讪说道：“你继续讲就是了。”秦云道：“当时我听得了妓院的名字，就先行到了这家妓院，找到了义兄。”他朝诸葛田看了一眼，放慢语速说道：“当时，他的确是在一个烟花女子的床上。”诸葛田使劲地瞪了一眼秦云。“只是，他什么都干，昏迷在床上。”
　　诸葛田红着脸说：“义弟，平常你说话挺正常的，怎么今天说话大喘气啊。”秦云呵呵一笑：“我说累了休息一下不可以啊。”诸葛田气鼓鼓地走开，眼不见为尽。
　　骆若冰道：“诸葛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定是被人陷害的。”
　　秦云点了点头，说：“当时我看他被人下了迷药，下药的人还算手下留情，若下的是春药，大哥的一世英明可就尽毁了。”
　　骆若冰不以为意道：“即使是春药又怎么了，清者自清，诸葛大哥也无须放在心上。”
　　诸葛田在一旁听了，对骆若冰拱手道：“姑娘见识，果然高人一等，我平日自认为豁达，可与姑娘比来，自愧不如啊。”
　　秦云嘻嘻笑着，说道：“后来，我救醒了大哥，与他离开了那家妓院。两人投缘，结为兄弟。”
　　“没了？”
　　“没了。”
　　骆若冰一跺脚，急道：“哎呀，你们怎么不问问那老鸨，是何人将诸葛大哥送来，好知道那幕后小人呢。”
　　诸葛田却在一旁说：“这个我心中有数，不必再问。”
　　“那是何人害你呢。能让你毫无戒心地饮下含有迷药的酒，此人与你关系定不一般。”
　　诸葛田竖起拇指：“骆姑娘心细如尘，观察入微。不错，此人和我交情匪浅，而且他贵为一派掌门，绝不是恶毒小人，所以当日他约我喝酒，我才没有丝毫防备。”
　　骆若冰道：“想必他受了他们胁迫，不得以而为之，这就能解释他对你下的药手下留情的原因了。不过诸葛大哥，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骆姑娘请讲。”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道理你必不会不知。诸葛大哥，为人豪迈，不拘小节，豪气冲天，行走江湖，讲的是义气，这没错，可江湖险恶之处，你比我更了解得透彻，万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切莫行差踏错，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诸葛田道：“骆姑娘说的是，我谨记在心。事后，我也去找过他人对质，可是他已失踪多日，再也找不到他。此事并不如表面看来的简单，我丐帮中人出现了内奸，是我教导无方，但背后必有人指使，我查探到此事与朝廷有关。
　　“哦？”
　　“朝廷视我们武林中人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怎奈何少林、武当和我们丐帮等势力强大，他一时无法对付，就起了招安之心。朝廷也私下派人和我联系，探我口风，被我一口回绝，这次的变故想必起源于此了。我也不想处罚那几个帮中兄弟，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想给他们个机会，改过自新。若他们仍一意孤行，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这和我们去武林大会有关吗？”骆若冰的第六感告诉她，那张问天的背后支撑必也是朝廷，以前她也有怀疑，现在诸葛田的话再次印证了她的猜想。
　　“恩，我自那次后故意失踪，暗中留意他们动静。若他们在武林大会上倒向朝廷，别说我不答应，我想帮中其他兄弟定也不答应。”
　　“你就以真面目去，不怕他们有了防备？”骆若冰出言提醒。
　　诸葛田一拍大腿。“骆姑娘说得是，我虽不怕他们，也得提防着些。”
　　秦云道：“那还不简单。易容术么小菜一碟。”说罢探手入怀，拿出一张人皮面具。
　　诸葛田将面具带上，秦云又不知用什么东西在面具周围一抹，顿时诸葛田就换了一张脸，而且天衣无缝。骆若冰心中赞叹：秦云的易容术果然高明，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几倍，有时候还要向他多学几招。
　　秦云又拿出两张面具，自己戴上，然后走到骆若冰面前也替她戴了。秦云轻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妆容，眼睛一眨一眨。“连我都认不出你了。我的手段果然高明。”
　　骆若冰“嗤”地一声，不屑于看他如此自恋。她转头问诸葛田：“武林大会在哪里？”
　　“聚贤庄。”
　　“这是何人的府邸？”
　　“是踏雪无痕白青的家。白青的轻功是江湖一绝，只是为人有些急功近利，看来他已被朝廷收买了。”
　　骆若冰暗想：张问天的幕后很有可能也是朝廷做支撑。想到此，她又扭头看了眼秦云，碰巧秦云也眼神瞥到她，两人目光对视，秦云对她做了个怪相，而后又去和诸葛田说着什么。她心中有些懊恼：还说是师兄呢，昨晚见面也不问一下我这些天来如何过的，又是如何脱身的，就知道斗嘴。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也能把自己的详情和他说说，听听他的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