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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黏人 ...

  •   开放式行为观察实验室,一面墙是单向玻璃,另一面则是落地窗,阳光洒进这里。

      蒲疏盘腿坐在浅灰色的地毯上,身边围着三只刚刚结束行为测试的幼犬。

      三个小家伙把他当成了会移动的温暖爬架,一只卧在他腿上打盹,一只用乳牙啃咬着他的袖口,另一只则在一旁执着地舔着他的手指。

      蒲疏要做的是,为他们进行测试后的安抚和脱敏,现在看来,三只小狗恢复得不错。

      他脸上露出柔软的浅笑,手臂向后撑在地面,轻微皱眉,眉间似乎有些忍耐的情绪。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思绪很焦躁,身体里若有似无地堵着一股不明的热意。

      蒲疏轻闭着眼,意识很模糊,周围的声音和画面仿佛渐渐离他远去。

      直到,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蒲疏喘了一口往旁边挪动,手指轻碰着应时叙的手背,挨在他身上,体内那股挥之不去的焦躁终于有了一丝泄口。

      应时叙握住幼犬的下巴,耐心地把蒲疏的袖子从它口中放出来。

      蒲疏靠在他身上,应时叙牵住他的手指,隐约觉得他的身体绵软发烫。

      他又俯身探了探蒲疏的额头,体温稍微有点高:“不舒服吗?”

      蒲疏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受,摇了摇头:“靠着你就会好一些。”

      应时叙起身想去拿一杯水,刚有动作,就被蒲疏拽住手腕:“别走。”

      他眼尾下垂,眼睛里像蒙着一层水。

      应时叙眉目清冽,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去拿杯水,很快。”

      蒲疏撑着地面起身:“我和你一起。”

      隔壁有一间茶水间,两人一起走过去,蒲疏始终和应时叙靠得很近,手背贴在他的手上。

      下班时间,这里没什么人。

      应时叙接了一杯水,蒲疏仰头喝了几口,微微平复。

      可到了晚上,蒲疏无意识地,又变得难受。

      应时叙站在休息室的书架前,蒲疏踮脚去亲他的唇角,却先被应时叙脸上的眼镜磕到。

      这一下磕得不轻,蒲疏痛得往后退,捂脸盯着他的眼镜,埋怨道:“我不喜欢眼镜……”

      人类为什么要发明这种东西?让他头晕,现在也磕得他很痛……

      应时叙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磕到眼镜,抬手摘下后,把他拽回来,眼里十足的笑意。

      他把蒲疏圈在怀里,扫了一眼搁在书架的眼睛,转头盯着蒲疏的嘴唇。

      “现在可以了。”

      “什么?”

      蒲疏察觉他落在自己唇上的目光,仿佛意识到什么,但不确定。

      “要做什么?”

      夜色与灯光交融,应时叙弯腰贴近蒲疏的脸,气息喷在他的皮肤上,带起一小片麻痒的电流。

      “继续你刚才要做的事,嗯?”

      蒲疏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便懂了。

      应时叙让他继续亲他。

      蒲疏在他怀里动了动,眼神飘忽,几秒后莫名有些委屈:“为什么你不亲我呢?”

      “蒲疏,是你主动的。”

      “这没有区别的,反正你最后都会……”

      都会变成主导的一方。

      蒲疏想要离开他身边,应时叙不松手,目光依旧很沉静地看着他。

      胸腔里鼓噪的心跳越来越重,蒲疏紧紧闭上眼睛,用力到睫毛抖动,下一秒便亲在他咫尺的双唇。

      起先,蒲疏只是轻轻贴着应时叙的嘴唇,当他唇上的热意传过来时,蒲疏便没忍住用嘴唇开始摩擦他的。

      就这样持续几秒,蒲疏听见应时叙喷出一声短促的笑,接着便把他按在自己胸前。

      蒲疏被他吻开唇缝时才想明白他那声笑的意思,皮肤泛起绯色。

      他发脾气地推了推他表示抗议,应时叙无辜地撤开,说话时嘴唇抵着他的,若即若离。

      “怎么了?”

      他只是停止了亲吻,放在蒲疏后背的一只手却缓缓移到他腰间摩挲,另一只手从衣摆探进去,两根灼热的手指用力摁在他柔软的肚皮。

      蒲疏难以抑制地颤了颤:“你欺负我。”

      应时叙十分单纯地笑了一声:“你亲我,我只是配合你。”

      蒲疏错开脸:“现在不要了,你放开我。”

      应时叙嗓音里带着笑意:“礼尚往来,现在换我亲亲你。”

      “嗯……”蒲疏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叼住嘴唇深吻,浑身发软,已经没有了抗拒的力气。

      当他被应时叙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的时候,只是迷蒙地半睁了一下眼。

      蒲疏的衣服被撩起一边,他仰着头,应时叙在他颈间吮吻,手指伸进衣服描画着他的肩胛骨,在那块薄薄的皮肤上勾弄很久,顺着他光滑的脊背轻抚,移到后腰摁了摁。

      终于被放开,蒲疏气喘地背过身去,皮肤上一片红潮。

      应时叙靠过来,手指绕住他脑勺的碎发,温存地把他抱在怀里。

      片刻,蒲疏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胸膛起伏的速率恢复如初。

      应时叙在他耳后愉悦地笑了一声,低头整理他微乱的衣服。

      蒲疏的一边衣服掀起搭在肋骨下,衣领往旁边扯开,露出一小片洁白的皮肤。

      衣服遮不住的颈间,几点隐隐约约的红痕,被应时叙摩挲的腰腹处也透出一些红色。

      应时叙把他的衣摆拉下去,整理衣领时手指捏着边缘,垂眼便恰好看见他清瘦的锁骨。

      目光后移,应时叙神色一凝,手指碰上蒲疏脖颈后面那块不规则印记。

      上次蒲疏说可能是胎记淡粉色印记,此刻却变成了深红色,在他的指腹下微微发烫,似乎还有些肿。

      应时叙恍惚了一瞬,他刚才没有碰过蒲疏这里,怎么会?

      蒲疏轻闭着眼,神思因为应时叙轻柔的动作放松,只是在他触碰到自己脖颈下的某块地方时,绷了绷身体紧紧抿住双唇。

      蒲疏忍耐了一会儿,背后的应时叙突然松开放在那里的手指。

      “蒲疏。”

      他的声音很沉,让蒲疏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转身面向应时叙,猝不及防地撞进他那双稍显凝重的眼睛。

      “后面那块印记,是不是磕到了什么地方?”

      蒲疏神色迷茫:“没有。”

      应时叙脸色很沉,蹙眉道:“今晚我带你回家,不要继续住在宿舍了。”

      蒲疏坐在车里,应时叙去他的宿舍把松松抱下来,也收拾了几件蒲疏的衣服。

      到家打开门,应时叙把松松放在阳台的小窝里。

      这样仓促地搬过来,蒲疏还很不适应。

      应时叙替他拿了拖鞋,正好合适。

      不只有拖鞋,应时叙前几天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客房,摆放着崭新的生活用品。

      蒲疏洗了澡要去睡觉,应时叙就待在他的客房里。

      “你要睡在这里吗?”

      之前一起睡是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现在……

      应时叙从沙发椅上起身,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发,沉思了很久才轻笑了一声。

      “我担心半夜过来会吓到你,不如一开始就待在这里。”

      蒲疏听见他声音里不易察觉的颤抖,转身贴在他的胸前:“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应时叙肩颈松下来,闭眼紧紧抱住他:“蒲疏……”

      暖烘烘的被子里,蒲疏把手指抵在应时叙胸口:“应时叙,我还欠你一份礼物。”

      “什么?”应时叙揽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头顶。

      蒲疏捏住他睡衣的扣子把玩:“我之前给同事们买了礼物,但不知道可以送你什么,一直到现在也没想好。”

      应时叙心里一片柔软,贴了贴他的脸:“那你慢慢想,我不着急。”

      蒲疏缓缓闭上眼,双手环住应时叙的腰腹。

      应时叙,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隔天周六,应时叙有事要早起去研究所。

      蒲疏枕在他的手臂上,应时叙动了一下,他便靠过来埋在他身上。

      “别走。”

      应时叙看了一眼时间,躺回去重新抱住他。

      “再睡一会儿。”

      蒲疏半梦半醒睁眼看了他一眼,睡意惺忪:“五分钟。”

      “好。”

      差不多五分钟,蒲疏自发翻身从应时叙怀里出去:“你走吧。”

      应时叙揉了揉他的头发,失笑:“再来五分钟?”

      蒲疏太困了,没有力气和他说话。

      应时叙踩着拖鞋俯身凑到他耳边:“给你叫了早餐,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到中午应时叙回来,蒲疏脸上沾着面粉,在厨房里烤饼干。

      瓷盘里还剩下半块巧克力,蒲疏捏起来放进嘴里,应时叙便揽住他吻上来。

      巧克力在两人的唇间融化,温热醇香。

      蒲疏气息不稳,吞咽时微微睁大了眼睛,喊他:“应时叙……”

      应时叙手指抚摸着他脑后的头发,往后撤开:“怎么了?”

      蒲疏手指弯曲,脸上憋出红色:“我是不是咬破你了?”

      “怎么这么说?”

      蒲疏低了一下头:“我……尝到了铁锈味,你是不是哪里被我咬出血了?”

      “没有。”应时叙摇头,“我没有尝到铁锈味。”

      蒲疏顿了顿,随即舒展眉眼:“可能是我的错觉,饼干好了。”

      两人从烤箱里拿出曲奇饼干盛在碟子里,蒲疏弯了弯眼睛:“先送给你一份饼干,如果有机会,再补给你其他的。”

      蒲疏撑着脸眼神清澈明亮:“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

      应时叙咬了一块:“味道很好,真的是你第一次做吗?”

      蒲疏回答:“刚才和湛筠打电话,是他教我的。”

      话音刚落,应时叙把一块饼干递到他嘴边。

      蒲疏就着他的手吃下去,几秒后,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住。

      铁锈味……

      蒲疏迅速整理好表情,若无其事般笑了笑。

      应时叙从外面带了饭回来,蒲疏始终安安静静地吃着,比平时的动作慢一些,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应时叙用纸巾帮他擦脸上残留的面粉:“饭菜不和胃口?”

      蒲疏吃的很少,放下筷子笑着摇头:“没有,只是早餐吃太多了。”

      应时叙收了桌子洗餐具,蒲疏就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他一转头,便看见蒲疏深深盯着他的眼睛,在他还没看清他眼里的情绪时便尽数收回,对他露出温和浅淡的笑容。

      午睡时,蒲疏拉着他的手躺在床上,轻轻说:“应时叙,我想回宿舍一趟。”

      应时叙醒了醒神,像是有所察觉:“为什么?”

      蒲疏犹豫了一下,胸口发闷:“只是回去拿一些东西。”

      应时叙定定看着他:“我下午还要回研究所,做完工作后去宿舍,帮你把东西都收好带回来。”

      蒲疏不能再说什么,口腔里似有若无的铁锈味似乎又涌了上来。

      他睡了很久,却一直挣扎在一种未知的慌乱里无法安眠。

      接近傍晚,蒲疏满身虚汗地惊醒,从客房径直来到应时叙的卧室。

      他蜷缩在床上埋在被子里嗅闻,身体轻轻摩擦着被子咬了咬。

      蒲疏松开被子小口喘气,眼底红一片深红,几秒后光脚踩着地面,从衣柜里拽出应时叙的衣服放在床上,抱着他的毛衣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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