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cha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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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且仇人见面，剑拔弩张。
德国佬和YT原也没有把其他财团放在眼里，可陈董事长放出消息后，KP股价短暂地回光返照，就此前都砚开频繁接触高盛，他们开出的零息债券贷款完全能coverKP现在资金急需的问题。但是上市公司和私企关注点不同，上市公司如KP必须得要股价持续上涨，否则现在的美好都是昙花一现，所以仍有部分股东支持德国佬和YT私有化。
当然了，那些不同意的也并不是站队高盛，而是他们想能分到更多的钱，白亦行对KP那些老家伙非常无语。虽说商业竞争不讲先来后到，可YT也清楚高盛的白亦行实力雄厚不是好欺负的，所以在白亦行找他们之前，YT先过来协商。
他想得很美好，两家一起合作分掉KP，蜂堡高盛在新市这个绝好的中立地界轻松负责整合供应链走贸易即可，而YT则把控最重要的核心技术和高端产品开发。白亦行听了心里直发笑，他们抢生意在先，竟还敢嚣张地挑衅。
第一轮谈判以失败告终。
竞标第二天蜂堡高盛正式宣布以70港元每股价格收购控股KP，她拿下这个项目既是为蜂堡高盛兜底，更是她跟新马政府谈判的筹码，其三才是报答李伶零棕榈油帮忙绞杀空头之恩。
没想到德国佬发神经，勒令所有员工不允许跟高盛蜂堡团队讲话！与此同时YT也找来当年围猎过高盛的GGB投行帮忙，这位可是杠杠收购界的翘楚，资金雄厚。
脸皮撕破，她和其他竞标方都拿不到KP当前最主要的财报内容，信息当然比YT和GGB滞后，所以大家都不敢轻易报价。她现在合理地怀疑都砚开提前接触通风报信的举动让他们知道，很有可能把人抓起来了，命在旦夕。
另一方面，在诸多大佬的加持下，阿布扎比的ADIA和IPIC也如火如荼地讨论买股KP。大家这边在疯狂竞价厮杀，KP股价暴涨，他们董事股东包括机构散户股民的嘴巴都要笑烂了，每个人都在算自己事后可以分到多少钱，结果最后还装模作样说句需要仔仔细细考虑考虑同谁合作，因为这些老东西心里明镜儿，以当前高盛蜂堡和YTGGB水火不容的局势，价格绝对会继续加码。
空城震敌，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都给这位陈董事长玩明白了，真搞起借刀杀人的拍卖来了，把他们这群人当狗一样遛得团团转。
白亦行气不过给老爷子打去电话吐槽陈家的算计，白尊华倒是笑哈哈：“你不也逗弄过他们嘛。我得到消息债券所罗门兄弟也过来凑热闹，如果他们悄悄买进作为未来加价的筹码，那下一轮抬价只会更厉害。”
“...早知道当初合同签了也没这事，现在钱花得更多了...”白亦行不满嘟囔。
“错了，德国人瞧着非一日之功，即便你那会儿跟他们签了合同，估计也有办法毁掉这桩合作。且董事股东只看手里的钱，除了价高者得，还有其他的细节需要注意。我看你连工厂都给准备妥当了，你就放手去做，爷爷给你兜底。”
“就是因为厂子都准备好了，钱已经花出去了，拿不到核心技术，我肯定会杀了KP。”白亦行骂一骂，心情好很多，胃口又上来，多吃了几块牛肉。
就在她喝水吞咽时，漂亮的眼睛一不小心对上位于她正前方那桌的IPIC负责人。
他们也为N1BLN担保注资过，后和马来合作开发项目，想将马来打造成东南亚的金融硅谷，多么伟大神圣的愿景，岂料转头人家拿了钱联合林思维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把基金变成紫醉金迷的私人资产，豪宅游艇拍电影泡小明星，好一个空手套白狼，导致他们损失十几亿，信用也受到重创！
说到底这事还是信了美国那家中流砥柱的金融机构，再加上新市金融神话双重背书，现在他们看见高盛的人气得八角胡子撇一撇，而且最重要的是马来居然还敢倒打一耙，在英国法院提起诉讼，坚称己方没有诈骗！
阿布扎比动作迅速为挽回信誉，将和林思维同流合污的高层送进监狱，但不小心让这家伙逃之夭夭，连布莱恩那边也没他消息，仿若人间蒸发。
“...你妈咪吃饭呢，不能跟你说话，等她回来陪你玩...”电话对面虎虎高举双爪，去抓去挠去够白尊华手机，嗷呜嗷呜委屈地叫嚣着。
“虎虎啊，你乖乖的，记得要多喝水，妈咪很快就回来。爷爷那我先挂了。”白亦行眼睫忽眨，想逃过那锐利的眼神，人家端来盘子一屁股坐她对面，刀叉狠狠地插进面食里，两只黑葡萄眼睛骨碌碌地一瞬不移盯着她，不多时，又张开血盆大口，将红彤彤的番茄意面送进嘴里，有劲儿地咀嚼起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白亦行尴尬礼貌微笑，嗓子眼却呛住，咳嗽地慌忙去拿纸巾。一只温热手掌抚上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周慈越顺势坐到她对面，挡住那些人不善的气氛。
“周围都有我们的安保，你别怕。”
“这KP也太不会做人，也不管仇人恩人，全部都弄到一个酒店，也不怕出什么大乱子。”
“看他们这架势，估计陆续还有公司会进来参与竞价。”
然周慈越屁股还没坐五分钟，一道深沉的目光便投射到两人身上，他脸上的笑意就像没有版权的音乐戛然而止。
白亦行也循着视线瞧过去，应该是他父亲。
“那我先过去，”周慈越身体向她前倾，低语浅笑，两人说起悄悄话，宛若好不亲昵地一对璧人，他道：“今天下午没事，你想去哪儿玩，捎带的也叫上我行不行？”
不远处瞧着的男人，面无表情走开。
她答应得爽快：“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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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几方在‘拍卖’现场多有看对方不顺眼，面子上的功夫一定不能塌。陈家到底是东道主将规矩做全。无论是海钓冲浪，沙漠越野冲沙，还是体验速度与激情的法拉利F1比赛，总之吃喝玩乐一条龙将金主们服务到位。
比起游客季，这个月份的太阳打眼却并不毒辣，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香料味。
皇宫酒店的沙滩，沙子是阿拉伯最细腻的白沙，脚踩在上面如行走云端，是精英贵妇们的天然地毯。遮阳伞下零星几个比基尼男男女女，惬意地趴在躺椅里自然美黑。阿拉伯人则不同，白袍加身，赤脚悠闲地同身边华人侃侃而谈，决心不谈成某个项目誓不罢休。
蔚蓝色的一杯气泡水，清新淡雅，隐约有茉莉花馥郁香味，伴随着海边的咸、湿、腥、思绪一下子回味到某个荒郊野外的夜晚，狭窄幽闭的车厢内，到最后茉莉花都被捣糜烂，浓浓地尽情地释放甜腻腻铁锈金属信息素，再用他掺了烈酒的嗓音一个劲儿地在耳边说火燎燎勾引她的话——你身上好香/茉莉花都发酵了/我已经醉了/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到底有多美...
一朵圣洁的茉莉花，妖异地绽放着。
他搁在女人身边便悄然走开。
白亦行第六感足够敏锐，拿开脸上的遮阳帽，抬眼就瞧见那杯和面前波斯湾海一样蓝的气泡水，正咕噜咕噜冒着生气儿，杯子旁边果然搁了一朵茉莉花。如果茉莉花里能盛产石油，那阿联酋说不定会大肆播种，不过这里的气候并不适合她的生长。即便是八星皇宫酒店也不会贴心到专门记住她的喜恶，且方才的餐食竟然安排的是需要拿着盘子排着长队的自助餐，刚刚还有人吐槽，像乞食。至于陈家，更没有那个心了。
可她起身找了一圈，沙滩上还是那些人，并没有突兀的，异常的，她转头一刹，闻瑜亮的脸闪现在眼前。
白亦行吓了好大一跳：“出什么事了？”
闻瑜亮白衬衫花短裤，倒像是来这边旅游的，他道：“那边是华商集团的人，说是中国想在这边建个年产两万吨的稀土加工厂，还主动转让萃取分离技术。我看ADIA他们很有意向注资。”
“给资源给技术，最后出口还是得靠我们港口做转运中心。有钱有什么用，体系又不全。再说了谁有我们够中立。”正好华商集团负责人瞧过来，白亦行惯有的待客笑容，春风拂面消减ADIA的急躁，闻瑜亮问：“那他们应该是我们的最优选了。”
她道：“急什么，先让其他公司跟德国佬再打一轮，我们静观其变。”
闻瑜亮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又道：“可能是嫌酒店午餐安排得不好，晚上临时改成篝火宴了。”
正说着，就有工作人员推着满满当当一车工具往沙滩方向来。
白亦行说得口干舌燥，顺手抄起蓝色妖姬喝两口，果真沁人心脾。殊不知酒店阳台有两人眺望她们，周慈越笑得无奈，方才她礼貌来请，还是被他父亲冷硬拒绝，他说：“我不是小孩子了。这里也没那么危险，出了人命，陈家也要负责的。”
理事长自顾自说：“喜欢是并不是多特别的爱好，我喜欢你母亲，也喜欢你两个弟弟。喜欢的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可仅仅是喜欢就足够了么，你要有能力给她想要的，让她不用为任何琐事担忧，无所顾忌地去做喜欢的事。同理可得，她能给你带来什么，况且连喜欢都没有。你抱着手机坐一夜，她有记住你的话给你发消息么？说到底你在她眼中并不是那么重要，甚至没有这场竞标会重要。”
周慈越沉默不语。
理事长哼道：“如果是以前，她确实是KCC联姻最好的工具，可现在高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自己的烂摊子都没收拾好。慈越，KCC不是你拿去攀岩徒步玩赛车冒险的工具，相反，你现在需要多接触其他女孩子。”
她浅笑盈盈可以同一个员工谈笑风生，做了那么多年朋友的他却只能站在远方默默注视她，没有自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别说那个男人了，他连她公司的员工都比不上。
周慈越眼神转冷。
他们又同台湾和法国的几个负责人打了一会儿沙滩排球，用白亦行的话来说，就算拿不下KP，未来也能有其他项目的合作伙伴，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几人还疑惑呢，高盛蜂堡这是要放弃接下来的竞标了？
白亦行高举排球，趁对方分神之际，狠狠一巴掌拍过去，新方20:18完胜台法。她手底下员工高兴得要跳起来，这场总动员也拉近她和他们的关系。白亦行头皮一颤，某个男人离开前最后的叮嘱话语在耳畔徘徊，她出神之际，团队过来发自肺腑地激动跟她击掌：“白总，我们赢了！”
台湾负责人发出邀约：“玩个刺激的，去不去？”
法国负责人接话：“法拉利F1在这边有个基地，去玩玩？”
三队人马乘坐摆渡车前往亚斯岛，还没进场，便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
赛道内有独有一辆红色法拉利风驰电掣地漂移着，车身俨然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电光石火擦着耸立的护栏贴边过弯。法拉利车身斜侧得近乎一百八十度，右边两个轮子在护栏上疯狂摩擦，激炸起火树银花，车子就差跟爬山虎般在墙上飞檐走壁了。
台湾负责人看得心潮彭拜，跃跃欲试，兴奋地冲赛车手吹了个口哨。
法国负责人倒是怯生生了：“这太危险了。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吧。”
白亦行的团队也看得目瞪口呆，吞咽口水，不太敢拿命做赌注，说句还是看看有没有别的项目可玩，她也随他们去。
几句话的功夫，台湾负责人已不见踪影，再回过来头，赛道内多了一辆红白相间炮弹起步的车子，正追逐刚刚那辆法拉利。白亦行和闻瑜亮也换了衣服，戴好头盔分坐55和16号赛车入场。她远远没有前两位激烈，引擎爆发最大功率，震得她身体都颤了颤，尤其是后轮还打滑，车辆瞬间蹿出起跑线，险地过了第一弯道，手心当即冒出细腻的汗。
心脏咯噔咯噔地后跳两下，她不常玩，偶尔一次还是去看周慈越比赛，事后她也觉得有趣。而周慈越也不吝赐教，手把手约莫教了她半年。
不多时又进来一辆77号车，待前头两台车并行抢线，16号贴在左车后侧，在第二弯出口时，法拉利略微迟疑，她才看清序号是23。此时16号立刻切线，油门全开，车头蛇一样从两人中间滑进滑出，贴弯内胎边，超车完成。
台湾负责人：“操！”
白亦行吓得颤音：“又不是拿奖，至于这么拼命么！”
话音刚落，23号也来劲儿，车身忽地斜角杀入，立于赛道中央，反向堵住台湾负责人、55号车和77号。他的车双轮擦地飞行，在赛道直矗矗地丝滑漂移，顿时场内所有车辆都必须配合成为他前、左、右护法，否则他自杀式地逼退举动，谁都别想好过！
白亦行感觉身体出了一层冷汗，黏糊糊地，这人也太较真了，她突然不想玩了。但是要回到起点或者抵达侧方停车位置，她必须跟着23号走。
法国负责人角度看，是55号车压迫霸凌其他车辆。
待所有车辆被逼无奈由23号甩着鞭子生硬地逼着倒退了三圈之后，23号前方的77号，猛地一踩离合，涡轮咆哮，下一秒同样不要命地朝23号冲刺，紧紧跟在23号后方的白亦行也不得不猛拉方向盘，这次轮到她倒退了。
23号夹在两车中间，他疯狂示意55号要么调转车身要么侧方停车给他让出位置。77号气势汹汹，白亦行一下子就慌了神。
两人怕是前世的仇人，77号死死咬上23号，右打方向盘同23号并排滑行过弯，且还不够，77号又左抡方向盘压着内线紧贴23号。说是贴，不如说是被欺负之后的疯狂反击。两辆车的车门划出尖锐火花，刺耳的声音甚至要超过引擎的轰鸣，轮胎都已经无法抓地了，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场内负责人赶忙鸣□□挥旗，这是个未完全落地的法拉利F1基地，要是出了人命他担当不起责任。但23和77置若罔闻，似乎不分出高低不会善罢甘休。
23号看77号玩命地穷追不舍，方才的烦闷噌地爆燃，眼看就要追上白亦行，她坐在车里吓得嘴巴都张圆了，持续快速倒退导致车辆后轮溜边，完美错过侧方停车。离23号撞上来没剩多少距离，白亦行现在没办法降速，只能狂抡方向盘调转车身保小命，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搞不好她的车辆会侧翻。此时此刻，77号油门踩到底超出23号一大截之际，他先抡了方向盘调转车身，原地打出不规则丑陋的甜甜圈用来减速，岂料摩擦得厉害，整个车子烟雾腾升。此时23号眼眸一惊，就算是77号不想活了，他也不想赔上自己的命，冷静过后，当即减速刹车，并完美地将车身甩入停车位。
鉴于77号的不要命，留够时间给白亦行将车子慢慢慢慢慢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她长吁一口气，定定心神去瞧77号。
这场自杀式地表演，让台上皇宫酒店的竞标方爆发出阵阵野性的欢呼。
23号抱着头盔往外走时，77号再次发动引擎，车头冲破烟雾莫名其妙地冲55号而来，白亦行定睛一看：“不是吧，还来。”
她怕死了，想撤了，车身神龙摆尾节节后退，77号越是追得紧，她越想快点离开。白亦行皱眉不悦，哭腔呐喊:“我不要玩了!”
就在两车头正对面碰上时，白亦行吓得眼睛都闭起来了，然77号却没有像逼压23号那样对她，反而如听到她的控诉般格外温柔地靠近她的车头，似是在安抚方才她被吓到的心情，又好似暧昧中极致拉扯的男女在若即若离地触碰。
死亡之吻，77号勾起嘴角。
16号和23号看不明白了。
白亦行心脏跳动得厉害，她还没缓过神来，77号已经开始慢慢倒退车子，她还奇怪呢，就看到77号是要引导她往侧方停车场前进。白亦行轻轻踩油门试探地逼着他走，两辆车在赛道丝滑摆动，宛若游龙，车头与车头之间仅有几厘米距离是77号刻意保持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不多时抵达位置，77号拉开距离，留给她充分的空间侧方入库，于是在看到她咻地将自己甩进停车位后，77号这才放心咻地侧方停车入库。
头盔摘下，人都是蒙圈的，她拍拍脑袋，马尾乱糟糟地炸开，零乱的几缕贴在额头，两眼珠子水汪汪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红润嘴唇哆嗦地撇了两下，看到闻瑜亮跑过来关心，她又恢复日常冷脸说自己没事先回酒店了，可她连走路的两只脚都是飘着的，甚至东倒西歪了两步。
闻瑜亮笑得摇一摇头：“干嘛强装镇定。”
晚宴在沙滩举行，白天体力消耗太大，她倒是饿了。夜晚海滩吹来温凉的风，火把高燃，男人女人们穿着华丽和体面，或坐或站浅笑攀谈。女人ZIMMERMANN高定素白宫廷风长裙，袅娜身姿柳条似地垂落，在星星杳杳篝火灯光照耀下衬得高雅脱俗。
白亦行专心致志填饱肚子，顾不得旁人目光和窃窃私语，无非是传高盛蜂堡怂了，不敢同YT和GGB比拼了。这时，周慈越过来递给她一杯鸡尾酒算赔礼道歉，白亦行没有喝，先他一步开口：“你下午也去法拉利基地了么？”
她本不想斤斤计较，想起23号流畅熟悉的操作，还略有余悸。
周慈越微愣：“55号是你？”
见她不说话地盯着自己，周慈越满腔内疚和心疼：“抱歉，我只是...心情有点烦闷...”他关心道：“你有没有受伤？”
白亦行给自己斟了杯红酒，笑道：“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手里无意识地晃着酒杯，眼睛却不知看向何处，她低喃：“不过如果不是77号，我也不太清楚...”
不知怎地，面对喜欢她的自己听完这番话内心的罪过并没有加深，反而涌起浓浓的烦躁和厌恶，那种感觉好比他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的某样无形束缚——是强大父权的操控令他窒息和反胃。
其实他不说，白亦行也知道他的不快是因为下午他父亲当着他的面不给她台阶下，她难得的没有内涵：“在美国的那段时间，说不感谢你是假的。如果可以，我也喜欢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能继续保持下去。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
“亦行，其实我——”周慈越急地靠近她，要表白藏匿多年两人俱知的心意，生怕下一刻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他手里心里又空落落的无奈无力，他似乎从未抓住过她。
“我知道，”白亦行认真地看着他：“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
他有那么一瞬脸上不知该出现什么样的表情，眼神由无解到疑惑再到不甘嫉妒，他问：“是因为那个叫成祖的男人么？”
海风吹来星星点点红光，辉映在她醉了般软绵的眼睛里闪了闪，白亦行格外平静：“你很清楚，有没有他，或者是不是他，我们之间都不会变成你想的那样。”
他们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纯粹的爱情，反而变成了奢望。
得不到的奢侈品。
周慈越眼睁睁看着她走远，连背影都那样决绝和无情。
理事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过来道：“GGB他们收购过澳洲南非的矿资源股权基金产品，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刚刚那杯红酒下肚，脚底板都软绵绵，穿过耗资三十亿黄金堆砌宏伟瑰丽带有神话色彩的国王皇宫，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看都看不过来的感觉。尤其是高耸的穹顶，悬挂着1002盏施华洛世奇水晶枝形吊灯，如鎏金碧波的金色湖面在人脑袋上荡漾，如此璀璨光芒，果真是应了他们那句口号：要满足人类当国王的愿望。
没想到有一天她嘴里也会感叹：真他妈富得流油啊。
真是醉了，她居然找了半天回房间的路，就在她晕晕沉沉找不着北时，胳膊也不知给谁一拉，整个人柔软无骨地撞进怀里。
好熟悉的味道。
白亦行学着虎虎，小鼻子努力嗅嗅，她抬头一瞧吃一惊，那人竟然没有脸，可是人...怎么可以没有脸，便听到无脸鬼开口：“你迷路了么？”
不是阿拉伯语，是那句熟悉的马来语。
——你迷路了吗！
小剧场
行：脑袋晕乎乎…这个人（戳脸）怎么没有脸……
祖：是人就有脸
行：很多人啊，怎么可以说这个...
祖：酒量还是得跟我练
行：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那不是又可以看uncle…………唔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cha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