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女传》星芸

8、08 翘家

　　天刚要亮，蝶与还未从睡梦中醒来，蓝小燕便风风火火的闯进她的闺房，神色兴奋道：「小蝶，快点起床，等会王画师要来拜访！」
　　「啊…？」蝶与迷迷糊糊着。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不关她的事，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小蝶…快点起来，我帮妳梳头打扮…嘻嘻…今天，妳一定会是我们蓝家最出色亮眼的…」
　　「嗯…」好吵的小燕子哦，安静点行不行…
　　小燕子很是兴奋的直嚷着：「妳知道吗，王画师可是爷爷重金礼聘来的哦，据说他可是皇宫里，专为娘娘、公主们画画的金牌画师哦！」
　　「那又怎么样？」
　　蓝小燕奋力的将蝶与从床上拉起，嚷道：「起床啦！王画师来我们家是要帮我们画人像的。画人像的目的是为了相亲，妳懂不懂呀，快起床了啦！」
　　听到「相亲」两个字，蝶与马上惊醒了…
　　原来画画像是当代相亲的手法之一。一般旺族的闺秀们是不会随便抛头露面的，除了例行性的出门礼拜以外，她们都是躲在家里足不出户的。
　　唯一把自己美貌公诸于世的办法，就是透过画像。画好像之后，媒婆会拿着千金们的画像到门当户对的对方家里，让男主角逐一筛选。看上眼的，才会考虑登门下聘或提亲。当双方家长议罢聘金嫁妆、选定黄道吉日之后，女主角就要登上花轿出阁了。在结婚之前，要结婚的男女双方，基本上是互不认识，不曾见过面的。
　　糟糕…大事不妙了…蝶与是这么想的…
　　蝶与慌忙的起身，抓起一旁的外衣穿好后，准备爬窗避难，怎知蓝小燕像是知道她的下一步般早就挡在那了，她表情怪异的微笑着：「不准跑！今天说什么也不让妳跑，妳还是乖乖的吧…嘿嘿嘿…」
　　「小燕子，乖乖的让开吧，听话才有人爱哦！」蝶与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妳敢打我，推我或拉我，我就马上跟奶奶们告状！如果妳敢从这跳下去…哼…我绝对奉陪到底！」
　　蝶与一个头两个大。上一次的经验告诉她，蓝小燕是真的会陪她一起跳楼的，那时她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要不是反应够快，冲到她的底下当那个命苦的垫背，不然后果就会非常精彩！
　　「小蝴蝶，乖乖的坐下吧，听话才有人爱哦！」蓝小燕得意的贼贼直笑。
　　吃鳖的蝶与无力的坐下，很认命的随蓝小燕去了…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唉…荆轲刺秦王的心情，她终于体会到了。
　　不用多久，蓝小燕已经把蝶与的长发梳绑完毕，然后从她带来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套纯白色的女装笑道：「我知道妳没几件象样的衣服，所以早就替妳准备好啦。白色的，我知道妳喜欢白色的，快去穿穿看合不合身吧！」
　　蝶与白眼一翻，心里暗叹：唉…她还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啊…
　　「不用瞪眼。」蓝小燕忽道。「赶快换衣服，不合身的地方我还要替妳修改修改呢。对了，那个小葫芦记得要拿下来啊，不准妳再挂在身上了，很难看呀！」
　　蓝小燕在外面啼啼咕咕，蝶与则是在里面啼啼咕咕：天哪，这衣服到底要怎么穿啊，这个洞是套头的还是穿手的啊？
　　花了一翻时间，蝶与从里面走了出来，中间还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啧啧啧…」蓝小燕赞叹着。「人果然还是要衣装，看看妳，是多么的出尘飘逸呀！这衣服真是太合身了，连改都不用改，不愧是我替妳准备的…」蓝小燕在捧人间还不忘捧捧自己，这是她多年来的兴趣之一！
　　蝶与翻了翻白眼，只差没脏话出口。其实在蝶与心里，她是很想圈圈叉叉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像蓝小燕的玩具般，任她摆弄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小燕子怕蛇是吧…哼…晚上就抓几条蛇回来吓死她…蝶与在心里想着。
　　「走吧，到厅堂去。大家应该差不多都到了吧…呵呵…」看得出来，蓝小燕相当兴奋，但蝶与却是一副去送死的表情。
　　******
　　大厅里有很多人，除了蓝家成员及王画师外，还有各地的富商名流、朝中权贵等。这些人都是蓝海萍的朋友，他们都是来替自己的儿子或孙子们相亲的。
　　通往后厅的软帘冷不防的被掀开，在众人的惊呼中，只见一名白衣美女莲花移步缓缓的走了过来。一身清秀淡雅的气质衬托出她那天下无双的容颜，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端庄且迷人。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却一点也不显得高傲，反而让人觉得她本该如此，像是神灵般让人不敢逼视。
　　「她是…」
　　蓝海萍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女儿，蓝蝶与！蝶与，快来拜见叔叔伯伯…」
　　蝶与含蓄的点了点头表示欢迎，然后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她不敢动作太大的原因是，怕踩到裙子然后整个人跌得人仰马翻，那可不是好玩的事呀！她不多说话的原因，则是她一直在脑中盘算，要怎么做才能躲过这场要命的相亲大会。
　　王画师第一个画的就是蝶与。他画得很快，不用多久，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便完成了。大伙儿凑过脑袋去看，忍不住讨论起来：「蓝小姐的辈份高，当孙媳妇恐怕有失她的身份呀。」
　　「就是呀，而且我的儿子最小的也都快三十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咦，老张，你的小儿子不是才刚满二十吗？」
　　「他呀…说来惭愧，这小子整天风流在花丛间，红粉知己数十人…唉…我家小子恐怕配不上蓝小姐啊！」老张汗颜道。
　　蝶与越听心越寒，终于是悄悄起身，趁大伙儿都没注意她的时候转身离开了。
　　她来到了自己别院的后花园，坐在凉亭里发起呆来。忽听到身后的声响，她转过头去，发现一名男子站在阳光底下，正傻愣愣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啊？」
　　那男子道：「我是白玉堂，是被妳像仙女般清纯美丽所深深打动的人。」
　　蝶与无言。是实上她快要吐了。
　　白玉堂走到蝶与的眼前道：「妳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女性，我想把我的爱永远的奉献给妳…」
　　「那么请问你，我叫什么名字呢？」蝶与冷冷问道。
　　「我不知道，仙女须要名字吗？」白玉堂吊儿郎当的说着。「听说蓝家的女儿个各美若天仙，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哼…」蝶与冷冷的转身，不打算再理这个登徒子。
　　「姑娘…」白玉堂向前追去，一把长剑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脖子旁。
　　白玉堂尴尬道：「姑娘，长剑不长眼，快点收起来吧，我并不是什么坏人啊…」真是奇怪，这位姑娘的长剑是从哪冒出来的，刚刚看到她的时候身边并无携带任何武器的啊！？
　　天上的金翅鸟也感应到蝶与心中的不悦，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然后降落在蝶与的肩上。那一人一剑一雄鹰，傲然的站在阳光底下，竟散发出一种白玉堂前所未见的魅力。
　　「你叫白玉堂是吧，我知道你，你是陷空岛的五义之一。但是没想到，大名顶顶的锦毛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厚颜无齿的与人搭讪，真是令人失望…」
　　白玉堂一脸无所谓道：「世人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也懒得去解释什么。但是姑娘，妳真的不告诉妳的名字吗？」
　　「打败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蝶与微笑道。「传言中锦毛鼠的武功很高强，我想见识见识一下。」
　　白玉堂皱眉考虑着。他白玉堂是从不打女人，现在却…
　　「算了！」蝶与叹道。「连你也一样，从不把我们女人看在眼里…」
　　「咦？听妳的口气，好像妳很不满意自己的性别，难道妳就这么讨厌当女孩子吗？」
　　蝶与瞪他：「说了你也不会懂！」
　　「妳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告诉我原因吧！」白玉堂笑道。
　　「唉…」蝶与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我从小就是一个顽皮的女孩，不仅偷偷学习武艺，还经常跑到外面去调皮捣蛋。但是到了适婚年龄，家人就以『我是女孩子』的理由不让我到外面去，受到种种的限制。像今天，我就不知道我爹是以什么样的名义把我们介绍给他的朋友，这种感觉就好像拍卖大会一样，谁出的价格比较优渥，谁就可以得到我们…啧…」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白玉堂不懂。
　　「果然说了你还是不懂！你从未设身处地替我们想过，这辈子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们女子在想什么！我要走了，失陪！」
　　「等等！」白玉堂急忙阻止她道：「妳还没告诉我妳的名字啊！」
　　「我叫蓝蝶与。」
　　白玉堂满脸疑狐道：「蝶与？好奇怪的名字呀，有什么含义吗？」
　　「这要怎么说…」她耸耸肩，看到白玉堂一脸茫然，笑着说：「蝶是蝴蝶，与是在一起的意思。只是好听而已吧！一定要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白玉堂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蓝蝶与…蝶与…与蝴蝶一起…呵呵，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有人过来了，你快点走吧！」蝶与忽道。原来在空中盘旋的金翅鸟见蓝海萍等人往这边过来，是马上与蝶与心灵沟通。
　　「蝶与姑娘，后会有期了！」白玉堂冲着蝶与潇洒一下，然后向上一跃，从围墙上方离开。
　　那边的蓝海萍刚好带着长子蓝建月进来蝶与的别院，神色很是兴奋道：「小蝶，好消息哦！爹已经和张大人讲好了，要把妳嫁入张家！」
　　蓝建月也道：「是啊，张大人在朝中担任要职，是个很有权利的人，妳嫁入他们张家不会吃亏的！」
　　蝶与道：「我不嫁。要嫁你们自己去嫁！」
　　蓝建月脸色一沉，不悦道：「妳说这什么傻话，女孩子长大了本就该嫁人，张家位高权重，与我们蓝家门当户对，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蓝海萍也道：「如果妳不喜欢官场中人，那么林家也可以。他们在北方是第一豪门巨富，如果妳愿意，爹马上跟林家说去。」
　　「我不要，你们不要擅自帮我作主，我才十四岁而已啊。」
　　「由不得妳！」蓝建月怒道。「十四岁刚好是适婚年龄，妳不要也得要！」
　　「不要，不要，不要…」蝶与气愤道。
　　忽然一个巴掌落在蝶与的脸上，只见蓝建月气得大骂：「日子已经看好了，是张家还是林家妳自己选，没有第二条路，妳死了这条心吧！」
　　「哼！」蝶与脚下一跺，气得转身跑开，她在远远的那方对着蓝建月吼道：「你们这么逼我，我就离家出走给你们看！」
　　「妳走得出蓝家大门再说吧！」蓝建月不信邪的接下了蝶与的战帖。
　　但事实很明显，他们错了。他们以为蝶与逃不出蓝家大门，因此是很放心的准备办喜事。哪知练了一身的好武功的蝶与，在当天晚上以不费吹灰之力翻墙翘家，等到他们发现时已经来不急了。
　　******
　　地底洞穴---
　　蝶与气愤的将一身女装脱下，换上另一套男装。简单的将长发绑好后，她道：「老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书仙人从竹简里冒出来，叹道：「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是妳自己去吧。反正妳也已经从我这毕业了，该是出去闯闯的时后了！」
　　「嗯！」蝶与点了点头。
　　「盘缠带了吗？妳平时练制的灵丹妙药带了吗？那个紫金葫芦带了吗？想想看有没有漏了什么。」书仙人提醒着。
　　「东西都带齐了。」
　　「记得妳的任务。此次离家，不是跟家人赌气这么简单。妳要完成青阳子所交代的事情，道家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老人家告诉妳，『北海冰蛟』的唾液含有巨毒，千万要小心。江湖上所使用的『玄冰丸』就是用这种东西炼制而成的。『南山白蛇』是一只千年蛇妖，虽个性温和，但还是要除去，妳可别一时心软而犯下大错啊！」
　　「弟子知道。」
　　书仙人又说：「妳打算以男子身份闯荡江湖吗？」
　　「嗯！」蝶与肯定的点点头。
　　「那么就不能没有一个男性化的名字。老人家赐妳名号叫『道生』，是为道而生，希望妳能牢记自己的身份。」
　　「蓝道生？挺不错的名字嘛！」蝶与笑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妳上路吧。」说罢，书仙人化成一阵白烟，回到竹简里去了。
　　「金翅鸟，我们走！」
　　******
　　万花楼---
　　说起城里三大美女，就不能谈到万花楼的红牌名妓---织艳！这织艳窜起的相当迅速，短短三个月不到，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了炙手可热的当红女星。
　　三个月前的一天夜里，万花楼老板娘的寝房不知怎地着了大火，这熊熊大火来的快，去的也快，整个万花楼只有老板娘的房间遭殃。几十年的家当在一瞬间被烧个精光不说，旗下姑娘们的卖身契竟也一并给祝融吞了去，烧得半张不留，害她一夕之间倾家荡产，好不凄凉。
　　除了思雨，没有人知道前因后果。这白玉堂果真信守诚诺，将思雨的卖身契给偷了回来不说，还顺便送金大娘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直到现在，她还忘不了金大娘将万花楼的经营权交给白玉堂的凄惨面容。
　　自唐代以后，妓坊分为许多层次，官妓、私娼、歌妓、乐妓、舞妓……自从战国时代管仲设立第一座公营妓坊「女闾」以后，一代一代的革新下来，也不再是只有罪犯的妻女以待罪之身入娼。尤其到了唐代，妓分多种，司其专长博得色艺双全的美名。才、情、色、艺皆具才有资格挂上头牌，招来名流仕子赏风弄月，并让银两如潮水般涌进来。
　　今晚方一入夜，万花楼便已涌入大批人潮，尤其以「艳台」最热，十张云石桌皆坐满了世家公子，全为瞻仰织艳的美丽与才艺。
　　织艳以棋艺为一绝，并精于凌波舞姿，三丈高的「艳台」有三十尺见方，是织艳一展舞艺的地方。奕棋、出对子、吟诗，每日不同的花样，才情出色者更有幸受垂青，进入香闺一叙，撩拨得公子哥儿们日夜苦候，并努力充实自己的才华，就怕在「艳台」里失色丢了面子。
　　「艳台」与云石桌莫约有五、六丈的距离，加上高度与夜色，若想把大美人看个分明，可得要有本事才行，寻常人的眼可难细看了。
　　蝶与坐在最后一张云石桌旁。好位置早已被占走，但已她的功力来说，早在织艳一出来，便已明白的打量完名妓的娇颜。
　　果真是个绝色。
　　如果想快速了解一个陌生城市的民风、人情，投身茶肆瓦舍间就包准没错啦！
　　上自财势兼具的富商，下至邻家王二麻子昨日逛窑子被家里的婆娘轰出大门，无所不知、无所不聊。再加上说书的人活灵活现的加油添醋下来，活生生像看了场戏。
　　才落脚两天，蝶与便已知道万花楼的花魁---织艳的所有事情，因而心生仰慕前来瞻仰一翻。
　　「这姑娘的身上果真有妖怪的气息！」坐在蝶与身旁，一个满脸胡渣的汉子低声说道。
　　「呃…？」蝶与不信。如果织艳是妖怪的话，她没道理看不出来！
　　「她的身上有妖狐的气息，根据我的判断，她绝对是一只千年狐狸精！」汉子又道。
　　「开玩笑的吧！」蝶与不以为然。「你不要看到貌美的姑娘就说人家是狐狸精好不好，就算她真的是，那也不关你的事吧！」
　　那大汉瞪着她道：「我叫燕赤霞，你小子怎么称呼？我看你也是我道中人，怎么可以姑息妖怪作乱呢？」
　　「我叫蓝道生。」蝶与道。「我不是姑息妖怪作乱，而是我真的不觉得织艳姑娘是只妖狐，我想你应该是看错了吧！」
　　「不可能！」燕赤霞斩钉截铁道。「什么事都有可能看错，但收妖却是我的看家之术，怎么可能弄错！」
　　「那你打算怎么做？」蝶与问道。
　　「半夜三更，潜入她的闺房，作法收妖！」
　　听到他的回答，蝶与不禁想道：半夜三更的，谁知道你真的是去收妖还是去摧花…
　　蝶与道：「好，我跟你一起去！」跟去监视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
　　谈话结束，两人继续观赏织艳的表演。收妖是半夜的事，现在可是看戏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花了大把银子进场观赏，不看完怎么对得起自己…
　　终于，织艳表演完了，一群公子哥儿们兴奋的直嚷着「再来一段」！燕赤霞是掏了掏耳朵，满脸不悦道：「啧…这群小家伙，活像是发了情的孔雀，难看死了…喂…道生，我们出去吃一顿吧！」
　　「好啊！」蝶与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的走出了万花楼，在城的中段一家路边摊坐了下来。
　　燕赤霞点了几道下酒菜，然后跟老板要了一壶酒后说道：「小子，你是刚刚才出道的吧！」
　　蝶与道：「是啊！」
　　「难怪道行浅薄，看不出来那名姑娘是不是妖怪！」
　　「哦？」蝶与感兴趣问道：「难道你是看到织艳姑娘的狐狸尾巴了吗！」
　　燕赤霞瞪了她一眼，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不是！如果一只妖狐还会让人看到尾巴的话，那就代表这只妖狐还不够资格到人间来混！妖怪们若没有修练个几百几千年就贸然下山，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时酒菜送上来了，但老板却是一脸无奈道：「客倌，小店要打烊了，这钱…能不能先支付呀…」
　　蝶与奇道：「时间还早啊，你都这么早就休息的吗？」
　　「不是啊…」老板苦着脸道。「最近城里不是很安宁，闹鬼啊！」
　　「哦！？」燕赤霞一听到鬼字，精神都上来了。他问道：「哪里闹鬼啊？」
　　老板道：「就在街尾处的破屋里…唉…客倌，麻烦先付帐啊！」
　　燕赤霞拿出钱袋，数了刚好的数量给老板后说道：「蓝老弟，吃完这一顿，我们先抓鬼，然后再收妖吧！」
　　「好啊！」蝶与很是兴奋的回答。跟书仙人学了这么多年的道术，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两人匆匆餐饮完毕，是快马加鞭的赶到街尾处去。
　　******
　　两人来到了街尾处，看见两个和尚打扮的僧人早已在那。
　　燕赤霞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可恶，又是他们师徒两…」
　　「他们是谁？」蝶与问道。
　　「白云大师跟他的徒弟十方！气死我了，怎么每次都会遇到他们…」
　　「奇怪了，多个帮手不是更好吗？」
　　燕赤霞瞪眼道：「谁当帮手都可以，就是他们师徒两不行！」
　　「哦，这又是为什么？」
　　「没为什么，只是单纯看他们不顺眼！」燕赤霞耸耸肩道。
　　道佛两家理念不合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蝶与还傻傻的问为什么，真是有够迟钝的。
　　「哇！这栋破屋还真大啊，不难想象它之前是多么的气派豪华！」蝶与赞叹着。
　　燕赤霞受不了道：「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别再探头探脑的左右张望啦。这里的鬼似乎不只一只，小心点吧！」
　　「呵呵呵…」兴奋过头的蝶与，根本就毫不惧怕，跟在燕赤霞的后头一路观光着。
　　两人来到一处宽敞之地，中间还有一口古井。燕赤霞心知这便是阴魂聚集之处，是拿着八卦剑，小心翼翼的往古井靠近。
　　燕赤霞一靠进古井，那强大的怨念竟掩面而来，一阵阵的黑雾，将燕赤霞整个人隆隆罩住，蝶与在远处看得一清二处，那不是鬼，而是只犬妖！
　　燕赤霞在黑雾里并不好受，因为他陷入了迷魂阵里。在燕赤霞的眼里，周遭的景象尽是一片黑暗，不管他怎么跑，怎么移动，就是走不出黑暗之中。
　　渐渐的，黑雾攀上了燕赤霞的手脚，他变得无法移动，想要吼叫，偏又喊不出声，他焦急的挥舞着手上的八卦剑，却是一筹莫展…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蝶与食中两指点着自己的额头，然后一把飞剑从她身上穿越出来，浮在她的眼前。
　　「破！」随着手势，无尘剑幻化成一道流星，急速往黑雾中飞去，然后呈放射状往外散去。
　　中间的燕赤霞赫然现身，下一秒却是软弱无力的倒了下来。在燕赤霞倒下的那一刻，一个黑影从古井里窜了出来，蝶与马上召回无尘剑，追了过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