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练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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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阁
子诚跟周云桦对弈。
“你刚刚去了哪里？一早上不见人，害我好找。”
“我在周府花园逛了一下。看见你小堂妹，戏弄了一番。”
“你何苦为难她，只不过是个孩子。”
“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只是看她可爱，戏弄了一把。也难怪你三叔宠着她们母女两，大的见识不凡，小的天真讨喜，男人谁不疼惜娇妻美儿。”
“谁说不是，三叔只把她们当宝，为了这次的事也不回京了。祖母早早盼望着三叔任满，镇日里念叨着一家团聚的事，这回不知该如何伤心了。”说完，瞥了眼子诚，又道：“你到奇怪，平日里一副神仙下凡的样子，竟关心起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来了。这些日子摆着一幅苦瓜脸，刚才却笑着走过来，我这小堂妹当真这般有趣？”
“三岁稚儿，可不是最天真灿漫的时候，尤是这些有口无心的话，才愈发打动人。”
“这道也是。你也需多笑笑了。逝者已矣，你也要忘怀。你虽身份高贵，越发忘了人嬉笑怒骂的本性。”
“身份高贵又如何？我总羡慕你们兄友弟恭之乐。”
“我素日轻狂，在外见你也不行礼，只作是一般友人。”
“你知我不在乎这些虚礼，更看重与你们的朋友之谊。”
“正是知道才不与你见外的。莫说这些了。我们今日好好喝上一会，痛痛快快地，等以后进了书院，怕是在不得这些清闲了。”
他们六人很快走了，据说是去了位于天次山的白原书院入读。周家武将出身，但是嫡子都需进着白原书院学习，好学些经世治问的本领。周家出了不少文武双全的子弟，各代人才辈出，过了几代，如今算是举一举二的世家了。
我过了四岁生辰，爹爹一个人回了京小住，我和娘亲还留在景州。回来的时候，带着满满十大车的东西。大多是爹爹的，我和娘亲也有一些衣服首饰之类。只是娘亲对这些棉布不太喜欢，平日里都穿着丝绸，也有些云罗，饰品一般用的是上等的玉制品，我有一些衣服甚至是软罗烟的，戴的也多是珊瑚珍珠之类，府里送来的银制品一般过节时赏了下人，或是堆放在库房。起初我是不知道的，也不喜欢送来的颜色和款式，自是不关心它们去了哪儿。后来学着管家，也知道府里送来的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有些连仙赤她们都不太看得上眼。在景州，娘亲是完全当着家的，爹爹的奉入以及京里寄过来的一部分分红尽数交给了娘亲。逢年过节，须给京里送些节礼，俱是娘亲打理，据说京里还算满意。因爹爹还在景州，老太太跟王氏也都送了东西过来。或许为了摆正室的威风，王氏的东西总比送去的值钱；老太太疼爱幺儿，也是送些不凡的东西过来。除了爹爹的私人用品，很多是可以公用的，如药材、古董字画、皮毛料子等。总的说来，我低调地如一个名门闺秀那样享受着奢华的物质生活。只是在显眼处，如伺候的人数、月钱等，还是照着庶女的标准来。衣服首饰平时的用度娘亲都不拘着我。明面上，娘亲自己也多加注意，不要人挑出大的毛病来。她只住西厢，东厢正房空着。不过爹爹日日宿在西厢，家里的摆设也以西厢为重。
爹爹的任命很快下来了，仍是在景州任职，由从四品的知府升至三品的景州府尹。成了一方要员，爹爹平日的公务更多了，娘亲也随着繁忙起来。我由丫鬟们带着，每日里玩耍，日子好不快活。又过了一年，我五周岁了，娘亲开始亲自教我识字、女红和礼仪，着力打造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很是用心，我却不以为然，平日里总是设着法子逃避任务，竟干些爬树掏鸟窝恶作剧丫鬟等的男孩子玩意，仗着小聪明和大人的宠爱，尽情享受起童年，好弥补前世的遗憾。一开始刺绣，十个手指上被刺了好多个针眼，吃饭的时候都拿不住筷子。爹爹看见了，心疼地说道：“她这般小，学这些干什么，不如先知练些字就行了。”我从此愈发肆无忌惮。娘亲一开始要求很严格，但是我不配合，爹爹心疼，她自己也舍不得，最后除了认字别的也不了了之了。
练字我很是花了些心思。一是爹爹要求地严格。娘亲有时候说我，我却不怕她，爹爹不说什么我却不太敢忤逆他，大概是作为朝廷命官的威严吧。另一方面，也是我为了名正言顺地进书房查历史弄清楚时代做准备，所以对认识这些复杂的繁体字很是重视。爹爹休沐的时候，亲自在书房手把手叫我写字。一日，我一早上就跟着爹爹习字，直到用午饭时才被抱出来。娘亲见我身上全是墨迹，双手似累得抬不起来，不忍地对着爹爹道：“她一个女孩，又不考状元，哪用得着这般用心？”爹爹从此后倒也不多加要求了。双亲让我放羊吃草的学习，我也毕竟不是一个真的孩子，成日里玩耍也有些无趣，认字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爹爹对此很是高兴，直说我有继承了他的大志。
娘亲点着我的额头，道：“你个小东西，我怕你累着，特向你爹爹求情。你却不领情，自己拼了力气写着。莫非你们是亲生的父女，我是后娘？”
我抱住娘亲，撒娇道：“才不是呢。我最喜欢娘亲了。”
爹爹看着我，道：“鼠儿莫不是不喜欢爹爹了？”
我又去抱着爹爹的大腿：“我也最喜欢爹爹了。”
爹爹伸手抱起我，亲了亲我的脸，笑着对娘亲说：“鼠儿聪明，竟是一个不得罪，这可叫我俩如何分清她到底最喜欢谁？”
娘亲也笑吟吟接道：“这个鬼丫头。不过她今年倒是长了不少，脸也瘦下来了。你也莫在亲她，如今可是大姑娘了。”
爹爹单手抱紧我，另一手捏了捏我的脸，我偏头想躲，他却笑道：“你可躲得过？你娘说得对，脸上的肉是少了一些，不过到还是光滑的，能掐出一把水来。定是像了你娘，不是我这粗人可比的。”
娘亲娇嗔道：“孩子面前瞎说什么。不过到幸亏不像了你，要不然以后可嫁不出去。”
爹爹故意上下扫了自己几眼，道：“娘子说的极是。”说罢，三人都笑了。其实爹爹一直养尊处优，古代空气又好，他称得上一个很有质量的帅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练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