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啸行

33、我爱你

　　之后的几个月时间，生活安然舒适。早上起床后，两人一同去散步，吃完早餐后，李然回房，唐乐则是有点什么就干点什么，收拾东西、洗洗衣服或是看看电视。快到中午时，李然帮着唐乐一起做饭，这段时间，李然也学会了做几道简单的菜。中午一起相拥午睡，睡醒后看看书，唐乐则是致力于研究做出健康又好喝的饮品。

　　夜晚唐乐依旧直播，凌晨一点下播后，她来到隔壁的房间，躺到床上，李然自动归位，滚到怀抱中。有时李然还没睡，然后就折腾到两三点才能相拥而眠。

　　关于夜晚的时间，她们也讨论过。但因为唐乐的直播时间不能再往前排，所以亲密时间只能随缘，有时候早晨的散步就会取消，被疲惫过后的休息取代。至于一周中不直播的那一天，自然就百无禁忌了。

　　九月份的一天，唐乐正在厨房做着饭，动作有点大，胸前皮肤被衣服擦到，火辣辣的。她想到昨晚的事，摸了摸脸颊。

　　午睡之前，两人躺在床上，“李然，你的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

　　李然的头发刺到唐乐胸前的皮肤，她拍拍李然的头，“哎、你轻一点。”

　　“嗯，礼物？”李然没有抬头，只是嘴上的力气小了点，口中含着东西，说话也不清楚，“把你自己乖乖奉上！”

　　唐乐摸摸李然的发顶，“我问的是你没有的，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缺，你想送什么都行。”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吧。”

　　-

　　李然生日的这天是周五，唐乐早早就在直播间发了请假条，【各位抱歉，今天是女朋友生日，请假一天，明天见】

　　早上，李然赖着床，唐乐做好早饭后来房间薅她起床，“生日的早上一定要吃鸡蛋的，快起来。”

　　“困~”李然闭着眼坐起来，又想要歪下去，唐乐眼疾手快扶住她。

　　“李然，如果你在五分钟之内起床，晚上我就送你一个惊喜。”

　　李然睁开眼，“什么惊喜？你现在就告诉我。”

　　“不行，必须在晚上，快起来吃早饭。”

　　“好吧好吧。”

　　吃完早饭后，换好衣服，出门。

　　今天是个大晴天，天气好热，不过李然还是给今天安排得满满的。因为今天不止是庆祝她的生日，还是一场约会。

　　出门后，两人先来了海洋馆。说来也巧，两个人都在这个城市呆了几年，但是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个海洋馆，这次也算是个机会可以一起观赏。

　　“看这里哦。”唐乐举着手机，手机屏幕里是她们两人和一只虎鲸，突然，虎鲸突然张大嘴巴，把李然吓了一跳，差点扑进唐乐怀里。唐乐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而虎鲸功成身退，晃悠悠游走了。

　　蓝色的海洋馆里，各种彩色不知名小鱼阵阵游过，鳞片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是梦幻的场景。

　　走到一半，李然坐在休息区，抱着唐乐休息。

　　一个小女孩路过，捂着嘴巴笑着说：“妈妈，你看那个大姐姐还要抱着另一个姐姐呢，嘻嘻。”

　　小女孩的妈妈拉着小女孩走过，“大姐姐也是会累的啊，也要休息呢。”

　　唐乐悄悄笑着，“小妹妹，你被取笑了呢。”

　　李然歪头，傲娇道：“哼，你才是小妹妹。”

　　中午她们去到一个商场吃饭，是唐乐选的炒菜馆，不算漂亮饭，却比想象中还要美味。

　　“你还记得我们一次吃的第二顿饭吗，就在家附近的一家炒菜馆里。”

　　“记得，当时问你吃不吃辣，你也不好好说，还好我机智。”此时已经快两点，店里的客人不算太多。李然看着唐乐的那杯果汁，“你的胡萝卜橙汁好喝吗，让我尝一下。”

　　“还可以。”唐乐举起果汁放在她面前，李然就着吸管喝了一口。

　　“还不错嘛，我的这个芒果柿子冰沙也好喝。”

　　唐乐尝过后点点头，不过牙齿还真的被冰沙凉到了。

　　玩了一上午，两个人都饥肠辘辘，好在早上吃得饱饱的，才能坚持到现在。吃完午饭后，两个人牵着手来到商场五楼的电影院，等待开场的空闲里，就在一旁的游戏区抓娃娃。

　　“哇！”唐乐拿着李然抓到的第五个娃娃，“你好厉害啊。”

　　旁边的小孩也看着她们，“姐姐，你好厉害啊，有什么秘诀吗？”

　　“秘诀？”李然挑挑眉毛，“大概是天赋吧，小妹妹你想要什么，姐姐抓给你。”

　　过了几分钟，小妹妹抱着她想要的芝士饼干笑着离开。

　　唐乐抱着一堆玩偶，“李然你怎么这么厉害，这是天生的吗？”

　　李然站在抓娃娃机面前，点点自己的脸颊，唐乐会意，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口，李然这才开口。

　　“小时候老是带着我妹去楼下玩，可能是练出来了，不过本人确实有点小天赋。”

　　“哇~”

　　“哼哼哼~”

　　电影开场，她们选的是一部上映不久的动画片，也许是周五的原因，来看电影的人不多，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

　　看完电影后已经快六点，从公交上下来后，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回家。太阳慢慢落下，她们迎着日落，身后是渐渐拉长的影子。微微橙黄色的光像是冬天在火炉上烤的热橘子，虽然现在还是炎热的九月，但心中并不焦急，于是热也变成暖，变得容易度过。更何况，身边有她。

　　李然从浴室出来，唐乐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晚饭和蛋糕。

　　时钟指针来到“8”，夜晚还是和往常一样舒适。

　　李然刚坐下，唐乐就关上了灯，开始唱歌。李然歪头笑了，看着唐乐举着一根蜡烛从背后绕过来，到对面坐下，随着那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2变成了3。

　　李然头上戴着生日帽，暖黄色的烛火照亮她们的脸，生日歌结束，“好了，小寿星，许愿吹蜡烛吧。”

　　“好。”李然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我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张开眼睛，一口气吹灭蜡烛。

　　“这么快？”

　　“嗯，来切蛋糕吧，我想吃很久了。”

　　“等一下，”唐乐按住她的动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我还没有送礼物呢。”

　　“嗯哼，你准备的是——”李然看着这个小盒子，装首饰的小礼盒，看这个大小，不是耳饰就是戒指……

　　唐乐打开盒子，放在两人中间，“那时你扔了一枚戒指，所以，现在送你一枚，当做补偿。”

　　李然听着倒是笑了，“我已经得到补偿了呀。”

　　唐乐也笑着，从盒中拿出戒指，又托起李然的左手，她微微前倾，将这枚戒指缓缓套入手指上，尺寸刚刚好。

　　李然看着严丝合缝的戒指，“什么时候量的尺寸？”

　　“在一个你睡着的夜晚。”

　　李然拿起另一枚，才发现戒指内侧刻着几个字母，“L＆T”

　　“唐小姐，请将你的手放入我掌心中。”李然伸出手，平摊在空中。

　　唐乐微微坐直，把手放在她手中，看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4月，5月，6月，7月，8月，现在9月也快要结束了，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大概是因为欢快的时光总是一溜烟就过去了。真是幸运，可以遇见你，这段时间我终于感受到什么是安定和归属，什么是陪伴。这么说来也算遗憾，当时应该陪你一起吃蛋糕的。”李然说着笑了一下，唐乐也笑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非常非常开心了。”

　　李然正视她，眼中是流转的光华，“不，不够，还要更开心才行。”

　　“好。”

　　李然把戒指放在指尖前端，“当我为你戴上戒指，你就要答应，每天都要更开心一点，你准备好幸福了吗？”

　　没开灯的屋子里有些暗，只有电子装饰品的光，可是因为这黑暗，才能看出眼中的光亮。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唐乐轻声说，“从遇到你之后，时刻准备着。”

　　“好。”

　　“祝23岁的李然，更加自由。”

　　“干杯！”

　　【在我过去二十多年人生中，你是我遇到的玫瑰，永远不会主动离开的玫瑰。我曾一个人看海吹风，最孤独的那些年也不曾渴望真心实意，我讨厌人心里的利益和兜转，如果要离开那么最开始就别相遇。

　　可当我遇见你，我想停一停。原来世上真有纯粹的心意，不掺杂利益和目的。可你不用我为你停留，你说，你会做好港湾。

　　眼泪如同相遇那天的雨水，声势浩大，又被阻隔在外，我无聊地等着第二天的来临，不曾想，会闯进来一个女孩。初见时并没什么想法，去给你送包其实是看你孤零零一个人有些可怜，又在便利店遇到你，惊喜于你的感谢，后来在便利店请你吃关东煮，你说要给我介绍房子，我请你吃饭，然后你成为我的房东兼室友。过年回家时看到一个发卡会想起你，其实那时候就该察觉到的，我真是笨了。原来缘分，竟然真的妙不可言。

　　港湾。

　　唐乐，我实在想不到，你怎么能说出这两个字，让我这个自以为坚硬的人一次又一次落泪，以至于现在泪水又打湿了日记本。

　　好吧，好吧，是因为太幸福了，所以才会流泪。

　　你又在叫我了，所以，这篇日记就先到此。

　　还有，我爱你。】

　　李然抹抹脸，回过头，看着唐乐，歪着头，“所以，这才是惊喜？”

　　唐乐点头，她穿着新的睡衣，“是啊，戒指是礼物，这，才是惊喜。”

　　李然捂着脸，无奈地笑了，“唐乐，你真的是要‘乖乖奉上’啊。”

　　之后，这件睡衣就成了李然最喜欢的一件。

　　至于为什么呢，大概原因是，这款吊带睡衣的两条肩带又细又滑，轻轻一滑就掉下来。且胸前的两片三角剪裁很省布料，轻轻一拨就能坦诚相见。再说裙摆，其实这条裙子并没有短得过分，很普通的睡裙长度，垂在大腿中段，可重点是这波浪下摆像一朵绽开的花瓣，只有大开，没有大合。又因为是丝绸面料，滑溜溜又贴在身上，所以轻而易举勾勒出身体的曲线。

　　睡着之前，唐乐在李然耳边说，“李然，就像那个小妹妹说的，一直依靠我吧。”

　　“好，”李然扬起唇角，搂紧怀抱中的人，“有一句话好像还没对你说过。”

　　“什么？”

　　“唐乐，我爱你。”

　　唐乐愣了一下，向她更靠近一点，闻到那股熟悉的柑橘香味，而自己也正在慢慢沾染这股柑橘味。

　　“我也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