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具》小舒sk

18、第 18 章

　　皇帝召益林郡郡丞代行大鸿胪之职，中郎将叶怀安暂代大鸿胪丞。
　　按大瑜官职，羽林中郎将和大鸿胪丞官阶一致，叶怀安代职不升不降，代官职取一半月奉，叶怀安甚是满意。
　　除此之外，叶怀安还被封为侍郎，可以直接面圣。
　　天朦朦亮。
　　叶怀安身着红色官服，腰间带着一枚玉环，跟着林峰第一次登上了朝堂。
　　林峰记得，林芮也有一枚玉环，看质地和叶怀安的极像。
　　哼，臭小子，还敢私下和林芮见面。
　　在宫中林峰不多说，瞥了叶怀安一眼，“待会进了大殿不要多说话，皇上若是问便说，没问你不许说话。”
　　“嗯。”
　　叶怀安乖巧点头，反正她什么也不懂。
　　林峰觉着叶怀安很乖，捋了拔胡子。他也着红色官服，腰间挂着御赐金鱼袋。
　　“哈哈，林兄。”
　　谢必安穿过人流，见到林峰身边的叶怀安露出笑，“这位就是中郎将，在下谢必安。”
　　哦，是程文的老丈人。
　　叶怀安行礼，“谢尚书好，晚辈叶怀安。”
　　“好好好，英雄少年啊。”
　　谢必安带着欣赏，叶怀安被皇后送来的侍女们养的很好，长高了，也壮了不少，在官员中显得气宇轩昂。
　　自然，那些官员年纪很大，和年轻人是比不了的。
　　谢必安有些失落，要是把女儿许配给叶怀安是不是更好呢。
　　叶怀安跟着进了大殿，如今大鸿胪不在叶怀安作为大鸿胪丞便站在大鸿胪的位置。在林峰的左边。
　　“有事启奏。”
　　福安站在林屹右前方，叫到。
　　叶怀安听到了窃窃私语，似乎有事，却没人敢上前。
　　“有事启奏。”
　　第二声，是要退朝的意思。
　　有人上前，叶怀安在队伍的后面，看不见是谁。
　　“皇上，臣有事启奏。”
　　声音有些熟悉，哦，是赵晓。
　　“皇上，居其的使者不日便会到京城，使者来信要在可以狩猎处。臣提议把林苑暂时封锁，给使者使用。”
　　“臣以为甚好，林苑不在京城，那些使者来也不会影响到城里。”
　　叶怀安乖乖听着，有些失落，看起来这几日都不能去林苑打猎了。
　　“是啊，是啊。”
　　一阵讨论声过后，福安便问道：“有没有反对 ？”
　　无人应答，这件事便定下。
　　这件事之后便是其余讨论，叶怀安困困的，听不懂。
　　朝会过后，叶怀安便跟着林峰去了偏殿。
　　似乎是额外的会议，叶怀安头大。
　　殿里的人少了很多，有些熟面孔，程文似乎早已等好。
　　丞相和赵晓都不在，叶怀安灵光一闪，赶情皇上不信任丞相啊。
　　林屹最后到，众人一同万岁。
　　林屹摆手，“居其使者快入京城，他们来了五十人左右，带头的是一个叫博多尔的人，是原先程茂可汗的旧部。”
　　叶怀安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博多尔竟然活下来了。
　　林屹看向叶怀安，叶怀安行礼，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禀陛下，臣与博多尔是旧识。”
　　林屹笑看叶怀安，示意她继续说。
　　“博多尔深受程茂可汗的信任，是程茂的左将，掌管着可敦的亲卫。现在他成了居其的使者，要么是被俘虏了，要么就是背叛程茂。他在漠北名声很大，善骑射，懂点大瑜的话。”
　　“哦，那和你的骑射比起来算好么。”
　　林屹抚着手上的扳指，像是戏谑，这语气让叶怀安想起了林宜，两姐弟还真是像。
　　“臣……和他比过，没赢几次。”
　　叶怀安有些羞涩，脸颊微红，林屹却笑了。
　　“这样看来是个有能力的人。”林屹似在细想什么，“那便交于你，一切直接向我汇报。”
　　“是。”
　　叶怀安行礼。
　　“嗯，程文会做为助手，有什么不会的问他便是。”
　　叶怀安转头看了程文一眼，程文笑得温和。
　　林屹转着扳指，“这事便罢。和居其和谈之人可选出。”
　　谢必安上前，“禀皇上，臣推荐武安侯和御史大夫赵晓。”
　　大殿里响起议论声。
　　“武安侯和赵晓，他们之间……”
　　“不成，不成，这还谈什么，两人不直接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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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怀安听不懂，却还是扯着耳朵听，生怕漏了什么。
　　虽然嘈杂，叶怀安却还是听出了，不是这两人有矛盾，是武安侯和丞相有矛盾。
　　大殿一片混乱，叶怀安趁乱挪到林峰面前，“师父，他们两人有什么矛盾啊。”
　　那赵晓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叶怀安想肯定是赵晓的错。
　　林峰轻咳一声，大殿虽乱，大臣站位依旧有着章程，叶怀安这般实在不应该。
　　只是皇上好像也没说什么。
　　“在大殿上不要乱跑。罢，等结束我告诉你，快回去。”
　　“哦。”
　　叶怀安缩回原来的位置。
　　“皇上，臣也以为应该如此。”
　　林峰向皇帝行礼，大殿中议论声窸窸窣窣。
　　林屹一顿，“嗯……”
　　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林屹在敲着桌子。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应该要怎么做。
　　朝臣都看向林屹，等着他的回应。
　　林屹上朝似乎都这样，从不会直接回复，在圣旨下来后众人才知道皇帝的心思。
　　“还有别的推荐么。”
　　“臣以为勇毅侯与武安侯一同去更好。”
　　林峰上前道，“武安侯可为主官，二人都与居其交战过，想必对居其甚是熟悉。”
　　“嘶——”
　　勇毅侯不问朝政，让他去怕是不方便啊。
　　只是两人去似乎也合适。
　　叶怀安竖着耳朵，这下似乎没有人强烈反对。看起来这两人是有希望的。
　　林屹是怎么想的呢，叶怀安看向林屹，叶怀安看不出林屹的想法。
　　林屹揉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思考着。
　　福安上前轻笑，“诸位，时间差不多到了，今日早朝便罢。”
　　这下是真的可以走了，叶怀安跟着林峰一同出了大殿。出了皇城门，林峰便跟着叶怀安去了叶怀安府上。
　　侍女为林峰送上新茶，叶怀安的宅子不大，位置却极好，就在皇城脚下。
　　这些侍女看着和叶怀安差不多大，林峰低头喝茶。
　　“这早朝后的朝会可以放松些，但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叶怀安乖宝宝似的坐好，林峰也知无人教他，到底是自己疏忽，“这些规矩我之后慢慢教你。”
　　“是。”
　　叶怀安看着林峰，等着林峰和她解释丞相和武安侯的关系。
　　“先帝朝时，居其扰边，居其的大军差点就直逼京城。居其可汗突然死亡，大军溃散。当时的居其要求和亲，临阳公主被送去和亲。”
　　“除了居其，程茂也来信，要求和亲。武安侯一家本不会被选到，是赵焕提议，让战败宗室出女儿。”
　　“哎。”
　　林峰叹气，“当时武安侯拼死一战，身受重伤。昏迷多日，一醒来便听闻噩耗。虽我当时为丞相，却无力劝说先帝，愧对天下与老友，便交了辞呈，远离朝堂。”
　　叶怀安唏嘘，合着武安侯为国出征，回来没有奖励，连唯一的女儿都被送到了程茂去。怪不得会有朝臣反对让武安侯和赵晓一同，林熹要是看着赵晓一身荣华，想想女儿的遭遇不得直接杀了赵晓。
　　热气氤氲，林峰依然还记得林熹的眼神，到底是他无用。
　　叶怀安看林峰沉浸在情绪中，伸手拍拍林峰的肩。这却让林峰一愣，“罢了，你还小。若是有空，便去看看他，我，是没脸去见他了。”
　　林峰和叶怀安说了许多，天色渐暗，叶怀安才将林峰送回家。
　　离别前，林峰装作有些生气地对叶怀安说，“以后不许私下去见阿木。”
　　“啊？”叶怀安挠头，她还想今晚去找林芮呢。
　　林峰眉头一皱，叶怀安连忙道“是”。那就之后去找林芮好了。
　　毕竟婚期临近，叶怀安也想着要去见见林芮，琢磨着要怎么和林芮去说自己其实是一个女孩的事实。
　　婚期在居其使者来之后，这已经是最快，叶怀安却还是担心，要是林芮被迫送去那可就不好了。
　　叶怀安在屋顶上看皇城城门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林芮被抢去和亲，那她可真是可怜了，皇上会不会给她些补偿呢。
　　叶怀安把复仇看得比天重，喜欢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会喜欢很多人，可机会只有一次。林芮最终命运如何，对她而言都有好处。
　　叶怀安摩挲着叶昭给她的玉佩，月朗风清，叶怀安盯着天上亘古不变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