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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很久不见X眼睛X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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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玛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的时候,一楼的大厅已经差不多被毁的面目全非了。库洛洛静静的坐在唯一完好的沙发上,手中的书页一页又一页的翻过,悄无声息。三只蜘蛛坐在一边,脸上或多或少带着青紫的痕迹。
“回来了。”玛琪打声招呼,把装着食物的袋子放在只剩下三条腿的不规则形状茶几上。
我在房子里环视一周,也没有看到那个皮短裙黑□□鞋的身影。“协调员小姐呢?”
“走了。”库洛洛微笑着,“从二楼的窗户里飞走了。”
飞走了?
我这才发现库洛洛的衣服有些凌乱,右边的衣服下摆有深色的水渍,在黑色的大衣上不是很明显,但是我知道,那是血液。
“诶?怎么打起来的?”
“在口头上无法达到目标,所以选择用武力。”库洛洛耸耸肩,表情无辜至极,“虽然不想,但是我是不避讳打女人的。”
啊,是啊,蜘蛛又不是圣人,本来就是社会的阴暗面,要是信守什么不打女人之类的正义条框,早就被人灭了几百遍了。
玛琪咬着饼干对我说:“放心。团长不会打自己女人。”
我,我没想过库洛洛会家庭暴力……一丁点也没有想过……
“呵,”库洛洛笑得人畜无害,“洛伊丝,我几乎不打女人的。这么没品的事……”
他的话说了半句,不过我猜他后面的半句是:[这么没品的事请,不用我亲自动手。]
因为还有比他更没品的忠心耿耿的蜘蛛们。
“看样子一楼没有落脚处了。”玛琪看了眼好像金刚和蜘蛛侠打斗过一般的现场。
“二楼应该还有房间。”我说,“我上去看看。”
“不用了。”库洛洛拉住我。
“?”
“二楼还不如一楼。”
= =……库洛洛,你到底对人家协调员小姐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了……
吃饱喝足的蜘蛛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整栋支离破碎的房子好像忽然死掉了一样,没有说话声,没有打斗声,安静的让人发慌。
我抱着猫小雨靠在库洛洛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摸着猫小雨柔软的毛皮。这么静静坐着,好像时间就此凝固在某一个点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色夕阳的余韵从破碎的窗户中映出,拖沓着一道橘色的光带。
我忽然想到,很多时候,我都是这么安静的靠着库洛洛,看着窗外远远的天空,从一片蔚蓝到红霞满天再到漆黑如墨。
“不习惯?”很久没出声的库洛洛忽然开口问我。
“有点。”我说,“本来很热闹的,现在一下子好冷清。”
“才七天而已,这么快就不习惯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我感慨道。
库洛洛把书放在一边,“那如果有同伴死了,那不是更不习惯。”
我:“还好吧。不过要是一直在一起的同伴换成另一个人会很不习惯。”
“习惯是很可怕的。”库洛洛笑,“但是不习惯也总能变成习惯。”
这句话很对。
你看,我也能在旅团杀人时当个旁观者了。
“但是熟悉的人忽然消失,感觉还是怪怪的。”我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长了,长长的遮住视线。
“没有人是不能代替的。”
库洛洛的脸在夕阳映出的橘色的光下,安静又温和。
没有人是不能代替的。
没有爸爸妈妈。好啊,我有阿艺。
不愿意交朋友,好啊,我还有阿艺。
见不到了阿艺,好啊,我认识了露西。
露西死掉了,好啊,我有可比克。
可比克回家了,好啊,我加入了蜘蛛们。
蜘蛛们不在,没问题,我还有库洛洛。
不知道是因为不停的找到能够替代的人,还是我一直处于被扔下、被扔下、被扔下的状态。
[呐,库洛洛,不想一直被人抛弃怎么办?]
[那就在被抛弃之前,先抛弃别人。]
不管是1992年、1993年,还是1994年。都是被富坚义博跳过的[过去]。
蜘蛛们依旧耀武扬威的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时不时的做一番大事。
365天。又一个365天。再一个365天。
好像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
“说起来,真的是好久不见啊。”这是一个热闹的街道旁边的冷饮店,我坐在靠窗的桌子旁边,舀了大大的一勺冰欺凌塞进嘴里。
对面坐着的人点点头,因为点头的幅度,长长的发丝垂下几缕在额前。
“你看起来漂亮多了。”我笑眯眯的称赞。
“这不是称赞男人应该用的词。”对面的男人虽然细腰窄臀长发飘飘,但是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洛伊丝。”
“是吗,谢谢夸奖~”我说,“三年没见,你也没有变呐,伊路米。”
不,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变。
那个眉清目秀的短发少年越来越像富坚笔下的那个长发冷漠的青年。
“要不是这次偶遇,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能再见呐。”我含着冰激凌含混不清的说,“最近怎么样啦?~”
“还好。”黑发青年右手托腮看着我,“你呢。”
“很好很好,不错不错,腰好腿脚好,吃嘛嘛香。”
“哦。”伊路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随手揉揉眼睛,“眼睛出了点小问题,看东西有点不太清楚罢了。”
“有点?”他轻哼一声,“你先把[圆]撤下来,再告诉我什么是有点不太清楚。”
哦,我也不是一点没变。
我的视力越来越差。
好像得了深度的近视一样。什么东西都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轮廓。从一年前开始,变的越发严重起来,到现在必须开着[圆],不然就和瞎了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啊,说起来,总有一天会瞎掉的吧。
和伊路米坐在冷饮店坐了一天。冷饮店打烊的时候已近天黑,天虽然没有变为黑沉的颜色,却也蓝的诡异。有些店铺的招牌打上了灯光,一闪一闪的吸引路人。
“要我送你回去么?”伊路米问我。
“不了不了。”我笑着向他挥挥手,“我还没瞎呢。”
前些天刚下过雨,路面上不时留下湿淋淋的水渍。
夜晚的街道并不冷清,街道上的人群从不同方向汇聚,然后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
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店铺的招牌一下一下的闪着灯光,在我眼里只有模模糊糊的彩色圆点。
“哎呀,小心点。”我扶着被撞疼的腰转过头去。
个子到我肩膀的少年点点头,略带歉意的说:“不好意——”
我看不见他面容,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看见我的脸时的惊诧。
“喂,我认识你吗?”我问。
他没有说话,低着头转身就跑。
莫名其妙哦。
条件反射的,我拨开人群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