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熟人X清理干净X天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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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的背影穿过人群，不时撞到别人，不时踩到路边的的小摊。
“喂！你等等！”我喊着，快步追过去。
有没有试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跑过？
那感觉真是不好受的，就像在直到胸口的水里跑步一样。
每次感觉好想伸手就能抓住那个少年，但是伸手够得时候总是差那么几厘米。
一路跑，一路追。
从喧闹的市中心，追到冷清的巷角。
少年背后是死巷，他好像破罐破摔一般，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挥舞着向我刺来。
开什么玩笑啊。我向后退一步，他的匕首离我鼻尖一厘米的时候被我一脚踹在他腰侧，听见脆咧的声音，估计断了根骨头。他捂着右腰倒地，努力了几下，没有爬起来。
他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蹲在他旁边，眯起眼睛看见他的表情。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没看错的话，是带着绝望的色彩。
“……动手吧。”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颤抖。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这么久，我还是不能杀掉你。”他咬着下唇，“动手啊！杀了我！”
“既然是你希望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诡异的笑。
他看见我伸手的时候，猛的闭住眼睛。
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发质不错，不过没有猫小雨的毛软。
他睁开眼睛，眼眶红红的，“又是这样……你是在羞辱我吗？你是在说我不管怎么努力都像跳梁小丑一样不如你吗？！”
“我可没说。”我耸耸肩，“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
“你怎么没说！你说你要杀了我……咳咳咳。”少年冲我吼起来，却因为撕扯到伤处，呻吟一声。
“有么？我怎么不记得。”我想了想，“我不记得，那就是你记错了。”
“太过分了！”
“喂喂，你有病啊，哪有你这样哭着喊着要我杀你的。”我站起来，“能捡条命就不错了，白痴。”
“这算什么……我这三年来一直记着，我记着的不过是你的玩笑？”
“怎么说都好吧。”我挥挥手，“好好活着吧孩子，再见，不，最好也别再见了。”
我走出巷口的时候，听见少年闷闷地哭声。
啊，这种场景能看星星就好了。
我抬头看看天空。
看不见。只有黑蒙蒙的一片。
一定有星星的，因为天气预报上面说，明天是晴天。
可惜我以后也看不到了。
“今天遇见有意思的事了？”
“是啊。”我右手托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任库洛洛帮我擦干湿淋淋的头发。
库洛洛：“什么事？”
我：“碰到了以前的同伴。啊，还有一个少年莫名其妙攻击我，输了以后还叫我杀他。”
库洛洛：“你没杀他。”
我笑：“知我者，库洛洛也。”
库洛洛：“是以前认识的么？”
我：“我不知道，但是他明显认识我的样子。”
库洛洛把毛巾收回去，递给我一把梳子，“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嗯，貌似还有点印象的。”我接过梳子，“好像是……”
库洛洛笑笑，坐在一边拆开新买的书的封皮。
“啊对了！”我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我妈的儿子。”
“哦。”库洛洛点点头，处事不惊的样子。不过我怀疑他压根没想起来是什么人。
“真郁闷啊。现在就有老夫老妻一样的温吞感，一点激情都没有。”我感叹着摇摇头，把趴在沙发软垫的猫小雨抱起来向二楼楼梯上走去，“困了晚安。”
“洛伊丝，在一楼睡。”库洛洛叫住我，“二楼不干净。”
我的一只脚还踏在楼梯上，隐隐的闻见一丝丝淡淡的血的味道。
“团长！”我咬牙切齿的扭头瞪他，“及时清理掉好不好，很恶心诶！”
库洛洛笑眯眯的说：“差不多都清理干净了。”
“血液没弄干净吧？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我坐回沙发上，用手指戳他的腰，他的腰很结实，没有突起的肌肉也没有松松垮垮的赘肉，戳上去硬邦邦的，很有手感。“你每次都弄得满屋子血，我的抱枕在上面诶，没有它我会失眠啊。”
库洛洛伸手抓住我戳他的指头，放在唇边轻轻咬一口，“有我还要抱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又黑又漂亮，看起来妖孽极了。让人产生化身为狼，把他啊呜一口囫囵吞下肚的冲动。
我看着这张脸，忽然有种不舍的感觉。
好想看着他继续成长，想看着他慢慢变得褪去年少的清秀，想看着他变成沉稳温和的男人。
器官衰竭的速度再慢一点。再慢一点吧。
让我再多看他一眼。
血液的气味越发的浓厚起来。
空寂中弥漫着的味道渐渐让人无法忽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光线不明不暗，好像在播放着的老旧影片。
“早安，洛伊丝。”库洛洛靠在门框边，身上的白衬衣好像被利器划开，扯的乱七八糟的。
“库洛洛，过来一点，我看不清。”我揉揉眼睛。他的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坐在床边的时候我才看见他的右臂上有一条大概二十多厘米的伤口，深的好像透过血肉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发动能力[创口贴]。
“不要一大早就做这种剧烈运动啊。”我嘟囔着，用白布把伤口细细包好。
“没关系，”他说，“多做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二楼昨晚上就被弄脏了，库洛洛抱着我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一楼的客厅里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有隐隐约约的几个人影。
“来了几个人？”我靠在库洛洛的胸前。
“五个。”库洛洛说，“看不见？”
“嗯，只能看见一点影子。”我笑笑，“哎，我说，我要是瞎了，你就不要我了是吧？”
“乱想。”他抱着我走出血腥味浓郁的房子，外面一片低低沉沉的明亮。
“肯定的。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你是我见过嘴唇最薄的。”
“别瞎想了。”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里好像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一切都会好的。洛伊丝。”
天空褪尽了黑暗，一片明亮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熟人X清理干净X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