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士的预言谋杀案》BROKE

21、炼金术士之死（6）

　　“6521-7……”埃文不禁轻轻地读出声来“这是什么意思……”

　　“彭！”肖恩却在此时猛地摔倒，额头磕在桌缘上，发出一声闷响。

　　埃文急忙蹲下身去扶他：“肖恩！肖恩！”

　　男人双目紧闭，牙关也紧紧咬着，连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侦探皱起眉头，赶紧将他的身体方平，为他做CPR。很快肖恩的呼吸就恢复过来，看来那就是在档案中提到过的呼吸暂停现象吧。埃文看着还没有回复意识的男人被不知怎样的梦魇攫住，而发出痛苦的呻吟。难道那串数字才是打开他记忆之门的密码？无论如何，现在都不可能就让他这么躺在地上，他试着想将他扶起来，却很快发现仅凭着一个人的力气，要把高大的肖恩抗回到四楼是根本不可能的。

　　窗外的天色不觉间已经过了正午，他看了一下腕表，时间为下午一点零五分。奇怪的是透过图书室的玻璃窗，他看到外面的长桌和沙发边也没有一个人影。一般此刻都是午餐时间，即使没有别人，也会有穿着诡异的信徒将午饭送上二楼的。

　　他勉强扶着肖恩走出图书室，让他仰靠在沙发上。此时，他不想离开男人的身边，可是没有通讯工具的他也不可能在此时寻求到外界的帮助。埃文握着肖恩的手，心中闪过一丝自责的情绪。也许自己不那么追求真相，肖恩现在就不必经历这样的痛苦？他握住肖恩冰冷的手，男人的手心里都是汗水，眉头紧锁着，呼吸也很不平稳。

　　“呜……”过了不知多久，肖恩终于在呻吟后慢慢张开了眼睛。

　　“肖恩！”埃文赶紧凑上前去“你还好么？”

　　男人深棕色眼中的焦距慢慢对准，最后目光落在了埃文关切的脸上：“我……在哪里……”

　　“你在图书室里晕了过去。”侦探小声地说着“现在有没有别的什么不适的感觉？”

　　肖恩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只是头很疼，不过应该没事。谢谢……”

　　“不用谢。”埃文用手帕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

　　肖恩尽量调节着自己的呼吸：“我想我记起来了之前的事情，可是脑子里还是很混乱。我现在无法正常地思考任何问题……”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埃文轻轻地说“好好休息，你只是意识层在短时间内接受了大量的信息，而产生的机能紊乱。”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索菲亚带领着两个教徒走上楼梯。看到沙发上的的两人时，女人的表情变了变。

　　“加里森夫人……”埃文忍不住先叫住了她“能不能请你们帮忙将肖恩扶回房间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最好还能为他找个医生……”

　　高挑瘦削的中年女子，依然是一身保守的装束，听了他的话又打量了一遍半仰在沙发上的肖恩：“史蒂文森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他……”

　　不等埃文回答，肖恩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掐了一下埃文的腿：“没，没什么大事。我也许是前两晚熬夜的有些厉害，所以刚才晕倒了。”

　　教宗夫人将信将疑地又看了他一眼，接着对身边的一个教徒说：“你帮忙将这位先生扶回他的房间里去吧……”

　　将肖恩带回到房间之后，那个一言不发的教徒就告辞了。埃文看着眉头紧锁的肖恩，暂时也不知道是否该问他些什么。

　　“肖恩……”米盖尔在门边小声地问道。

　　埃文转脸看着那个表情还很慌张的青年：“你有什么事么？”

　　“我……”金发青年发现了一边的侦探，表情变得更加紧张“我，只是有些担心他。”

　　“如果你所谓的担心是我所想的意思，那你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实情告诉我。”埃文平静地陈述道“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那下一个受害者也许就不会出现了。”

　　米盖尔露出踌躇的表情。埃文知道他之前受到了加里森教宗的威胁，如果他不想受的惩罚，那么能够尽快地结束所有的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应该是最优先的选择。当然，前提是在他本人不是凶手的情况下。他没有继续追逼对方，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我……我想我还是等一下再来吧……”终于做出了决定的青年，转身就要离去。

　　“米盖尔……”肖恩在此时叫住了他“我已经想起来了。”

　　“啊……”米盖尔轻呼了一声，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棕发男子支撑着自己靠坐起来：“我已经记起来了，六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肖恩。”埃文走到他身边“你所记得的事，和现在发生的命案有关系么？”

　　肖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一脸震惊的米盖尔：“我不知道其中是否有着直接的联系，但是，一定有着关系……”他还是无法抑制着剧烈的头疼，可以看到太阳穴上的静脉都因为用力说话而凸起，额头上也渗着汗水。

　　米盖尔后退了两步：“不是的，肖恩，当初我也不知道老加里森的意图。我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你，才把你介绍到他的诊所的，后来的事，都和我没有关系……请你相信我……”

　　肖恩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哥普蒂大师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四楼，看到三人后才停了下来：“耶讳达死了！”

　　“什么！”埃文吃惊地转过身来。

　　“耶讳达死了，就在他的研究室里……”男人脸上第一次呈现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他……”

　　侦探一拳砸在桌上，他同样充满了迷惑。难道自己的推理都是错误的吗？之前明明发现了那么多线索，难道果然只是些障眼法：“快带我去现场！”

　　哥普蒂大师点着头，就转身向回走。埃文看着努力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的肖恩说：“你们两个都呆在这里。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啊……”米盖尔也许完全都没有想到，埃文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倒是肖恩微笑了一下：“埃文，你自己也要小心。”

　　“知道了。”侦探匆匆地说着，抓起桌上的记事本就跟着领路人向楼下跑去。

　　在到达一楼以前，埃文边走边询问哥普蒂大师当时的情况。对方声称试验已经接近尾声，可以在今天下午六点前向他展示已有的结果。他在五点左右，来到对方的实验室门口敲门，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开门。结果他等到海因里希和马修二人从前厅回来，两人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回音。他们都觉得蹊跷就撞开了门，当时就看到耶讳达.哈-苏兰大师正面朝下倒在桌子下，后脑流出的血液将羊毛地毯都染成了猩红色。他们决定留下两人看守现场，想到教宗他们可能还在前室，就让他先到楼上来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