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女儿》那碎嘴的

5、第 5 章山的女儿之阿霞

　　阿花从上次遇到阿霞后就几乎没遇到她了，河里面的草根值钱，全家老少一起出动挖，没多久就只剩下长在石头缝里的草根了。转眼阿花上初二了，初中需要住读，周五下午从镇上回来，周日吃完中饭去学校上晚自习。小学的时候没有车可以坐，偶尔能遇上给后面林场拉牛粪的车。开车的牟师傅右脸上全是烫伤留下的伤疤，嘴巴有点斜。他有时候大清早开着空车去猪啊厂拉粪到林场，看到我们就会阿花他们上车，他只拉上面的孩子，坝上的孩子一个都不拉，四十来个孩子看到他的车隔老远都跳起来喊。后来阿花妈妈告诉阿花，那个牟师傅其实没有多大，家里面他爸爸做生意很好的时候失火了，把他脸烧到了所以显得年纪大。牟师傅其实就比阿花大六七岁，牟师傅的妈妈是我们村里面嫁出去的大姑。爷爷告诉阿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牟师傅以后准能大富大贵。
　　在阿花初二暑假的一个下雨天，有个婶婶过来玩，跟阿花妈妈说：“那个老正家老大老二在广东做生意的，在那边生意很好赚大钱了，这次回来带几个人过去帮忙。学校下面的阿霞和朱院子的阿林也要一起去，都是一些漂亮的小姑娘，你家老二不是在外面打工没挣啥钱，这次跟着一起去吗？”正大伯家的大姐和二姐在阿花记忆力，姐姐们个子偏高、皮肤很白、眼睛很大。每次回来几乎都是暑假回来，嘴巴总是红艳艳的，小的时候觉得两个姐姐很漂亮，总是穿着漂亮的裙子，脚上穿着很细很高的高跟鞋，还疑惑她们走路的时候鞋跟沾上泥巴或者踩到石缝里了怎么办。
　　阿霞在走之前来阿花家找阿花玩，跟阿花说她跟姐姐们出去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把哥哥找到，把钱寄回来把妈妈的病治好。阿霞承诺去广东后一定会给阿花打电话回来，她拿着阿花给她抄写的座机号离开了。阿花看着阿霞离开的背影，发现阿霞已经高过她半个头了，从后面看上去跟比自己大四岁的姐姐差不多的感觉。过完暑假上一段时间学阿花就14岁了，阿霞15岁多一点点。
　　时间慢慢走着，阿花直接过阿霞打来的一通电话，那是阿霞刚到广东学习快要结束的时候。她说广东的房子很高很高，车子很多很多，广东的肠粉很好吃还很便宜。阿霞还说明天她就要上工了，后面就没时间给阿花打电话了，叫阿花好好上学。阿霞说话很快，掐准快两分钟的时候挂断了电话。（04年那时候接打电话都是收费的）后来阿霞就真的没有给阿花打过电话了。
　　后来阿花上了高中，高中一个月回来一次，阿花回家需要走半小时小路到国道，然后乘坐中巴车到镇上，再从镇上坐麻木车回家。阿花可以不走半小时小路，但是花两元钱坐公交去国道坐中巴车，她舍不得这三元钱。所以她一直都是买一块钱的吃的，然后走到国道去坐回镇上的车。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阿花从瘦瘦小小的姑娘长成大姑娘了。跟阿花同一届的小伙伴大多都在上学，有的在普高，有的在职校。有的没考入普高，家里条件好的花钱上了普高，有的花大几千上万元。那时候在后面林场起早贪黑做工一天十元钱，下大雨和下雪都要上工，阿花第一次听说宁做凤尾不做鸡头。阿花偶尔会期待阿霞打电话，慢慢的繁重的课业，让她也渐渐不再期待阿霞的来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