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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观礼 ...

  •   锣鼓喧天,鞭炮响了一路。大红花轿行在路上,被风吹起一角,隐隐可见层层叠叠的绛红,红得耀眼,红得喜庆。

      轻快的音乐仿佛有着神奇的感染力,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路边的小女孩们拍着手,粉嫩的脸上透出羡慕憧憬以及期待。

      “好寒酸的婚礼啊!”尹菁菁低声咕哝了一句,毫不在意他人诧异的眼神,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柳梦璃低低一笑:“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唐-卢照邻《长安古意》 借问吹萧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寒酸一些又如何?我的婚礼,倒是奢华,只是……不过,幸好后来遇上了几个很有趣的人。”

      她不禁想起幻瞑界那场婚礼,娘亲安排的和奚仲的婚礼。

      从头到尾,她都很镇定,镇定得不若新嫁娘。

      拜堂之后,坐在喜房,她自顾自掀开了大红盖头,偏头看床头的龙凤烛——其实,幻瞑界的婚俗没有人世间那么繁琐,这些她自然知道是谁的贴心安排。

      只是,这场婚礼,不过是各取所需,娘亲和奚仲还有幻瞑界的族人,要的是一个承诺,一个心安。而她,或者只是想要些微的存在感吧?

      红烛泪落,凝成片片红艳,层层叠叠,渐次晕开的鲜红,若千丝百结的大红嫁衣。

      柳梦璃静静看着红烛,此刻,她什么也不曾想,谁也不曾想,唯一的挂念,只有幻瞑界和娘亲。
      恰在此时——“啊啊啊,救命啊!玉鼎师兄,你不可抛弃贫道!啊啊,不要放手啊!”

      “放手!滚!”

      “太乙师叔,下面是地板了。”

      “师傅,你下面是地板啊——”

      “前辈——”

      “谁推俺老孙啊!”

      “死和尚……”

      “小僧不和小娃娃计较……”

      “主人,等等我!”

      “砰——咚——砰”

      从天而降的人,接二连三,在柳梦璃眼前堆成人山,山底下传出一句明明应该疲弱却还异常明朗飞扬的男声:“贫道知道这是地板,贫道这不是牺牲自己做肉垫么?你们先给贫道起来啊!”

      柳梦璃自认已然足够冷静,但眼前的情景足以让她的冷静防线彻底瓦解。惊愕不过一瞬,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几位是何来意?”

      人山上面唯一站着的人从山上跳下,再从人山顶爬出一个人,二人走到柳梦璃眼前。那二人一个是风度翩翩俊朗风雅的高大男子,手持折扇。他旁边跟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却又穿着一身显出身上骨头纹路的紧身衣服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把骨头,十分古怪。更奇的是后面的人,身不满六尺,黄金锁子甲灿亮灿亮,毛脸雷公嘴,呲牙咧嘴,好生奇怪。

      “姑娘,请问这是哪里?”从人山中又爬出一个淡黄衣衫年约十二三的少年,说不上多出色,唯有一双眼睛十分灵秀。

      男子展开折扇,悠然一笑,转过脸对柳梦璃说道:“姑娘,我们并无恶意。”

      少年却一个瑟缩,退了一步。

      柳梦璃此时反而倒好笑了起来,索性坐了下来,静待发展。

      第二个爬出人堆的是一个白发的青年,个子颇高,眉目如画,却毫无一丝阴柔气质,反而是透出一种精致的英气,一脸淡漠的他一回头却变了神色,对人堆怒吼道:“太乙师弟,你这是干什么!”

      柳梦璃眉一挑,这个冷漠男子吼起来倒是有趣,看上去亦生动了许多,丝毫不似方才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倒是令她想起了某个外冷内热的故人,如此一想,柳梦璃眉间隐隐便带了笑意。
      “哼……”冷哼一声,出现的是一个娃娃脸的道童,对着一个瘦削的和尚横眉立眼。

      那和尚眉带讥诮,转换却又换做一脸慈悲:“阿弥陀佛。”

      “哎呀,你这个小女娃儿,看你这身衣服,哟,是要成亲了吧!要不要贫道与你算上一卦,不收钱的哟!”

      人堆底下终于得见天日的二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瞬时到了柳梦璃的眼前。

      柳梦璃眼一掠,只见眼前原是一个青年携着粉妆玉琢的小儿。那青年,神采飞扬,嘴角含笑,一双本应英气逼人的眼中有着灼人的可疑光彩,搓着手,似乎很期待从柳梦璃口中掏出什么。再一细看,柳梦璃哑然失笑,这道人头簪八卦琉璃冠,身着黑白太极纹绣衣,手持八卦玉拂尘,脚蹬阴阳两极靴,整个人,就如同太极八卦的化身一般。而那孩童,粉妆玉琢,比那年画上的娃娃还要精致几分,身上隐隐透出一股荷香,淡而清雅。

      那孩童抚着前额:“师傅,您这个爱好打听他人感情生活以及其他的嗜好,能不能暂时戒了!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要想办法弄清楚这里是哪里,还有怎么回去吧?”

      “太乙师叔,我想你最好跟我师傅说清楚。”男子摇着折扇,神色淡漠,却隐约透着可疑的怡然自得。

      少年细微的声音弱弱地插了进去:“太乙前辈,玉鼎前辈耳朵上的那个耳钉,我记得好像是传说中的斩仙剑吧?”

      小孩子的声音接口:“师傅,玉鼎师伯似乎想要拔斩仙剑了。”

      “啊!!!”,一听三人这话,太乙真人立刻惨嚎道:“贫道也想要知道啊!到底是谁的法力激发了时轮返阵啊!”

      柳梦璃虽然不是很清楚这几人的纠结,但眼见那白发男子隐忍的表情似乎要到极限,又听到斩仙剑的名头,心下便知这一行人来头只怕不小,幻暝界只怕禁不起他们龙虎之争,当机立断道:“几位且慢动手。”

      “少主!”奚仲和几个幻瞑界的族人正要入喜房,却看到喜房内人群成堆,当下大惊,摆开防御架势,“汝等何人,何故擅闯幻瞑界?”

      “呀,原来你是主人啊!幻瞑界,嗯嗯,贫道记得,不就是那个梦貘的一处居所么?后来不是跟什么很穷的花儿派的战了一场,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么?看来我们凑巧提早来了几年,不,也不对,时间不对,哎——看来又要去寻找摆阵的宝贝了……”太乙真人一听此话,认真地细细地用着研究稀有物件的眼神深深地研究了一番奚仲和他身后的梦貘,随后看着柳梦璃,点了点头,摸着下巴说出了一番颇有考究意味的话。

      柳梦璃闻言大惊,一时竟怔了。

      奚仲又惊又急,这人只怕不简单,也不细想,怒喝道:“汝等何人!”

      他竟丝毫不顾柳梦璃在道人身边,扬手落掌,势走刚烈,掌运雷火,若这一击势成,不只是太乙真人,只怕柳梦璃和那孩童也不能幸免于难。

      那孩童却是不动如山,太乙真人连避似也懒得避,只一抬手,轻描淡写地一掌推开这来势汹汹的攻击,掌化剑指,若游戏一般先是在奚仲眼前一晃,尔后运力指尖,一瞬间,已将奚仲定在原地。

      太乙真人这数个动作,几乎在一瞬完成,奚仲也只见到太乙真人宛如得瑟一般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剑指,自己便再也无法动弹。

      被这道人神鬼莫测的实力惊摄,跟随奚仲而来的梦貘一时也不敢妄动。

      柳梦璃心中亦是大惊,看来这道人的实力,远比自己揣测的更为高深,而这一行人,其他的尚未动手,不明实力,她正暗思他们一行究竟何人之时,却被太乙真人莫名其妙的行径给逗乐了。
      却见太乙真人考究地研究了一番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的奚仲之后,若有所悟,不住地点头,用很是惊讶的语气感慨道:“哟,看你这个打扮,原来你是新郎官呀!啧啧,新娘还在里面,你就敢这么下手!莫非其实她不是你们少主也不是你的新娘,是你的仇人哟!嗯,贫道明白了,你是用这种那个方式报仇,高招呀!”

      “噗”,柳梦璃忍不住轻笑出声,轻柔的话语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真人乃出世之人,不谙世事,成亲这等大事哪能儿戏?却不知几位上仙莅临,有何见教?”

      “哟,好会说话的女娃儿!”看上去明明只有二十几岁的太乙真人却老气横秋地感慨,摇头晃脑说道,“贫道也不知道因何到此,不过贫道看你印堂发紫,不宜成亲,否则你家相公必有大祸呢!”

      太乙真人之言方罢,奚仲忽然腹内一阵绞痛,用余光扫视跟随而来的梦貘,心下一惊,他们面上也隐隐透着青气,他大骇之下仍强撑着精神质问:“汝等何人!来此有何目的!这等宵小手段,以为就能奈我何么?”

      太乙真人左顾右盼,低头掐算了一番,诧异道:“这唐代的百步摇居然这么不中用么?”

      柳梦璃心念一动,如今势比人弱,也只能赌上一赌了,于是她盈盈拜倒:“望祈上仙慈悲为怀,施以援手。”

      太乙真人耸耸肩,扬眉笑道:“贫道倒是想要慈悲,不过女娃儿你确定不用管外面的事?”

      柳梦璃大惊,微一示意奚仲他们莫要轻举妄动,又一屈膝,说道:“万望施与援手,救我族人,我暂且离开。”说罢,她便要离开,又觉得长裙累赘,当下不细想,哗啦一声撕开喜服冗长的裙裾,大步离房。

      “哟,有魄力!我们跟去看看呀!”太乙真人兴致盎然,拖着小娃儿便要跟上。

      “师傅,这不用管了么?”很是无力地指了指梦貘,小孩子的脸上满是无奈。

      手持折扇的男子看了一眼,说得很是淡然:“太乙师叔必然以为,百步摇又不致死,不差这点时间。”

      “没错没错,杨家小二深得贫道之心啊!”拍了拍男子的肩,太乙真人以媲美离弦之箭乃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速度向前奔去。

      “师傅,不去看热闹么?”男子回头对白发男子说道,语气悠然得似乎是来观光。

      白发人淡漠地点点头:“也好。敖红?”

      黄衣少年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点头点得很是用力:“这般好戏,怎么能错过?”

      待他们赶到之时,只见柳梦璃抱着箜篌,以法力催动弦音,弦音幻影,化出一层紫色护罩,笼罩身后倒了一地的受伤的梦貘。

      “梦魔?嘿,真有趣,梦貘对梦魔,哈哈!”有了热闹看的太乙真人乐得拍手叫好,又极是认真地拍了拍手中牵着的孩子的头,“终于让我逮到一只活着的梦魔了,小哪,我们要多一个牙口了哟!”

      被称作“小哪”的孩子无言地翻了个白眼,乖巧地点头:“是。”

      梦魔本是自人梦中而生,是恶念所出,好以噩梦弄人,性格顽劣,法力也高,这一地的梦貘便是来犯的三名梦魔的杰作。只是梦魔素来我行我素,与梦貘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居然成群结伙袭击梦貘。

      想到这儿,柳梦璃心里突了一下,因这一分心,扎扎实实地挨了一击,柳梦璃后撤一步,将一口鲜血生生吞了下去,手拂过琴弦,弦音泠泠,凝结成寒气,弦音催动,那冰寒之气,瞬间化为气剑,再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竟成剑网,直扑梦魔而去。这是她倾尽全力的最后一击,已是杀招,若是这一击不中,后果不堪设想——众人俱是如此想,却不料柳梦璃此时素手轻扬,再催箜篌,琴音凝成紫雾,在她真气催发之下,紧随剑网之后,在梦魔头上炸开,正是魂梦魅曲,这杀招后招,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可见其人心思缜密细致之处。

      前来观光的一行数人,见到柳梦璃的行事布招,心下也不由赞了一声,虽然柳梦璃的法力招数在他们看来实是浅薄,但对敌之心思,倒是令人赞叹。

      但三名梦魔却依旧站在她眼前,柳梦璃暗道一声不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静待对方袭来。却没想到,轰然一声,两名梦魔在自己面前四散爆开,原来居然是对面为首的梦魔拿了两名手下的身躯挡下了柳梦璃必中的杀招。

      柳梦璃苦笑一声,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对方之狠辣了,一错眼,见为首的梦魔手一扬,柳梦璃只道他要出手,暗下决心,若是必要,便要与他同归于尽。谁知那梦魔虚晃了一下,步伐一转,出手如电,挟水火元力,居然是向似乎毫无防备的黄衣少年出手。

      “当”,玄色扇面一晃,堪堪挡住了那一击,少年身边的男人展扇、换位,只在一瞬,偏生数个动作做来优雅流畅若□□闲步,修为之高,实令人心惊(功夫路数之闷骚,也实在是令人心惊)。那男子微微一笑,英俊的面容上便带了几分隐约的阴鸷和外显的傲然,“虽然是蝼蚁之光,我也不介意掐灭。”

      少年在面临梦魔的时候丝毫不惊,这个时候却颤抖了一下,随后谄媚笑道:“真君好气魄!”

      太乙真人却苦着一张脸,不住地嚷嚷:“杨家小二,给贫道个活口!死了怎么做贫道的储备粮妖!”

      男子闻言,真收了扇,居然转身背对梦魔和太乙真人说起了话:“太乙师叔既然如此说了……”
      梦魔一愣,但眼见良机在前,也顾不得其他,跨步抬掌,对着那人的背影,落下一击。

      “找死!”一直没有发话的冷漠的白发男子身形一动,脚一挑,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梦魔已经飞出丈许。

      “死了死了!居然死了!玉鼎师兄,你好无情,就不能给贫道留个活口么?贫道想要一只储备粮妖啊!”探了探梦魔的鼻息,太乙真人身形一动,扯着玉鼎真人的衣袖擦起了脸,“杨家小二,你个心黑的,肯定是故意让出空门的!呜呜呜,不带这么记仇的啊!额,贫道试验一下新的哭法好了,嘤嘤嘤……”

      在场的除了一行神秘人都有些瞠目结舌——这么一个英气的男子耍起了小儿一般的赖皮,这般诡异的事,居然还让人觉得非常自然……无耻得如此浑然天成,不要脸得这般发自本心,脸皮厚得如斯传奇,实在是不能不说真乃奇葩也!

      玉鼎真人眉跳了跳,终于忍不住,一个甩手,一个脚踹,把牛皮糖甩得远远的。

      梦魔已除,事情竟告一段落,柳梦璃暗暗松了口气,胸中血气翻涌,极力压制的伤势在这瞬间再也压抑不住,“噗”——柳梦璃呕出一口鲜血,尔后擦去嘴角边残存的血迹:“娘亲呢?”

      “启禀少主……”

      “璃儿……”

      “娘……”柳梦璃有些担心地看向婵幽,她的身体自从跟琼华派那场恶战之后,就没有好好调养,这次的事,恐怕她更加劳心劳神,只怕病情加重……

      “族长!”

      原来太乙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扣住了婵幽的脉门。

      柳梦璃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婵幽命门被扣,却丝毫不见半分紧张情绪,反而回头安抚住不顾自身重伤便要冲上来的梦貘。

      那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婵幽,颇含兴味地一笑,似是赞赏。

      “唔,内伤郁结,你们这里难道没有大夫么?这么简单的伤也能拖这么久呀!”太乙真人摇头表示不解,放开了婵幽,显然非常失望,“枉贫道还激动了一下,以为见到了什么不治之症呀!”
      婵幽见太乙真人放开了手,也就势收回了自己的手,扬袖一礼:“阁下何人?这几位又是何人?”

      “过路人。”手持折扇的白衣男子明显才是一行的主心骨,淡淡应答。

      婵幽回以礼节性的一个浅笑:“既然是过路人,虽然来者是客,但眼前场景,不欢迎外人。”

      太乙真人摇着手指,笑眯眯道:“如果你们帮贫道找到几样东西——好了,玉鼎师兄您别瞪了,贫道知道怎么回去了——真的,贫道保证!咳,言归正传,如果你帮贫道找到贫道要的东西,那么贫道可以帮你们找到山海界入口,让你们免于争斗,还能帮你治好这个小伤拖成的大伤呢!”
      山海界?这一行人如何得知梦貘一族正在寻觅传言中没有仙人妖偏见之所的山海界的?婵幽闻言,一怔,随即便道:“几位究竟是何来意?”

      持扇男子慢悠悠地展开扇子:“很简单,一场交易。以示诚意,太乙师叔会先治好您的伤,之后我们再来详谈。”

      婵幽见这几人的身手非同小可,似是深藏不露城府颇深,又见他们似无恶意,在环视一番受伤倒地的梦貘之后,婵幽颔首道:“请几位帮我族人解毒疗伤吧!这是我的加价。”

      “成交。”持扇男子合扇,一锤定音。

      “梦璃师傅,你说的什么婚礼啊,什么有趣的人?”菁菁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打断了柳梦璃的回忆。

      云天河也道:“是啊,梦璃,什么婚礼啊?你成亲了么?”

      慕容紫英看向柳梦璃,黝黑的眼眸中有着几分复杂的情感,忽而下意识地移开眼光。

      柳梦璃淡淡一笑:“差点成亲罢了。你看,新娘下轿了,菁菁。”她指了指前方,把众人的目光都引开,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声,这几个神秘人,除了那个黄衣少年之外,她已经隐隐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但是不敢确认,甚至跟娘亲也不曾提过——若真是她所想的几个人的话,幻瞑界的任何事,或者说,天底下的任何事情,对他们来说,都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慕容紫英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徘徊:“梦璃,你可还好?”

      柳梦璃心中一暖,淡然笑道:“无妨,只是想起一些旧事,可能脸色不太好罢了!”娘亲必然是要彻查一番此次事件,把自己支派出来,一是信不过人类抚养的女儿,二是让自己有机会再见旧友,想来,娘亲是要做一番彻底的调查,也可能要做一番决断。以娘亲的心性手段,只怕又是一场风雨,权谋手段,以后自己还有得学……柳梦璃忽然轻笑了一声,原来百年了,自己也变了么?

      “紫英,你看,我们是不是都变了?”

      慕容紫英诧异地看了柳梦璃一眼,答道:“庙堂危,江湖险,有良善就会有险恶。不论在哪里,似乎谁都免不了变了——除了他们。”

      柳梦璃顺着他眼光看去,云天河一脸憨憨的笑,而附在菁菁身上的韩菱纱笑靥如花,仿佛时间依然停驻在百年前。

      “也是。”柳梦璃轻轻绽开一个笑颜,若春花初绽,轻柔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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