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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警惕 ...

  •   白皙瘦弱的身体整个的裸露着,光裸的后背,赫然的印着一条狭长有些诡异却不显狰狞的淡红胎记。

      在那白皙的几乎完美的皮肤上却显的异常刺目多余,仿若是一个暇疵。

      那胎记型如被某种刀刃砍过的伤口,异常的狭长,淡脂粉色的月牙型胎记几何横跨了他整个背部。若真是伤口,那么深刻的伤,估计是永远也好不了的。

      是胎记也是某种无法解开的羁绊,这世上的人怎么也逃不开。

      因果循环——活人往往是比死了还要痛苦。

      在王耀的眼里只有两种人。

      不是好人,坏人。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好人这个词,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好人。

      小说上那些圣母白莲花的主角到底是太过肤浅,只是让人恶心,没有真实的好人的实感。

      在他的眼里只有死人,和活人。

      冰冷对他无所图谋的叫他安心的尸体。

      以及活着却会将他瓜分掏空,有着温暖的身体,却比不上死人的叫他恐惧冰冷的活人。

      大概继承了祖先温柔、慈爱、慵懒、单纯的性子的他...

      已经不止一次,无数次...被人骗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晕头转向...

      总是被简单的谎言欺骗的他只是无措,只是迷茫,只是恐惧。只有不懂而已,对于他来说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好骗的无权无势,无姿无色的普通人,不会被人说成单纯这样中肯的词。而是被骂,被贬低,被嘲弄。蠢,白痴...这样的贬义词而已。

      这就是普通人生存的世界,也是他所生活的世界。“你所处的世界,大家所处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呢?”他对着苍茫的看不见尽头的天空,如同喃喃自语,又如同问着什么人。

      他不懂这个世界,也不懂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只是知道这是一个每天每天,都会有人绝望到想要死去的世界,活着却已经死去的世界。

      他看向窗外的油柏马路,对着空气问了一句,“今天...你是活着?还是想去死?或者已经死掉了?

      那青白到惨白的马路...

      他突然看见了那熟悉又总是陌生的冰冷道路,瞬间樱花满落,成了一片鲜活异彩的美景。眨眨眼,马路还是一片惨白,再也没有其他。

      其他的任何东西,也没有。

      除了行人,以及污渍。

      世界对于他来说是灰暗的,是没有色彩的,也是冰冷残酷的。带着油滋滋的恶心感,让他厌恶,让他不想碰触。

      也让他无法逃脱的绝望。

      严厉,规矩严明,传统刻板的家人早就不在人世了,没有人会教他怎么分辨人的好坏。

      亲戚们也不能依靠。只是疯狂的瓜分,掠夺了他那他并不清楚数目的遗产。

      也许是害怕他会报复...

      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

      便把他送到深山里任他自生自灭?

      他不想揣测,也不善于揣测。

      长大以后那些亲戚的脸他都记不得了,他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个性。

      仇恨太累,只会叫他头疼。

      虽然人活着不能没有钱,但是钱他看的不是特别重。

      而且祖先告诉他要做个心胸开阔,心地善良的人。

      不可以恨。

      不可以怨。

      只能以德报怨!

      虽然这些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困难,不过他还是努力那样去做。

      因为他长的不好。

      家人在世的时候又是生活在一个非常刻板,规矩,封建的家庭。

      他家里的教育很不开放,受了极大影响的他,性格和衣着都很落伍。

      他习惯了中规中矩的生活,不喜不怒,他受的教育是连笑也不能大声的。

      在山里生活的时间又很长,本来人就古董,难以接受新鲜事物。

      人自然是无可救药的土,他的样子就是一个典型,60年代的死宅。头发散乱,衣着简单,表情呆板,麻木无趣,也完全不爱外出。

      而且自己资质又愚钝,为人又刻板木讷。

      周围的人把他当成傻瓜,有危险的时候就只会叫他冲锋陷阵,拿他当挡箭牌。

      他们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其实他也会悲伤也会难过,可是他只是默默悲伤,什么也没有说。

      明明知道大家都拿他当傻瓜,都在背后嘲弄讽刺他重伤他,拿他当个笑话。

      爷爷的家族名为亚细亚。

      亚细亚家族曾有非常辉煌的历史,庞大而繁荣。

      曾经富甲一方。

      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别墅(唐人街)。当然那是爷爷苦心经营的结果。亚细亚和为龙的商标曾名噪一时。

      那是苦心经营的美丽之花,那些繁华和荣耀也只是曾经。

      短短的十几年一个看起来庞大,却被瓜分一空的帝国,就在这世上消失无踪了。

      完全已经香消玉殒,亚细亚和为龙都不在有人记得。

      每次去扫墓他都会给父亲带一束白菊,而母亲他会给她烧很多很多冥币。

      毕竟对于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来说,金钱才是她最爱的东西。

      王耀这个名字成了他人,嘲笑他的资本,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阿鲁。

      “长的那鬼样子,土的都要掉渣了。还不要脸的叫什么王|耀。哪里有一点霸气,耀眼的样子。真是笑死人了。真是臭不要脸。”

      尖酸刻薄的话听的太多,甚至叫他听不下去。可是他却依旧不能麻木的对待那些话。还是会难过,还是会觉得悲凉。

      就算是被伤害,他还是想要抱团取火!

      他真的不想孤独一个人,在山里的生活就是他的噩梦。

      是那么那么寂寞,寂寞的他以为自己随时会死掉。

      王耀渴望有朋友,有家人,有机会去知道什么是亲情是友情。

      他以为只要自己真心坦诚的对待,无私的付出,大家总有感动的一天。

      总会有拿他当朋友的一天。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叫他绝望和无望的是所有人都只是想利用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觉得难过,只觉得心灰意冷。

      冷的像是在冰柜里待了几天几夜,成了化不开的冰块。

      没有人告诉他要如何与人相处,只要有人愿意亲近他,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舍不得拒绝。

      心里只是自暴自弃的想利用我也没关系,只要不这么寂寞就好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那么冰冷和虚伪的叫他害怕。

      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点真实呢?

      他甚至开始害怕与人相处,因为看到谁都会觉得虚假,无法形容的恐惧折磨着他,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对任何人都无法信任起来!

      可是矛盾的是一个人他又会寂寞的无法活下去...

      没有家人的王耀一直过的很辛苦,明明是个性很慵懒的不喜欢被俗事困住的人。

      可是为了生活他不得不按部就班的辛苦的工作,承受同事没完没了的作弄和刁难,却连反抗也做不到,而且还被不止一次毫无理由的辞退。

      祖先没有给他留下金钱土地和别的东西,留给他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做个好人!

      做个正直亲切善良的人!

      不可以对任何人有不良和不好的心思。王耀想自己一辈子就只是这样辛苦又平静的渡过了...

      王耀小的时候,一直不知道父亲唱的是什么。

      多年以后将手放在那堆淹没了尸体的黄土上,王耀想自己也许明白了一些。

      父亲唱的不是戏,而是伤。绵绵无尽的,无望的哀伤。

      王耀去祭拜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一束杭白菊,因为那个美丽的男人好像喜欢着杭白菊。

      王耀记得那是——

      “咚咚咚...”门外有些粗重的敲击木门声打断了王耀的思绪。

      他胡乱的套上衣物,抬起腿走到被敲的有些乱晃的木门。狭小的阁楼,几步就会到头,“咚哒,咚哒,咚哒...”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回荡,渐渐冲淡了他脑子里的血雨腥风。

      但是他的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异样的不舒服来。

      他并不熟练的打开门,眼前是一个陌生的梳着2,8分头的男人,青年男人。青白色的连体工装,墨绿的胶鞋上沾满黄泥。

      “请问?”男人张开嘴,长满雀斑的鹅蛋脸,微微动荡。

      “您是?”王耀将门半开,抓紧着门栏,有些疑惑的皱眉,语气中有几分警惕。

      虽然害怕,王耀还是把男人让进了自己狭小阴暗潮湿的阁楼。阴暗的阁楼因为两个男人的存在而变得异常狭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叫王耀喘不过气的低气压。

      约莫聊了15分钟,才弄清楚,他才弄清男人原来是送信的。

      不会待客的他好不容易弄了茶,茶喝完了。就发现男人用一种特别闪耀的目光看着他,也不走。

      王耀纳了闷,这男人老是看着我干什么。

      莫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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