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抗拒 ...
-
王耀纳了闷，这男人老是看着我干什么。
莫非...
王耀被那炙热闪耀的目光看的浑身不对劲，鸡皮疙瘩一颗颗挺立起来。男人的目光越来越闪耀，如同一颗一百瓦的电灯泡，刺眼的光芒让王耀如芒在背，连脸都不敢抬。
不习惯与人相处的他低着头，不停的吞着口水，大气也不敢喘。
双手紧紧捏着自己膝盖上的陈旧的蓝裤子，渐渐呼吸困难起来。王耀有很严重的生人恐惧症，一但害怕紧张，就非常容易发展成过呼吸症。
紧张过度的王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牙齿轻颤着，双腿也开始打颤。
又过了许久，就在王耀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抱着大白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吓得他几乎没有条件反射的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
站起来的男人，终于提到了什么。
”额，钱？”
一时之间王耀完全反应不过来，经过男人并不流利的解释，王耀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大彻大悟了！
王耀这才明白男人目光的意思，好不容易凑足钱，才把那个陌生的叫他害怕的面目模糊。只有那只男人抱着的白熊过分有存在感，叫马修·威廉姆斯的男人送了出去。
王耀带上老式笨拙的黑框眼镜，拿起书桌上的那封信封有些破皮的信。想是已经寄了很久。奇迹的是寄给那已经灰飞烟灭的老宅的信自己尽然是收到了。
他拿起那封信，看着信上的署名不是王裔而是王耀两个字。
伸出手准备去撕那封信，“吧嗒”一声，王耀吓得一颤，他还没从见到陌生人的恐惧中恢复过来。“父亲的过去和我没，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触碰。这信。”
他看了看那白色的沾染着污渍的信封，“还是过几天拿去烧给父亲吧。”
已经决定不去看那封信了，可是王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天每天，都会忍不住拿起那封信，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甚至放在灯光下窥看。
只是看起来单薄的白信封，却显得深不见底，丝毫看不见里面。回过神来，将自己臭骂一顿，又将信压在床下。
啃了一个早就干瘪的馒头，王耀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夜半王耀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双腿还是针扎一般的疼痛着。机械一般看了看外面，天空一片漆黑。
“啊？难道大半夜我就醒了？按常理是不可能的啊？”
在他昏沉着头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身体自顾自的动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的自动的走着。穿过一片米饭做的海，踩过一片味增汤做的河，生鱼片做成的溪流。
穿过无数怪异的风景，迷迷糊糊的王耀还是看的有些惊呆，双脚一直都停不下来，虽然他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却还是一直走着。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过去，身体180度的转了个弯，走上一座用寿司做成的桥。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座看起来只有短短几米的桥上走了多久，只是不管他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后来他腿疼的是在受不了，他就想把自己的腿停止下来。可是双腿完全不受他控制，还是拼命的往前走。没有办法的他，只能死死扒着，拉面做成的桥栏。
但是就算他握着桥栏，他的腿还是将他向前拖，他的身体摔在了桥面上，身体被扯成香蕉一般的形状。
就在他惊恐的用力死死的握着桥栏的时候，寿司做的桥栏突然生气一般散了架，他在惊恐中飞出了那狭小的桥，那桥面下是叫人胆战心惊的万丈悬崖。那崖底似乎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巨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到崖底看清那个巨人，但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让他大呼救命。
“啊——！”他惨叫一声，心想自己死定了！
王耀大睁着眼睛，在床上噗通着，惨叫了好几声。才缓缓回过神，自己还是在狭小的阁楼里。微弱的日光挤了进来，白天又来临。
“原来是梦啊？”微熙印在了王耀冰冷疲惫的脸上，流泻着意味不明的失落。
那封破旧的信因为王耀激烈的普通的掉在了地上，王耀一抬眼就撞了个正着。
他捡起那封信，就看见那封信对他嘶拉开一张张扭曲可怕的大嘴！他吓的条件反射的将那封信往外扔。那封被他扔在床脚的信，不停的用洪亮的叫他耳鸣的声音大喊着，讽刺着，嘲笑着，“看我啊！看我啊！胆小鬼...胆小鬼.....！”
他受不了那股声音，但是就算他用破棉絮捂住自己的耳朵，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声音还是不同的敲击着他的耳朵。
“不要叫了！不要叫了！”他歇斯底里的狂叫，疯狂的跳起，将那封信拾起，从百叶窗的小口粗暴的丢了出去。但是丢完以后一种难言的后悔弥漫了他的心，他拼命的伸出手，却只是险险碰到信角而无法抓住它。
他眼睁睁看着那信在他的眼前消失，只是如木偶一般痴凝了，再也无法动作。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想起要去捡，但是阁楼里的门诡异的消失了，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口。
他想起了那不大的百叶窗，扒在窗口想往外跳的时候，他突然吓的跌回了阁楼的地板。外面不是他熟悉的冰冷污秽的街道，而是波涛汹涌黑暗阴暗不见底的怒海。
海里面有有一些凶悍可怕的他不知道是应该叫做异型，还是海怪的生物。他的双腿被吓得发软，再也无法动弹。
在他吓得头脑一片空白，无法动弹的时候。
...他隐隐约约听见“救我，救救我...”的细微声音。一颗面目模糊，眼睛只有两个黑洞的可怖人头黏在了他的窗口上。那模糊不清的嘴，惨白一片不停的冒着血。
他惊恐的爬过去颤抖着想把窗子关上，可是那颗头却被卡在了窗口上，他越用力关，本来平稳的阁楼就越摇晃的厉害。
他死命一夹，深黑的海浪就袭了上来，一阵动荡，他的手被震的脱开。那颗头颅飞了进来，他惊恐的向后退，他越退那颗头颅越离他越近。“不要，不要要，过来，滚开。”他不知道那颗模糊可怕的头颅的嘴在说些什么，他只是恐惧的感觉自己不能听那些话。
就在他拼命的后退退到墙角无路可退的时候，那颗头颅本来一直只是滚着的，血肉模糊的头颅突然疯狂的飞到了他的手中。他的手就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虽然拼命的颤抖，虽然心里不停的说着快扔掉，可是他却完全无法动弹。
“为什么，要扔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他不知道那颗可怕的头颅在说些什么，他的头脑因为恐惧只剩下了空白，无法消化任何语言，只是那悲伤之极的声音让他疑惑，也让他觉得疼痛。悲伤的溪流溶解了他的心，他的一切。
他毫无理智中只是靠本能将那颗头颅柔和的放在怀中，温柔的轻抚着，恐惧抗拒他一点也感觉不到了。那颗发出疯狂刺耳的声音冰冷如雪的头颅渐渐安静下来。
只是委屈的发出“外面好可怕，好害怕...”断断续续可怜到叫人心碎的颤抖轻吟，他刚想开口安慰，那颗头颅突然就变成了一个信封，安静的贴在了他单薄起伏不定的胸口。
一种奇异的冲动如同火山冲破了他的头脑，他伸出手，无比坚定的撕开了那封信。撕开的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片片樱花飘落，迷幻了他的眼。
“嗯。”王耀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额？又是梦吗？”他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呆愣住了。
寂寞狭小的阁楼中王耀，小心严谨的将那白色的信封慢慢撕开。
夕阳西下，王耀单薄的身影成了广阔宇宙中那一片模糊的樱花。坚决的凌厉，炫目而柔丽，成了最美的千本樱。
王耀撕开了信封，抽出信纸，却在最后一刻又塞了进去。他叹了一口气，刚才的那股冲动去的太快，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勇气去读那封信了。
看着黑暗的夜幕，王耀独自喃喃，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日落东升，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起了床。他灌了一瓶开水，穿上陈旧的解放鞋，整了整衣襟，疲惫的耸拉着脑袋，出了门。
穿过一条条陌生的大街小巷，时间慢慢流逝到了漆黑的夜里他还是一无所获，看见招工告示的时候他也提不起兴致，满脑子都是那撕开的白信封。
啃完了那个干瘪的好几次看成信封的馒头，他随便的擦了擦身体，草草就睡了。
以后的几天，王耀一直继续着这样雷同的日子。
到了第五日，每天忙碌的找工作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
是在建筑工地上做学徒工，建筑工地上的都是体力活。
各种各样的工种很多，但是做学徒的，就没有规定好的工作了，你什么都得做，别人爱怎么使唤你，就怎么使唤你。
人累不死，苦不死就得活着。
严把质量关、宽广企业路
质量重于泰山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