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色》猫浮

17、六 谋（中）

　　2
　　安置好各人后，李承葭跟着李可寂来到前厅。
　　“朝中局势如何？”李可寂问。
　　李承葭正在招财端来的一碟绿豆酥上嗅着，闻言，抬了抬眼，以轻佻的口吻说：
　　“说起这个，堂兄，您可真是个抢手的妙人儿啊。”
　　李可寂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别乱打比方，说正事。”
　　“正事么。就是您那位坐在宝座上的哥哥，听说快不行了。”李承葭向口中丢了块绿豆酥，有滋有味地品着，“所以那些没有子孙根的家伙们，正紧锣密鼓地想把皇帝那个三岁大的奶娃儿捧上皇位啊。”
　　两人的对话中，对当朝的皇上毫无尊重之意。这固然与他们的经历有关，但当朝皇帝多年来的无能和被阉宦操纵的丑态，也无法为自己赢得哪怕一线的尊重。
　　“所以朝党就想捧我去和那孩子争夺皇位？”李可寂挑一挑眉。眉边那颗红痣又是一阵跳跃，“把我和一个资质恶劣的三岁娃儿放在同一水平，他们可也真看得起我啊！”
　　李承葭轻笑。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他们想和我争，就让他们失去争的凭据。”李可寂容貌端如水，毫无情绪地说，“虽然不想对个三岁孩子下手，不过事到如今，对敌人心怀仁慈就是愚蠢。”
　　李承葭沉默片刻，以轻松得带点刻意的口吻说：“这种事，交给我去做就好了。”
　　他还有没说出口的半句：你要准备登上皇位，恶名可不能留给你。
　　李可寂默默点头。
　　“不过说到血统远近，似乎还有一位危险的人物啊……”李承葭忽然开口。
　　“哦，我已经见到他了。”
　　“见到了？”李承葭来了兴趣，“那家伙，听说出家了，是真的吗？”
　　李可寂点头。
　　李承葭止不住地笑。
　　“那家伙少年时代，就是出了名的‘惫懒顽劣，纵情声色’。我实在想看看，他当和尚的样子啊！”
　　“你恐怕没机会看到了。”
　　“难道你——”李承葭抬手，斜斜一砍，动作犀利。
　　李可寂微笑，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
　　李承葭翻了个白眼。
　　“堂兄啊堂兄，我亲爱的堂兄……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就好了，不必自己动手！”
　　“没关系。”李可寂轻松地说，“我偶尔也想喝点血的。”
　　李承葭放下手中的糕点，定定地看着他。
　　“虽然您说这样的话，堂兄，我还是相信，您是能中兴国运的唯一人选。”
　　李可寂抬目，对上他的眼睛，深深一笑：
　　“当然。”

　　有点乱。。。因为越来越喜欢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