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烈火烬吻，我在天宫当金丝雀》圆圆小钱钱

95、小陈泡奶

　　陈霜糖被烈风半拉半拽地带回了啸风部落的聚居地。与其说是部落，不如说是一片依托着几座巨大嶙峋黑石山搭建起的简陋营地。兽皮帐篷杂乱无章地分布着，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郁的兽类气息、烟火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几只毛茸茸的魔狼幼崽正在追逐打闹，它们看起来活泼，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肋骨在薄薄的皮毛下清晰可见，奔跑的动作也带着一种虚浮无力。一个看起来疲惫不堪的母狼正试图将一块血淋淋、还带着硬鳞的魔物肉塞给其中一只最瘦小的幼崽。那幼崽嗅了嗅，勉强啃了两口，便呜咽着撇开了头，趴在地上没什么精神。

　　“啧，这小崽子，又不吃！”那母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已经是今天能找到的最嫩的肉了！”

　　烈风见状，大步走过去，拍了拍那母狼的肩膀：“阿姆，别急，慢慢来。”她转头对陈霜糖说，“瞧见没，养崽是咱们族里最头疼的事之一。魔渊这鬼地方，能找到点软和好消化的食物太难了，这些崽子肠胃弱，吃不下硬货，就容易夭折。每年因为这个，族里都要损失不少未来的战士。”

　　陈霜糖看着那只瘦骨嶙峋、无精打采的幼崽，心中某处被轻轻触动。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变化出的、略显单薄却意图彰显力量的胸膛，一种说不清是从哪里积累的“科学育婴”概念悄然浮现。

　　她忍不住开口，声音还带着刻意维持的低沉：“烈风首领，你们……就一直用这种生硬的魔物肉喂养幼崽吗？没有其他更容易……嗯，入口的东西？”

　　烈风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拿起腰间挂着的酒囊灌了一口：“不然呢？好消化的？魔渊里倒是有几种魔植的汁液或者一些特定魔物的奶，但要么极其罕见，被大部落垄断，要么能量狂躁得连成年魔物都受不了，更别说幼崽了。我们狼族擅长狩猎和战斗，可搞不来那些精细玩意儿。以前也尝试过用猎物跟一些行商换点据说能喂崽的‘软食’，结果不是被坑了，就是半路被其他家伙抢了，亏到姥姥家去了！”

　　她说着，用力捶了一下地面，显得既无奈又愤懑。“通往人间的稳定通道早就封死了，听说那边有好多适合幼崽的吃食，什么牛乳、羊奶，温顺又有营养……可那都是传说中的东西了，只有那些顶尖大魔或者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才能弄到一点点，价格嘛，啧啧，够我们全族吃喝一年了！咱们啊，想都别想。”

　　“人间……牛乳……”这两个词像钥匙一样，打开了陈霜糖脑中更多混沌的记忆碎片。她似乎看到过洁白的液体，闻到过温和的奶香。她看着饥不果腹的狼魔幼崽，印象深处的温润滋养和魔渊现实中粗糙的生存挣扎，让她觉得触目惊心。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瘦弱的幼崽身上，一个念头如同被点燃的篝火，越来越亮。魔狼族缺乏的不是勇气和力量，而是获取和利用合适资源的途径与方法。而自己，似乎恰好拥有一些他们不具备的“知识”

　　“烈风首领，”陈霜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笃定，“如果我……有办法弄到一种相对温和、容易让幼崽吸收的‘奶’，你觉得，族里会有人愿意用东西来换吗？”

　　烈风闻言，猛地转过头，炽热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你说什么？你有办法？什么办法？小子，你可别骗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霜糖指了指营地边缘那些随处可见的、一种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黑色石笋：“我看到那里有‘黑石乳’渗出的痕迹，还有那边堆着的‘哑音椰’……”

　　“黑石乳？那玩意儿能量乱得很，喝多了成年狼都受不了！哑音椰除了硬就是空，有什么用？”烈风皱眉。

　　“直接饮用当然不行，”陈霜糖努力组织着语言，解释着脑中刚刚成型的方案，“但我好像知道一种方法，可以……中和、引导它的能量，让它变得温和。再用哑音椰做容器，方便携带和保存。我可以先试着做一点，给……给那只最瘦的崽子试试，如果有效，再谈交换的事。”

　　烈风将信将疑，但看着陈霜糖那双虽然模仿着杨戬的冷峻，却不自觉透着清澈和认真的眼睛，又想到她之前那神奇的变化之术，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她一拍大腿：“好！就信你一回！需要什么？阿姆，把咱们收集的那罐黑石乳拿点过来！再去捡几个干净的哑音椰！”

　　很快，材料备齐。

　　在众狼好奇的围观下，陈霜糖集中精神，调动起体内那微弱的力量——那有别源于魔渊怨憎之气转化来的丝丝能量。她回忆着记忆中关于“净化”、“调和”的模糊符印，指尖泛起微不可察的红光，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能量注入盛放在石碗里的黑石乳。他并非强力压制石乳中的狂躁，而是像梳理乱麻一样，尝试将其中的能量脉络理顺、抚平。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她额间那抹胭脂画的天眼印记似乎都微微发烫。完成后，原本色泽暗沉、能量波动不稳的黑石乳，看起来似乎温顺了一些，散发出的刺鼻气味也淡了不少。

　　接着，她取过一个哑音椰，用骨刀熟练地在顶端开了一个小孔，将处理过的石乳缓缓注入其中，又用一小片柔韧的魔植叶子封住口。

　　“好了，”陈霜糖将第一个“椰壳奶”递给那位焦急的母狼，“让幼崽试试看，一次别喂太多。”

　　母狼犹豫地接过，凑到幼崽嘴边。那幼崽起初没什么兴趣，但嗅到椰壳口散发出的、经过处理后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的气息，迟疑地舔了舔，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美味，开始小口小口地吮吸起来。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狼都屏息看着。不一会儿，幼崽竟然将小半椰壳的奶都喝了下去，然后满足地打了个嗝，蹭了蹭母狼的手，蜷缩起来，很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看起来是吃饱后舒服地睡着了！

　　“天哪！它吃了！它真的吃了！而且睡着了！”母狼激动得声音发抖，眼眶湿润地看着陈霜糖，“小家伙很久没吃得这么安稳了！”

　　烈风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陈霜糖的肩膀，力气大得让他龇牙咧嘴：“陈霜糖！你真是个宝贝！你这‘椰壳奶’神了！”

　　成功的试验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小营地。更多的母狼围了上来，眼神热切地看着陈霜糖和他面前那些简单的材料。

　　“陈唐小哥，这奶怎么换？”

　　“给我家崽子也来一个！”

　　“需要什么？魔晶？兽皮？还是……”

　　陈霜糖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那个模糊的想法彻底清晰、坚定起来。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姐姐阿姨，这‘椰壳奶’制作不易，需要耗费我不少力气。今天只是试做。从明天起，我打算在花市那边摆个小摊，专门做这个生意。”

　　她指了指剩下的材料：“这种处理过的石乳，可以直接用骨针戳破一个小椰壳喝，我叫它‘戳一戳奶’，一椰壳量的石乳或者等价的东西就可以换。而这种注入哑音椰、方便携带的‘椰壳奶’，因为制作更费事，需要一椰壳再加一小块魔晶碎屑。”

　　魔渊什么都缺乏，唯独不缺未被开发挖掘的矿石。

　　她顿了顿，看向烈风，语气真诚：“烈风首领，感谢你带我回来。以后啸风部落的各位来光顾，我可以优先供应，价格上也尽量优惠。我希望这个小生意，能稍微帮到族里的幼崽，也能让我在这魔渊立足。”

　　烈风看着眼前这位瞬间从“需要保护的雏儿”变成了“拥有独门手艺的能人”的少年郎，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她豪爽地大笑：“好！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的摊子，我们啸风部落罩着！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找麻烦！姐妹们，听到没？以后咱们族崽子的吃食，有着落了！”

　　母狼们纷纷欢呼起来，看着陈霜糖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认同。

　　第二天，魔渊花市那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果然支起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骨板拼成的招牌上，用烧焦的木炭写着歪歪扭扭却格外醒目的三个字：“小陈泡奶”。

　　牌子下面，还有更详细的说明：

　　【戳一戳奶】-独家秘法处理黑石乳，狂暴尽去，温和滋养，幼崽易吸收。用附赠骨针戳破即饮。一椰壳量魔渊常见等价物即可换取。

　　【椰壳奶】-精制处理乳注入哑音椰，密封便携，耐存耐放，幼崽怀抱佳品，妈妈省心放心。换取需一标准哑音椰外加一小块魔晶碎屑（或等价能量物）。

　　陈霜糖站在棚子下，看着光怪陆离的魔渊集市，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目标感。她不再仅仅是那个茫然无助的少女，也不再是仅仅模仿男神外表的伪装者。她是陈霜糖，一个发现了魔渊底层需求，并试图用自己独特方式去满足的“创业者”。这第一步，从帮助魔狼族的幼崽开始，也从这飘着奇异奶香的“小陈泡奶”开始。

　　“嘶……没想到我还挺有商业头脑的。”

　　她看着被魔渊里的母亲们挤得水泄不通的摊子，挠挠脸颊，有了未来生存的清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