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烈火烬吻，我在天宫当金丝雀》圆圆小钱钱

96、生意做大了

　　“小陈泡奶”的招牌在魔渊花市晦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了一股温润的暖意。开业不过数日，陈霜糖这个简陋的小摊已然成为花市一角最炙手可热的存在。最初只是啸风部落的母狼们闻讯而来，很快，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这个底层魔物聚居的集市。

　　那些饱受幼崽孱弱、夭折之苦的魔族母亲们——有皮毛粗糙的岩魔、气息阴冷的影妖、甚至还有几位低阶魅魔——纷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当她们亲眼看到自家挑食或虚弱的小崽子，竟能主动吮吸那经过处理的“椰壳奶”，并且喝完不久后便露出满足的酣睡姿态时，惊喜的呼喊和感激的泪水几乎要将陈霜糖的小棚子淹没。

　　“戳一戳奶”价格亲民，用魔渊随处可见的材料或低等魔晶就能换取，解决了大部分普通魔族的需求。而密封性好、便于携带的“椰壳奶”，则成了稍有积蓄的家庭或者需要外出狩猎者争相购买的对象。陈霜糖甚至根据一些特殊反馈，尝试用不同魔植的汁液进行微调，做出了略带安抚或微弱增益效果的“特调版”，虽然成功率还不高，但已显露出巨大的潜力。

　　生意火爆带来的，是海量的资源涌入。陈霜糖那个原本空荡荡的、伪装成随身口袋的储物空间里，各种魔晶、兽皮、奇特的矿石、甚至一些她不认识的魔植材料，迅速堆积起来。她敏锐地意识到怀璧其罪的道理，一方面更加低调，始终维持着“杨戬”那副冷峻少年的模样，另一方面，则将大部分收益中的一部分，以“保护费”和“材料定金”的形式与啸风部落紧密绑定。烈风首领派了两位身手不错的狼魔战士常驻摊点附近，既是维持秩序，也是一种威慑。

　　可魔渊并非只有血腥与厮杀，底层魔族也需要生存与繁衍。在孔宣魔君庞大的势力版图中，下辖的“灰羽部”便负责打理一些看似不起眼却与民生息息相关的生意，其中就包括从“血苔沼泽”收集一种较为温和的、名为“幽苔乳”的汁液，经过粗略的净化处理后，高价卖给那些有新生幼崽、又有些家底的中等魔族家庭。负责此项事务的，是灰羽部的头目，一个背生灰色肉翅、脾气火爆的雷鸟魔，名叫“厉啸”。

　　厉啸对此项营生向来满意。幽苔乳来源相对稳定，处理工艺粗糙但独家，利润丰厚，更重要的是，这是一项“体面”的买卖，能让他与那些只会打杀的粗胚区分开来，自觉沾了几分“文雅”气。他手下的雷鸟魔们，也习惯了每月从那些焦虑的魔族父母手中收取高昂的魔晶，态度倨傲。

　　然而，最近一个月，情况急转直下。

　　“头儿！这个月……这个月‘幽乳膏’的定钱，只收上来不到三成！”一个雷鸟魔手下惊慌失措地飞进厉啸的石殿。

　　“什么？！”厉啸正把玩着一块血玉，闻言猛地站起，灰色肉翼“唰”地张开，带起一股腥风，“怎么回事？谁敢拖欠？”

　　“不、不是拖欠……”手下咽了口唾沫，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是那些家伙……都跑去魔渊花市那边，找一个新开的摊子，叫什么……‘小陈泡奶’！”

　　“小陈泡奶？”厉啸的鸟喙开合，发出尖锐的摩擦声，“那是什么鬼东西？卖的什么？”

　　“卖的……也是幼崽口粮。”手下连忙汇报打听来的消息，“但他们用的不是幽苔乳，好像是……是更便宜、更常见的黑石乳！”

　　“黑石乳？”厉啸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锐地嘎嘎笑起来，“那玩意儿狂暴驳杂，喂给幼崽？怕不是嫌崽子死得不够快！等等……”他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厉色，“那些蠢货都跑去买？效果呢？”

　　手下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属下……属下偷偷去看了，也打听过。据说……效果奇好。很多吃了幽乳膏依旧孱弱的崽子，喝了那‘小陈泡奶’的‘戳一戳奶’或者‘椰壳奶’，不但肯吃，长得也结实了不少。而且……而且价格只有我们幽乳膏的三分之一不到，还有一种方便的密封装，能带走。”

　　“不可能！”厉啸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血玉，碎片四溅。“黑石乳那垃圾，怎么可能处理得比幽苔乳还好？定是用了什么邪术，透支幼崽潜力！对，一定是这样！”他来回踱步，羽翼焦躁地拍打着空气，“查！给我查清楚那摊主的底细！还有，带几个弟兄，去‘规劝’一下那些不懂事的贱民，告诉他们，该买谁的，心里要有数！”

　　接下来的几天，厉啸派出手下，一边在花市散播“小陈泡奶”用料低劣、有害幼崽的谣言，一边威胁恐吓那些转向陈霜糖摊位的熟客。然而，啸风部落的狼魔并非摆设，烈风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自然竭力维护。几次小冲突，雷鸟魔们并没占到太多便宜，反而让“小陈泡奶”的名声在对抗中更响了——连灰羽部的打压都不怕，可见真有本事。

　　更重要的是，幼崽的状态不会说谎。越来越多的魔族母亲用省下的魔晶，换来了更健康活泼的孩子。厉啸的幽乳膏，从门庭若市迅速变得门可罗雀。

　　“废物！一群废物！”石殿内，厉啸暴跳如雷，脚下跪着几个鼻青脸肿的手下。“连个来历不明的小杂碎都收拾不了！啸风部落？烈风那条老狗也敢挡我的路？！”

　　厉啸的愤怒如同积郁的雷云，在石殿中翻滚咆哮。几次三番的失利，不仅让他损失了大笔魔晶，更让他在灰羽部乃至整个孔宣魔君麾下颜面扫地。

　　啸风部落的庇护像一层坚韧的兽皮，包裹着那个可恶的小摊，让他派去的骚扰如同石子投入泥潭，溅不起多大涟漪，反而让“小陈泡奶”的名声越发坚实。他不能再等，也不能再指望手下那群废物。

　　这一日，魔渊花市依旧熙攘，空气中混杂着魔植的异香、土壤的腥气和各种魔物身上独特的气味。陈霜糖刚送走一位抱着幼崽、千恩万谢的影妖母亲，正低头清点着刚刚收到的、带着湿润泥土气息的魔晶。烈风派来的两位狼魔战士，一左一右如同石雕般矗立在摊位不远处，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过往魔群。

　　突然，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从天而降，仿佛无形的重锤敲在每个魔物的心头。集市上的喧闹戛然而止，修为低微的魔物们瑟瑟发抖，惊恐地望向天空。晦暗的光线被巨大的阴影遮蔽，一只翼展近三丈的雷鸟魔缓缓降落，灰色的肉翅上缠绕着细密的、噼啪作响的蓝色电蛇，正是厉啸本人！

　　他鸟喙开合，发出金石摩擦般的刺耳声音：“哪个是‘小陈泡奶’的摊主？给老子滚出来！”声音不大，却蕴含着雷霆之力，震得摊位上的椰壳容器嗡嗡作响。

　　两位狼魔战士立刻肌肉紧绷，龇出獠牙，低吼道：“厉啸头目！这里是花市，受部落规矩庇护，你想做什么？”

　　“规矩？”厉啸嗤笑一声，翅膀扇动，带起一阵狂风，吹得摊位摇摇欲坠，“抢老子生意，断老子财路，就是坏了魔渊最大的规矩！烈风那条老狗护不住他！滚开，否则连你们一起劈成焦炭！”

　　陈霜糖心中一惊，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她放下手中的魔晶，缓缓走出摊位，抬头迎向厉啸那充满戾气的双眼。“我就是摊主。阁下有何指教？”声音清冷，与她此刻伪装的外表一致。

　　厉啸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试图看穿这少年的底细，却只感到一层朦胧的寒意，如同坚冰，隔绝了他的探查。这更让他怒火中烧——一个藏头露尾的小辈，也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

　　“指教？老子指教你去死！”厉啸失去了耐心，决定速战速决。他右翼猛地一挥，一道碗口粗细的蓝色闪电如同毒蛇出洞，带着毁灭的气息，直劈陈霜糖面门！这一击，他含怒而发，足以将寻常魔将轰成重伤。

　　集市上响起一片惊呼，不少魔物不忍地闭上眼，仿佛已经看到那清瘦少年化为飞灰的场景。

　　然而，面对这狂暴雷击，陈霜糖体内有股沉寂已久的力量，仿佛受到了最直接的挑衅，自行苏醒流转。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然本能反应。只见她双眸深处似有金光一闪而逝，并未见她如何动作，一层薄薄如水波、却坚不可摧的淡金色光晕瞬间在她身前凝聚。

　　“轰！”

　　雷光狠狠撞上光晕，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想象中少年被轰飞的场景并未出现，那道凶悍的雷霆竟如同泥牛入海，被那层看似脆弱的金光尽数吸纳、消弭于无形。只有逸散的细小电火花在空中跳跃了几下，便彻底熄灭。

　　全场死寂！

　　厉啸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鸟喙张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全力一击，竟然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那层金光，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至高无上的纯净力量，与魔渊的污浊混乱格格不入！

　　陈霜糖自己也有些愕然。她只是下意识地调动了力量，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强。她能感觉到，体内力量奔涌不息，源源不尽。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厉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源于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陈霜糖压下心中波澜，语气依旧平淡：“一个卖奶的摊主而已。阁下若无事，还请离开，不要惊扰了我的客人。”她试图息事宁人。

　　但这番姿态在厉啸眼中，却成了赤裸裸的羞辱。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摊主面前吃了瘪，若就此退去，他厉啸还有何颜面立足？

　　雷鸟再次蓄积毕生所能，集结了魔渊的雷力，想要一股脑反扑向陈霜糖。

　　而不远处，三条蛟龙拉着一辆诡谪而又华丽的马车停留在半空。马车里的上位魔君指尖捻着一条孔雀翎羽暗器，薄削的嘴唇不自觉勾起……

　　“有意思啊……幸亏今日得空来花市逛逛，竟然，还瞧了这样别开生面的热闹！小陈泡奶？呵呵，魔渊，来了个不得了的小孩了！呵呵呵……”

　　一头白发如月色垂落在他的暗纹锦缎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