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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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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菀回了房,闭门不出,完全没有再跑的意思。至于董偃在哪儿,也没人能撬开她的嘴。阿爹每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背着手在家里走来走去,我和阿娘则像揣着两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火药。
阿娘这两日经常搂着我哭,说:“上一代的冤孽,我们自己偿命也就算了,可怜的是连累了你和殊儿。”
我安慰道:“阿娘,别把事情往坏处想。说不定,馆陶公主早就厌弃了董偃,发现他跑了,连找都懒得找呢?”
阿娘苦笑,正要开口,门外有人敲门。阿爹让管家去开门,自己跟在后面,我和阿娘也紧张地站起来,远远跟着。
门“吱呀”一声被管家打开,门外站着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穿着褐色斜领深袍,身材颀长,眉目如画,清丽难言。
他彬彬有礼地问:“请问,这是秦菀小姐所住的秦府吗?”
阿爹一听他问秦菀,立刻浑身绷紧,过去上下打量,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公子有何贵干?”
男子对阿爹躬身作揖,报出的名号可谓晴天一个惊雷:“在下董偃求见。”
阿爹将董偃领到内堂,将门关了,才问:“董公子从何而来,如何找到秦府的?”
董偃气质温文,有些怯生生地一笑,说:“前几日阿菀去集市,我在住处怎么等也等不到她回来,越等越是焦急。一直到昨日,有位官人找上门来,说可以带我来见她。”
阿爹问:“官人?姓甚名谁,什么官位?”
董偃摇摇头:“他没有自报家门,不知姓名。也未着官品,不知官阶。”
阿爹不语,我知他内心在想:“这董偃如此容易轻信他人,一个不知姓名官位的人,说带他见秦菀,他就跟着走了。”
仿佛是看见了阿爹内心的疑问,董偃说:“那位官人相貌堂堂,谈吐文雅,肯定不是坏人。”说完又急着追问:“阿菀,哦不,秦菀小姐,此刻是在府上吗?是你们将她捉回来的吗?”
原来他不知道是秦菀主动弃了他,还以为秦菀是被抓走的,演的是一出孔雀东南飞的好戏呢。
阿爹想了想,回答:“她在。我让她出来见你。”
秦菀见到董偃,倒也没有特别吃惊,以为是阿爹终于找到他了。董偃激动地往她的方向迈了几步,看了看阿爹、阿娘,又收住脚步,期期艾艾地说:“阿菀,你突然不见了,可把我急坏了。”
秦菀冷漠地说:“我回我自己家,有什么好急的。”
董偃:“那……那我们……”
秦菀:“我们什么?”
董偃:“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我在旁边听得好生尴尬,忍不住轻咳一声。
秦菀冷冷地:“原是这样说,可相处了这几日,发现我们合不来。”
她这话我又听得津津有味,渣女得好够味。
董偃懵了,桃花眼中含了泪:“我们每日,琴瑟相和,缠绵悱恻,怎么合不来了?”
我又尴尬了。阿爹用力咳嗽了几声。
秦菀也涨红了脸,想了想说:“我且问你一件事,若我们成亲,你打算如何生活?怎么立府?开销哪儿来?”
董偃很尴尬:“我自幼离家,这种光景,肯定是回不去了。阿菀你一手琴艺出神入化,倒也不至于为发愁生计。”
秦菀冷笑一声:“我可不是馆陶公主,不养男人。”
董偃一张脸红得像要滴下血来,良久,凄然一笑:“我懂了。你是厌了我。”
秦菀没有否认,对阿爹阿娘福了一福:“若无别的事,女儿先下去了。”竟兀自转身走了。
屋里一片尴尬的沉默,阿爹先打破了沉默“董公子,事已至此,你打算接下来如何?”
“我……我……”董偃潸然泪下,白皙的脸庞如芙蓉带露,真是惹人怜惜。
阿爹建议道:“依在下看,董公子不若启程回宫,我这便派最好的马车送您。到了宫内,再想法子与公主解释。”
董偃想了想,说:“解释倒是不难。出宫前,我刚与公主闹了别扭,往昔这种情况,她一月不来寻我,我一月不愿寻她,也是有过的事。”
难怪他和秦菀都失踪半个月了,宫里还没人找来。看来这董偃,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得宠了。
董偃又想了想,站起来说:“也罢,就权当做了一场梦。我这便动身回宫,还请秦大人借贵府马车一用。”
阿爹简直是迫不及地地站起来,一迭连声地唤人备马备车,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董偃。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阿爹回头看看我和阿娘,脸上的如释重负掩饰不住。
他走过来,笑眯眯地对我和阿娘说:“天佑我秦家,这件事居然有惊无险。只是那位把董偃送来的官人,究竟是谁呢?这可是我们秦家的大恩人!”
“会不会是阿哥?”我问。
阿爹摇头:“若是你阿哥,自然会和董偃一起回府。”
我一想也是,应该不是阿哥,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