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芳令记》沈沉心

15、15 柳氏兄妹

　　紫薇终究是进了淑芳斋，作为一个宫女，只是她身旁没有了金锁。据说金锁伤势好了之后某天干活的时候被令妃看到了，她天生好容貌即便是不施脂粉也艳丽逼人，令妃怎能容她留在身边碍眼？于是金锁被随便发配到了嘉妃死了之后就没人住的钟粹宫。
　　小燕子没有手段试出来紫薇的失忆是不是装的，但她还是听从了芳嫔的建议把紫薇派了个闲职，每天在淑芳斋擦擦抹抹那些小燕子自己从来不把玩的摆件。宫女擦拭东西自然要用水，没了金锁帮忙抢着干活的紫薇只能把自己的手一次次浸入冰冷的脏水，慢慢地她的手开始生冻疮，关节因为冷天浸水过多她自己又不懂干活后自我保护的常识开始生病。等到天气开始转暖时，紫薇的手已经有些粗笨，没有了弹琴的柔软。
　　小燕子已经是格格身份，她不想和一个宫女说话那个宫女就算再努力也无法和她交流什么，紫薇多次跑到她身边想说什么，似乎是已经不想装失忆，但是每次都被人拖去干活有口开不了，一个宫女奴婢不干活就是找打！
　　天渐渐暖了，宫女发了新衣，芳嫔也给十格格穿上了自己手制的衣衫亲自抱出去看看春天的景色，皇后的儿子十二阿哥一开春就病了，虽然太医说不是什么凶险之症，但是拖了很久都不容易好，皇后自然是爱亲生儿子的，无暇看顾的十格格就被她放给芳嫔自己抚养。芳嫔虽然看着十二阿哥一个也就十岁的孩子生病并不好受，但是自己生的女儿才更宝贝，自己多养一天也好。按照脑袋里“陈奶奶”那一辈子的知识记忆分析，十二阿哥得的病似乎不是太医说的那么简单，伤风感冒当然是有些，但是看十二阿哥虚弱的样子他恐怕有哮喘病，但是太医都没诊察出来，芳嫔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她只是暗自记下了来诊察的太医的名字，然后暗暗在心中标记这些人不可信。哮喘病在几百年后的世界还是有些麻烦的顽症，十二阿哥的身体没那么容易变好，皇后爱子心切，弄了不少看上去滋味鲜美的食物和尝起来好吃的点心给生病后没有食欲的十二阿哥吃，芳嫔内心在为十二阿哥叹气，那些好吃的肉食和甜腻的点心对于哮喘病人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她也装作和宫女说话略微提醒一下路过的容嬷嬷不要让孩子吃太腻的东西，之后却见到十二阿哥还是津津有味地吃着那些对他没好处的东西，对养生的粥品不屑一顾。
　　芳嫔不再为十二阿哥的健康努力了，她这个庶母对十二阿哥已经尽到心了，她的心的容量有限，顾不到更多别人的生活，照顾女儿、芳芳、纪萍小燕子，最近还得管什么柳青柳红呢。
　　大杂院是小燕子在京城的“根”，纪萍如果要演好小燕子又要演好真格格，就必须解决大杂院那些认识她的人。天子脚下，有违法度的事情是不能做的，而且灭口什么的也实在是不聪明，所以，要另想办法。
　　几个月来，小燕子刻意地讨好乾隆，她的手段自然比莽撞无知的小燕子更多，在皇上面前她甚至比原著里小燕子还更加讨喜，某次她背了一首乾隆诗词恭维皇上后，皇上高兴得特批她每半个月可以带上侍卫出宫一次。
　　原版的小燕子在大杂院帮忙养护老人小孩的事，小燕子并没有对乾隆说明，一个格格在大杂院住过毕竟是听起来不那么好听。她带了侍卫悄悄回到大杂院后，立即找到了柳青柳红兄妹，放下了一个包裹，光闪闪的全都是金子银子先震住了这对贫苦出身的兄妹，然后把编好的那一套东西对柳氏兄妹娓娓道来。
　　福尔康和紫薇他们果然如芳嫔预想，已经来过大杂院给柳青柳红说了一堆话，然后提醒柳氏兄妹在有机会让他们作证的时候要作证。但是情义这种东西是口口声声讲情义的福尔康他们没办法理解的，原版小燕子和柳氏兄妹多年相依为命，早有深厚情义，真假格格的事情柳氏兄妹对小燕子有气愤，但是更多的是为小燕子的生命担心，他们口上不说，但心中真正还是向着小燕子的。
　　小燕子这下带着侍卫和钱财出现，柳青他们看着面孔陌生的侍卫开不了口问真假格格的事情，纪萍版本小燕子不由得感念他们对小燕子有情有义，干脆，她来开这个口。当然，那个格格寻亲纪也是是删减版本，小燕子没有提紫薇和金锁，柳氏兄妹也没有在侍卫面前多嘴。
　　本来，柳氏兄妹根本不相信和他们混迹街头苦苦生存的小燕子真的是格格，但是纪萍当场拿出了白纸，挥毫泼墨写了一首感谢诗，刻意又练过的清秀字迹和作诗立就的谈吐让柳氏兄妹刮目相看——眼前的字体分明比大杂院旁边私塾里先生的字都好看几倍，要几年苦工才练得出来。而继承自小燕子的记忆又让纪萍能把旧事如数家珍，滴水不漏。
　　一个时辰的叙旧后，从柳氏兄妹的眼神中，纪萍知道她胜利了，柳氏兄妹已经相信她是一个来寻亲的“真格格”。然后，小燕子迅速对柳氏兄妹附耳低语，把关键的几句迅速告诉了他们——紫薇只是个可怜丫鬟，一直被夏雨荷当女儿养，然后利用她上京寻亲把信物送过来而已，紫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是真格格，福家不可信，为了宫里娘娘争宠，想要利用这个假格格，紫薇已经成了她的宫女。
　　柳氏兄妹自然是更相信小燕子的，眼前的小燕子是明珠蒙尘的格格，现在富贵了也不忘送来那么多东西给旧友，他们的感激让他们自行在脑中弥补了小燕子悄悄说的那些话中的漏洞，而且他们愈加相信小燕子是故意碰上了紫薇来接收信物，不然北京城那么大的地方，一个街头卖艺人恰好碰到寻亲的格格的机会能有多少？那个紫薇明显是南方汉人女子的教养，柔弱得哪里像个满洲姑奶奶？
　　小燕子半个月后第二次再来大杂院，柳青柳红他们已经在张罗着开办会宾楼的事情，这也是芳嫔让小燕子交代柳氏兄妹的，给柳氏兄妹的银两和珠宝都是小燕子收的年礼，不是有记号的宫中之物，他们变卖后在北京城繁华地段开家酒楼足矣。柳氏兄妹受够了手上没钱的苦，柳青颇有生意头脑还会算账，这下有了本钱他就算不听小燕子提醒也要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