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芳令记》沈沉心

16、16 财源

　　柳氏兄妹的会宾楼花了足足两个月才开起来，这还是在本钱充足的基础上。
　　小燕子对此很用心，因为她已经把这个会宾楼当成了自己的财源。
　　会宾楼的老板自然是柳青，柳红些须识字也会算账，暂充账房，至于她之后要出嫁还不用担心，大杂院里被收养的孩子里也有个叫吴石头的资质不错，他现在十三四岁，等柳红出嫁也就十五六可用了。
　　小燕子仔细把后世的一些生财之道和开店经验通俗易懂地写写画画送给了柳青，并且慎重地告知这些东西都属于商业机密，然后让柳青在找到好厨子的基础上，从小培养大杂院里没有念书天分的孩子学厨。
　　不得不说，乾隆年间的国家还是相对民生富裕的，京城尤甚，就算是普通客店赚钱也比较容易。柳青按照小燕子的说法，把许多名声在乾隆年间还没打响的京城名吃抛出来，立刻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尤其是小燕子以孝敬乾隆名义找到几个御厨一起研究的烤鸭，最终尝起来竟然堪比后世“全聚德”的味道，乾隆皇帝喜欢这个口味，小燕子把这种烤鸭的最初设想归功于柳青柳红兄妹，而且告诉乾隆，如果按照柳氏兄妹设想的那样，养殖“北京填鸭”则口味更好。乾隆兴致正好，马上对“在京城收留寻亲格格有功”的柳氏兄妹好感大增，御笔一挥，给会宾楼题写了牌匾，而且还写了“全聚德”的小牌匾给这种烤鸭赐名，并且特买了小燕子提到那块大洼宝地（此时不过是不值钱的地而已）赏赐给柳氏兄妹养“北京填鸭”。
　　会宾楼有了皇帝这个大靠山和全聚德烤鸭这个摇钱树，财源滚滚，而且烤鸭无人敢模仿——皇上的御笔赐名还在店里挂着呢。再说，养殖北京填鸭的地点也已经被御批垄断了，几百年后也没人能在别的地方养出同样品质的北京填鸭现在就更不用担心。
　　有了特色烤鸭，再加上陆续吸收各大菜系名厨，会宾楼的发展越来越好，甚至富甲天下的盐商都有跑来北京专门吃会宾楼鸭子的，三年之间，分店开了一打，这还是柳氏兄妹听从小燕子提醒不要盲目铺摊子的结果，生意过好忙不过来，柳红最后嫁得晚了一些，但她二十三岁出嫁的时候是堂堂正正嫁给了一名开钱庄富商的嫡长子当正妻富贵一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会宾楼开业就大大赚钱是肯定的，柳氏兄妹知道本钱和靠山还有点子都是小燕子给的，本想只拿些辛苦钱就好，剩下的都给小燕子，结果小燕子很大度地只要了四成干股，六成收入都给了他们。这四成收入，小燕子也只要了一半，剩下的都暗自转给了芳嫔。
　　芳嫔的手头也逐渐宽裕起来，倒不是仅仅因为会宾楼赚钱。
　　三月里，芳嫔的娘家陈家来人送东西了。这个陈廷纶不给女儿钱财则已，一给就不少给，他给了女儿五百两的银票后，还送了张地契，那可是包括足足五百亩良田的一个庄子。虽然盛世谷贱，但是实实在在打下来粮食养得了鱼鸭的庄子每年也能给芳嫔带来不少收入。
　　不久，芳嫔才知道老父亲为什么突然对女儿大方了，是因为家中出了灾难。
　　最近，京城开始闹伤寒，在后世这种病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这时却算是大病。陈家中招了，很多人得了伤寒，陈廷纶的长子和次子很快死在了伤寒中。接着，现在的陈家夫人生下的两个小儿子出了天花，据说是种痘的时候出了差错。陈家夫人心疼儿子也一病不起，过了年就咽气。陈廷纶再古板也有一颗肉长的心，转眼间，本来有七儿一女的家，就剩下一个排行第四还瘸腿的嫡子外加两个妾出的儿子，本来认为女儿不走运被留下到宫里就当她死了免得见不到还伤心，现在也开始想念了。然后陈老古板想想，女儿虽然命苦但不是不争气的，汉人出身还能位列九嫔生育一个现在都封了公主的格格，自己这个父亲应该高兴才是。
　　陈家是大家族，陈廷纶这支虽然不是嫡系却也数代积累广有田产，家底丰厚，怕给多了招引麻烦，陈廷纶先给了女儿一处小庄子来改善生活，然后尽可能地开始帮助宫中的女儿。
　　芳嫔吃的茶叶也很快能由家里送进宫来了，虽然有了陈昙的记忆她也对这个便宜父亲没什么亲情，但是她也还是对陈廷纶有些感激。
　　于是，当某天她听说陈廷纶被人伤了的时候，马上脑中开始想报复的计划。
　　伤人的人叫努达海，官拜威武大将军。
　　当天这位威武大将军刚刚从荆州镇压白莲教暴民归来，皇帝派官员迎接凯旋之师，芳嫔那位四品闲职官老爹也在迎接队伍中。努达海是骑着马进京城的，看到了来迎接的大臣们不下马表示感谢也就罢了，他的马上还有一个姑娘共乘。有些迎接的官员脸上就不好看了——出征凯旋带着个姑娘干什么？什么？端亲王的遗孤格格？怕格格颠簸着也不用自己和她共骑吧？一个将军为格格雇好车应该也不难吧？这成什么体统！那格格还是重孝在身吧？
　　陈老古板自然也在脸色不好的官员之列，而且跟着身旁一些官员小声嘀咕。
　　端亲王的那位格格脸皮薄，听到了有人嘀咕她，她开始当街掉眼泪。努达海外号“马鹞子”，虽然没人知道他的本事能不能比得过王辅臣，但是抽马鞭子的本事倒是很实在，嘴里念叨着不知道什么“月”，然后对着那些引着格格哭的官员就抽了下去，一连抽了七八鞭子。
　　迎接人员很多人都是武官出身，身手快的就躲过去了，身手慢偏偏着被打上的也不至于太惨，反正努达海抽鞭子的那一堆都是四五品的相对低品级的京官，一般这个品级的京官年纪都不大，跑得快。
　　陈廷纶这个五十开外的四品官是唯一没力气躲开被抽实在的倒霉蛋，三鞭子抽在身上，左耳朵抽出一个口子，腰上胳膊上都青紫，几天都不能下地。
　　努达海看也没看这些被抽的人，带着格格一溜烟就骑马继续前进准备面圣去也，也许在他眼里，四五品的官员根本不算什么，害的格格哭了抽两鞭子还便宜了他们。
　　芳嫔知道，这是她看到过的《新月格格》电视剧的内容，虽然看到电视剧的时候她只觉得造化弄人，新月和努达海命运不好生的时候也不好。但是当老父亲被努达海打了之后，那一点为主角的悲叹就荡然无存了。
　　为什么本来是顺治年间的事情现在出现了芳嫔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想办法让努达海为他轻率打人的行为付出代价！虽然按照规矩，自己的父亲作为外臣冲撞了格格被抽两鞭子也是活该，但那要格格开口命令才是，你一个将军硬出头，还管不管王法了？当过一辈子贵妃的芳嫔绝不容忍有人欺负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