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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陛下性命堪忧 ...
“小松子,你去将剩下的奏折都拿过来吧,今夜我先看着,那些太医留几个就行,剩下的都回去吧,让他们看好自己的嘴巴,别到处乱说话。”
郁凉谨对小松子说道,“还有那些宫女太监,留一些跑腿足矣,剩下的让他们去各宫,说陛下无大碍,只是染了风寒,要静养,派几个机灵点去那两个侍君那,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之后事无巨细地报上来。”
“是。”小松子应道,”殿下放心,太医们都已敲打过了,至于宫女太监,在殿内的都是我和师父的自己人,信得过,也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留几个最机灵的,殿下尽管差遣便是。”
说完,小松子向郁凉谨行礼退了出去。
“肖公公,夜已深,您先回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写几个名字,等天亮劳公公派人出宫喊人,之后若有需要公公之处,还请公公再走一趟。”
“大人客气了,老奴确实老了,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还有这点权威在,能帮到大人一二便足够了。”肖公公摆了摆手,又叹了口气。
“老奴也算是看着陛下和大人长大的,自以为对二位还算了解,原看见二位在一处,还满心欢喜,谁知过几载,竟成了这般。”
“大人,不是老奴向着陛下说话,只是,陛下他确实是个好孩子,如今所作也许另有隐情,大人与陛下虽已分开许久,但少时的情谊总归还在,陛下又是先帝唯一的子嗣……”
“公公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肖公公又叹了口气,良久,才说道,“小松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如今许多事也都会了,宫内的事大都能管,人也可靠,能帮上大人忙,御林军如今的首领也是聪明人,我已敲点过,知道日后该听谁的话。”
“老奴这些年所经营了不少基业,如今愿全数上交,供大人所用,宫外也还有些可用之人,与一些老臣也微有交情,看在先帝面子上,他们也还愿卖老奴一点薄面这些,皆可为大人的助力。”
“大人若有需要,老奴也可出面,作证先帝遗言,只有一求,请大人能看在先帝和昔日情分上,留陛下一命,余的,老奴便不再管了,”
肖公公向郁凉谨行了个大礼,等了许久,他被面前人扶起。
“公公之意,我知道了,若他能挺过这一关,我会留他一命的。”郁凉谨知晓,肖公公无子,所以从小就对景禅之极好,如待亲子,这么多年的情谊,确实难以割舍。
哪怕是他也……算了,听天命吧,如果上天让景禅之活下来,说明他命不该绝,自己又何必与天意作对呢。
肖公公知道事情委了,便从袖间掏出一块玉符,给了郁凉谨,“这是先帝赐老奴的玉符,有了它,可号使宫内上下众人,即便在皇宫外,除帝王帝后外,权力等同一品,见之如见陛下,大人可用它发号施令。”
“如此,老奴便先退下了。”
“嗯。”郁凉谨知道这玉符的重要性,接过后便挂在了腰间。
“肖公会慢走。”
送肖公离开,没一会儿,小松子带着几个拿奏折的宫女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位大臣。
“诸位大人请坐吧,劳你们深夜跑一趟了。”郁凉谨随手撑起一本奏折,看了几眼后,便拿起笔在上面批红。
几位大人深夜被叫醒,听说是宫内传唤,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要大难临头了,心惊胆颤地来,谁知一路上安静得很。
进了殿便看见了多年不见的国师大人坐在御案上批改着奏折,还隐隐能看见内殿里的太医们和龙床上躺着的陛下,所以……
这是国师大人终看不下陛下的所作所为,要正皇命了?要死,这种事不应该找那些权臣武将吗?找他们几个干什么。
几人中只有户部侍郎是近几年新上来的,不曾见过郁凉谨,见他批改秦折正想拦下,却见陛下身边的松公公将一黄金玉匣递到郁凉谨面前,他从容地拿出瓷在奏折上盖章,而身旁的几位同僚也并未说话,识趣地问了嘴,感觉自己发现了天下的秘密。
“不知国师大人深夜召我等所为何事?陛下这又是”说话的是最年长的工部尚书。
“我已非国师,萧大人还是唤我凤君吧”郁凉谨看了一眼来人,心中有了数。
“除了这位户部侍郎外,其他大人皆与我是旧识,我便也不多言了,至于这位户部侍郎,肖公公既向我推荐了你,必有过人之处,还望你能尽职尽责,莫要推辞。”
“陛下不甚落水,着了风寒,无法处理政事,偏江南灾情严重,拖不得,无耐之下,我才代理政务,只是我已多年不问朝堂之事,有请多事还得靠大人们帮忙。
希望诸位能告诉我,如今国库的真实情况,以及一干应灾物品时储量,现下,大郁究竟还能拿出多少?”郁凉谨眼神犀利,语气郑重。
四位大人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纷纷跪下。
郁凉谨眯了眯眼,苦笑一声,“如此,今夜怕是难眠了。”
景和十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夜,朝阳殿众君对坐,灯火达旦。
————
“郁凉谨,可恶可恶!孤有那么差劲吗?用那种眼看孤!还说孤是小孩儿!孤都十八了!“”
朝阳殿内,景禅之抱着一壶酒痛饮,一旁已倒了几瓶空酒瓶。
景单之有一个喜欢的人,从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如那池中的白莲,冰魂雪魄。
郁凉谨,大郁的国师,他的老师,也是他爱慕之人。
景禅之自十岁时便是这位年轻老师的小跟班了,他是那么厉害,那么无所不能,又待自己如此好,连父皇都不曾待自己那么好。
景禅之觉得,喜欢上他很正常吧?他是他的老师,却也是唯一的玩伴,是挚友。
郁凉谨都已经包容了他那么多次的小脾气,都把他惯坏了,就得负责到底。
犹其是昨日,他十八岁生辰,郁字谨还送了那样的礼物,景禅之以为,郁凉谨也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为何偏偏送此物?
于是他满怀欣喜地跑去朝云殿表了白,结果……
他被拒绝了,而且被拒绝地很惨烈,景禅之对此感到十分挫败。
这一定不是他的错,一定是郁凉谨没眼光,自己明明长这么好看,不对,高大伟岸,才不是什么小屁孩!
人生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的景禅之选择了喝酒。
都说一醉解千愁,醉吧,醉吧!明天醒来,他就不要喜欢郁惊谨了,他要换个人喜欢!
他发誓!
酒喝着唱着,景禅之的意记慢慢混浊,方才发的誓早被抛在了脑后。
“孤才不信呢,一定是郁凉谨喜羞,不好意思,哼,那、那孤就大发悲,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孤要再表一次白!“”
于是在制止众多想跟上来的仆从后,景禅之跌跌掩施地向朝云殿走去。
天色渐暗,唯有一轮明月挂在天际。
路过御花园的莲花他时,景禅之忽得,看见了一朵白莲绽放之景。
月色倾洒在洁白的花瓣上,使它发出莹白的光辉,花瓣绽开,在风中摇曳着。
“奇怪,大冬天时怎么会开莲花呢?真好看,带给郁凉谨,他一定喜欢!”
景禅之想着,渐渐向前走去,却忽略了脚下,一个不慎间,人已掉入了冰凉的湖水中。
好冷…郁凉谨怎么还不来救他。
他不会在这里死掉吧?那也太憋屈了,他可是皇帝哎!
而且,而且要是一直没人发现的话,等他尸体自己浮上去,那不都泡浮肿了!丑死了,郁凉谨说不定都不愿意给他收尸!
郁凉谨…如果要是郁凉谨敢嫌弃他,他就、他就把珍藏的醉仙人全都喝完,一口都不给郁凉谨留,馋死他!头七也不去见他!
但,但要是能活下来,他还是要找郁凉谨。
他想说,想说……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郁凉谨,天上地下只喜欢他一个的那种!
景禅之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连感都变得不再清晰,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高喊陛下,然后他听了…
“景禅之!”
啊,原来郁凉谨这么担心他啊,那就让他喝一口醉仙人吧,就一口,才不多给呢。
————
“殿下,陛下他总喝不进去药,再这样下去,陛下没法子退烧啊。”
章太医端着碗药,跪在了郁凉得面前。
“喝不进去就把他嘴开,灌进去,又不是小孩儿了,难道要我亲自喂吗?”
从前景禅之就不爱喝药,每次生病太医总被折腾得想辞官,往往最后,这药都是郁凉谨哄着喝下去时。
只是后来,郁凉谨已不会再哄他了,太医院便又遭罪了。
“喂了,但又吐了出来,再来几次只怕陛下的身子撑不住,还请殿下想想办法。”
郁凉谨本不想再管,可偏他答应了肖公公会留景禅之一命,他东西都已经收了,若再反悔,倒是不好。
郁凉谨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拿起了太医中的药碗,走到龙床前,掀开维帐,一把坐在床沿上。
他搅动着汤药,待温度差不多了,利落地将寻禅之的下巴掰开,慢慢地将药灌进去,再合上。
出乎意料地,这次倒是一点没吐出来,太医啧啧称奇,殿下对陛下总是很有办法。
不过他刚才不也是这么喂的吗?除了稍微温柔点哪里有区别?
郁凉谨看着平稳下来的景神之,总觉得这场景很熟悉,似乎在何时见过。
是了,景禅之向来吵闹,也唯有生病时,方才全安稳些,而十年前,景禅之落水那次,也是如此发了整整三日的热,太医都说有性命之忧,恐难以撑过。
那时他衣不解带,照顾了景禅之整整三日,白日处理政事安抚大臣,夜里就守在床榻边,免得景禅之夜间闹腾。
三日后景禅之的烧终退了,可总还是不大精神,非要缠着郁凉谨,他一连在朝阳殿宿了十几日,才将景禅之养好。
也是那之后,景禅之视他如亲已,敬之重之……亦爱之。
如今和那时的情景是如此相似,可隔了十年的时光,终是已物是人非。
郁凉谨正欲走,却被拉住了袖子。
“阿谨,别走……”
若有错别字什么的捉虫一下,毕竟作者这个点更新自己脑子也不清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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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陛下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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