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等待候鸟

17、第 17 章

　　复课的教室里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香肠哥早早就买好了给尤欢赔礼道歉的礼物，大河让他别多想，说尤欢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等来的不是尤欢，郑曜带周正来的尤欢的班上，周正一屁股坐到香肠哥的旁边，拿出之前从美西带回来的两件库里球衣，给大河和香肠哥一人一件，搭着香肠哥的肩膀“哥们，我问你，踢尤欢桌子的是哪个？”
　　香肠哥抬手指着在前排趴着睡觉的白荟，周正又问“那天晚上，除了她还有谁啊。”香肠哥觉得这个人很可怕，明明是笑着说话，但是总觉得下一秒他会干一些出格的事情，“那个胖胖的地包天。”
　　周正拍了拍香肠哥的肩膀，“了解了。”
　　只见他无声的走到白荟的桌子面前，停下了三四秒，盯着她，白荟趴着睡觉显然没察觉到周正的眼神，白荟没有同桌，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坐，周正抬起脚，恶狠狠地往抽屉踢，整个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随着书立，七零八落的倒下，白荟随着课桌的方向倒下，突如其来的倒下，让她咒骂“操你妈，到底是哪个傻逼，信不信我杀了你。”说罢，就扶着眼镜站起来，趾高气扬的望着周正“妈的，就是你吧，你哪个班的，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周正听完气不过，抬脚就往白荟的小腿肚踢“弄死谁？”
　　脚下的人吃痛的嘴还在不停的狂言“我爸是教育局的，我要是出什么事，你信不信你书都读不下去。”
　　周正冷笑“你踢尤欢桌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出什么事，我会来弄死你。”说罢，又把桌子踢多了一个跟头，白荟吃痛的站不起来，一旁的林易理被吓蒙，吓得直哆嗦“我我我，跟尤欢道歉，是我的不对，误会了他。”
　　周正眯着眼睛，“你也踢她桌子了？”
　　林易理哆哆嗦嗦，话都道不清“没，没有，我只是骂了她几句，我没有。”
　　周正正想走过去，盘问他怎么骂的，小腿肚被人狠狠的砸了一道“操。”他低声咒骂。
　　随即，他低头一看是白荟拿着水杯往他腿上砸，他反客为主，踩到白荟的手上，她吃痛的喊了起来，这场闹剧的结束，是班长带着蟑螂级长的到来。

　　蟑螂级长指着周正问“你是哪个高中的，叫什么名字，我要联系你们学校的校长，扣你的毕业证。”
　　郑曜收拾完尤欢的所有东西，看着这场闹剧。
　　周正环抱自己“旧金山哈克高中，周正，学校电话号码自己上官网百度去吧。”语毕，就帮郑曜拿着书走了，留下一片狼藉。

　　翁丽华坐在办公室里，跟蟑螂级长聊天，他缓缓开口“尤欢妈妈，白荟踢她桌子这事情是我不好，没有第一时间了解到学生的现状，我跟您道歉，就想问问，能不能不计较白荟的过错呢，她不像尤欢，基本只有高考这条路了。”

　　翁丽华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不能因为我女儿在生活上有退路就无视她被欺负的事实，我可以不影响她的高考，但最起码全校通报这件事，当着大家的面给尤欢道歉这种基本的事情要做到吧。”

　　办公室的老师们都面露难色，老程这时候出来打圆场“尤欢妈妈，白荟呢，她心理状态不稳定，有严重的躁郁症，我们作为老师的，也不想学生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影响到她，这件事情能不能就先放一放。”

　　翁丽华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放一放，就因为她有病，你们就这么宽恕她，我只不过让她道歉，又没让她坐牢打官司。”

　　翁丽华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吵吵闹闹的吵起来了，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的，走进办公室里，嗓门极大的喊“白荟的班主任呢，我要见她，我女儿这样到底是谁打的，给我一个说法。”

　　粗狂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位年轻的老师低下了头，惶恐沾染到这类家长半点，翁丽华细细的打量这个人，“身材矮小，鼠目寸光，手上带着的劳力士，穿着黑色但是堆积在脚踝的西装裤，还有不符合适宜的花衬衫，一股暴发户的死猪味。”她捏着眉心，不想跟这个白荟的家长多加纠缠，催促着级长赶紧办好尤欢的退学手续。
　　翁丽华走出课室，办公室里乌烟瘴气的，郑曜和周正在校门口抱着两大箱子在等她，周正翻着尤欢的数学练习册“看来这家伙是真的有在认真学数学，之前看她做两道都费劲，”
　　郑曜抽出一本写了一半的数学练习册，对周正说“她在数学方面不是没有天赋，只不过是思路不对，偶尔点她一两次就能做出了，就是对数字的记性不太好，计算能力还是很强的。”
　　周正看着他拿走那本数学练习册“走的时候，你来机场送我们吗？”
　　郑曜出乎周正意外的摇了摇头“昨天，我跟她吵架了，她不想走，我不能留，如果我去机场送你们，她一定会闹着留下了，翁阿姨看着不像有耐心的人，我不想让她走的时候，情绪波动还这么大。”郑曜看着刚下雨湿漉的地板，苦笑着说出来“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在那里多照顾照顾她。”
　　周正深呼一口气“即使你不说我都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你们以后呢，以后怎么办，用网络扛异地恋？”
　　郑曜握着书本的力道又大了不少“我答应了翁阿姨，高考前都不要跟尤欢联系，她希望尤欢在旧金山断掉一切跟这里有关的联系，高考之后我再去旧金山找她，翁阿姨可能也是为了我好吧，想让我专心考试，她答应我会照顾好尤欢的。”
　　周正想说的话在看到翁丽华的时候咽回了肚子里，她哪有这么好心，跟郑曜说的一切，其实是为了借刀杀人，断了尤欢在国内的念想，周正也有私心，他也不想尤欢再留在国内，她不适合国内的发展。

　　汽车的启动声，让郑曜的一切回归到了平静，仿佛尤欢再也没出现过，在机场角落里看着尤欢离开，他心一狠断掉了所有的互联网，做回了原来的郑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