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七七就是七

9、第009章 午夜咖啡

　　晨雾中的圣约翰教堂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陈明站在台阶上，身后是斑驳的石墙和彩绘玻璃。他的姿态异常放松，仿佛只是在等待老朋友。
　　"你们终于来了。"陈明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解脱，"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沈临和江澜对视一眼，默契地在距离陈明十米处停下。晨光透过彩窗，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斓的光影，而陈明恰好站在一片血红色的光斑中。
　　"为什么是这里？"沈临开口，声音沉稳。
　　"因为一切都始于此地。"陈明轻轻抚摸着墙壁，"十七年前的那个雨夜，你父亲就是在这里发现了真相。而代价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澜一眼，"永远的沉默。"
　　江澜向前一步，西装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所以，你也是守夜人的一员？"
　　"不。"陈明摇头，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意，"我是见证者。我亲眼看着这个组织是如何从正义的守护者，变成一个腐朽的怪物。就像看着一个理想，在现实中一点点扭曲。"
　　就在这时，教堂的大钟突然响起，沉重的钟声在晨雾中回荡。六点整。
　　"那天也是这个时候。"陈明的目光变得深远，"你父亲发现了组织的秘密，而江教授的父亲选择了背叛。有趣的是，他们都为此付出了代价，却选择了不同的方式。一个选择了死亡，一个选择了消失。"
　　"秘密是什么？"沈临的声音有些发紧。
　　"权力的游戏，总是披着正义的外衣。"陈明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信封，"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证据。守夜人表面上是正义的守护者，实际上......"
　　一声枪响突然划破晨雾。子弹擦过陈明的肩膀，在石墙上留下一个弹孔。江澜几乎是本能地将沈临拉到一根石柱后。
　　"狙击手！"江澜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专业的判断，"教堂对面的钟楼，至少两个人。"
　　陈明捂着受伤的肩膀，快速躲入门廊："他们果然来了。拿着！"他将信封扔向沈临，"地下室的真相......"
　　第二声枪响。这次子弹正中陈明的胸口。鲜血在白衬衫上迅速晕开，如同一朵绽放的红花。
　　"陈......"沈临刚要冲出去，就被江澜死死按住。
　　"别动。"江澜的声音异常冷静，"这是个陷阱。他们想引你出去。"
　　果然，又是两声枪响。子弹打在石柱上，溅起细碎的石屑。江澜从西装内袋掏出一面小镜子，技巧性地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三个人，"他迅速判断，"两个在钟楼，一个在地面。有意思的是，他们的站位，和十七年前你父亲遇害那天完全一样。"
　　沈临猛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父亲留下的笔记里，画着当时的布置图。"江澜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他们在重演那天的场景。唯一的区别是，这次的主角换成了我们。"
　　就在这时，陈明的声音虚弱地传来："1707...保险箱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别说话！"沈临喊道。
　　"来不及了......"陈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记住，有内鬼...要小心......"
　　第三声枪响。陈明的声音戛然而止。教堂内回荡着诡异的回音，彩窗投下的光斑仿佛在地面上流动的鲜血。
　　"现在怎么办？"沈临握紧了手中的信封。
　　"你还记得那把钥匙吗？"江澜突然问，"地下室的入口不在正门。教堂后面有一个废弃的忏悔室，那里通向地下。但问题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钟楼，"我们要怎么过去？"
　　就在这时，沈临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游戏正式开始。让我们看看，这对新生代的搭档能否做到比他们的父亲更好？时间还剩......59分钟。"
　　江澜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看来，我们被卷入了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
　　"但为什么是我们？"
　　"也许，"江澜的声音低沉下来，"因为我们的父亲，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为我们选择了这条路。现在的问题是......"他靠近沈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信任我吗？"
　　沈临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想起了储物间里的种种异常，想起了那些若有若无的暗示。但此刻，直觉告诉他，这个危险而迷人的男人，或许是唯一能带他找到真相的人。
　　"我信任你。"他说。
　　"那么，"江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让我们来玩一场危险的游戏。记住，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