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七七就是七

10、第010章 共同推理

　　"记住，一会听到枪响后，我数到三。"江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沈临的耳廓，"相信我，这是最安全的路线。"
　　沈临看着江澜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那是某种专业的爆裂弹，可以产生巨大的烟雾。这种装备绝不是普通教授能搞到的。
　　"你身上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沈临忍不住问。
　　江澜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足够让你惊喜的数量。比如——"他的手指灵巧地在金属装置上调试着，"这个是我父亲留下的。有意思的是，他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支援到了。江澜的动作更快了："时间不多了。听着，地下室的入口在忏悔室右侧第三块地砖下。按照我父亲的笔记，地下室分为三层。1707号保险箱在最底层，但......"
　　"但什么？"
　　"但我父亲特别标注，那里设有机关。"江澜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如果他的判断是对的，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沈临正要说话，一颗子弹擦过他们头顶。江澜几乎是本能地将沈临护在身后，动作优雅而迅速。两人的身体在这个瞬间紧紧相贴。
　　"准备。"江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3、2、1......"
　　烟雾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在教堂前的空地上。浓密的白烟瞬间弥漫开来。江澜抓住沈临的手腕："跑！"
　　他们借着烟雾的掩护，沿着预定的路线快速移动。江澜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经过专业训练。两人默契地穿过庭院，躲避着零星的子弹。
　　"你的身手不像是教授。"沈临在奔跑中低声说。
　　"就像你的直觉不像是普通警察。"江澜轻笑，"我们都继承了些特别的东西，不是吗？"
　　终于到达忏悔室。这是一个古老的木质建筑，年久失修的木板上爬满藤蔓。江澜熟练地撬开门锁，两人迅速闪入内部。
　　"右侧第三块......"沈临蹲下身，用手电照亮地面。那块地砖看起来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能发现边缘有些细微的磨损。
　　"等等。"江澜突然按住沈临的手，"你闻到了吗？"
　　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是那种熟悉的茉莉花香。
　　"就像在命案现场......"沈临心头一凛。
　　"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近。"江澜的声音低沉下来，"这不是巧合，而是某种信号。我敢打赌，地下室里已经有人在等我们了。"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细微的震动。似乎有人在地下活动。
　　"时间不多了。"江澜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怀表，"还有十七分钟。有意思的是，十七年前你父亲也只有十七分钟的时间。"
　　"你是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江澜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只是这一次，我们有机会改写结局。"
　　他们合力掀开地砖，露出下面陡峭的阶梯。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阶梯不知通向何方。
　　"记住，"江澜突然转身，直视着沈临的眼睛，"无论下面有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守夜人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幻象。"
　　"就像你一样？"沈临反问。
　　江澜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聪明。是的，就像我一样。但有一点不同......"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沈临的脸颊，"对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沈临能感觉到指尖的温度，那触感让他想起储物间里的那个暧昧时刻。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走吧。"沈临率先迈上台阶，"让我们去看看，这个组织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地下室的空气异常寒冷。手电的光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每一步都会带起回音，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等等。"江澜突然拉住沈临，"看地面。"
　　手电的光线照亮了地板上的一行字，是用鲜血写的："欢迎回家，继承者们。"
　　血字还很新鲜，似乎是不久前才写上去的。江澜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碰："温热。写这行字的人，可能就在附近。"
　　"你说他们在等我们？"沈临环顾四周，手电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游移。
　　"不，"江澜站起身，西装上沾了些灰尘，却丝毫不影响他优雅的气质，"他们在引导我们。这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寻宝游戏，每一步都被计算好了。"
　　地下室的第一层似乎是某种储藏室，到处堆放着老旧的教会用品。圣像、十字架、经书，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但在这些表面的杂物之下，隐藏着更现代的设施。
　　"看，"江澜指向角落里的一个现代化控制面板，"这里曾经是守夜人的指挥中心。"
　　沈临走近查看，发现面板上还留着些许使用痕迹："最后的使用时间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十七年前的那个晚上。"
　　"就在你父亲来这里的时候。"江澜补充道，声音里带着某种深意。
　　通往第二层的楼梯被铁门封住。门上的电子锁意外地还在工作，屏幕闪烁着幽幽的蓝光。
　　"需要密码。"沈临研究着锁面。
　　江澜却突然笑了："不，我们需要的是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戒指，正是在笔记本上看到的那种。"守夜人的标记，也是他们的钥匙。"
　　戒指底部有一个微型芯片。当江澜将它贴近感应区时，电子锁发出轻微的蜂鸣声，铁门缓缓打开。
　　第二层的空间明显不同。这里像是一个实验室，墙上挂满了监视器，但都已经布满灰尘。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圆形会议桌，桌面被划分成十二个区域，每个区域都刻着不同的符号。
　　"十二个创始人。"江澜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每个人负责一个领域。有趣的是，你父亲和我父亲的位置是相邻的。"
　　沈临注意到会议桌的边缘有特殊的凹槽："这些是......"
　　"戒指的印记。"江澜点头，"每次会议，成员都要用戒指确认身份。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受害者的手上都戴着戒指。凶手在重现某种仪式。"
　　突然，整个房间的灯光闪烁了一下，所有的显示器同时亮起。屏幕上浮现出同一段画面：一群穿着黑色礼服的人围坐在这张桌子旁，正在进行某种仪式。
　　"这是......"沈临认出了其中两个人。
　　"十七年前的最后一次会议。"江澜的声音变得凝重，"就在那天晚上，一切都改变了。"
　　显示器突然爆出火花，画面在一阵雪花后消失。与此同时，一个机械声响起："时间剩余：10分钟。"
　　"走！"江澜抓住沈临的手，"我们得快点到最底层。这里随时可能......"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从上方传来。似乎有人在封锁退路。
　　通往最底层的入口在会议桌正中央。当江澜将戒指放入中间的凹槽时，桌面缓缓分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江澜突然问，神色异常认真，"一旦下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沈临看着那漆黑的通道，想起了父亲的笔记，想起了那些无解的谜题："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那么......"江澜突然靠近，在黑暗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分明，"让我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碎石和灰尘从天花板上落下。
　　"来不及了！"沈临拉着江澜跳入通道，身后的会议桌轰然闭合。在坠入更深的黑暗之前，他似乎听到江澜轻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