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土也只会做普通人》兰十二

5、第 5 章

　　“一个不负责的妈应该也会在乎孩子成绩吧……”余浮其实也不确定。
　　她听到了关瞳和梁婉的对话，知道关瞳在担心什么。
　　“但如果不在乎，那你只能祈求梁婉不了解‘宋惭从’和她妈妈的母女关系到底如何。”

　　要不然就是角色ooc。

　　“角色ooc的后果严重吗？”关瞳觉得自己应该先做好心理准备。

　　可这个问题的答案，余浮并不能很准确地给关瞳。
　　她道：“我遇见过的那几个角色ooc了的人，她们有的完全脱离角色但无事发生，有的只是一个细节没做好就永远留在了污染区……所以说，这几乎是一件没有衡量标准的事，你只能看自身运气。”

　　运气好，这事就马马虎虎过去了；运气不好，那这事只能“至死方休”。

　　“好。我知道了。”关瞳惆怅点点头，“看来我要出不了新手村了。”

　　余浮：“新手村？”

　　关瞳：“对啊。第一次进的污染区不算新手村吗？”

　　余浮：“……那你起点挺高。”

　　她推开教室门，进教室。

　　关瞳跟在后边，两个人一起回座位。

　　关瞳座位上坐着梁婉。

　　梁婉看见关瞳进来，立马站起，给人让出位子道：“老宋！”

　　“老宋”关瞳一个激灵，“怎么了？”

　　梁婉拎起放在关瞳桌上的一包混合口味的水果糖道：“你心情不好，我给你拿了包糖过来。”

　　梁婉拆开包装。
　　她从包装里拿出三种颜色，道：“你不喜欢吃柠檬味、橙子味，还有葡萄味，所以这三种我拿走。”
　　她把一把糖塞进校服口袋里。
　　接着又顿了顿，重新翻出青绿色包装的水果糖，丢在余浮座位上。

　　“柠檬口味的我也不爱吃。给你了。”梁婉冲余浮说。

　　余浮睨梁婉一眼，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将柠檬糖放进笔袋里。

　　梁婉满意收回目光。

　　正好数学老师走上讲台。

　　梁婉赶紧和关瞳道：“周姐来了。我先回去了。”

　　梁婉急急忙忙跑回座位。

　　关瞳看了眼她的背影，又看了眼桌子上的水果糖，心道，这到底是起疑了，还是没起疑？

　　关瞳不清楚，一言不发开始上数学课。

　　数学课又是一连两节。

　　关瞳上完，和梁婉去食堂吃饭，吃好，又回教室赶作业。

　　全程都和一周目没区别。

　　但关瞳这回却不敢再放松警惕，如坐针毡用笔戳着数学卷，片刻，余浮回教室。

　　余浮像上回一样把梁婉赶回她自己的座位。

　　跟着，有人来喊余浮：“余浮。老班叫你过去！”

　　老班？
　　被触发了关键词。

　　关瞳想起王一对“老班”的形容，不免抬起头，道：“我跟你一起去。”

　　余浮奇怪看她：“你去干什么？”

　　关瞳理直气壮：“我不信我成绩这么差。我要再去老班那看看分数。一定是哪里算错了！”

　　余浮闻言，嘴角一抽，没有说什么，和关瞳一起去了教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二人站在语文老师面前。

　　余浮喊了声：“陈老师。”

　　关瞳喊了声：“老班……？”

　　陈老师瞪关瞳：“没大没小。”

　　关瞳立马乖巧，也叫了声：“陈老师。”

　　陈老师记得自己没喊关瞳过来，疑惑问她：“你过来干什么？”

　　关瞳拘谨站着，说：“来问问题。”

　　陈老师满脸不信：“那你卷子呢？”

　　关瞳：“忘了带了。”

　　陈老师：“……”

　　陈老师将压在电脑下的成绩册推给关瞳，道：“看了就回去。下午自修我来找你，你把问题认真准备好。”

　　如梁婉所说，“宋惭从”真的常去老班那看成绩。
　　老班这样子显然都习以为常了。

　　“谢谢陈老师。”关瞳羞赧道了声谢，站到边上开始慢腾腾翻成绩册。

　　陈老师心塞又无奈看了她会儿，然后看向自己的“得意门生”余浮，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十一月份有个作文比赛。这是资料，你先看看。”

　　厚厚一沓纸放到余浮手上。

　　余浮低头看。

　　关瞳也偷瞄去看，只看到那一沓纸红绿相间的花边。

　　陈老师道：“这个作文比赛含金量很高，对你以后自主招生有帮助。所以老师希望，你能给老师拿个金奖回来。”

　　陈老师很看好余浮。

　　但余浮捧着这份沉甸甸的资料，却并未展露笑颜。

　　关瞳看见余浮没有捧资料的那只手在狠狠刮着另一只胳膊里侧，一道道白色出现，接着白色的痕迹泛红。

　　原来，那些红痕是这么来的。

　　关瞳意外。

　　而陈老师并未察觉这些小动作，把资料交给余浮。

　　接着在午休铃敲响后，从椅子上起来，道：“回教室吧。”

　　她带着两个学生回教室。

　　教室里，学生一见老班来，立马安静如鸡。

　　所有人开始写作业。

　　关瞳和余浮也回到座位。

　　关瞳再次翻出数学卷子，涂涂画画半天，陈老师终于离开。

　　关瞳从笔袋里翻出便利贴，写：【你在陈老师那为什么要抓自己胳膊？】

　　写完，她撕下这一张便利贴，折好，趁没人关注她们这边时，丢给余浮。

　　余浮打开便利贴，看了两眼，然后用水笔刷刷刷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又将便利贴丢了回来。

　　便利贴上写：【被精神污染了。】

　　片刻，又一张颜色不一样的便利贴掉到桌子上，关瞳打开，【在污染区，除开正常的辐射污染，还有精神污染。污染程度越重的污染者，越容易被精神污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关瞳没太大感觉，于是回：【还行。】

　　余浮评价：【果然污染区还是进得越少越好。】

　　关瞳默默想，以后就说不准了。

　　毕竟，那条通往终点的路上，最不缺的就是污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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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又是百无聊赖的几节课。
　　课上完后的自修，陈老师果然来找关瞳讲题。

　　从修病句，到大作文。
　　关瞳坐在讲台边上，感觉自己好像被精神污染了。

　　不过，拉出面板。
　　面板上的污染程度还是轻度。

　　看来是单纯厌学……
　　关瞳收起面板，心虚摸了摸鼻子，最后认真上完一节额外的语文课。

　　课结束。
　　梁婉过来找关瞳吃饭。

　　关瞳担心角色ooc，所以选择答应。
　　但离开教室前，她和余浮打了个手势，表明自己五点前回教室。

　　余浮点点头，目送关瞳离开教室，继续做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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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堂。
　　关瞳等梁婉吃完饭。
　　饭吃好，梁婉果然还和一周目的时候一样，选择和关瞳分开，回宿舍洗头。

　　时间：4:53。

　　关瞳没有拖沓，从食堂离开，径直往教室赶。

　　五点整，赶到教室门口。
　　余浮已经等在那儿。
　　用不着多说，二人直接上天台。

　　天台的门打开，瞬间有傍晚的风吹来，浑身燥意都被吹散进第一眼就映进眼睛里的晚霞中。

　　关瞳有些被震撼到。

　　废土世界的天土黄色为主，以至于这样寻常的晚霞都显得弥足珍贵。

　　“别看了。”余浮在一周目的时候就领略过天台上的瑰丽霞光。
　　所以这次，她比关瞳淡定得多。
　　在天台上扫视一圈，然后将天台的门虚掩上，道：“你躲在门后，等会儿谁进来，你就用刀解决他。”

　　余浮给关瞳递了一把美工刀。

　　美工刀还挺眼熟，正是关瞳笔袋里的那把。

　　余浮道：“动手不要像一周目对付我的时候那样犹豫。放心，污染者死不了。”

　　余浮拍拍关瞳的肩，然后走开，坐到了天台边缘的女儿墙上。
　　她背对关瞳，双腿挂在女儿墙外。
　　女儿墙下，就是离地十多层楼的天井。

　　“快躲好。”余浮提醒关瞳。

　　关瞳闻声回神，缩到了虚掩的门后边。

　　空气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关瞳紧握着美工刀。

　　手腕上的机械表里指针走动，显示：5:14。

　　“嘎吱——”

　　门声音极轻，幅度极小地由外推开。

　　关瞳看见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钻进了天台。

　　是王一。

　　看见王一的瞬间，关瞳的手剧烈抖动。

　　只要一下，只要胳膊快速伸直，捅进对方的身体，就能离开这片污染区！

　　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

　　可关瞳就是做不出动作。

　　她浑身战栗，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浑然不觉脑内断断续续响起的滋啦声。

　　【关瞳。】

　　系统说话了。

　　【把接下来的动作记进脑子里。】

　　它给出指令。

　　关瞳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自己握着美工刀的手一定，同时，另一只手拉住走进天台的王一。

　　王一被关瞳的突然动作吓到。

　　瞳孔骤缩。

　　下一瞬，骤缩的瞳孔里倒映出直朝他刺来的美工刀。

　　美工刀毫不犹豫就要捅进他的头颅。

　　王一心跳骤停。

　　“老宋！你在干什么！”

　　是梁婉的喊声。

　　梁婉打断了“关瞳”动作。

　　“关瞳”神色淡漠看向梁婉。

　　梁婉被关瞳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道：“你果然不是老宋……”
　　但跟着，梁婉又上前一步，尽管浑身颤抖，她还是冲“关瞳”吼道：“你是哪来的孤魂野鬼？赶紧给我从老宋身上下来！”

　　一串大蒜丢到“关瞳”身上。

　　“关瞳”面无表情看梁婉。
　　同时，在王一反应过来回击时，手一松丢了美工刀，接着又反手一记手刀直接劈晕王一。

　　杀，还是不杀？

　　关瞳透过自己的眼睛看这一切，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你不许用老宋的身体杀人！”梁婉看见“关瞳”的动作更急了。

　　她不管不顾跑上天台。

　　“关瞳”也给了她一记手刀。

　　梁婉和王一排排躺。

　　关瞳恢复了身体控制权。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们。”关瞳如是说。

　　系统也如是道：【如果有下次，我会杀了他们。因为他们都知道了你不是宋惭从。】

　　关瞳：“那这次呢？这次你为什么不动手？”

　　系统：【因为二周目要结束了。】

　　系统话落。

　　关瞳听见楼下传来尖叫声。

　　她当即转身。

　　但周遭一切已经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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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瞳。你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